男女主角分别是思思阿强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后,我把糟糠妻宠成宝思思阿强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望舒小兔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靳安。”她的目光终于转向我,眼里没有半分欣喜。“我要跟你离婚。”“为什么?”我一把将她抱住,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老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和她没有关系了。”“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怀的也不是我的孩子!”林汐摇头,轻轻挣脱我的怀抱,后退几步:“不,和这个没关系。“我只是刚刚忽然想明白了,就算赶跑了一个秦思思,还会再来一个李思思、王思思。“靳安,我们本质上就不是一路人。“你忽然回心转意也不是因为你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的付出,不甘心就此失去。“一辈子很长,我不想把自己的人生浪费在这种糜烂的婚姻里。“只要你同意离婚,我会净身出户,带着孩子离开。”她说着便抱着女儿转身进了房间。我看着关上的卧室门,鼻腔涌起一股酸涩,哑口无言许久,终是无力...
她的目光终于转向我,眼里没有半分欣喜。
“我要跟你离婚。”
“为什么?”
我一把将她抱住,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老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和她没有关系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怀的也不是我的孩子!”
林汐摇头,轻轻挣脱我的怀抱,后退几步:“不,和这个没关系。
“我只是刚刚忽然想明白了,就算赶跑了一个秦思思,还会再来一个李思思、王思思。
“靳安,我们本质上就不是一路人。
“你忽然回心转意也不是因为你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的付出,不甘心就此失去。
“一辈子很长,我不想把自己的人生浪费在这种糜烂的婚姻里。
“只要你同意离婚,我会净身出户,带着孩子离开。”
她说着便抱着女儿转身进了房间。
我看着关上的卧室门,鼻腔涌起一股酸涩,哑口无言许久,终是无力地喃喃:“可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过日子……”明明一切向好,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最终我还是同意了离婚。
并把名下的几处房产都转给了林汐,额外又给了一千万,自己只留了一个很小的套房居住,剩余资金用于公司运转。
林汐是个称职的母亲,孩子跟着她比跟着我这种烂人好。
这下她带着女儿应该不会再有后顾之忧了。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破镜哪怕能重圆,也还是会有裂痕的。
从前我一次次伤害林汐,她不原谅我也是理所应当。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毕竟做错事就得认。
母亲得知我让出那么多财产,几乎要崩溃,狠狠扇了我一耳光,大骂我是忤逆子,猪油蒙了心。
我无所谓地笑笑,这些都是我自己亲手赚的,现在亲手送出去又有什么问题?
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做错事的始终是我自己,这些都是我欠林汐的。
秦思思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即使生下来她也养不起。
趁着年轻,她还想利用姿色重新攀高枝。
我想说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因为我拿着录音证据反手就将她告上了法庭。
毕竟之前她若是知道会有这出,肯定会利用怀孕尽可能地逃避法律责任。
我可不想便宜了她。
开庭当天,贺霆以证人的身份出庭,证明秦思思确实利用职务之便倒卖公司机密,并且为了供她哥哥阿强赌博,窃取公司财产五十万元。
最终,她被判了整整五年。
后来的后来,听说贺霆在疯狂追求林汐。
也对,她善良纯真,能吸引到贺霆也并不稀奇。
其实从来不是她配不上我,而是我这种浪荡子,配不上她这么好的姑娘。
她本就值得遇见更好的人。
我本无任何波澜。
可是一下午过去,手里的策划案愣是没看进去一个字。
有些烦闷地离开办公桌前,我来到落地玻璃前点燃了一根烟。
看着夜幕下远处的流光溢彩,缭绕的烟雾中,我的泪终是顺着脸颊滑下。
(完)
可欺软怕硬是人的天性,她几乎想也没想就将所有罪名扣在了林汐头上。
牵强又可笑,本质上只是急于寻找一个发泄口。
木讷老实的林汐没有辩驳,任由她拉扯,眼里的泪摇摇欲坠。
一旁的贺霆看不下去,走上前将俩人分开,不动声色地将林汐护在身后。
“阿姨,请你冷静点,你儿子出事时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向来矜贵端庄的母亲再也绷不住,瘫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地咒骂哭嚎。
贺霆注意到林汐的伤口,拉着她找医生做了处理。
林汐始终神情恹恹,对他说了句谢谢。
临走前,贺霆留了自己的号码,说有事可以联系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
林汐几乎将家搬来了医院。
白天要照顾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喂奶换洗哄睡。
空了还得给我擦洗身体,换尿袋。
晚上要时不时注意着我的情况,根本睡不了整觉。
一开始我妈还会跟着搭把手。
可她让别人伺候惯了,哪能受得了这般苦。
没过多久就开始喊累,索性回家了。
我苦笑。
所谓舐犊情深不过如此而已。
自始至终守在我身边的只有妻子。
短短一个月,她瘦了快十斤。
最后我妈勉为其难地掏钱请了个护工,她才得以喘息,却依然留下帮忙照看我。
我很清楚,我妈其实不缺钱。
之前迟迟不肯掏钱,不过是在做服从性测试。
她从骨子里一直就没瞧得上林汐,在她眼里她和佣人没区别。
所以总是见缝插针地敲打她。
我呆呆地注视着林汐忙碌的身影。
才发现,原来她的背影是那般单薄。
她长得不比思思差,只是没打扮而已。
明明都是我的女人,也同样是穷苦出身。
思思穿的用的都是奢侈品,她从头到脚永远不超过两百块。
我捂住脸,惭愧得无地自容。
枕边仪器这时忽然发出警报,林汐惊叫着跑去喊医生。
我慌张抬首,竟看见心电图渐渐拉成一条直线……天旋地转中,周围剧烈晃动。
我只觉身体被疯狂拉扯,很快被拽入一道白光中。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惊醒。
蓦地回神,竟发现自己正坐在自家卧室里。
敲门声还在响个不停,我来不及多想,脚步虚浮地去开门。
母亲正站在门外,见我开门,极为不满地白了我一眼,语气刻薄:“耳聋了吗?
敲这么久才开。”
我茫然地站着,不理解母亲为何对我如此态度。
她踩着羊皮小高跟跨进门,将一袋沉甸甸的食材扔进我怀里,颐指气使:“把这两斤羊排处理了,晚上我要吃烤羊排,还有靳安爱吃的虾。”
随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靳安……不正是我自己吗?
“妈,你在说什么呢?”
我疑惑出声,刚一说话就被自己吓到。
因为从我嘴里发出的,分明是妻子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
跑去镜子前一看,我果真变成了妻子模样。
不等我尖叫,客厅就传来小老太太不满的声音:“赶紧的啊,别以为怀孕了就能偷懒,再磨蹭天都黑了。”
我怀孕已经快五个月,闻不得油烟,夜里面耻骨传来的疼痛使我辗转难眠。
靳安还算有点良心,给我请了个保姆,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日子本已勉强恢复平静。
可我打死没想到,情人思思会找上门。
听见敲门声,本以为是保姆买菜回来。
思思双手环胸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阿强。
和她的美丽相比,怀孕的我显得臃肿且土气。
她炫耀着身上我给她买的奢侈品,并给我看她手机里我们的亲密合照。
“那又怎样?”
我表情麻木,只觉得昔日令我着迷的脸庞,竟这般丑陋恶心。
“大妈,你懂不懂我在说什么?”
她猖狂至极,把玩着指甲上新贴的钻石。
“靳安早就厌烦了你,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趁早让出位置。”
“你一个小三跑过来跟原配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我承认我不爱林汐,但思思也不过是个情人而已。
她图我的钱,我图她的身体,各求所需而已。
如今她上门逼宫,我只觉得可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娶她了?
“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别以为我不知道,靳安根本不爱你,你只是他母亲找来的挡箭牌,乡下来的土包子,好不容易攀高枝,实际上连保姆都不如,平时口袋里两百块都拿不出来吧。”
我张嘴想反驳,却赫然想起,这些话都是我曾经当笑话一样亲口说与她听的。
现在终于变成利箭刺向了我自己。
那么林汐呢?
当初的林汐听到这些话时,又作何反应?
恍惚想起,某天我回到家,她默不作声地在厨房忙碌,眼眶却通红。
许久之后思思搂着我的脖子,撒娇地告诉我她上门找过林汐。
记忆像强力胶一样挤进胸腔里,使我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须臾,我狠狠掴了眼前的女人一巴掌,声音颤抖:“滚出去。”
她尖叫着扑上来和我扭打在一起,旁边的阿强趁机踹了我两脚。
小腹传来抽痛,一股暖流自身下蔓延。
我惊恐地嘶喊着,却压根挣脱不开她的纠缠。
直到保姆买菜回来,瞧见我的裙摆一片殷红。
她一把将思思推开,愤怒大喊:“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太太正怀着孕!”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母亲的责骂声。
“平时你在外面怎么玩我都不管,怎么能让那些妖艳贱货闹到家里?”
“别忘了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我孙子万一有什么闪失……把那个小贱人处理干净,告诉她别动什么歪心思,我就算瞧不上林汐,也不会让她进门……”好吵啊,怎么那么吵。
我烦躁地捂住耳朵,消毒水的气味涌进鼻腔里。
“林汐。”
不知过了多久,靳安走到床边叫我。
“起来喝点汤,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从被子的缝隙里冷眼看他。
他面色平静地从保温桶里拿出保姆熬的汤,倒了一小碗递给我。
“思思那边我会警告她以后不要再来骚扰你,孩子已经保住了,你放心。”
她自始至终都像是温室里的花朵,只会依附男人,在我最难的那段日子,她都不曾亏待自己,样样都要享受体面。
但凡受点委屈就搬出我爸来装模作样地哭嚎:“若是你爸还在,绝对不可能让我受这样的苦……”丝毫不考虑我的难处。
在她长久以往的PUA下,我变得愚孝、是非不分、唯命是从。
若不是有过之前的经历,我至今还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听见我说的话,她难以置信地鼓着眼珠:“你说什么!
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父亲吗……”我将不明所以的林汐塞进车里,冷冷瞥了她一眼:“少来这套,你现在用的每分钱都是我出的,不想下个月没钱用就老实一点。”
我妈登时坐在地上旁若无人地嚎啕大哭:“不孝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啊——”我只觉聒噪,将行李扔进后备箱,驾车扬长而去。
林汐坐在副驾驶,一脸担忧地看着后视镜,问道:“我们要不还是回头吧,妈一个人在那里。”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住院的时候不管不顾,现在来演什么母子情深。”
“你都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你以后不用怕她,你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可是……不用可是,从前是我猪油蒙了心对不起你,以后的日子我会好好弥补。”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公司几乎乱了套。
几个股东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纷纷准备退出。
好在我持股是最多的,这几个小虾米还不足以为惧。
司机阿强伙同秘书思思卷了一笔钱,打算跑路。
阿强被我带人在赌桌上逮住,拖到城郊的一处废弃厂房里。
我拿着一截钢管,狠狠砸烂了他的一只脚。
当初他就是用这只脚踢的我和林汐,该还了。
他倒有几分血性,痛得哀嚎还叫嚣着要揭发我让我不得好死。
我想了想,直接把他嘴堵上,捆了个结实,然后扔在了本市最大的地下赌场门口。
门口的马仔很快认出这货,连忙把他抓了进去。
他欠了这家赌场一屁股高利贷,这里的黑老大找了他很久,这下不需要我动手,他不死也会残。
一个烂赌徒,我不信他还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刚做完这一切,贺霆就找上了我。
事到如今,知晓他人品的我已能心平气和地与他面对面交谈。
他将一支录音笔丢过来,“你那位小秘书前不久找过我。”
我听着录音内容,眉头越拧越紧。
秦思思这个小贱人,居然试图把公司机密卖给贺霆。
见我脸色铁青,沉默不语,贺霆赶忙开脱自己:“欸欸,你别误会啊!
我可没接受这笔交易!
“咱俩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是这种肮脏手段我还瞧不上。”
我笑了笑,第一次主动与他和解,郑重地向他伸出手:“谢谢你上次救了我的命,也谢谢你给我提供证据。”
“害。”
贺霆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举手之劳而已。”
“你真正该感谢的是你老婆,你昏迷了两个月一直是她在照顾你。”
我再也没忍住倏然坐起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汤碗全数泼在他脸上。
“警告?
她跑上门来挑衅,差点把我肚子里的孩子打没了,你只是警告她不要再来骚扰我而已?
“靳安,这可是你的孩子!
“你的亲骨肉还没有小情人重要?
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吗?”
“怎么回事……儿子!
你没事吧?”
母亲从病房外跑进来,见此情景慌忙上前察看:“疼不疼,有没有烫到哪里?”
汁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靳安目光死死盯着我,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还能好好的杵着,这汤还是不够烫。
“你这黑心肝的,你泼我儿子干什么!
仗着怀孕我看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小老太太扑过来就要打我,被他冷着脸拉走。
咒骂声很快消失在走廊里。
摸了摸轻微鼓胀的小腹,我再也没忍住将脸埋进被子里失声痛哭。
从前的我到底是有多狼心狗肺。
林汐,对不起。
经此一事,我妈直接搬进了家里和我一起住。
不知她和靳安说了什么,他竟也没反对。
以我对她了解,我当然不认为她是想保护儿媳。
她这人极其好面子,且精致利己。
一个不入流的小三,胆敢踏足她的地盘公然挑衅,对她来说已是极大的耻辱。
如若上位成功,传出去,她在贵妇圈子里会抬不起头来。
她瞧不上林汐的出身,但好歹她简单清白,且容易拿捏。
思思这种妖艳贱货才是她最为不齿的,她使出浑身解数也得防止她上位。
因着之前差点流产,我一直需要保胎,她终于有所收敛,不敢再作妖。
更何况现在家里有保姆料理,她指摘我的机会少了很多。
偶有龃龉,我也懒得搭理。
一转眼,怀孕已有七个多月。
保姆王姨很尽心尽责,产检都是她陪我去。
每到这时,独留小老太太一个人在家。
她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看不见你我还乐得清静。”
这一清静就清静出了问题。
她下楼时,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忽然断裂,一整串珍珠全数滑落,顺着台阶滚落,她弯腰想去捡,一不小心踩在珠子上,直接脚一滑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等我们发现时,她脸上都是血,痛得已经昏死过去。
送去医院,颅骨轻微骨折,脚踝错位,头部受伤较重,人还在昏迷中。
她纵有万般不是,毕竟也是我的母亲,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我红着眼一遍遍打给靳安,却一直没人接。
实在没有办法,我跑去我以前经常去的会所,大着肚子挨家挨户地找他。
中途,我遇到了贺霆。
都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这种地方碰见他也并不奇怪。
他看着我哭红的眼睛,还有明显隆起的孕肚,脸上闪过一丝不忍:“走吧,我带你去找他。”
我们最终在一家会所的包间里找到了贺霆。
彼时他正搂着思思玩嘴对嘴接纸牌的游戏,我的到来使整个包间顿时安静下来。
思思坐在他腿上,眉毛微挑,红艳艳的嘴唇叼着纸牌,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挑衅
怀……孕?
我低头看了看还不明显的小腹。
正发着愣,一股酸水忽然涌上喉咙,我趴在水池边忍不住干呕。
没猜错的话,我这是魂穿到了一年前刚刚怀孕的妻子身体里。
用凉水反复冲洗脸庞,冷静许久,我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将那袋食材拎到厨房,刚一打开,羊肉的膻味令我再次疯狂作呕。
吐得昏天黑地时恍惚想起,林汐从不吃羊肉。
有些烦躁地将袋子扔进水池,我来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
“这羊肉太膻了,我闻着就恶心,做不了。”
母亲顿时不可思议地一蹦三尺高,狠狠甩了我一耳光。
手中水杯没拿稳,跟着碎了一地。
“啧,我说你是成心给我找不痛快是吧?”
“一让你干活你就各种犯毛病,装什么?
怀个孕这么娇气?”
“当初看你可怜,才拿了那么多彩礼给你那个短命爹治病。”
“是你自己跪在我家门外三天三夜,求我收留你的。”
“你名义上是我儿媳妇,私底下不过是个保姆,我们的协议上可都白纸黑字地写着呢。”
“怎么,现在怀个孕就忘本了?”
母亲当初只说给我找了个老实顾家的,婚后不会影响我接着玩,还叫我放心。
我从来只当林汐家境不好,高攀了我所以不敢管我。
可她竟在门外跪了三天三夜?
还有协议?
对此我一无所知。
这时门口传来响动。
我扭头,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开门进来的,正是我自己。
靳安刚走进客厅,我妈忽然就变了副面孔。
小女人似的一下扑进他怀里,眼泪说来就来:“儿子,你可算回来了!
快管管你这老婆。”
“我就让她做个饭而已,她就骂我恶心,还把杯子给摔了。”
母亲的变脸之快令我目瞪口呆,我登时生气反驳道:“妈,你怎么血口喷人呢?
明明是你……够了。”
靳安不耐烦地打断我。
“林汐,给我妈道歉。”
我脸上分明还有通红的巴掌印,可从他眼里我却看见了熟悉的冷淡神色。
从前的我……竟如此冷漠么?
我妈靠在他怀里,嘴角勾着得意,望向我的眼神满是挑衅。
这个永远自诩精致端庄的小老太太,永远糯着嗓音不屑与泼妇为伍。
没想到还有这样一副嘴脸,绵里藏针。
脑海中曾经类似的场景不止一次,林汐每次都卑躬屈膝。
我的心几乎颤抖。
意识互通,积蓄已久的委屈在这一刻感同身受。
我指着小老太太倏然崩溃大吼:“我不道歉!
我又没有错,道什么歉?
靳安,你是不是眼瞎,你妈就是个老绿茶!”
“啪!”
这次动手打我的是靳安。
他怔怔地收回手,眼尾泛红,语气却不容置疑:“林汐,我再说一遍,给我妈道歉。”
记忆忽然重叠,我几乎站不稳。
多么熟悉的场景,曾经我就是为了维护我妈这样打过林汐。
可当时的她很快就熄了火,须臾,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当时她也怀着孕。
心脏一阵阵抽痛,我忽然搬起一旁的椅子狠狠砸向靳安,像是在骂他也是在骂那时的自己:“我道你妈——”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得意几秒,很快就一屁股摔在地上。
因为靳安的目光瞥见我身后的贺霆,倏然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站起:“你怎么和他混在一起?”
我懒得废话,开门见山道:“妈从楼梯上摔下来了,现在人还在医院没醒。”
“你说什么?!”
靳安二话不说冲了出去,我刚要走,想了想还是回头。
拿过桌上的一杯酒,直接倒在了她的头顶。
灵魂汁子,浇给。
走出包间,身后传出尖锐的爆鸣。
得知他妈是在家里没人时,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靳安二话没说伸手就给了我一巴掌。
“你怎么照顾我妈的!”
我毫不犹豫反手铲了回去。
“你是不是SB?
你妈摔了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他瞠目,顿时哑口无言。
低头半晌,豆大的泪滴忽然从他眼中一颗接一颗掉了出来。
我只冷眼瞧着。
许是被现在的身份同化太久,每次报复起自己来,我竟莫名生出一丝畅快。
母亲昏迷了两天终于苏醒。
好在颅骨骨折不算严重,没有损伤到颅内组织,康复后不至于留下后遗症。
靳安老实了一阵。
和我一起忙前忙后地照顾了一段时间,小老太太终于出院了。
她被接到自己的房子里静养,有专门的人照顾。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
某天醒来,赫然发现原本光洁的肚皮上一夜之间冒出了一条条骇人的红痕。
像熟透的西瓜撑出了裂缝,红色蚯蚓般吸附在皮肤表层。
整个肚皮几乎要被我抓花,痒到我崩溃。
上网一查才知道,这叫妊娠纹。
更要命的远不止这些。
随着日子的临近,我开始出现漏尿现象,腰也疼得几乎直不起来。
腿和脚面严重水肿,拖鞋都穿不进去。
最简单的生活起居已然成了问题。
走两步就会气喘吁吁,除了产检,我已经不再出门。
每当夜深人静,被各种不适折磨得睡不着觉时,我都会忍不住在想——林汐当初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她没有保姆照顾,顶着如此不适的身体做家务,时不时还要面对婆婆的刁难。
从来没有和我诉过苦。
她当时在想什么?
那个时候,我在干什么?
我忙着在风流场上弛聘,流连在温柔乡里。
无视她的痛苦,对她从未有过一次关心。
我似魔怔般陷入回忆和现实所带来的愧疚和折磨里。
对自己的憎恨日渐浓郁。
终于在某天夜里,我的羊水破了,腿间的暖流止也止不住。
我平躺着用靠垫垫在腰后,尽可能阻止羊水流失。
120救护车打来电话表示,刚刚路上爆了胎,会重新派出第二辆,一时半会还不能赶到。
我顿时慌了神,王姨今天有事请假了,家里只剩我一个人。
靳安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打到最后,他索性关了机。
宫缩一旦来临,会一阵比一阵强烈,我的额头渗出冷汗,拿手机的手几乎颤抖。
正想破口大骂,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画面:林汐生产当天夜里,思思说她感冒不舒服,我便留在她那里照顾了一整晚,中途还因为对林汐的来电不耐烦,直接关机……
我跑了出来。
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晚饭都没吃。
孕妇的饥饿来势汹汹,低血糖的感觉使我腿软。
掏遍所有口袋,竟发现自己身无分文。
原来,她的处境如此绝望。
难怪她从来不跑,因为她没那个底气。
我妈一直拿捏着她的命门,作威作福。
低血糖一阵盖过一阵,耳边车辆呼啸而过,我架不住开始眩晕。
“小心!”
身后有人接住了我。
竟是贺霆。
他认出我,微微吃惊:“你是靳安的妻子。”
我已说不出话来,苍白的嘴唇嗫嚅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便利店。
便利店外的长椅上,贺霆拎着一大袋子零食,我正大口吞着巧克力。
没吃两口又开始犯恶心。
贺霆看见我捂嘴的动作,怔愣几秒反应过来:“你怀孕了?”
我点点头,强咽下喉咙里的苦涩。
“靳安呢?
你怀着孕怎么会一个人跑出来?”
胸口涌起一阵酸楚,我揉了揉泛红的眼眶,低头不语。
“要不,我现在给靳安打电话,让他接你回去?”
“不要。”
我吸了吸鼻子,“他是个混蛋。”
“这个我同意。”
他故作轻松地笑笑,见我面无表情,又很快收敛笑意。
“我先给你安顿个住处,你一个孕妇在外面不安全。”
如何也没想到,有一天我会沦落到需要死对头贺霆的帮助。
可是眼下,家里显然不能回去,我亦没有别的去处。
踌躇些许,我终是点点头:“谢谢你。”
贺霆在一家五星级的酒店给我开了个房间,并嘱咐我,这里随时可以有人给我送餐食。
安顿好一切,他便离开了,没有任何逾矩举动。
抛去我俩之间的商业恩怨,他确实是个人品很不错的家伙。
将脸埋进枕头里,我回想着这么久以来发生的一切,眼泪不觉打湿枕面。
情绪上头时,脑海竟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我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不过很快,我就被这个念头吓到。
这可是我的孩子!
我承认我对女儿没怎么上过心,我妈也因为林汐生的不是孙子没少给她脸色。
连月嫂都没给她请。
可此时女儿可爱的模样竟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我做不到。
靳安隔天就找了过来。
看见他出现在门外,我并不意外。
以我的身份手段,找个人而已,绰绰有余。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脸色阴沉:“别再闹脾气了,跟我回家。”
“我不走!
靳安,你明知道我没错,却还跟你妈合起伙来欺负我。”
“她再怎么样也是我母亲。”
靳安语气充满不屑:“不就是打了你一耳光,我已经说过她了,她现在已经回她自己的房子里去了,你还想怎样?”
当初的我,就是这样对待林汐的吗?
我真想一巴掌将他打醒,靳安啊靳安,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最终我还是跟他回去了,因为我别无选择。
再委屈也没用,只能忍着。
这就是当时林汐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