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伟张昆山的其他类型小说《天机诡算周伟张昆山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猪火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叫张玄,出生在东北一个偏远山区。我出生的那天是7月24,俗称鬼节。就在这一天出了事。母亲生我难产,撒手人寰,父亲悲伤过度,一口气没上来也死了。留下襁褓中的我,嗷嗷待哺。而同一时间村里的鸡鸭牛羊但凡是活的牲畜全都一夜之间离奇死亡。村民说我是不祥之人,是煞星降世,先是克死父母,然后克死村里的所有牲畜,接下来要克的就是人了。于是村长和妇女主任研究怎么处理我。我毕竟已经出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们若是要强行将我弄死,可就背了人命案。有人出主意,将我放在屋内自生自灭。这样谁也不用担这个责任。于是,村长命人将我们的老宅用木板钉死,将我困在屋内。当天夜里,我那个两年没回家的爷爷出现了。听说他是一个有名的算命先生,能未卜先知,可整日神神秘秘,一走就...
我出生的那天是7月24,俗称鬼节。
就在这一天出了事。
母亲生我难产,撒手人寰,父亲悲伤过度,一口气没上来也死了。
留下襁褓中的我,嗷嗷待哺。
而同一时间村里的鸡鸭牛羊但凡是活的牲畜全都一夜之间离奇死亡。
村民说我是不祥之人,是煞星降世,先是克死父母,然后克死村里的所有牲畜,接下来要克的就是人了。
于是村长和妇女主任研究怎么处理我。
我毕竟已经出生,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们若是要强行将我弄死,可就背了人命案。
有人出主意,将我放在屋内自生自灭。
这样谁也不用担这个责任。
于是,村长命人将我们的老宅用木板钉死,将我困在屋内。
当天夜里,我那个两年没回家的爷爷出现了。
听说他是一个有名的算命先生,能未卜先知,可整日神神秘秘,一走就是两三年。
奶奶也因此被他气出了病,老早就撒手人寰。
他突然在这个时候回来,自然是为了救我。
他破门而入,抱起襁褓中的我。
村里人得知全都赶来,经过爷爷的交涉,答应带我离开村子。
爷爷亲手埋了我父母,背上襁褓中的我来到另一个镇子。
随后在那开了一间纸扎铺,我们俩相依为命。
自打我记事起,爷爷就经常说,干他们这行,给人看相算命就是泄露天机,注定要犯五弊三缺。
可我是九煞命格,一出生就命犯两个死劫。
只要熬过去了,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
我的第一劫白虎关煞算是熬过去了,指的就是出生后养活了这一关。
第二劫就要在我第二个年轮时出现。
也就是24岁本命年的生日那天。
所以没躲过这两个死劫之前,潜心修学不可离开他身边半步。
一晃我三岁了,开始呀呀学语,爷爷就迫不及待地拿出厚重的古书让我认字。
到我18岁那年,什么风水秘录,麻衣神相,周易,玄术,我已经倒背如流。
也不知为啥背这些东西,张嘴就来,可是让我在书本上做题却难上加难。
好不容易混了一个野鸡大学的文凭。
一晃到了我本命年,也算是继承了他的衣钵。
别的同学都到大城市发展,过得风生水起。
我就守在爷爷的这个纸扎铺里,帮他叠金元宝,扎纸人。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天,爷爷有事出去了,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好好看店,一定要小心。
我心想,不就是看个店吗,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天中午,跟我一起长大的好哥们周伟从市里回来了。
他拎了两瓶好酒,还有一些小菜,说什么都要跟我喝几杯。
当我看见他西装革履,皮鞋铮亮,脖子上的大金链子时,别提多羡慕了。
不愧是出去混的人,才两年多没见,立马就变了样。
这还是从小那个跟我比尿尿,谁尿得最远的小子吗?
周伟看见我,笑得嘴都合不上。
他一边跟我说城市里的繁华,一边跟我炫耀他的女朋友。
打开他的手机照片一看,那姑娘是真俊。
比我们镇上的姑娘可漂亮多了,还敢穿,那小裙子就到大腿根,一哈腰可就啥都看到了。
“咋样,俊吧。”
我看一眼这姑娘的面相,说实话,并不好。
此女印堂过宽,没有自控能力,容易经不住诱惑,而且桃花很多,奸门凹陷,说明她性生活频繁,喜欢寻求刺激,这样的女人最容易出轨,而且她眼睛黑白不分,受不了空虚的苦,最需要陪伴。
此刻,周伟坐在我面前,他这个所谓的女友,可就由别的男人陪伴了。
我刚想说这个女人不适合他,可这小子夸夸其谈一脸的兴奋劲。
我心想,就别扫他兴了,等他离开时再找个机会告诉他吧。
我点点头,“你小子行啊,走上桃花运了。”
周伟美滋滋的摇着头,说是想要带我出去混,说外面满地黄金,全是美女可比这小镇上强千倍万倍。
说的我这心里痒痒的。
原本我不想喝酒,谁知道周伟激我。
“人家都是妈宝男,你是爷宝男,咋的你爷不在,你连酒都不敢喝,你丫的今年24了吧,怎么搞的还跟个小学生似的,扭扭捏捏。”
年轻气盛的我,哪受得了周伟这么讽刺。
拿着酒瓶就跟他干了起来。
都说喝酒误事,而我喝酒是闯了大祸,直接把我爷爷搭了进去。
我跟周伟喝到了下午四点钟。
不是瞧不起小爷吗?我直接把他喝到桌子底下去。
最后还是他家里人给他抬回去的。
我打个酒嗝,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就在我感觉头晕脚轻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我摆摆手,“今天打烊了,不做生意。”
可门外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吵得我根本睡不着。
我无奈地坐起身,踉跄地走到门口。
打开房门一看,居然是个穿着红色旗袍的漂亮女人,她还打了一把太阳伞。
举手投足间都是大家闺秀的气质。
“天还没大黑呢,怎么就打烊了?”
我晃了晃脑袋,“姑娘,你要买什么?”
女人直接推开我进了屋。
她的声音十分好听,像唱歌一样,“我来你们扎纸铺,能买什么?”
说着,她就来到几个纸人面前。
“这个纸人怎么卖?”
“哦,50块钱一个,100块钱俩!”我介绍着。
“那就给我来两个!”
“呃,行!”
“你是现金还是扫码?”我问。
女人突然看向我,那眼神直勾勾的,一脸妩媚。
“小伙子,我忘带钱了,要不先赊账行吗?”
哪有赊账买纸人的,也不吉利呀!
我笑着说:“姑娘说笑了,咱们不赊账!”
“要不我把纸人给你送过去,到家了结账也一样,姑娘,你家住哪?”
“南通路28号,黄家!”
“好的。”
我把两个纸人搬到了一起。
女人噗嗤地笑了,“瞧你还当真了,我逗你呢。”
女人说着,从包里掏出100元递给了我。
就在我收钱的功夫,女人突然拉住我的手。
身子也紧紧像我靠近,她离我很近很近,近得我有点发慌。
“你做我老公好吗?我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啊?”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美女表白。
其实我这人长得不赖,只不过工作不咋地,女孩一听说我是纸扎铺卖纸人的就避而远之。
所以今年已经24了,连女朋友都没谈过。
突然之间有个美女说要让我做她男人,还给我生孩子,吓得我老脸通红。
女人抓起我的手,放在胸口上。
认真的看着我,还撒娇的说:“到底行不行吗?”
“只要你点头,我人就是你的。”
我顿时感觉浑身都麻了。
本来就喝多了,让美女这么一撩拨,我真有些招架不住。
突然,我感觉手指像针扎的一下疼。
“呦,不好意思,我的指甲刮伤你了吧?”女人死死盯着我手上的血。
我看着中指出了血,刚想去擦。
结果美女一个挺身,白花花的胸脯贴了过来,我哪见过这个阵仗。
下意识的往后一退,一个没站稳。
带血的手指,正好按在了纸人的眼睛上。
这下我慌了神。
给纸人点睛,还用的是我的血。
这可是大忌!
不知为什么,眼前的女人朝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爷爷在我旁边。
“玄子,玄子?”
“爷爷,你回来了!”
爷爷一看我的脸色就知道不对,“你喝酒了?”
“啊!”我答应着。
“你印堂发黑,这是大凶之兆,我走后,你到底都见了谁?”
“我没见谁呀,就是跟周伟喝了点酒,然后他们家人把他叫回去,再然后......”
“哦,做了一个生意。”
说到这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呀,爷爷,我不小心给纸人点了睛。”
“还,还是用血点的。”我生怕爷爷骂我,吓的声音很小。
“什么?”
爷爷顿时急了,他问我纸人呢?
我随手朝床头一指,可那两个纸人已经不见。
“怪了,明明在呀,不会是让那女客人拿走了吧?”
爷爷问我那女客人是谁?
我捶着脑袋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南通路28号黄家。
一听这话,爷爷顿时脸色发黑。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我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这么大反应。
他叹了口气,“唉,一切都是天命,不可违呀!”
“玄子,你可知道我刚刚出去做什么?”
我摇了摇头,爷爷说他出去给人看墓地了。
看的就是南通路28号的黄家。
黄家的小女儿怀孕,可男方却娶了别的女人,她一气之下昨夜服毒自杀了。
年轻女子,还是个孕妇,横死家中冤气冲天。
你用血点睛,就是和她按了血契,她要你的命,谁挡的住。
“啊?”
听了这番话,我的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爷爷的意思是说刚刚来我这买纸人的是黄家那个去世的女儿。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说爷爷是不是你搞错了,也许是黄家的别个女儿呢?
她还给我钱了呢。
我说着从钱袋子里掏出那100元大钞。
可拿出来的一瞬间,我傻了。
这哪是什么百元大钞,明明是冥币。
我顿时一屁股坐在床上。
“爷爷,她可能真是个女鬼!”
爷爷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喝了点酒,居然连咱们纸扎铺的三大禁忌都忘了。”
“第一,不给纸人点睛,第二,不做孕妇买卖,第三,天黑不做生意!”
“你小子连坏两个规矩,这是个死局,看来,第二个劫难来了!”
我顿时懵了,难怪那女人上来就让我做她的男人,还要给我生大胖小子。
她是急着给孩子找爹呢。
“爷爷,那我该怎么办?”
爷爷说,当下之计就是去黄家看看,只要那个用我点了睛的纸人还没烧,血契还没成,一切就都来得及。
我们二人急匆匆赶到黄家,可为时已晚,纸人早就烧了。
我悔不当初,为什么要喝那顿酒,如果不是因为喝酒让我着了道,也不至于连个女鬼也分不清。
当天晚上,爷爷回到家。
牵来一条大黑狗守在门口,又在院子四周撒满了糯米。
他将一只大公鸡当场宰杀,将鸡血淋在屋内四周。
又拿朱砂写了很多符纸。
在我头顶之上不停地念念有词。
然后又拿来一块红布系在我身上。
他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这个房间。
还给我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
告诉我,如果他不回来,三天之后我就可以出去。
那时我的命就保住了。
我问爷爷要去哪?
他告诉我,不要管。
其实我已经在他脸上看到了死气,我不想让他替我挡灾。
我拽着他的手,说什么也不松。
爷爷告诉我,他早就大限将至,若不是为了守住我本命年的死劫,也不会挺到今天。
他让我在家乖乖等他。
随后,一个人消失在黑夜里。
我知道自己惹了祸,这次是给爷爷添了大麻烦。
所以坐在床头一动不敢动。
夜深了,外面的大黑狗不断地叫着。
爷爷临走前把窗帘都拉上,屋里漆黑一片。
借着月光,我能清晰地看见窗外站着鬼影子。
那长长的指甲不断地朝门挠着。
我谨记爷爷的话,绝不分神,脑子里重复背着风水玄学秘术。
就这样过了三天。
我按照爷爷的吩咐将门打开,发现地上的糯米全都是脚印。
院中的那条大黑狗瘦得如同皮包骨,奄奄一息。
我知道这三天经历了什么。
可我现在最关心的是爷爷,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
我刚打开房门,爷爷就踉踉跄跄地回来了。
只不过他脸色苍白,嘴角干裂,整个人消瘦的皮包骨,就剩下一口气吊着。
显然,大限将至。
“玄子,你的命保住了,爷爷也要走了!”
我眼睛一红,顿时嚎啕大哭。
“玄子别哭,爷爷死后有三件事,你必须记住了。”
我连忙点头,问爷爷是哪三件事?
爷爷说:“第一件事就是把扎纸铺关了离开这里,这一生不许在扎纸人。”
我点点头。
“第二件事,今夜子时,给我穿上寿衣,不要弄棺材,你到山神庙,拆下山神庙的牌匾,抬我向北走。”
“啊?抬去哪?”我问。
爷爷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得找一个信得过的朋友,此人务必与你八字相合,然后你们一起抬着这牌匾,千万不要回头,一直往北走,在牌匾没落地之前,你不许说话。”
“记住了,牌匾落在哪,就把我埋在哪!”
我深知爷爷看风水的本事极为厉害,可轮到他自己的身后事,怎么如此草率?
但我不敢多问,只是连连点头。
“切记,别让其他人知晓我埋在何处。”
“第三件事,我死后,你去市里找瘸拐李,就是你李叔,他会安顿你的,还有,如果有人找你办事,第一笔买卖,开价必须要1000万,否则免谈。”
我整个人瞬间呆住,1000万?
我长这么大,别说亲眼见过,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么高的价。
爷爷这是打算让我这辈子都不碰阴行这碗饭吗?
别说是1000万了,就是100万都能把人吓跑。
爷爷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目光坚定地说:“孩子,你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爷爷!”我知道爷爷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我,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我忍不住失声痛哭:“爷爷,我不想你死。”
“人找晚要死的,死也是生,没什么好怕的,你记住了,日后不管给谁看事,只要他心不诚,不管出多少钱都不看。”
“还有,切忌离属马的远点,他是你的小人。”
“爷爷,我都记下了。”
爷爷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我,缓缓说道:“若是日后走投无路时,打开瞧瞧,定能让你逢凶化吉。”
我接过锦囊,紧紧地揣在怀里。
爷爷慈爱地看着我,说道:“傻孩子,爷爷一直以你为傲,我落地成冢,你一鸣惊人。”
“哈哈哈......我张昆山也算死得其所了!”
说完,爷爷大笑几声,随后缓缓闭上眼睛。
爷爷就这么走了,走得极其安详。
天很快暗了下来,我依照爷爷的嘱咐,开始寻找与我八字相合的人,来帮我抬他下葬。
正思索着,店里突然来了个人。
周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玄子,听说爷爷出事了?”
我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哎呀,怎么这么突然?节哀顺变啊。”
我抬头看着周伟,突然想起爷爷曾经给我批过,说我和周伟八字相投,这不就是最合适的抬棺之人吗?
我一把抓住周伟的手,急切地说:“兄弟,帮个忙呗。”
“啥忙?”
他疑惑地问,“你是要借钱?”
我被周伟问得一愣,没好气地说:“咋的,我找你就只能是借钱的事啊!”
“嘿嘿,除了借钱啥事都好说。”
“今天晚上帮我把爷爷下葬。”
周伟听后,松了一口气,说道:“好说,这本来就是兄弟之间该做的嘛。”
晚上十点钟,我和周伟来到山神庙。
看着山神庙上那硕大的牌匾,我搬来一把梯子,顺着梯子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把牌匾拆了下来。
周伟满脸疑惑,问我你为啥要拆牌匾,我一言不发,因为这是爷爷的交代,我必须尊重他的遗言。
周伟吓得够呛,连忙朝着山神庙里拜了拜。
毕竟,夜半三更偷山神庙的牌匾去葬人,这事听都没听说过,他生怕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两条腿都开始发软。
当我把牌匾拿下来时,正好到了子时。
我轻轻地把爷爷放在牌匾上,和周伟一前一后,抬着爷爷出了门,然后一直朝北走去。
我们镇子的北面是一片大山,山峦连绵不断。
夜里安静得吓人,四周黑漆漆的,时不时传来夜猫那诡异的啼叫声音,把周伟吓得冷汗直冒。
“我说哥们,咱们这是要往哪抬呀?”周伟忍不住问道。
我牢记爷爷的话,没有回答,只是一路朝北走。
大约走了十多里地,此时已经过了子时,走过一条河,眼前全是大石头,走起来非常艰难,周伟嘴里不停的抱怨着。
这要走到猴年马月去。
过了石头山,来到一个小山坡,周伟突然紧张地对我说:“玄子,你身后有人!”
我心里猛地一紧,吓得咯噔一下,下意识地回头看去。
谁想到,周伟突然做了一个鬼脸,大笑着说:“哈哈,瞧你那点小胆子,还不如我呢!”
我心想坏了,爷爷告诉我不要回头,这下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周伟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像是见了鬼似的。
他吓得“妈呀”一声,整个人蹦了起来,慌乱之中,直接扔下牌匾,紧紧地抱住我。
“咣当”一下,爷爷和牌匾一同落了地。
“鬼,鬼呀!”周伟惊恐地大喊。
爷爷已然落地,按照他的遗言,就要埋在此处了,我终于可以开口说话。
“哪来的鬼?”
“爷爷,爷爷......”
“爷爷他在朝着他笑。”
“什么?”
我仔细看过去,爷爷毫无变化。
我顿时明白了,原来这就是爷爷选的墓地。
我环望四周,此地还真是个极佳的风水宝地。
周围大山高耸,颇具气势,山脉宛若匍匐如一条真龙,这是个典型的飞龙冲天的风水。
爷爷所在的地势处于一个小型山坡,朝着四周一瞧,就如一个聚宝盆。
背靠飞龙冲天,怀中有聚宝盆,难得的风水局。
要不是有前面的石头山做掩护,还真就不好发现这么个好地方。
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爷爷早就看好的风水宝地。
怎么就这么凑巧,让我们遇到了。
此刻,时辰正好,我赶紧拿着铁锹挖葬坑。
周伟平日里嬉皮笑脸,偷奸耍滑,但是在埋葬爷爷这件事上,他可一点不马虎。
原本要几个小时的大工程,我和周伟居然半个小时就完成了。
主要是此地的土壤质地堪称一绝,上面一层全是石子,地质坚硬,可是往下挖了两锹,土层就发生了变化。
土质深厚肥沃,简直就是最好的养尸土。
毫不夸张地说,此墓穴的土质可以藏风聚气,吸纳天地之灵气,让后代子孙机遇财源不断。
之前不明白爷爷为什么不让我给他立碑立坟头。
这一刻,我懂了。
他经常说人要低调,特别是干风水算命这一行,不能给后人损了阴德。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爷爷的嘱咐,将他埋葬在此地。
我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看了他最后一眼,开始填土。
我拿起铁锹将土扬在爷爷身上,紧接着是第二锹,第三锹......
半个小时之后,爷爷下葬了。
一切尘埃落定。
我坐在爷爷的坟前,悲痛万分。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关心我了。
我眼圈泛红,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可我悲伤的情绪被周伟全给搅了。
他咣咣地给爷爷磕头,嘴里嘟囔着:“张爷爷,您神机妙算了一辈子,有幸能为您下葬,愿您一路走好,保佑我平平安安发大财。”
“买彩票发大财,出门遇贵人发大财,走路发大财!”
我心想这小子把我爷爷当许愿池了,走路发大财是啥意思,捡钱?
随后周伟一脸严肃的问我,爷爷不立碑,不立坟头,日后你咋来祭拜他?万一拜错了坟头怎么办?
周伟太不了解我了,我天生过目不忘,(只针对风水相术八卦这方面,书本上的过敏。)
爷爷的坟地我自然忘不了。
特别是此处的风水,早就深深的刻在我脑子里。
我给爷爷点上香,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发誓一定要完成爷爷的遗愿,给他张昆山争脸。
随后,我和周伟回了村子。
我告诉他,绝对不能把爷爷葬在哪的事情说出去,否则泄露天机,爷爷会来找他的。
周伟这人还算靠谱,更何况,他十分崇拜爷爷,吓得连连点头。
他问我有什么打算,要不要一同跟他去市里?
爷爷临终前让我去市里找李叔,不过他老人家刚刚过世,我打算过了头七再走。
周伟说他的假期用完了,今天中午就得回去,还说在市里等我,等着给我接风洗尘。
短暂的告别后,周伟走了。
我一个人回到纸扎铺,这会天还没亮。
我在爷爷的遗像前点上香,给他倒上平日里最爱喝的老白干。
突然,门外有人敲门。
天还没亮,谁会来?
砰砰砰砰!
我清楚地听到敲门声响了四下,没过一会又响了起来,还是四下。
我心中咯噔一下。
鬼敲门!
俗话说得好,人敲三,鬼敲四,我从小跟爷爷学习风水相术,这点入门的知识还是懂的。
爷爷刚死,就有鬼上门,难不成又是来找我要命的?
不应该,如果是来要我命的,不会这么有礼貌。
鬼上门,躲是躲不掉的。
我乍着胆子,来到门口将门打开,顿时一股阴风吹了进来。
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眼前的景象差点把我吓瘫。
眼前不止一个鬼!
门口站着一排男女老少,他们个个脸色惨白,跟刮了大白似的瘆人。
阴气重的让我不禁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我从小就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小时候活见鬼可把我吓得不轻,胆小的天一黑就赖在爷爷身上。
后来爷爷给了我一面八卦镜,挂在我的脖子上,自从那以后,见鬼的事就没有再出现过。
可今天不一样,面前全是孤魂野鬼,爷爷死了,即使我带着八卦镜,心里也没了底。
这么多小鬼,要是扑上来,我该怎么办?
我默默地把手放在胸口,心想他们要是敢扑过来,我就撕开衣服拿八卦镜照他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些小鬼踮着脚飘了进来。
他们没有直视我的眼睛,而是来到爷爷的遗像前,给我爷爷鞠躬祭拜,甚至还上了香。
诡异的是,烧出来的香居然是两短一长。
这是妥妥的鬼上香。
上完香后,他们井然有序地飘走了,就好像没看见我一样。
我躲到门后,冷汗顺着额头冒出来。
直到鸡打鸣,纸扎铺才安静下来。
我来到爷爷的遗像前,看着香炉里的香灰,满脑子问号。
爷爷去世,没见一个活人来祭拜,居然来了一群鬼友。
我知道爷爷生前性格冷漠,从不与人打交道。
别人都说他是怪老头,可没想到他不是不喜欢打交道,只是不喜欢和人打交道而已。
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我也有些乏了。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中,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机灵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心脏砰砰的乱跳,甚至汗毛都炸起来了。
谁敲门?
我仔细听着敲门声。
砰砰砰!
三下,是三下。
应该是人。
我看了看时间,下午三点。
我居然睡了这么久,这时,门外的敲门声更加急促。
“来了,来了!”
我急忙把门打开,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唐装的男人。
看他年纪50多岁,是个独臂!
此人面相不错,可我总感觉他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
他看了看我,微微一笑的说道:“你是张昆山的孙子,张玄吧?”
“啊。”我答应了一声。
“听说你爷爷去世了?我是来看他的!”
说实话我挺意外,自从爷爷去世,还从来没有活人来看望过他。
当然了,昨天晚上那些鬼不算。
来者是客,我连忙把人带了进来。
他说他叫陈天水,跟我爷爷是老相识。
可这个人我从未听爷爷提过。
陈天水又说,你出生那年,我跟你爷爷在市里还开过店呢,不过他说家中有急事,就急匆匆地走了。
这一晃20多年,没想到,再见面时我们已经阴阳两隔了。
我看得出来,陈天水很伤心。
他来到爷爷面前,看着他的遗像:“老哥,我来了!”
“你忘记咱们的约定吗?”
“你怎么能毁约呢?!”
陈天水看着我,突然拉住我的手说:“玄子,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陈叔叔,咱们都是自家人。”
“张昆山的后人,那就是我的后人,千万别和我客气。”
说实话,听到这番话,我真的很感动。
我礼貌地说谢谢陈叔叔。
陈天水叹了口气:“你爷爷的坟在哪?我去给他磕几个头,好好跟他唠唠。”
“呃......”
想到爷爷的遗言,不能告诉任何人他葬在哪里,我客气地说:“陈叔叔,我爷爷有交代不立坟,你要是想祭拜的话,就在他遗像前祭拜吧。”
陈天水明显愣住了,不过转瞬间他就笑了。
“张昆山啊张昆山,连死了都在防着人,哎!还是那副多疑的性子。”
陈天水问我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说还没想好。
陈天水说,他在市里小有名气,如果我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去找他。
临走的时候,还送了我一样东西。
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通体透明,看上去价值不菲。
我连忙推脱,第一次见面,怎么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陈天水说,见我第一眼就觉得我煞气很重,最近一定会被小鬼纠缠。
这颗珠子不是普通的珠子,而是一颗辟邪珠,有了它,可以保我平安。
陈天水说的没错,我若不是被小鬼缠住,爷爷怎么可能离世。
无功不受禄,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陈天水直接放出狠话:“我老哥的最后一面,我都没见到,我连他的墓地在哪都不知道,若是再照顾不好他唯一的孙子,我心里不安啊。”
无奈,我收下了辟邪珠。
陈天水说,如果去了市里,让我给他打电话。
出门在外,不能没有靠山,否则会被人欺负。
随后将一张名片递给我。
当时我心里暖暖的,真的挺感动。
一番客气之后,陈天水走了。
我跪在爷爷的遗像前,给他烧些纸钱。
一边烧一边说:“爷爷,没想到您还有这样一个好兄弟,怎么从来没听您跟我说过?”
“原来我出生前,您还开过看事铺子呢。”
“那为什么自打我记事起,您就不看事了,最多就是给人看看墓地,还开了这么个不挣多少钱的纸扎铺。”
我有太多的疑问,只可惜爷爷不能回答我。
我正烧着纸,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黄纸燃烧后落的灰,居然形成了一个卦象。
我仔细一瞧,是火泽睽卦。
此卦是《易经》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八卦,卦象中的“睽”指的是“离”!
从卦象来看,此地不宜久留,我得离开这里。
我看着爷爷的遗像,难不成爷爷是想让我现在就走?
爷爷去世前是告诉我他死后就让我去找瘸拐李。
是我执意要留下来,为他守着头七。
看来爷爷并不想让我留在这里。
我连忙朝爷爷磕了三个响头,“谢谢爷爷指点,孙子这就走!”
我看了看时间,还能赶上去市里的末班车。
我背上行囊,锁上店铺的大门,来到车站。
结果,肚子突然特别疼。
我去了趟厕所的功夫,末班车就走了。
无奈的我只好在车站附近的小旅馆熬了一夜,这一夜也不太平,睡到半夜,就有女人喊我的名字。
“张玄,张玄!”
那声音就在我耳边,像是叫魂一样。
女鬼叫魂是最可怕的,一旦魂魄脱离了身体,就会陷入重度昏迷,最终导致死亡。
我紧闭着眼睛,猛的把胸口的衣服撩开露出八卦镜。
顿时,耳边响起一阵凄厉的叫声,随后就没了动静。
许久,我颤颤巍巍的睁开眼睛,房间内一切正常,只是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绣花鞋。
顿时,我冷汗直冒。
幸亏爷爷给了我这个八卦镜护身,要不然,魂都让那穿着绣花鞋的女鬼叫走了。
说来也奇怪,怎么突然间就被小鬼给缠上了。
爷爷离世前说,他已经给我解决了呀,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日一早,我买了两个包子守在车站,终于坐上了去省城的第一班大客车。
从我们小镇上到省城,大约要六七个小时的行程。
路上颠簸实在无趣,我就半眯着眼睛,毕竟昨夜没睡好。
过了几站,车上上来一个女孩。
她突然把我叫醒,“你好,我们能不能换个位置?”
我睁开眼睛一瞧,眼前的女孩20来岁,胖嘟嘟的,是那种肉肉的女孩。
不过女孩长的很标致,特别是笑起来两只眼睛眯在一起很可爱。
她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还喷了很浓的香水,画着精致的妆容。
看到女孩儿的第一眼,我就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虽然她化了很浓的妆,可仍然挡不住她印堂的暗沉。
而且她人中浅平,缺乏思考,没有判断力,这女孩怕是容易被骗。
女孩见我一直看着她,又说道:“行吗大哥?”
“啊,什么?”我问道。
“是这样的,我有点晕车,能不能让我坐在靠窗边的位置。”
“哦,好,可以!”
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更何况还是个姑娘,我自然没那么矫情。
我站起身,把靠窗边的位置让给了女孩。
女孩有些胖,她坐在里面,我们俩身体难免有些接触。
她倒是不介意,一边拿着纸巾擦拭着头上的汗珠,一边熟络地问着我要去哪。
我说去市里,她笑眯眯地说同路。
这姑娘性格十分开朗,我本想睡觉来着,她一直找我聊天。
原来,她叫侯美丽,这次去省城是为了见男朋友。
我问她跟男朋友谈了多久。
她说半年了,只不过两个人从未见过面。
“网恋啊!”我不禁说道。
侯美丽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现在网络上很多骗子的,你可要小心。”
“我知道,他要是敢照骗我,我连面都不见,扭头就走。”
“其实不光是我一个人见他,还有我闺蜜,她已经在市里等我了,有什么事她会帮我的。”
既然人家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只有祝福她了。
侯美丽突然问我,“你去市里干嘛?不会是也见女朋友吧?”
“我......呵呵,我还没有女朋友。”
侯美丽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随后说道:“没有女朋友慢慢找,实在不行摇一个。”
“摇一个?”
玩摇一摇的女人哪有靠谱的?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侯美丽笑眯眯的说:“社交软件多了,我给你推荐几个。”
这姑娘到是不客气,伸手就要拿我的手机。
我连忙拒绝道:“谢谢,真的不用。”
“我一看你就是个老实人,跟女孩子说话千万别不好意思。”
“要不然,可就要打光棍了。”
这姑娘热情的我有些扛不住。
好在她男朋友发来信息,她立马夹起嗓子热聊起来,我这才能闭目养神。
我眯了一路,她聊了一路,不知不觉就到了市里。
我和侯美丽也各自离开。
出了站口,我就被眼前的繁华惊呆了。
不愧是大城市,连空气都那么清新,四周高楼大厦林立,街道又宽又整洁,比我念书的县城繁华多了。
一天没吃东西,我又渴又饿。
本想找个地方吃一口,结果刚出站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我面前走过,厚厚的钱夹子掉在我的脚边。
爷爷说不义之财不能动,否则会带来厄运,我站在那没有动。
两分钟过去,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走了过来,他哈腰就将地上的钱包捡起来。
在我面前直接将钱包打开,里面居然有厚厚的一沓子钞票,目测得有一万多。
小伙子兴奋极了,他问钱包是我的吗?我摇摇头。
他煞有介事地说:“兄弟见者有份,这钱咱俩找个地方分了,你不说我不说,各走各的,怎么样?”
我没有理他,直接走了。
前面有一家快餐店,我花了15块钱要了一个盒饭。
就在我低头吃饭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刚刚捡钱的那个年轻人,他居然和丢钱的西装男窃窃私语。
幸好,我谨记爷爷的话,要不然还真就上了他们的当。
吃完饭我搭了一辆出租车,去了爷爷给我的地址,靖宇街八号。
虽然我没来过省城,也没去过李叔那,但我感觉到这个司机不厚道,他给我绕了个圈。
我不想和他犯口舌,于是也没坑声。
20多分钟之后,司机指了指马路对面的牌子。
“到了,52块。”
我直接掏出60块钱给他,告诉他不用找了。
司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跟我说谢了兄弟。
下车之后,我朝他说了一句,“不谢,祝你好运。”
关上车门的一瞬间,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说了一句“傻缺”。
我下车之后不紧不慢地拨通了一个电话12328,对刚刚那名司机绕行载客的事情进行了举报。
千万别说我腹黑,这种有损社会形象的人必须给点颜色,再者说了,我已经多付他钱了,所以心安得很。
随后,我来到这家店铺外,旁边写着靖宇街八号,看来就是这了。
店门两侧,各摆放着一尊古朴的石狮子,石狮子可以驱散邪祟之气,看来是个懂行的人。
我仔细一瞧,狮子的底座上,刻有八卦图案阴阳鱼。
细细看来,我对这石狮子似乎有些印象,我记得小时候爷爷就打造了这么一对石狮子,那时我还经常骑在石狮子的背上当大马玩,只不过后来就再也没见过。
难道这对石狮子就是爷爷打造的那对?
我抬头望去,只见门楣之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乾坤风水堂”!
我刚跨进门口,啪的一下,一个花瓶从里面摔了出来,差点砸在我头上,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怎么回事?差点给我开瓢。
只见里面一个中年女人,40岁左右吧,打扮得挺时尚,长相一般,不过看上去有些凶悍,她正气冲冲地捏着一个男人的耳朵。
这男人看着40多岁,身高也就一米七五左右,和女人比起来,算是高攀了,因为他是个瘸腿。
我从未见过李叔,听爷爷说李叔外号瘸拐李,那此人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女人气呼呼地说:“李瘸子,你个色胚,腿都瘸了还敢招摇?是不是想让我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我整个人都呆住,第一次见面,就看见他们两口子打架,我现在要是退出去,是不是不太好?
李叔被揪得疼了,“你这娘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去买块豆腐,顺便给人家看个相,看相不看脸看哪?”
“买豆腐,我看你个老不正经的是去吃豆腐吧?”
就在这时,李叔看到了门口的我,他立马急了,一把拽下女人的手。
“反了你了,看不见有客人来了,丢人现眼的玩意,看晚上我不收拾你。”
我没想到李叔居然也是个惧内的主,不光惧内还有点大男子主义。
女人看见门口的我,先是一愣,随后立马露出笑容。
“哎哟喂,小伙子,你是来看风水啊,还是算命?”
“我们乾坤风水堂就没有看不了的事,咯咯咯。”
这女人应该就是我婶子了,变脸的速度比变天还快,搞的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
李叔看了一眼婶子,“你个臭婆娘,傻愣着干嘛?快给客人倒水呀。”
“唉,马上。”
“别别,李叔是我呀,我是张昆山的孙子,张玄。”我连忙自报家门。
“啊?”
李叔顿时瞪大眼睛,仔细地盯着我。
“你,你是玄子?”
我连连点头,生怕李叔不认我,还把爷爷的照片拿出来给他看。
看了爷爷的照片,李叔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居然哭了。
“你个臭小子,我见你的时候你就跟耗子似的,一转眼都这么大个子了。”
“你爷爷他是不是?”
我点点头,“爷爷前天去世了,他让我来投靠您。”
李叔手一抖,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百感交集地说:“没事没事,以后就在李叔这,李叔就是你的亲人!”
“咳咳!”
婶子突然咳嗽两声,刚刚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
李叔嬉皮笑脸地说:“月婵,这是我恩公张昆山的孙子!”
“玄子,这是你婶婶。”
我连忙恭敬地说:“婶婶好!”
李叔想要接过婶婶手里的茶水,结果,她直接将茶水自己喝了。
一脸不悦道:“还以为是客人,没想到是寄生虫啊!”
李叔眉头一皱,“臭婆娘,怎么说话呢?这是我大侄子。”
“我恩公有一身本事,他孙子自然也不差,怎么能说他是寄生虫,也许日后我们还靠人家呢。”
“快去后院收拾一个房间出来,再准备些酒菜,我要给玄子接风洗尘。”
婶子根本没给李叔面子,一把薅起他的耳朵,“接风洗尘?你都快揭不开锅了,还好意思说。”
第一次见面就被我看到他被女人揪耳朵,李叔感觉脸上没了面子。
“你这臭婆娘,怎么说话呢?我预感这几天就能接到大单,到时候让你数钱数到手软。”
婶子用力一甩,李叔因为腿脚不好,直接瘫在椅子上。
“数钱数到手软,我看你李瘸子就是尿壶镶金边......嘴好!”
随后她看了看我。
“张玄是吧?我们家可不养闲人,你要想在这住,必须交钱。”
我连连点头,“婶婶放心,我绝对不白住。”
“后院有个库房,自己收拾去!”
随后,她扭着丰腰翘臀就走了。
我不禁暗道:难道这就是寄人篱下的滋味?
李叔尴尬地拉着我的手,“玄子,别跟婆娘计较,她们是头发长见识短。”
“日后在李叔这就跟自己家一样,不必客气。”
“这个家我说了算!”
我点点头,自打我看见月婵婶婶的第一眼,就已经为她相了面。
她额头饱满,脸颊圆润,面色红润,说明她有一段不错的婚姻。
鼻翼两侧因为上火起了两个青春痘,鼻为财帛宫,青春痘阻挡了财气,预示着她最近财运不如意,且肝火旺盛,脾气也不小。
她眉形纤细但不失力度,这种女性往往性格直爽,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总体来看,月婵婶子脾气不好,但人品端正。
我朝李叔微微一笑,“懂,婚姻之道,以柔克刚!”
“呵?”
明显李叔有些意外。
“不愧是张昆山的孙子,这爷孙俩说话都一模一样。”
原来爷爷曾经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看来你小子传承了你爷爷的衣钵,好,好啊。”
李叔拉着我一瘸一拐地走出店铺。
“走,李叔请你吃大餐!”
我说不饿,来之前已经吃过了。
可李叔说什么都要为我接风,我只能听他的。
他所说的大餐,就是街对面的老字号牛肉面。
李叔说上车饺子,下车面,还特意给我多加了一个鸡蛋。
这面钱,他还是从鞋垫里掏出来的,味道贼浓。
这回我是知道了,李叔在家里的地位,也知道他的生意并不好。
谁知道第一口面就把我吃呛了,差点没呛死我。
跑到卫生间咳嗽了许久才缓过来。
真是点够背的,吃个面条,差点丢掉半条命。
李叔拍着我的后背说没事吧?
我摇摇头,为了缓解尴尬,说起了这些年的情况。
听我说完,李叔叹了口气。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玄子,你爷爷为了你真是煞费苦心。”
“干咱们这行都会五弊三缺,我为什么叫李瘸子?”
“泄露天机被小人算计,要不是你爷爷当初救了我,我哪还有命活到现在。”
说起爷爷,李叔一脸的敬重和崇拜。
我想问他关于爷爷之前的事,李叔笑着说。
“你爷爷的事,你早晚会知道的!”
“你的事得尽快解决。”
我当时愣住了,我有什么事?
李叔直勾勾盯着我,“你小子印堂发暗,气运像是被偷了!”
“啥?”
我被偷了气运,我怎么没感觉到?
不过细想起来,这几天的确发生了很多怪事。
李叔拉着我回了店里。
他问我爷爷去世之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了,包括如何埋葬的爷爷,还有那一夜发生的鬼事。
哦,对了,还有一个爷爷的老相识,之前合伙开过店的人来看望过他。
李叔问是谁?
我说他叫陈天水。
听到陈天水三个字,李叔顿时瞪大眼睛,露出一副惊恐的模样。
“你说他叫什么?”
“陈天水呀!”我再次重复道。
“哎呦喂!”
李叔一拍大腿,“他根本不是你爷爷的合伙人,他是你爷爷的仇人。”
“啊?”
我万万没想到,口口声声说是爷爷的好朋友,没想到居然是爷爷的死对头。
我突然想起陈天水送给我的辟邪珠。
我立马将那个珠子拿出来说:“这是他给我的辟邪珠。”
李叔接过珠子,仔细地看了看,又摸了摸。
“哎呦,我的傻大侄,这是什么辟邪珠啊,这是被诅咒的猫眼石珠。”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李叔不愧是见多识广,一眼就看出这珠子的问题。
据说被诅咒的猫眼石珠会散发诡异气息,一旦接触或拥有它,诅咒之力就会招来邪灵,干扰人的气运。
轻者被偷走气运,整日浑浑噩噩,不死也会被小鬼折磨成疯子。
重者活不过两日必丧命。
我吓得手一抖,“李叔,那我该怎么办?”
“这个陈天水居然设计陷害你,他是不是问你爷爷葬在哪了?”
我连连点头。
“那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爷爷生前告诉过我不能跟任何人说,所以我没说。”
李叔长舒一口气,“幸好你听了你爷爷的话,要不然他费尽心机替你铺的路,可就全毁了!”
“这个陈天水利用猫眼石借你的气运就是想害你。”
我突然想到,自从见了陈天水之后,的确一直在倒霉。
特别是昨天晚上还有女鬼来叫魂,原来都是这猫眼石在作怪。
李叔看着手中的猫眼石,“这东西我来处理。”
他拿出朱砂笔,画了一个辟邪符箓,然后用符箓把猫眼石珠包裹住,放入一个桃木盒里。
然后,带着我开车来到护河边上。
他口中念念有词,烧了几张黄纸在桃木盒上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最后将桃木盒扔进了护河里。
眼看着桃木盒随着水流缓缓流向下游。
李叔拿起桃木剑,朝着我身上一顿拍打。
足足敲了七七四十九下,这才作罢。
“好了,回家!”
我好奇地问李叔,爷爷是怎么和陈天水结的仇。
李叔说,陈天水那个断臂就是你爷爷砍断的。
我不禁一愣,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么多恩怨,可为啥陈天水从未来找爷爷报过仇。
李叔说,陈天水自然是不敢。
他可是你爷爷的手下败将。
当年陈天水用邪术敛财,被爷爷识破。
二人斗法的时候,他被断了一臂。
你爷爷断言他陈天水一生穷困潦倒,这小子愣是借了运势,逆天改命。
我很好奇,他是怎么逆天改命的?
李叔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陈天水为了改命整了容。
难怪了,我见到陈天水的第一眼,就觉得他的面相不错,不过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出来。
原来他整过容,这人还真是够狠的。
想要逆天改命光是整容是不行的,还需要借运,看来这个人手上不干净。
李叔一脸严肃地说:“陈天水这个人阴险狡诈,你爷爷活着的时候,他不敢现身,你爷爷刚死,他就来害你。”
“一是想报仇,二是要借运!”
“以我对这人的了解,他一定是打你爷爷墓地的主意。”
“陈天水在城里有点名气,日后你可得多加小心!”
“知道了,李叔!”
说话间,我们回到了店里,这会天都黑透了。
李叔带我来到店铺的后院,院子不大,分正房和东西厢房,和前面的店铺形成了一个四合院的结构。
“玄子,你来得太匆忙,我都没来得及给你收拾,你就在这东厢房里对付一宿,明儿个我把这里面东西都给你收拾出来。”
说实话,我觉得这里比我那纸扎铺环境好多了。
虽说有一些陈旧的家具,一点都不碍事。
这时,月婵婶子走了过来。
她手里抱着一床新被子,直接扔到我身上。
没好气的说:“从明个起,店里店外的卫生都归你管了。”
“最好是干活麻利点,要不然我可养不起大爷。”
我连连点头,“婶子放心,我绝对不给你们添麻烦。”
婶子瞪了一眼李叔,扭头走了。
李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玄子,都怪你李叔不争气,让你也跟着受委屈了。”
为了不让李叔为难,我连忙说:“李叔,我知道婶子刀子嘴豆腐心,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李叔叹了口气,“最近生意不好做,半年来店里就没开过张,所以都是钱闹的。”
“加上你婶子更年期,疑神疑鬼的。”
就在这时,月婵婶子喊道,“李瘸子,到点睡觉了!”
“唉,知道了!”
李叔朝我嘿嘿一笑,“女人啊,就不能惯着,李叔这就收拾她去。”
“缺啥少啥的,跟我说哈!”
说完,李叔就回了正房。
我听得清清楚楚,李叔对月婵婶子说:“玄子就跟我亲大侄一样,你能不能给我留点脸面?”
“我可是个大老爷们,让你呼来喝去的打骂,咋让我立威。”
“咋的,咱俩这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又来一个白吃饭的,你还得让我把他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呗?”
“哎呦喂,他爷爷对我有大恩,不当祖宗供着,你最起码别给甩脸色吧。”
“他要是每个月给我3000块钱生活费,我屁都没一个。”
“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还打肿脸充胖子。”
“行了,老婆!”
“今天晚上我卖点力气,让你心里平衡点还不行啊。”
“你个死鬼,就这点本事。”
然后我就听见房间里咿咿呀呀地传来少儿不宜的声音。
我躺在床上琢磨着,必须做点什么,不能给李叔和月婵婶子添麻烦。
我看着钱包里所剩不多的5000块钱。
拿起手机,拨通了周伟的电话。
告诉他,我提前来了市里。
周伟听到我的声音也挺意外,他说今天晚上夜班,等明天给我打电话,正好给我介绍他女朋友认识。
我答应了。
这时,陈天水的名片掉了出来。
“好你个独臂侠,居然害我,还想借我的气运夺我爷爷的墓地。”
“原来爷爷防的就是你呀!”
我这个人从不惹是生非,可要是有人惹了我,也绝不忍气吞声。
等我在省城站稳了脚跟,新账旧账咱们一起算。
一个激动,我的手机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等我在拿起时,手机居然到了摇一摇的界面。
而且还成功的摇到了一个好友。
三更半夜摇出来的女人,除了追求刺激,耐不住寂寞还有什么。
不过,她的网名很有意思。
我是仙女我怕个锤子。
好奇心驱使我和她打了一声招呼。
没想到,她居然回复了。
看网名,应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汉子,跟车上那姑娘的性格有一拼。
结果,她上来就问我一句。
“你长的帅吗?”
她自称仙女,那我怎么也得是个白马王子。
“帅的一踏糊涂。”我外加的问了一句,“你美吗?”
结果,对方直接发来一张照片。
靠!
不是一般的美啊。
照片里的女孩,坐在沙滩上,肤白貌美大长腿,仙气飘飘的真跟仙女似的。
这么说吧,我们镇上的一支花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长的跟大明星似的,太好看了。
我一时间看的入神。
突然,对方来了条信息,把你的照片发过来。
我房间的灯光有些暗,拍出来的照片就跟有滤镜似的。
很有港片小黎明的感觉。
不是我夸我自己,如果不看出身,那也是颜值担当。
就在我犹豫发不发过去的时候,对方突然说:“要是太丑的话就算了,我是个颜控。”
这句话彻底激起我的胜负欲。
毫不犹豫的发了过去。
许久,对方没了动静。
啥意思啊,嫌弃我长的磕碜?
就在这时,对方发来几个字。
“开房吗?”
靠,她和我说了不到二十个,就提到开房,也太开放了,我顿时心脏砰砰的跳了起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看了照片直接就开房。
这女人能是正经人吗。
最关键的是,现在照骗多普遍,我才不信这么漂亮的姑娘会在网上找炮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对方突然发来一条消息,“三日后晚上八点,友谊宾馆,想睡我就到888房间。”
卧槽!
我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是去,还是不去?
辗转反侧许久,我把这件事和周伟说了。
他一阵哈哈大笑,我说兄弟,你就算是耐不住寂寞,也不能上摇一摇上找女人啊。
那里的女人十个有九个都说这句话。
不是空虚寂寞的少妇,就是玩仙人跳的老皮条。
你小子可小心点,城里人套路多,别在被人给做了局。
回头我让女朋友给你介绍一个小姐妹,你可别在外面弄出病来。
周伟说的也没错,我不再多想,收了心思睡觉。
这一夜睡得很安稳,再也没有鬼敲门的事出现。
第二天一早,婶子早早做好了早餐。
虽然她没给我好脸色,但还是给我盛了碗热粥。
“吃完赶紧去干活!”
我拿出3000块钱,交给婶子。
“婶婶,你能收留我,我就挺感激了,这是我这个月的伙食费。”
看见钱,月婵婶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一把将钱抢了过去,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数了起来。
随后笑呵呵地说,“你小子还挺懂事的!”
“是婶子人好,愿意收留我,回头我挣钱了,一定给婶婶买个大金镯子。”
“呵!”
“跟李瘸子学的是吧?就会给我画大饼。”
“大金镯子就不必了,只要你不给我惹祸就行。”
婶子破天荒的给我拿了一个煮鸡蛋。
李叔连忙说:“月婵,你怎么能收玄子的钱呢,他怎么说也是我恩公的孙子。”
婶子朝李叔一瞪眼睛,“你敢不敢再说一句。”
“不敢!”李叔瞬间就怂了。
随后他看了我一眼,“还是玄子懂事。”
“吃饭吃饭!”
我刚喝了一口粥,外面就来了一辆豪车。
“店里有人吗?”
“嗯,有人有人!”
一看来了生意,李叔和婶子急匆匆的跑过去。
只见一个40多岁的中年女人,浑身上下珠光宝气,手拿一款限量款爱马仕包,从豪车上缓缓走下。
女人保养的极好,穿着黑色旗袍,披着白色披肩,十分有气质。
她的身后跟了两名西装革履的男保镖。
一看就是富家太太。
李叔一看这气质就知道来了大生意。
立马笑脸相迎,“这位太太,想看什么事?”
太太说,“家里有些不太平,你可能看?”
“能能!”李叔连忙点头。
婶婶眼睛毒着呢,她特意倒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过来,“太太有什么事坐下来说。”
“你来我们乾坤风水堂,那就找对人了,咱们家不光能看风水相术,玄学算命,样样精通。”
富太太端庄的坐在椅子上,“我最近总是做噩梦,休息不好,已经折磨我一个多月了。”
“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在一旁看了一眼这个女人,她脸色苍白,眼眶发青,明显睡眠不足。
最重要的是印堂发黑,头上笼罩着一层阴霾,这是被邪祟侵扰之象。
我能看出来,作为风水师出身的李叔,自然也看出来了。
李叔仔细的看着,这女人地阁方圆,一看就是出身于富饶家庭。
他小心翼翼地说:“太太近日来休息不好,那是因为有邪祟纠缠。”
“这样,你把生辰八字给我,我给你批一下八字。”
“太太看我说的对不对?”
富太太想了想,把她的生出时间说了出来。
所谓的算命,大多都是根据易学的占卜方式推理出来的。
大致分为大占和小占两类。
李叔所说的批八字,就是大占里面的。
可以算出求卦人的大致命数,只有说对了人家以前的过往,才会相信我们算的以后。
李叔掐指一算,嘴里嘟囔着,1979年农历九月初九申时,八字为壬子年庚戌月己卯日壬申时。
在命理学中,时柱壬申,壬为阳水,申为阳金,金生水,时柱为伤官生财之象,寓意您财运亨通。
出身富贵之家,一生都是大富大贵的命。
不过......
不过什么?
李叔皱了皱眉,太太的夫妻宫面临诸多波折,配偶星受扰,使得夫妻气场不合,而且,您孕有一女,我说的没错吧。
富太太点点头。
李叔又说:10年一大运,你3岁起运,今年正是你金气坐杀之运,家宅恐有些不顺。
所以,就招来了冤魂小鬼。
对你来说,怕是个劫难!
李叔说的条条是道,富太太听得满脸认真。
看来李叔说的没错,富太太急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可以解吗?”
李叔胸有成竹的说:“简单,一命二运三风水,先天的命,后天的运,风水一改全搞定!”
我心想,李叔可真能忽悠,难怪婶子说他破尿壶一个就是嘴好。
“太太命好,但流年不济,那就借助外力,时来运转。”
“我给太太画张符,回头你带在身上,把霉运挡住,我再送您一把桃木剑,只要将这桃木剑悬于卧室门楣之上,不但可以改运。”
“无论是什么冤魂厉鬼邪祟之物,都会敬而远之。”
说话间,李叔就从抽屉的木盒子里,拿出一把一尺长的桃木剑。
富太太接过一看,“这个真的管用吗?”
李叔煞有介事道:“太太,你可不能小瞧这桃木剑啊!”
“它乃是蟠桃会上不慎落下的一颗种子所化。”
“啊?”
富太太听闻愣了。
“蟠桃会?”
“对,就是那王母娘娘设宴,以蟠桃款待各路神仙的蟠桃会,那蟠桃,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食之可延年益寿、长生不老。”
“席间,太上老君手一滑,一颗蟠桃核不慎滑落,最终落于人间一处灵秀之地。”
“这颗种子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历经岁月洗礼,长成了一棵参天桃树。
“后来,一位云游四方的高人路过此地,便精心挑选了一根树枝,带回山中闭关七七四十九日,以无上法力和精湛技艺,将其打造成了这柄桃木剑。”
“此桃木剑,传承着蟠桃会的仙灵之力,可驱邪避鬼、消灾解难,实乃世间罕有的宝物!”
“辗转反侧落入我师祖爷的手中,传到我手里已是古董了。”
“看今日你我有缘,我将这桃木剑赠予你。”
“定能让你睡一个安安稳稳的踏实觉,从今以后家宅安宁,再也不被邪祟侵扰。”
富太太看着手中的桃木剑一脸震惊。
我站在一旁,都替李叔捏了把汗。
他是连蒙带忽悠,简直不靠谱的没边了。
就这样,那个富太太也信。
她拿起桃木剑和李叔递上来的符纸。
“大师,多少钱?”
李叔笑呵呵的说,“我们这行全凭赏。”
“夫人和我有缘,您凭心意。”
富太太打开包,直接拿出来20万。
我眼睛瞪得老大,没想到这市里的钱这么好赚。
李叔拿了一个破桃木剑和一张符纸,就忽悠了20万。
简直没有天理。
婶子看到钱眼睛都直了,刚想生扑过去,被李叔给抓住了。
他不紧不慢的说:“太太有眼光,赏了这么多。”
富太太站起身,“若是如你所说,问题都解决了,我会给你介绍生意的。”
我清晰地看着李叔李婶手都抖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李叔站起身,“多谢太太,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那是自然!”
“丑话说在前面,如果这东西不管用,这钱你是怎么收的就怎么给我送回去。”
李叔愣了一下,“自然,我的店就在这跑不了。”
我仔细观察着富太太的面相,她由于睡眠不好,导致面部有些浮肿,所以笑起来的时候,法令纹是倒挂而上的,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来。
这面相,似和祖坟地气有关,她的事不小,李叔的符纸和桃木剑怕是解决不了。
我想提醒,却被婶子给拽住了。
“你小子别坏了我们的好事。”
“上一边去。”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富太太起身离开,她身后的保镖朝着李叔阴沉着说:“我们家太太可是林正宇的亲妹妹。”
“你若是敢骗她,小心你那条狗腿!”
听到这句话,李叔心里咯噔一下。
林正宇,那可是林氏集团的继承人,上市公司大老板,他的妹妹谁敢招惹。
而且,她还嫁了一个江南富商。
不说她夫家怎么样,就说林家在江城那可是豪门,旗下有餐饮,娱乐,还涉及房地产业务。
靠,遇到大人物了。
富太太开离之后,婶子再也把持不住。
她一把抱住桌子上的20万,笑的嘴都合不上。
激动的捧着李叔的脸,当着我的面啃了个遍。
我尴尬的转过身。
李叔不好意思的脸都红了。
“臭婆娘,干什么呢?让我大侄看见多害臊。”
“哎呀,有什么好害臊的,他也老大不小了,早晚得有女朋友。”
“你小子还真给我们带来好运了,20万,这可是20万哪。”
“哈哈,李瘸子咱们发了。”
“今天晚上,给你们加鸡腿。”
我看着婶子高兴的样子,我也高兴,但心里却隐隐不安。
不知道有句话当不当讲。
我觉得一个符纸和一个桃木剑,怕是解决不了那富太太的情况。
李叔说,那桃木剑虽说没有他说的那么邪乎,但也是他施过法的。
一般的邪灵都能拿下,加上他特制的符纸,确保万无一失。
看着李叔这样肯定,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愿我多想了。
中午,婶子就给我们炖了一只大公鸡。
还破天荒的让李叔喝了一口。
然后,她就拿着钱去存了。
李叔一喝酒话就多了,和我天南海北的唠着。
还说他当年在东南亚斗过小鬼,一战成名。
要不是这个臭婆娘死缠烂打的追他,他也不至于困在这小小的方寸之地。
男人喝酒就爱吹牛,但是李叔这牛吹的很有技术含量。
跟说评书似的,我就当听个乐子,不过这里面肯定有一些真实的。
能一眼就识破猫眼石珠被诅咒过,可见李叔有点本事。
要不然爷爷也不可能把我托付给他。
酒过三巡,李叔有些多了,他栽歪在床上呼呼的睡着。
这时,我接到周伟的电话。
他让我去中央大街旁的大排档找他。
为了省钱,我坐公交车历经一个多小时才找到地方。
等我到时,周伟和他的女朋友在大排档已经点好了烧烤等着呢。
“玄子这里!”
周伟朝我挥了挥手。
我走进一瞧,他女朋友穿个小吊带和热裤,依偎在周伟怀里,两个人十分甜蜜。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哥们张玄,这是我的女朋友钱梅梅。”
钱梅梅的确如照片中一样,长得很漂亮,她主动地伸出手。
“你好,叫我梅梅就好!”
我和她礼貌地握了握手。
“你好,梅梅!”
“我听小伟说你们俩从小就在一起混,你老实说,他到底交过多少个女朋友?”
“呃......”
周伟是个不安分的主,从小学四年级就开始给女生写情书,直到大专毕业,就没见过他闲着,不过大多时都是当舔狗。
不过有一说一,钱梅梅是他追过的女孩中最漂亮的一个。
“他之前都是胡闹,跟你才是真爱!”
周伟朝我竖起一个大拇指,“好哥们,来个腰子补补。”
随后,他对钱梅梅说:“我哥们今年24了,一直单身,还没碰过女孩的手呢,你把你的小姐妹介绍几个。”
“让我哥们也体验体验恋爱的感觉。”
钱梅梅呵呵地笑了。
“24了,连女孩的手都没碰过?”
我被一个姑娘这样嘲笑脸唰的就红了。
“哎呀,我跟你说真事呢,你可不许笑话我哥们。”
钱梅梅笑得前仰后合,“那我是不是你人生中第一个牵手的女孩?”
被好兄弟的女朋友这样调侃,我有些不好意思。
周伟噗嗤地笑了。
“宝宝,你别开玩笑,我跟玄子就跟亲兄弟一样,找女朋友这事,你务必给我办了。”
“好好!”
“加个微信,回头我把小姐妹的资料发给你,怎么样?”
周伟直接夺过我的手机,跟钱梅梅加了微信。
他还强调地说:“一定要找靠谱的,别太猛,我哥们喜欢文静漂亮的,身材也要好的那种。”
“知道了,你们男人都一个样,又要又要!”
“玄哥,我敬你一杯。”
我拿起酒杯和他们俩干了一杯,一边吃着串一边说着我的情况。
周伟问我住着咋样,我说挺好的。
他又问我对将来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先找份工作?
还说如果想找工作的话,他可以马上就给我安排。”
“哥们,我现在好使!”
我问他做什么工作,周伟煞有介事地说:我是一个队伍的核心领导,身负要任,这么说吧,我所接触的全是上流人士。
我一脸惊讶,没想到大专文凭的他居然在市里混得风生水起。
就在这时,钱梅梅笑呵呵地说:“少听他吹牛,他就是一个保安队长。”
“啊?”
我着实有些意外,难怪他说接触的全是上流人士,原来是保安啊。
周伟一瞪眼睛,“瞧不起谁呢?我这保安队长也熬了小两年好吧。”
“能在这寸金寸土的省城别墅群,当保安队长,我这身份闹着玩呢。”
我连连竖起大拇指,“牛逼!”
周伟牛逼轰轰的说:“兄弟,只要你一句话,明天就可以上岗,实习工资3000,过了实习期,我立马给你调到4000,每个月有两天休息,怎么样?”
“跟哥们混,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心想爷爷费了这么多心机,为了我连个棺材板都没有就下葬了。
我要是跑城里来当保安,也太对不起他老人家了。
“过几天再说吧!”
“人家玄哥有宏图大志,你就别拉拢了。”钱梅梅说着她的电话就响了。
“你们兄弟俩慢慢叙旧,我有事先走了。”
周伟连忙问,“你今天不是休息吗?干嘛去?”
钱梅梅把手机拿到周伟面前,“小秦找我,想让我给她替个班,你忘了前天回来的时候,我让人家替班去接的你啊。”
“哦,对对,那你注意安全,明天休息的时候我去宿舍找你。”
“好!”
钱梅梅朝我挥挥手走了。
说实话,我看着钱梅梅已经有红杏出墙之相了。
也就是说,此刻的周伟已经被戴了绿帽子,借着她不在,我想告诉他。
我说老周,你女朋友做什么的?
“饭店服务员!”
“你跟她不住在一起?”
“唉,房租太贵了,我们俩现在这工作都包吃包住,这样不是还能省点钱吗?”
“想了就开个房,也可以去宿舍找她。”
我咬了咬牙说:“她长的这么漂亮,你不怕她给你戴绿帽子呀?”
“不可能,她离不开我。”
我说你这个女朋友不太靠谱。
周伟一阵大笑,钱梅梅是个好姑娘。
一不嫌弃我穷,二不嫌弃我没本事,最重要的她长的还漂亮。
这样的好姑娘,上哪找去?
热恋中的人说什么他也不会信,那就事上见吧。
我跟周伟聊了一下午,借着酒劲,他又带我去唱了歌。
没想到这几年周伟在城里混得挺开,纯纯的社会人。
连KTV的人都喊他一声伟哥。
周伟为了让我开荤,还给我找了两个小姐。
我一个社会大好青年,实在不习惯被小姐摸摸索索的感觉,还被周伟好个笑话。
玩到了晚上十点钟,周伟给我打了辆车,把我送了回来。
一进店里,月婵婶子就脸色不好看地说:“才到城里,本事没学会,先学会喝酒鬼混了,以后晚上十点之前必须回来,否则就别回来了,没人给你留门。”
“哦!”
我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谁知道,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第二天一早,吃饭的时候,李叔问我有什么打算?
是想跟他干这行,还是有别的想法。
我说当然是传承爷爷的衣钵,吃阴行这口饭。
李叔问我之前给人看过事没?
我摇了摇头,从未!
李叔说没关系,以后有他带我。
不过我太年轻了,怕是镇不住那些看事的人,所以刚开始要价,别太高。
我犹豫半天说:“爷爷临终前告诉我,心不诚的不算。”
李叔点点头,“有理!”
我又说,“爷爷还说,第一次看事少于1000万不看。”
“嗯,有理!”
“噗!”
婶子直接将一口粥喷了出来。
这时李叔也回过味来了,“你说啥?”
“要多少?”
我伸出一个手指头,明显底气不足地说:“1000万!”
婶子咳了两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爷爷是打算让你赖死在我们李家吧?”
李叔连忙让月婵婶子坐下,“你冷静点。”
随后看着我说:“你爷爷真的这么说的?”
我点点头。
月婵婶子一脸铁青地说:“李瘸子,我冷静得了吗?”
“你知道1000万是多少钱,咱们城里最著名的风水行师傅,都没有要价1000万的。”
“人家那是干了一辈子的老人,你呢,乳臭未干,从未看过事,张嘴要1000万,你是觉得别人傻呀,还是觉得我傻?”
李叔摇摇头。
“不对,不对呀!”
“有什么不对的。”
李叔十分了解我爷爷,知道他不会胡说八道。
“玄子,你爷爷还说什么了?”
“爷爷说,姓马的是我的小人,离他远点,然后就没了。”
李叔皱着眉,想了想。
“1000万,哎呀,我连想都不敢想,这活可怎么接啊。”
“接个屁,就咱们这小店,来个富太太那已经是破天荒天了,你跟我说接1000万的大单,不是白日做梦吗?”
婶子脸色不好看的说:“李瘸子,你那个恩公不会是让我们给这小子养老吧。”
“臭婆娘你别这么说。”
“我不这么说我怎么说。”
“1000万的活他也说得出口。”
爷爷的确这样交代,谁想到让李叔和婶子吵了起来。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
想插句嘴,被李叔护在身后。
他指着月婵婶子说:“老张大哥的本事我知道,他的孙子自然也不会差。”
“我这条命都是他们老张家救的,就是我养他了又怎么样。”
“你这婆娘再嘟囔,我就和玄子一起走。”
“好啊你个挨千刀的,居然要撇下我,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找好人了?”
这些天我还是头一次见李叔这么爷们,也看的出来,婶子是真稀罕我李叔。
正说着,门外突然来了两辆轿车。
从车上下来六个黑衣男子,他们个个身材魁梧,凶神恶煞。
进来二话不说,把李叔就给抓起来了。
李叔吓了一跳,婶子连忙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抓我老公?”
“哼,你个江湖术士,居然害我们家三姑奶奶,还明知故问?”
李叔李婶都傻了。
我看着其中一名保镖眼熟,这不是昨天那个富太太身边的人吗?
难道这其中出了岔子?
我问那位太太怎么了?
保镖气势汹汹道:“三姑奶奶病危了!”
“现在就剩一口气吊着。”
“啥?”
李叔一听,两腿一哆嗦,差点栽倒。
“不可能,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大爷发话了,要让你这个江湖术士给他妹妹偿命。”
“带走!”
李叔吓得冷汗直冒,刚想解释就被身后的保镖捂住嘴,生拉硬拽地弄上车。
婶子吓得浑身哆嗦,她上去求情,结果被保镖推倒在地。
“怎么办,怎么办呀?”
我连忙安慰婶子,“婶子别急,你在家等信,我跟着去瞧瞧。”
“啊?呜呜!”
婶子急得大哭,我几个大步就追上去。
“算卦的还有我,带我一起去。”
保镖回头瞧了瞧我,“哟,这年头送死还有人抢啊?”
“行,一起带走。”
李叔焦急地看着我,“玄子,这个浑水,你别趟。”
“快走!”
“没事李叔,就当是见世面了。”
很快,车子就停在林家老宅外。
庄严大气的石狮,高大的门楣上挂着“林府”两个大字。
跨过高高的门槛,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庭院,青石铺路整洁大气。
只不过,这院内有一股邪祟之气。
没等我看清,一个管家就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就是他们两个?”
保镖点点头。
“带过来!”
我和李叔被保镖压着,穿过前院来到一个书房。
房间里站着三名男子,正是林家的大爷林正宇,二爷林正杰还有大爷的儿子林家耀。
“大爷,二爷,大少爷,人带过来了。”
林正宇绷着脸看着我和李叔。
“好啊,就是你们害的我三妹。”
李叔一脸懵。
“大爷,我只不过给令妹算了一卦而已,我什么也没做呀!”
“什么也没做?”
“我三妹自从带了你拿来的什么符纸,她就一口气上不来,命悬一线了!”
李叔吓坏了,“不可能,符纸没有问题,桃木剑更没有问题。”
“没问题,哼,所有检查都做了,生理机能正常,可就是人不行了!”
“你再说一个没问题?”
“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邪术。”
李叔使劲的摇着头,“冤枉,我真的是冤枉啊。”
二爷林正杰怒斥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这瘸子的另一条腿给我废了。”
“我看他说不说实话?”
说话间,两名保镖死死地摁住李叔,吓得李叔魂飞魄散。
我见势不妙,挡上前说道:“等等!”
“你小子想要干什么?”
我看着大爷林正宇印堂发暗,看来,林家的事不小。
于是说道:“被邪祟缠上的不仅是你三妹,还有你。”
此话一出,在场人全都震惊。
作为江城响当当的人物,林正宇从来没被一个年轻人这样冒昧过。
林家耀怒道:“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淡定道:“欠了黄泉债,终要拿命偿。”
“黄泉债?”
“我父亲和姑姑怎么可能欠黄泉债?你小子少在这妖言惑众!”
我看着林家耀和林正杰,“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你们林家就要大祸临头了,一个也逃不掉。”
林正杰一听,顿时急了。
“你这年轻人还真是口不遮拦,来人把他的嘴堵住,给我往死了揍!”
“对,就凭他刚刚说的这番话,打死也不冤!”林家耀也跟着附和道。
我见势不妙又说道:“林先生,你应该清楚,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不光是你妹妹每晚做噩梦,你怕是也不好过吧?”
“你们林家的问题可不简单,关系到子孙后代的安危,不过我能解决,也只有我能解决。”
林正宇脸色突然大变。
他一挥手,“住手!”
此话一出,保镖们顿时站到一旁。
林正杰说道:“大哥,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他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崽子,能看出来什么,他拿什么解决?”
“他知道个屁呀!”
林正杰的面相就没有他大哥磊落,一张大长脸,眉毛又粗又黑,颧骨无肉,神仙难斗,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他看着我一脸的瞧不起。
毕竟,在他眼里,我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术士,根本拿不上台面。
我直接抛出重要信息,“你们家的问题出自祖坟。”
“祖坟?呵呵,简直无稽之谈。”
“我们林家的祖坟好好的,怎么可能出事?”
“就是,老祖宗保佑我们林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才有了如今的家业,怎么可能是祖坟的问题?”
我知道他们心生疑惑,于是又说道:“最近埋入祖坟的是谁,问题就出在他身上。”
几个人愣了愣,诧异道:“母亲?”
林正宇顿时眉头一皱,“小子,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很简单,你们的母亲讨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