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根李光棍的女频言情小说《最后地风水师李根李光棍 番外》,由网络作家“贝贝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跪在仙堂前的马桂荣,忧伤的看着手中香,无可奈何的叹息:“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哎..。”灵堂里,檀香的气息混着初春的潮湿,萦绕在每一个角落。王摘星跪在爷爷的遗像前,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红肿的眼睛和一阵阵抽搐的呼吸,爷爷的照片还是五年前拍的,那时候他还能拿着烧火棍追着他揍,还能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抚摸孙子的头。“摘星啊,别跪着了,去歇会儿吧。”刘小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沙哑得不成样子。王摘星摇了摇头,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地砖。五年了,从得知爷爷患病那天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还是觉得天塌地陷。爷爷走得太突然,早上还能谈天说地,下午就闭上了眼睛,连最后一句话都没留下。“摘星,快起来,你桂荣妈来了。”爸爸低声提醒...
“人最怕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哎..。”
灵堂里,檀香的气息混着初春的潮湿,萦绕在每一个角落。
王摘星跪在爷爷的遗像前,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红肿的眼睛和一阵阵抽搐的呼吸,爷爷的照片还是五年前拍的,那时候他还能拿着烧火棍追着他揍,还能用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抚摸孙子的头。
“摘星啊,别跪着了,去歇会儿吧。”
刘小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沙哑得不成样子。
王摘星摇了摇头,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地砖。五年了,从得知爷爷患病那天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他还是觉得天塌地陷。爷爷走得太突然,早上还能谈天说地,下午就闭上了眼睛,连最后一句话都没留下。
“摘星,快起来,你桂荣妈来了。”
爸爸低声提醒。
王摘星抬头,看到马桂荣穿着一身素衣走进灵堂。她手里拿着一串铜铃,脸上皱纹比五年前更深了,但那双眼睛依然清亮如初。
“摘星长大了,你爷爷走得很安详,别太难过了。”
马桂荣摸了摸他的头,就像爷爷常做的那样。
这相似感加上轻声的安慰让王摘星情绪再一次失控,依附在马桂荣怀里放声大哭道:
“亲妈,我没有爷爷了。”
“乖,人的命,是有定数的,王老爷子走的很安详,说明他生前积德了,老天不让他受罪,更何况如果爷爷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
马桂荣的轻拍他的背,仿佛在哄小婴孩一样,话语中似乎有魔力,原本失控大哭的王摘星,此时在马桂荣怀里轻声抽泣。
夜幕降临,守灵的亲戚们陆续回去休息了,只剩下王摘星固执地跪在灵前,往泥盆里不断的扔着纸钱。
马桂荣坐在一旁,手里捻着一串念珠,嘴里念念有词。
子夜时分,一阵阴冷的风突然穿过紧闭的门窗,吹灭了灵堂里所有的蜡烛,唯有长明灯依旧忽闪忽闪的,王摘星打了个寒颤,抬头望向窗外,看见两道模糊的身影从黑暗中浮现。
一白一黑,一高一矮,戴着高高的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天下太平”手里还拿着锁链和哭丧棒。
“黑白无常...”
王摘星的心脏几乎停跳。
白无常谢必安面容虽然是在微笑,却透着一股渗人,周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矛盾的头皮发麻。
黑无常范无救面色黝黑,眼神凌厉如刀,气场让人胆寒。他们径直走向爷爷的遗体,锁链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王摘星看见一道半透明的影子从爷爷身体里坐起来,那熟悉的轮廓让他瞬间泪如雨下。
“爷爷!”
他不顾一切地扑过去,想要抱住那个身影,却扑了个空,重重摔在地上。
“活人勿近亡魂!阴阳有别!你想扰乱秩序吗?”
谢必安厉声喝道,哭丧棒横在王摘星面前。
王摘星趴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但他依然能看清爷爷的脸。
比生前年轻了许多,皱纹不见了,眼神清澈明亮,正慈爱地望着他。
“乖孙子,别这样,爷爷该走了。”
爷爷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又清晰地响在耳边。
“别走,爷爷,你再等等,我还有很多话没跟你说...”
王摘星挣扎着爬起来,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一把冰冷的空气。
“时辰已到,莫要耽误!”
谢必安皱眉,锁链哗啦作响
马桂荣连忙上前,将王摘星拉到身后,对着两位阴差深深一揖:
“两位神君恕罪,孩子年幼不懂事,实在是祖孙情深难以割舍,老身马桂荣,在此赔礼了。”
范无救冷哼一声,锁链已经套上了爷爷的手腕。爷爷却回头看着王摘星,眼神里满是慈祥与不舍。
“生死有命,爷爷这一辈子没什么遗憾。你要记住,以后要听爸妈的话,好好做人。”
爷爷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王摘星拼命摇头,泪水砸在地上,哽咽的说不出话。
“傻孩子,想爷爷的时候就抬头看星星,爷爷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范无救与谢必安对视一眼,范无救严肃的表情略微松动。
“念在祖孙情深,容你们再说几句。但规矩不可废,三分钟后必须上路。”
马桂荣赶忙上前一步连连作揖:
“多谢神君开恩。”
“爷爷~我会每天都想你,每天都会,我还会照顾好奶奶”
王摘星跪着向前蹭了几步,这次他没有试图触碰爷爷,只是贪婪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我孙子长大喽,学会坚强了,爷爷这一生最骄傲的啊,就是有你这么个大孙子。”
爷爷的魂魄微微发光,他弯下腰,虽然无法真正触摸,却做了一个抚摸王摘星的动作。
范无救抖了抖锁链:“时间到了。”
谢必安点头,转向爷爷:“王老先生,请上路吧。”
爷爷最后看了王摘星一眼,眼神中满是爱意与期许,然后转身跟着两位阴差走向灵堂门口逐渐出现的一道白光。
王摘星想要追上去,却被马桂荣牢牢拉住。
“让他们走吧,摘星。人各有命,你阻止不了的。”
马桂荣的声音很轻,却让王摘星从心而静的安慰。
就在爷爷的身影即将消失在白光中时,谢必安突然回头,对着泪流满面的王摘星说了一句:
“七日后回魂夜,可备三炷香,两盏灯,你爷爷有话要交代。”
说完,便与范无救一同踏入白光,消失不见。
灵堂重新陷入黑暗,只有王摘星压抑的啜泣声回荡在空气中。马桂荣点燃蜡烛,温暖的光重新填满空间。
“亲妈,爷爷会不会被他们打?平时都这么凶吗?”
王摘星抽噎着问。
马桂荣叹了口气:
“谢必安和范无救二位神君职责所在,不得不严,而且鲜少给人留情面。但今晚你也看到了,他们最后还是给了你回魂夜的机会?阴差也是人做的,明白人间亲情。”
王摘星望向爷爷安详的遗容,突然发现老人的嘴角似乎带着一丝微笑。他想起爷爷常说的话:
“人这一辈子,活要活个明白,坏事别做,死的时候是个安心。”
夜风轻拂,带来远处槐花的香气。王摘星擦干眼泪,对着爷爷的遗像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他知道,从今夜开始,他必须学会在没有爷爷的世界里长大,而这或许就是爷爷最后想教会他的事。
清晨,雾气未散,唢呐声就撕开了寂静。王摘星披麻戴孝,捧着爷爷的遗像走在最前面。纸钱一路撒,白花花地飘,像一场不合时宜的雪。
八个抬棺的汉子穿着白布褂子,肩膀顶着杠子,喊起号子:
“脚下留神咯,升棺—发财——。”
棺材离地那一刻,奶奶突然整个人扑在棺材上,干瘦的手指死死抠着棺木缝。
奶奶的声音像是从肺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血丝。邻居们赶紧去扶,奶奶却像块吸在棺材上的磁铁,怎么也拉不开:
“老头子......你怎么就自己走了啊。”
马桂荣摇着铜铃走过来,在奶奶耳边低声念了几句什么。奶奶的手突然松了,整个人瘫软下来,可泪水像河水般流淌,眼睛还盯着棺材,眨都不眨。
送葬队伍穿过田埂,前方是一座小桥,马桂荣摇着手中铃铛:
“孝子搭桥,亡魂过路。”
王老爷子生前德高望重,当听到马桂荣的指示,所有辈分没有王老爷子高的亲戚,全都跪在棺材前。
棺材被抬棺匠高高举起时,马桂英声音再次响起:
“吉棺过,百福落,朱衣点头,前途无量—”
穿过小桥后来到一处小山窝,马桂荣指了指前方的黄土坑:
“到了。”
坟地选在自家果园的东南角的小山窝处,前面就是一条小河,山窝后面就是一条国道,是爷爷去年自己看中的。他开玩笑的说这里向阳,以后方便,顺路的事。
马桂荣看到爷爷选的地方点头道:
“老爷子生前是个明白人,选的地方很好,正所谓,后方有靠山,象征稳固,前方有水流或开阔地,象征财运和生气流通,左右有小山丘环抱,是左青龙右白虎,形成“藏风聚气”的格局,而山窝后方有大路,是老爷子希望后辈,凡事有退路。”
随着抬棺匠的一声:
“落——棺——”
棺材缓缓放进墓穴,王摘星看见土坑里有只蚯蚓在扭动,突然想起曾经和爷爷的快乐时光:
“土里的蚯蚓啊,可是好东西,能帮农民松土,还能钓鱼。”
当最后一锹土拍实,墓碑立起,坟头插着的引魂幡被风吹得猎猎响
恍惚间,王摘星看见墓碑前上有个模糊的影子对他点了点头,再眨眼时,一缕阳光滑过,正好落在新坟的黄土上。
第七天夜里,王摘星按照马桂荣的嘱咐,在堂屋正中央摆了一张小方桌,桌上点了两盏白蜡烛,三炷香插在米碗里,两瓶高粱酒,最好是小口径的酒坛子,另外在准备十七个煮熟的鸡蛋和这七日烧香剩下的香灰,马桂荣说过,回魂当晚,黑白无常两位肯定不会来,所以能跟着爷爷来的,只能是地府的小鬼差,而小鬼差往往不太容易讲情面,到时候想拖延时间,就要麻烦些,又让我准备一卷串着古代铜钱红线。
马桂荣叮嘱王摘星回魂夜的规矩和物品的用途:
“三炷香插在米碗里是倒头饭,意思是给逝者准备最后一餐,白蜡是照明回家的路,两瓶高粱酒是小鬼喜欢喝的,小口径是为了放煮好的鸡蛋,香灰是要从正门口一直撒到供桌的,为的是能看到小鬼差到底在哪,而串铜钱的红线是要缠在家里所有的门口处。切记,遇到任何事,不能喊,不能碰,不能阻拦”
王摘星坐在供桌旁边,死死盯着香炉。香烧到一半时,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了。
院子大门上的铜钱被夜风吹的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声。
没人碰,堂屋的门却自己开了。
“吱呀——”
马桂荣凝神道:
“来了...”
一阵风卷进来,烛火猛地一矮,差点熄灭,又顽强地重新燃起。王摘星浑身绷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
“爷爷就站在那里。”
他还是穿着下葬时那身藏蓝色的寿衣,脸色比生前白了些,却不像想象中那样阴森可怖,反而比生病时精神多了。他站在门槛外,没进来,只是静静地看着王摘星,眼睛里带着笑,又带着心疼:
“大孙子”
爷爷叫他,声音很轻,像隔着一层纱。
王摘星的喉咙发紧,想喊,又怕惊扰了这片刻的相见,只能死死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爷爷叹了口气,慢慢走进来。他的脚步很轻,像踩在棉花上,没有声音。他在桌前停下,低头看了看那碗插着香的米,又抬头看向王摘星。
“这几天,好好吃饭了吗?”
就这一句话,王摘星的眼泪差点砸下来。他用力吸了口气,摇头又点头:
“吃了......就是......没你做的好吃。”
爷爷笑了,伸手想摸他的头,可手却穿了过去,只留下一阵凉意。
“傻孩子,爷爷不在,你得学会照顾自己。”
王摘星死死攥着衣角,指甲掐进掌心,才忍住没哭出声。他想问爷爷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想问他冷不冷,想问他能不能不走......可他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回魂夜的规矩,活人不能留鬼。
爷爷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轻轻摇头:
“别担心,爷爷挺好。就是......“他顿了顿,目光往屋里扫了一圈,你奶奶呢?”
“睡了。“王摘星低声道,亲妈说,老人阳气弱,不能见回魂,怕伤着。”
爷爷点点头,眼神黯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
“也好,省得她难受。”
就在此时,风吹的大门上铜钱晃动,响声让马桂荣凝重的道:
“摘星,别说话,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小鬼差来了。”
王摘星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本漫画书,而马桂荣反应也快,假装在陪王摘星看漫画,着实让身为鬼魂的爷爷想笑。
老爷子配合着二人,走向供桌,嗅着插在米里的三根香。
此时,两只不同大小的脚印飞速在地面撒的香灰上显现着小鬼差去往的方向。
两个小鬼差到了供桌前,看到有酒,乐呵的对着爷爷说道:
“屋主人还算不错,知道咱们喜欢吃酒,咦?还准备了鸡蛋。”
见到有酒和它们爱吃的鸡蛋时,顾不得多想,端起酒坛就咕咚咕咚的喝,样子跟“乌鸦喝水”的道理大相径庭。
酒足蛋饱的两只小鬼差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道:
“好酒呀,好久没吃的这么饱了,鬼差难当哦,现在的生人,都太不懂规矩了,得了,念在你家人大方,我先冥梦一刻钟,再启程,你可以在家里走走看看,看完后,这世间就莫要留恋了。”
语罢,小鬼差手指指向倒头饭上的香,香上的烟悬浮在半空静止不动。
爷爷见状,对两位小鬼差拱了拱手,便飘向屋外,马桂荣见状,暗中戳戳我肋骨,眼神似是在看爷爷出去的方向道:
“哎呀,摘星,亲妈有些饿了,你家厨房有吃的没?”
没什么心眼的王摘星,刚要说有,马桂荣咬着嘴角瞪了他一眼。
反应过来的王摘星道:
“没有,什么都没有。”
马桂荣很无奈道:
“方便面有吗?我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你跟我去拿。”
到了屋外,王摘星看到爷爷站在仓库前微笑看着自己,王摘星记得马桂荣的话,嘴唇扇动如鱼儿般,虽无声却字字分明。
“爷爷......”
爷爷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过来。
“阴阳有别,靠太近对你不好。”
爷爷的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
“爷爷时间不多,有几句话得跟你说。”
王摘星死死咬着嘴唇,点头。
“你长大了,不能总让爸妈操心。”
爷爷看着他,眼神温和却坚定:
“爷爷走后,家里就靠你了。”
王摘星喉咙发紧,眼泪砸在地上。这七天,他浑浑噩噩,爸妈却强撑着操持丧事,奶奶的眼睛都快哭瞎了,爸的背也弯得更厉害。他忽然觉得自己太不懂事。
爷爷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难受,可人这一辈子,谁都得走这一步。爷爷活了一辈子,没留下什么大富大贵,就盼着你能好好的。”
王摘星用力点头,眼泪糊了满脸。
“还有......”
爷爷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严肃:
“咱家老屋的房梁下,爷爷藏了个木匣子,里头有点东西,是留给你的。”
王摘星一愣。
“等你二十六岁了再打开。记住,不到时间千万别打开”
王摘星刚要问,爷爷的身影却忽然晃了一下,像烛火被风吹动,变得模糊起来。
香快烧到底了,烛火也开始摇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吹着。
爷爷回头看了一眼门外,夜色沉沉,远处似乎有雾气漫过来。
“亡魂王德发,时辰已到,随我上路。”
小鬼差的声音响起,让王摘星心口刺痛,因为这一别,就是永别...
“摘星,爷爷该走了。”
王摘星猛地站起来,胸口像被石头压着,喘不上气:
“爷爷!”
爷爷抬手,做了个“别过来”的手势,眼神却温柔得让人心碎:
“记住,以后要好好活,别总惦记着爷爷。你长大了,得学会扛起这个家。”
最后一截香灰落下,烛火“噗“地熄灭了一盏。
凌晨的风,刮的脸生疼,冷的心颤痛。
爷爷的身影开始变淡,像被风吹散的烟。
“爷爷!”
王摘星再也忍不住,往前冲了一步,可手伸出去,只抓到一把冰凉的空气。
爷爷最后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像是笑,又像是叹息,彻底消散在黑暗里。
“堂屋里静得可怕。”
王摘星站在原地,浑身发抖,眼泪终于砸下来。可这一次,他没像以前那样嚎啕大哭,而是死死咬着牙,抬手狠狠擦掉眼泪。
他知道,“爷爷真的走了。”
而活着的人,还得继续往前走。
“这世间有太多不如意,被判、暴力、血腥、算计、尔虞吾诈。但相反,新生儿出生、生死相随的爱情、刻骨的父母之爱、手足情深,不离不弃友情。人性的善恶到头,也必然是死,如果死不了?不太可能。聪明人说要看透生死,我觉得没那个必要。肚子饿了就吃饭,命数尽了就别硬撑,哪来那么多道理?不堪的人在贪生,人怕死是常情。只是千万不要怕得太过,反而耽误了活着的意义。横竖都是一副臭皮囊,管它是土葬也好,火化也罢,最终还是化成一缕青烟。死是苦是乐,谁也不知,生是甜或咸,唯独死的那一刻才会参悟道理。”
马桂荣眼神复杂。
“这小鬼是他的孩子”水鬼的特性是,只要有水的地方它们就能随意过去!
我爸拖着身子来到马桂荣身边。
“马半仙,这李根不能跑下来吧?你现在这样,估计是打不了他了,万一他们父子连心,咱们几个不直接死翘翘啦”?
“放心吧,镇堂剑是至阳之物,水鬼是阴邪之物,应该不会怎样”马桂荣给了我爸一个放心的眼。
可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就在这时,李根猛的用力一提,直接把冒着黑烟的镇堂剑从肚子上拔了出来,摔在地上,浑身的腐肉和蛆虫摔了一地,小鬼看到李根这样,直接扑了过去,却扑了个空,李根费力的挥舞着双手,可怎么也抱不到小鬼。
小鬼转身跪在腐肉堆里乱抓,似乎觉得这些东西只要给爸爸按上就没事了,指尖穿过李根,想去捞起混着泥沙的蛆虫和腐肉,可就是抓不着,急的崩溃坐在地上,发出像漏风的笛子般的“呜咽”声。
“你来抢王家孩子,是为了这小鬼”?
马桂荣费力的起身走到李根和小鬼前面质问着
李根恳求的看向马桂荣嘴里艰难的发出几句人话“求.…放…孩…我......死”
“如果你答应我不再害人,我可以将这小鬼领回去度化,等到时日就可以轮回并重新投胎”。
李根听了马桂荣的话,看向小鬼,眼里有不舍,又有心疼,看着小鬼瘪嘴呜咽的样子,他习惯性张开双臂想安抚,就像孩子蜷缩在他怀里的样子,可指尖刚划过小鬼,就像手指划过水面一样,李根看着自己的糟糕的双手,眼里泛起泪花。
小鬼看到李根的举动,一个劲的摇头,明明只会呜咽的他,此时泪如雨下,每滴泪水映在李根眼里,就像荆棘,刺的他生疼,只一瞬间李根像是下定决心,对着马桂荣使劲的磕了几个头,嘴里费力吐出几个字。
“谢…来生…做牛…马”!
说完看向小鬼。
“乖...听…话…!
用他那爬满蛆虫的手轻抚着小鬼湿哒哒的额头,只剩半张脸庞的父亲,满眼宠溺的微笑,好似最后的告别。
马桂荣看到此处,潸然泪下,年过半百的她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可看到李根和小鬼,却也能感同身受,也许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吧!
马桂荣和李根的交谈我们一脸懵逼,根本听不懂,正在纳闷时,马桂荣红着眼眶走了过来,对我们讲述两父子是如何被害。
“这父子两个也是命苦,父亲叫李建,儿子叫李轩,六岁,李建是做五金生意,在人均月收入五百块钱的年代,李建已经月入过万,有房有车媳妇漂亮,一家三口生活挺幸福的,各方面条件非常好,可李建有个发小叫“杨军”,整天无所事事,长得还算帅气,而李建为了家,常年在外做生意,冷落了媳妇“陈晓燕”,渐渐的陈晓燕耐不住寂寞,便和杨军搞在一起,李建心很粗,一直没怀疑过,直到有一天,陈晓燕说要去郊游,而杨军说咱们村有个地方环境不错,有山有水有河流,适合烧烤,李建难得有时间陪孩子和媳妇便答应下来。
马桂荣指了指我家前面的河,“喏!就是那边,”。
李建他们几人来到此处,陈晓燕说要去找厕所,刚走没多久,杨军也说要去方便一下,当时李建在生火,准备烧烤的食材,李轩则在车旁边玩着玩具,后来瞧两人迟迟没回来,便顺着陈晓燕的方向找过去。
不远处有一小片芦苇丛,隐约传出些奇怪声音!李建以为是湿地附近的鸟类,刚走没几步感觉不对,接连又一声,李建内心感到不安,这分明是自己媳妇陈晓燕的......毕竟夫妻多年怎会听不出这是什么声音。
李建压抑住内心的猜测和怒火,悄悄顺着声音找了过去,越走声音越清晰,李建深呼吸冷静了一下,拳头紧握,掏出手机准备录像,想着保留证据,以防万一,可又觉得哪里不对,这里又不是市中心,陈晓燕会和谁在苟且?
当剥开芦苇时,李建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前面芦苇丛里全身赤裸的两人,正是陈晓燕和他的好兄弟杨军,两人面红耳赤颠鸾倒凤的纠缠在一起。
到了此时李建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冲过去对准杨军后腰就是一脚。
原本杨军专心作业中,突如其来的一脚让他整个人横飞出去,转过身看到是李建怒气冲冲的样子,知道事情败露了,抓起旁边的衣服,挡住重要部位就想跑。
“老公,你听我解释,你冷静一下”!
陈晓燕想抱着李建并且还想用解释来掩盖事实,愣在原地的她,似乎已经想不出有什么能说出来的。
“解释?解释你妈?你他妈的光着身子跟我解释什么”?
愤怒的李建已经不想再听陈晓燕任何借口,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可作为男人又不想动手打女人。
一个箭步奔着杨军就是一拳,拳头砸在皮肉上发出“砰砰”闷响。李建顺势右勾拳挥过去,擦着杨军耳边划过。
李建把对陈晓燕的火全撒在杨军身上。
杨军趁机用膝盖顶李建小腹。两人踉跄着摔倒在泥地上,李建指节已经渗血,拳头依旧往杨军肋骨处招呼!
此时的李建已经打红了眼睛,杨军被拳头招呼的已经爬不起来,手到处乱抓,正巧抓到一块巴掌大的石头。
当李建感受到后颈处的威胁时,已为时已晚,石头与头骨碰撞的闷响,让在场的三人都凝结在原地。赤红色的鲜血像溪流顺着额头流淌,经过眼睛时,李建看到了红色的天空。
“李建”。
陈晓燕惊呼着跑过去按着李建正在流血的位置,哭着说。“
李建你醒醒,你看看我,我错了,你醒醒”。
陈晓燕的惊呼唤醒了愣在当场的杨军。
“我…我…我杀人了”。
杨军惊慌失措的扔掉手里的石头。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陈晓燕哭着对杨军吼着。
“不、不行,不能叫救护车,救护车来了医院一定会报警的,到时候咱们都要进去”!
杨军的自私似乎让陈晓燕很愤怒,可眼前的李建危在旦夕,在生命和自私中挣扎的陈晓燕嘶吼着杨军。
“他可是你兄弟,你怎么能这样!说好的只要我听话,你就让李建知道,可现在人命关天啊,你怎么这样自私,你还是个人吗”!
本来就惊慌的杨军,被陈晓燕这一吼,开始烦躁不安,无处发泄的杨军不再伪装,直接甩给陈晓燕一个巴掌。
“少他妈哔哔,你在老子身下的时候可没这么爱他,这时候跟老子装什么深情,妈的,再哔哔连你一起弄死,赶紧把衣服穿上,别在这里恶心我”。
被扇了一巴掌的陈晓燕捂着火辣辣脸,老老实实低头穿衣服,如杨柳般垂下的发丝下,隐约透着一双含笑的眼眸。
就在陈晓燕穿衣服时,草丛里传来“哗啦哗啦”声,陈晓燕慌张而警觉。
“是谁”?
风拂过耳边,冷的让人寒意阵阵,芦苇丛里再没有声音了。
害怕有人看到,东窗事发,可能此时的杨军已经有了对李建的杀心。
杨军赶忙寻过去查看,剥开芦苇丛,发现是李轩,此时正捂嘴哭成泪人。
要说李轩也是个聪明孩子,被发现后哭着抱起杨军大腿,假装自己刚来,什么也没看到。
“军叔叔,爸爸刚刚说去找妈妈半天没回来,我自己害怕,刚刚才过来,你看到我爸爸了吗”?
小孩子的谎言,哪能逃得过大人眼睛?
杨军看到李轩神似李建的脸,饶有兴致幽幽笑着,对现在的李轩而言,就好像魔鬼邀请他做游戏。
“轩轩,乖,走,军叔带你去找爸爸”。
杨军似乎觉得这很好玩,还特别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手牵着李轩来到河边,看着李轩擦脸愣着神,似乎是回想起,曾经儿时和李建的过往,河面浮动的水花晃得他瞳孔收缩,像被某种未知激活,杀意疯狂从眼底浮现,他喉结滚动着。
“轩轩,快看,你爸在河对面招手呢,你去陪他吧”。
突然~铁钳般的手,狠狠掐住李轩的后颈往下一按。
浑浊河水灌入鼻腔时,李轩感觉头顶像玻璃碎裂般的痛,求生欲让他用力挣扎。
“他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和你爸一样,总是自作聪明,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看着就恶心,伪君子,我呸~凭什么他什么都有?我就非要把他珍贵的东西抢走,我还睡了你妈,哈哈哈哈哈死吧死吧都去死吧”。
林诺甚至能感觉到五根手指的轮廓。她尖叫着转身,手中的包甩了出去,砸在墙上发出闷响。巷子里依然空无一人。
“出来!”
她的声音在颤抖,回应她的只有远处流浪猫的叫声。
第三天,这次的感觉更重,像是两只手,同时搭在林诺肩膀上,似乎像是在从后背拥抱她一样。
从这天起林诺开始绕远路回家,去酒店,去朋友家,但无论她走到哪里,那双手总能找到她。
一直到第七天夜里,林小诺终于崩溃了。
当熟悉的冰冷触感再次爬上肩膀时,浑身颤抖的林诺没有回头,而是站在原地,用尽全身力气大喊:
“你到底是谁!”
声音在巷子里回荡。
可下一秒,林诺所在的这条小路,灯全熄灭了,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林诺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后背,一只冰冷的手实实在在地搭在了她的肩上,是一只惨白的手。
她僵在原地,紧张的牙齿打颤,全身无法动弹。
耳边传来的湿冷的气流,拂过她的耳垂。一个沙哑男声贴着她的耳廓旁:
“林...诺...我...在...这...里...”
一声狗吠叫声传来,“啪”路灯突然重新亮起。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林诺发现自己能动了,耳旁的声音消失不见,只是肩膀疼的厉害,像扛了一天的水泥袋,双腿无力的林诺跌跌撞撞跑回家,锁上门,哭着蜷缩在被窝里发抖。
之后的夜晚,当她闭上眼睛,就听到有声音在叫她的名字,忽远忽近,她有时甚至能感觉到,那个沙哑声就在枕边,恐惧感驱使她,不能睡着,眼下的乌青越来越重,越来越憔悴的林诺无心打理服装店生意。
方东阿姨路过林诺店铺时,担忧地看着她。
“你脸色很差,是不是感冒了?我这里有上门打针的大夫电话。”
林诺摇了摇头,对房东阿姨说起了这几天的遭遇。
房东阿姨脸色一变:
“你这是碰上...我认识个出马仙,很厉害,赶紧去看看吧!”
林诺说完自己的遭遇哭着对马桂荣祈求道:
“马师父,我还有父母,他们还没看到我结婚,我不想出事,您帮帮我吧!”
马桂英上下打量着林小诺,突然伸手在她双肩和头顶虚抓了一把,眉头紧锁:
“两盏阳火都灭了,只剩头顶一盏,你得感谢房东,如果再晚来几天,命就没了。”
林诺双腿一软,差点跪倒,王摘星赶忙扶住她。
马桂荣表情很严肃,道:
“摘星,带她进香堂!”
王摘星瞳孔收缩:
“师父,这事很严重吗?需要进香堂。”
屋内光线昏暗,供桌上摆着香炉和几尊神像,空气中还弥漫着焚香后独特的香气和药材的混合气味。
马桂英示意王摘星扶林小诺坐在一张红木椅上,自己则点燃三支香,对着老仙家神像拜了拜。
香烟袅袅上升,在空中形成奇特的螺旋。马桂英闭上眼睛,身体开始轻微摇晃,嘴里念念有词:
“黑与白,似怪灾,此女哀,要来灾,只要老仙在,救得人世,是快哉,老仙老仙你快快来。”
突然,马桂荣猛地睁开眼睛,直视林小诺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沙哑:
“此女肩上阴气缠绕,是个穿蓝衣服的年轻男鬼,二十七八岁模样,额头有伤,你身边最近有没有死过人?”
马桂荣的询问让林诺全身血液瞬间佛凝固。
一个月前,她确实目睹了一场跳楼事件。
那天中午,她正在店铺整理一批新到的货物,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动,便跟着人群凑热闹。
只见一个身穿蓝色工装服的年轻男子,站在写字楼顶边缘。
下面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有人喊报警,有人举着手机拍摄。
“跳啊!磨蹭什么!”
不知谁喊了一句,引起一阵哄笑。
林诺记得自己当时也拿出了手机...
蓝色工装服男子听到人群的起哄,纵身一跃,像只折断翅膀的鸟。
落地时“砰”的一声闷响,人群四散,林诺直立站在原地离得最近,看到鲜血从他额头汩汩流出,染红了蓝色的工装服。他的眼睛睁得很大,直勾勾地盯着她...
林诺回想起当时场景,还是惊恐万分:
“我当时被惊吓过头,整个人都傻在那里了...但....但我跟他没关系啊!”
马桂英摇头:
“你见死不救,还拿手机拍他,想自杀的人本就有冤屈,而你是他在临死时最后一眼看到的人。”
马桂荣让王摘星去柜子里取出一把桃木剑和一叠黄纸:
“他现在缠上你了,每晚都在拍你的肩膀,其实就是在灭你阳火,人的阳火有三盏,等这三盏全被他拍灭,就能带你走了。”
林小诺浑身发抖,眼泪夺眶而出:
“马师父,救救我...我不知道会这样...”
马桂英叹了口气,点燃黄纸:
“哎...现在的年轻人,从不懂得敬畏,现在知道怕了?”
看着燃尽的黄纸,隐约看到了一只手印,马桂荣凝重道:
“遭了,今晚他要来带走你。”
一旁的王摘星凑过来看向火盆里的纸灰:
“师父,这只鬼挺猖狂啊,都敢宣战?”
马桂英语速飞快:
“两肩阳火已灭,头顶火今晚恐怕也快保不住了,去准备一百根白蜡烛,再拿个干净碗来。”
王摘星二话不说转身进了里屋,片刻后端出一摞蜡烛和一个白瓷碗。
马桂英抓起林诺的手,用银针在指尖一扎,鲜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忍着点。”
血滴入碗中。大概小半碗。
马桂荣手脚利落的做完一切,走向供桌取了杯供水,混合着林诺的血液,又把一百根蜡烛浸在装有供水和血液的碗里。
没多久,马桂荣把制作好的本命蜡烛交给王摘星道:
“摘星,今晚我教你怎么做,是时候让你动动手了。”
准备好一切,三人赶往林诺的出租屋,林诺开车时,手还是会不自觉的发抖,搞的师徒二人很是无奈。
林诺出租屋在市区内的一栋公寓大楼,是现在年轻人喜欢的LOFT公寓,干净整洁,一层是客厅,厨房,卫生间,二层是卧室。
马桂荣和王摘星刚一进屋,扑面而来一股阴气,屋里温度起码要比室外低十几度,巡视一圈,马桂荣指挥:
“摘星,去把蜡烛摆好,现在开始我们三人一定要谨慎些。”
王摘星利落地将蜡烛排成内外三圈,每根蜡烛间距相等,形成一个圆圈。
马桂英一边解释一边用毛笔蘸着林诺的血,在每根蜡烛上画符,
“这是朱砂和雄黄,能暂时骗过那个鬼东西的,一百根里有一根连着你的命灯,他得一根根试。”
林诺牙齿打颤:
“要是...要是他找到了呢?”
王摘星抬头看她一眼,眼神出奇地平静:
“那你就跟他走了。”
说完继续低头布置蜡烛。
窗外天色渐暗。马桂英点燃三炷高香插在门框上,又在门窗摆上两枚铜镜。
王摘星则用红线绕着蜡烛阵缠了七圈,线上每隔三寸就挂着一枚铜钱。
“坐下,别出这个圈。”
王摘星拉着林诺坐在蜡烛阵中央,递给她一面铜镜。
“拿好了,看到什么都别松手。”
看着王摘星经验老到的样子,马桂荣赞赏的点点头。
铜镜冰凉刺骨,林诺发现镜面异常清晰,甚至能看清自己惨白的脸色和乌青的眼圈。
仪式结束后,马桂荣叮嘱了家人一些堂口的规矩随后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亲了王摘星一下,依依不舍的送王摘星们一家子到门口,待王家一家走远,便转身回屋。
时光如梭,转眼间王摘星已经六岁,正在幼儿园和其他孩子玩的正开心时“铃铃铃”铃声灵动悦耳,老师拍着手,跟操场上的孩子们道
“宝贝们!放学啦,回到教室拿好自己的东西,走廊不许跑跳,并排走,然后到操场排队集合,叫到名字的宝贝出列,爸爸妈妈会接走,听到没有呀?”
“听到啦!!”
一群稚嫩的小朋友整整齐齐又急急忙忙的赶往教室,唯有王摘星双手插兜,不紧不慢的在队伍的最后走着,在老师眼里,王摘星是个遇事佛系、逻辑清晰且带有几分俏皮的痞气。
幼儿园门口,每个家长急切趁着脖子查找自家宝贝,王摘星的妈妈也在其中。
保安严防死守的模样,像极了土匪进村,打家劫舍见啥抢啥,让人莫名感到喜感。
见到妈妈的王摘星没有看到爸爸
“妈妈,爸爸怎么没来?”
刘小敏温柔抚摸着儿子的额头
“爸爸去城里赚钱,过一阵子回来,给你买零食和玩具。”
热闹的街道,到处都是商贩叫卖的声音,偶尔有几辆桑塔纳汽车经过,让人羡慕不已。
走在马路上母子俩,王摘星牵着妈妈的手,突然拽住了刘小敏的衣角。
“妈妈,你看那边!有好多小孩在薛奶奶家院子里玩。”
刘小敏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是邻居家在办白事,可根本没看见有小孩子在玩。
早上送孩子上学回来的刘小敏听说,镇上的薛婶,名叫“薛兰”昨夜凌晨去世了,她生前是镇上的妇女主任,主管计划生育工作。那些年,她带着计生办的人,为了完成“指标”到处抓超生的孕妇,听说经她手打掉的胎儿不下百个,那个年代的人,别说生活了,生存下去都很艰苦,薛兰年轻时利用自己的职位,不仅敛财,退休后还干起了黑诊所做了许多丧尽天良的事,原本她家的泥土房,在短短几年时间,变成了如今钢筋水泥琉璃瓦的二层小楼。
白幡在夕阳中摇荡,纸钱随风飞舞,空气中弥漫着纸钱焚烧后的味道。
身为妈妈的刘小敏本能的用手捂住王摘星的眼睛
“别胡说,什么都没有是你看错了。”
而王摘星倔强的扒开妈妈的手,眼睛盯着灵棚,肯定的对刘小敏说。
“妈妈,是真的,咦?还有棺材上坐着好多小孩子,他们在哭,好可怜。”
王摘星的声音很轻,却让刘小敏浑身发冷。
自从三岁那年,发了一场莫名的高烧,就总是说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起初他家人以为是小孩子想象力丰富,直到他准确地说出隔壁张奶奶去世前身边围着几个“穿黑衣服的人”,大家才意识到事情正如当初认亲时,马桂荣说的话。
“那些小孩,有的只有这么大长得像小鱼、还有这么大的。”
王摘星用手比划着:
“妈妈,怎么它们为什么不穿衣服呀,有的长得像鱼,还有的缺胳膊少腿,看着就好疼呀好可怜。”
此时的刘小敏已经头皮发麻,心猛地揪紧,曾经听婆婆说过薛婶年轻时的往事。
“妈妈,他们为什么往棺材里钻?”
“妈妈,它们不吃饭吗?为什么要啃薛奶奶的棺材盖?”
六岁的总是问着许许多多奇怪的问题,可王摘星疑问和嘴里神似般的形容,让刘小敏全身毛孔悚立,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刘小敏抬头望去,暮色中的灵棚显得格外阴森。棺材前的长明灯忽明忽暗,香烛微弱的火光,晃着薛兰遗像阴邪诡异。一阵阴风刮过,她仿佛听到,灵棚里传来许多婴儿的啼哭声,凄厉而绝望。
刘小敏手捂着王摘星的小嘴,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抱起儿子,快步往家走。身后的哀乐声,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婴儿啼哭,在暮色中久久回荡。
母子二人刚到家吃完晚饭,刘小敏就去找公婆说起今天的事,婆婆李喜梅心疼的叹息着。
回到屋子的刘小敏,想到今天的事,给马桂荣打去电话。
“滴~”正在仙堂上香的马桂荣接到刘小敏的电话。
“喂,小敏啊,有什么事吗...?”
寒暄了几句,刘小敏讲述了王摘星今天看到薛家灵棚里鬼婴的经过。
马桂英表示自己非常惋惜的说道:
“此事涉及到因果循环,我们不到万不得已或者薛家主动找我,咱们不能随便管,否则因果就会落到你我两家头上,摘星能看到这些,是跟他本身魂魄有关。”
听到马桂英说完,刘小敏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便不再去想薛家的事。
夜里,薛家灵棚前,守灵的只有他儿子“萧伯言”一人,当年薛兰还在当妇女主任的时候家里条件可以说的吃穿不愁还能有余粮,而萧伯言则是个实打实的败家子,骗了很多未经人事的女子,而有些女子被萧伯言这个混蛋玩弄怀孕,薛兰就利用自己妇女主任的职位,强行抓人回来剁掉孩子,后来萧伯言结婚了,媳妇刚怀孕就流产了,连续几次后,就不能再怀孕了,萧伯言听丛了薛兰的话离婚了,至今未都没有个孩子,日子过的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萧伯言跪在薛兰的棺材前,往火盆里不断的扔着“买路钱”,白事先生告诉他,焚烧时需要三张一叠对角折,象征贯通阴阳两界,焚烧时“烧纸不过肩”薛兰非正常死亡,买路钱一定要一张一张的烧,只要守灵当晚的买路钱火焰不超过逝者的肩膀,也就是棺材的三分之一处,就代表逝者的怨气消散,便可以第二日去山神庙报丧了。
虽然萧伯言是个败家子外加混蛋,守着灵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直到凌晨。
“嘀嗒嘀嗒~咚...”,一阵阴风吹过,携带着院里的树叶叶和泥沙,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灵魂仿佛被钟声震的一颤,被沙子迷眼的萧伯言揉了揉眼睛,刚扔到火盆里的纸钱,呼!的一下窜的老高,火焰被风吹的,打着旋的转到了薛兰的遗像前直至燃烧殆尽,原本要点到出殡时的长明灯,灭了......
看到此景的萧伯言赶忙跪地对着薛兰棺材哭道
“妈,我知道你有心事未了,儿子不孝,一直让你操心,如果你缺什么就托梦给我。”
话音未落,“啪”薛兰遗像,像是被谁扔在地上一样,碎裂的遗像,照片上薛兰双眼竟渗出两行血泪,微笑的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平日里只对儿子慈爱的母亲,在遗像中显着格外阴森。
萧伯言吓的瘫软在地,腰间的孝带被不知名的液体染成黄色。
身前的棺材“吱嘎吱嘎”的响着,就好像薛兰的尸体要从棺材里蹦出来一样。
此时的萧伯言再也不想受下去的跑了!!!
只剩下阴风里,碎裂的遗像和孩童的笑声,久久回荡在薛兰家院子......
第二天清晨。
王摘星揉着惺忪的眼睛起床,穿好衣服,吃完早餐背着小书包准备上幼儿园
大街上刘小敏带着王摘星路过薛兰家门口时,看到好多街坊邻居在谈论薛兰家昨晚发生的事,好奇的她顺着院门向灵棚望去。
此时薛兰家的院子里,一片狼藉,街坊邻居都在院外讨论昨晚发生的事。
农村就这样,能起早的,出来都是锻炼嘴皮子的,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只要被一人知晓,全村也就都知道了,尤其是这两日薛兰家的事。
没一会儿,薛兰家请的白事先生和萧伯言一同进了院子,看到一片狼藉的先生表情凝重道
“小伙子,你家这场事,可不好做啊,看来,你家老太太没少干缺德事。”
萧伯言听到先生这样犀利话语,有些恼羞成怒不耐烦道:
“你就直说吧,能不能解决,你要是不能,就赶紧滚蛋。”
先生看到萧伯言的样子,眼珠子滴溜一转。
“想解决,得加钱。”
萧伯言怀疑这个白事先生就是想趁火打劫:
“加不了一点,趁火打劫,你找错人了,赶紧滚滚滚。”
白事先生对着无药可救的萧伯言饶有深意的说了一句:
“棚前百灵泣,老妪逝无归,小伙子,自求多福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