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在在沈清厌的其他类型小说《做梦立大功,奶团走上人生巅峰沈在在沈清厌全文》,由网络作家“旦花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宫,落白书苑。落白书苑草木四季常青,味道清雅,是陛下特命人修建,让太子用来处理政务。听说祈景宸昨夜遇刺,赵皇后和谢贵妃都遣人送来清淡温补的小食。两拨人走完,五堂看向祈锦宸,“殿下?”祈景宸放下奏折,看眼两份小食,平淡道:“撤下去。”听不出亲疏远近,五堂挥手让人撤走。接着禀报,“属下连夜审了刺客,他咬死不认识康王,也不知道沈在在为什么出现。依属下看,这应该是死士,父母妻儿的身家性命在康王手里,宁死也不敢吐出一个字。”祈景宸屈指敲桌,思忖良久,“走,去崇文斋看看。”崇文斋就是公主皇子平日上课的地方。祈景宸到时,刚好听见五皇子惊喊:“蛇!有蛇!小六快跑!”一条小黑蛇从草丛窜出,距离五公主仅三步之遥!人对蛇,有天然的恐惧,五皇子已经吓得脸...
落白书苑草木四季常青,味道清雅,是陛下特命人修建,让太子用来处理政务。
听说祈景宸昨夜遇刺,赵皇后和谢贵妃都遣人送来清淡温补的小食。
两拨人走完,五堂看向祈锦宸,“殿下?”
祈景宸放下奏折,看眼两份小食,平淡道:“撤下去。”
听不出亲疏远近,五堂挥手让人撤走。
接着禀报,“属下连夜审了刺客,他咬死不认识康王,也不知道沈在在为什么出现。依属下看,这应该是死士,父母妻儿的身家性命在康王手里,宁死也不敢吐出一个字。”
祈景宸屈指敲桌,思忖良久,“走,去崇文斋看看。”
崇文斋就是公主皇子平日上课的地方。
祈景宸到时,刚好听见五皇子惊喊:“蛇!有蛇!小六快跑!”
一条小黑蛇从草丛窜出,距离五公主仅三步之遥!
人对蛇,有天然的恐惧,五皇子已经吓得脸发白。
五堂下意识要动手,太子却抬手制止。
因为沈在在也在那儿。
她一把拉住祈锦月不让她动,小脸上露出不符合年纪的冷静:“公主别怕,我们不动蛇就不会咬人。”
蛇在原地嘶嘶地吐着红信子。
她低声:“只是普通的草蛇,我们不动,待会儿它会自己爬走的。”
五皇子着急地看着不动的两人,“沈在在你干什么?!快带着小六跑,小六被蛇咬了你担待得起吗!”
“笨蛋,遇到蛇不能跑的。”沈在在不动,祈锦月信她,也不动。
果然,没一会儿蛇悠悠爬走了。
但很快它落入武夫子和内卫的手中。
祈景宸看完全程:“......”
五堂佩服:“沈在在一个女娃娃,比五皇子殿下还小两三岁呢,胆子居然这么大,不愧是武将之后......难怪昨晚看到刺客能临危不惧。殿下,咱们会不会是误会她了?”
爹有问题,不代表女儿有问题,对吧?
祈景宸没说什么。
有惊无险的沈在在拉着祈锦月走,她今日可以出宫回家,心情正雀跃呢。
结果一转弯,就撞上祈景宸站在那儿看她,心嗖地提到嗓子眼!
沈在在下意识想跑,但太子已经走到她面前,“你还会认蛇?谁教的?”
怎么又是来试探她!!
沈在在憋憋屈屈,老老实实:“哥哥。”
“又是哥哥?”祈景宸双眸微垂,睨着沈在在。
沈在在立刻指着自己头上的桃桃发簪,“这就是我昨晚丢的发簪,御花园的宫女姐姐帮我找到的,殿下不信可以去问。”
祈景宸顺着她的小胳膊去看,便看见她头上毛绒圆润的绒花发簪,深层有些泥土留下的痕迹。
可,“就不可能是你自己扔下的?”
沈在在瘪嘴:“殿下已经认定我是坏人,那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您都觉得我可疑,这样的话,您还是把我抓去大牢吧!”
祈锦月见状,又护在沈在在面前。
这时,陛下宫里的太监行色匆匆而来,“殿下,圣上急召。”
算她走运。祈景宸没理沈在在了,转身往太正殿而走。
沈在在狠狠松了一口气。
祈锦月示意她赶紧回家。
沈在在连连道谢,背着小挎包哒哒往宫门口跑。
不是她不想攻略太子救全家,而是她现在没有很好的办法。
她得先活着才能救全家!
沈在在边跑边摩挲着包里的金印。
这金印,她还是暂时放回书房吧。
她送金印,太子殿下只会怀疑她居心叵测,赏她棺材板!
“元宝!元宝这里!”
沈在在闻声抬头,看到爹爹冲自己招手,这才发现已经出了宫门。
爹爹后面马车旁,还站着面带笑意的娘亲、好似不耐烦的哥哥。
沈在在眼尖看到哥哥手里提着她爱吃的果脯、桃花酥、梅酱饮子。
“爹爹!娘亲!哥哥!”沈在在暂时忘记烦恼,像个小炮弹似的冲下沈庭怀里。
“哎哟!又重了!爹爹量量长多高了?”沈庭一把将她抱进马车。
“长到两米八啦!”沈在在含着哥哥递给的果脯,超大声!
沈清厌狠狠揉把她的头,“你当自己是竹子精呢?”
“沈清厌!”沈在在咬牙切齿,小拳头邦邦两拳。
打完还恶人先告状,“娘亲!你看他!又欺负我!”
一家人坐在马车里说说笑笑,忽而,沈在在注意到街上此起彼伏的诵经声。
沈在在探身掀开车帘,有几拨成群结队的百姓,往同一方向走。
人人手里提着篮子,有的放着供果,有的是自己做的素饭。
“娘亲,她们是去做什么?”沈在在呆头呆脑。
孟婉韵也不知,刚才还没这些人。
沈在在拦住位头发花白的妇人,“阿婆,你们是去哪儿呀?”
老妇人忙着赶路,见马车里钻出的娃娃讨喜,才驻足答道:“福慧师太圆寂了,老婆子赶着去上香送她一程。”
圆寂?说书先生提过,圆寂就是佛门弟子去世。
拿过最爱吃的荷花酥递给老妇人,沈在在软声,“阿婆慢点,劳烦阿婆帮我也尽一份心意。”
“好好好,福慧师太会保佑小施主的。”老妇人笑着接过,继续往灵华寺走。
坐回马车,沈在在见孟婉韵神情惋惜,“我小时候发热惊厥,多亏福慧师太在京,才保住一命。夫君,明日我们也去上炷香吧。”
“嗯,我们一起去。”沈庭不信神佛,念佛诵经,不如本事在身。
但福慧师太是值得敬重的长辈。
她十几岁参悟佛法,长秋寺落发出家,师父传授医术,二十岁学有所成下山。
她心怀苍生,一边讲授佛法劝人向善,一边救治穷苦百姓,几十年间踏遍万里山川,各地都有她的事迹。
游历几十年后,八十岁高龄才来到京城,进了灵华寺。
沈在在沈清厌听完,也说明日跟着去上香。
沈清厌又问道:“福慧师太德高望重,儿子之前为何从未听过?”
孟婉韵道:“你们猜猜福慧师太高寿。”
大越最高寿的老人约莫是九十二岁离世。
但既然娘亲让猜,肯定会超出常理。
“一百岁?”
孟婉韵微笑摇头。
沈在在大胆道:“一百二十岁?”
孟婉韵还是摇头,不再卖关子:“一百三十九岁。”
沈在在沈清厌双脸震惊。
沈在在突然想到:“我出宫时,太子殿下急匆匆被叫走议事了,会不会也和福慧师太有关?”
果不其然,赵皇后淡淡地驳回了谢贵妃的话:“孩子总该活泼些才好,就连太子年幼时,陛下也是不拘着他的,贵妃何必与孩子斤斤计较。在在,起来吧。”
沈在在乖巧起身,站到王小胖身侧。
谢贵妃就轻笑一声,抚了抚云鬓,端的是娇媚夺目,盛气凌人。
“六公主八岁还不能开口说话,皇后娘娘是忘记自己的过错了?三年前若不是皇后您失责,让刺客混进后宫,六公主也不会惊吓过度失语。”
沈在在惊恐,这么跟皇后说话的吗??
赵皇后也被气得闷声咳嗽,脸色骤然苍白:“你放肆!”
“此事陛下早有定论,是刺客狡猾多端,绝非本宫治下不严!”
谢贵妃道:“就算如此,宫中也不能再进来没规矩的人,我是公主母妃,绝不能让她再出事。”
赵皇后盛怒:“本宫是她生母,更不会害她!”
眼看一后一妃剑拔弩张,大殿内众人大气不敢出,一位小太监低头进来:“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北疆传来急报,太子殿下今日不能过来了。”
沈在在原本也在屏气,乍一听这话,睁大了眼——太子殿下不来了?
那她今日不就见不到他了??
沈在在咬住下唇,小心脏不安地跳动。
从那个梦见全家冤死的梦开始,她所有试图改变命运的行动,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失败,阻止不了爹爹赴宴,又见不到太子殿下。
难道......预知梦是不能改变的?
他们全家最后还是要走到梦里的结局?
沈在在好绝望,好难过,一张小脸皱成包子。
......不对。
等等。
沈在在又突然想到,在那个全家冤死的梦里,她并没有被选为公主伴读,可入宫车上的梦却告诉她,她会成为伴读。
所以梦不是不能改变,只是要找对路子?
沈在在瞬间多云转晴,重新振作。
——她不知道的是,她这边心理活动丰富,脸色变来变去,全被皇后身边的小公主看在眼里。
小公主眨了眨眼,似是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这边,沈在在还在分析,只觉得这个区别于梦境的伴读事件至关重要,飞快转起小脑瓜思考。
皇后娘娘为何非要选她当伴读?
贵妃娘娘又为何就是不想要她?
总不会是没有原因,纯粹因为贵妃要气皇后,所以偏要唱反调吧?
那日娘亲对她说,赵皇后年长谢贵妃十六岁。
谢贵妃没进宫之前,皇后与皇上是少年夫妻,琴瑟和鸣。
但自从谢贵妃因父兄战功,受恩入宫为妃起,便独占帝王恩宠。
更甚至,皇帝还怜惜她多年无子,将赵皇后所出的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殿下,送到贵妃膝下抚养。美其名曰,皇后体弱。
皇后是体弱,但嬷嬷宫女那么多,又不是寻常百姓家,哪里需要皇后事事亲力亲为?根本废不了皇后多少精神,这么将太子送到贵妃身边,可见贵妃盛宠的程度。
也是自此之后,宫内渐渐传出两人不和的消息。
忽然,殿内响起很轻的笑声。
皇后先是一愣,然后快速看向身侧的女儿,“锦月,你是笑了吗?”
六公主锦月没有说话,视线落在沈在在身上不肯挪开。
这太稀奇了。
自从三年前那次刺客闯宫吓到六公主后,六公主平时就总是安安静静不言不语,更不常笑,皇后都快忘了上次听到女儿笑是什么时候。
皇后喉头有些哽咽,嗓音放得温柔:“锦月看着沈家丫头,是不是喜欢她呀?让她陪着你好不好?”
谢贵妃还想再继续阻挠。
但皇后为了女儿,直接一语定夺,“沈在在活泼机灵,与六公主性子互补,就定她为六公主伴读。”
谢贵妃:“姐姐......”
皇后声音加重:“贵妃如果有意见,可到陛下面前分说,为何本宫喜欢,公主喜欢,贵妃你就是不喜欢?”
谢贵妃终究是不情不愿地住了口。
毕竟再拒下去,她就得有拿出手的理由了。
沈在在眼观鼻鼻观心,小小脸上,波澜不惊。
果然。
她被选上伴读了。
预知梦再次应验。
之后,皇后又给两位皇子定了伴读。
是王小胖和工部侍郎马家的小公子。
剩下的三人,自然是落选了,但同样得了文房四宝的赏赐。
赵皇后定下三日后进宫,便让她们出宫回家准备。
·
马车平平稳稳,行驶在回府的路上。
沈在在观察着娘亲脸色,解释自己为何入选。
孟婉韵听完,摸了摸女儿脑袋。
她私心不愿意女儿入宫,虽然女儿机灵,但毕竟才五岁,万一不小心得罪贵人,贵人可不会看她是小孩儿就放过。
自故宫门深似海。
但皇后懿旨,她不愿意也无法。
回到家里,沈庭和沈清厌听说此事后,脸色也同样担忧,但也是同样没办法。
一家人愁云惨淡,唯独沈元宝心情甚好。
进了宫,肯定有机会见到太子殿下,六公主可是太子殿下的亲妹妹,见到他的可能性就更大啦!
至于病弱的皇后,跋扈的贵妃,自闭的公主,在此刻的沈在在看来,都没有睡个饱觉来得重要。
深夜。
沈在在盖上软乎乎的被子,轻轻闭上眼。
没多久,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
“来人啊!来人啊!!”??这是又是什么梦??
沈在在赶忙睁开眼。
四周漆黑静谧,夜色中,身穿华服,气度超凡的少年身旁无人,与一个提灯的小太监一起走在宫径上。
突然!
花丛簌簌,黑衣刺客从中跃出,手中长剑直取少年咽喉!
小太监惊慌失措,高呼:“有刺客!快来人啊!保护太子殿下!”
沈在在惊讶,这少年是太子??
太子侧身避开长剑,刺客有备而来,左臂持剑,右臂握刀,这还不算完,他的鞋底还藏着暗器!
沈在在下意识想惊呼,提醒太子避开。
可惜,梦到这里就散了,她又沉沉陷入睡梦。
......
夜色过半,但有人不得安眠。
宫外,暗牢。
与沈在在梦中一模一样的少年出现。
太子祈景宸一袭月色锦袍,缓步走下台阶。
暗牢阴湿,常年不见日光,空气里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是血腥味。
伴着牢内高低起伏的痛苦哀嚎,像极了十八层地狱,而他却走得从容不迫,一直到地牢的深处。
“陈大人,今日可想告诉孤康王藏兵之地?”
少年嗓音温润,悦耳好听,似是真的来看望亲近的伯伯。
而被他询问的那位陈大人,被绳索吊在半空,因为日夜拷打,满身的皮肉破开,宛如一个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人。
这一切,都拜眼前看似温润的少年所赐!
“......康......王殿下,是先帝爷,属意的、的太子人选,你们父子篡位......殿下拨乱反正,乃是顺应天理......”
祈景宸笑一声:“怎么还是这套说辞?”
他侧头,示意侍卫五堂将食盒掀开。
食盒里躺着几块玉佩,刻着相同的陈字。
陈大人原本已经奄奄一息,见状,又似回光返照,拼命挣扎:“你、你把她们、把他们怎么了?!你小小年纪,如此心狠手辣,迟早遭报应的!”
再刚硬的人,也有软肋。
陈大人这个挨过七七四十九道刑罚的“忠臣”,终究还是为了妻女松了口。
祈景宸留下侍卫好好问,自己则离开了暗牢。
这暗牢的气味实在不好闻,殿下是有洁癖的。
回到东宫,沐浴更衣,换上干净的衣物,殿下的脸色好看了点儿,侍卫五堂也拿着陈大人的供状回来了。
祈景宸接过,一目十行看完,挑了一下俊眉:“他没提沈国公?”
陈安河是康王最得力的臂膀之一,他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悄声无息抓来暗牢,他竟然也不知道沈国公如何为康王效力?
五堂点头,“属下特意试探了,陈大人的反应不似作假。”
说着说着,五堂也有些烦躁,“沈国公在康王那里,究竟是个什么角色?”
康王密谋造反的宴会他次次都去。
可任他们挖空心思,也找不出他和康王的联系。
祈锦宸收起供状,随意道:“人过留声,雁过留痕,他不可能天衣无缝,继续盯着吧。”
五堂跟在主子身后,忍不住好奇,“主子,万一怎么查,都查不到证据,那要怎么办?”
夜色中,祈锦宸声音温和:“那就算他厉害。”
主子这是在说他们懈怠!
五堂赶忙,“属下定会查到沈国公谋逆铁证!”
......
“——我爹爹不是逆贼!”
沈在在从梦中惊醒。
“元宝,你说什么?”孟婉韵闻声进来,身后还跟着伺候梳洗的女使。
沈在在缓了一会儿才回神,闷闷地摇头,“没什么。”
她就是又做那个被抄家的预知梦了。
孟婉韵也没太在意,抱起沈在在,开始帮她梳洗。
沈在在在心中算着日子。
从她第一次做抄家的梦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二天。
虽然离被抄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但她今日就要入宫了,马上就能见到太子殿下了!
这次她不仅要送金印贿赂太子殿下,还要美救英雄!
在太子殿下遭遇刺客时,挺身而出,面对救命恩人,太子殿下总不好意思再残暴地斩尽杀绝吧?
沈在在已经在心中策划好了一切,这几日她除了读书,还练习了弹弓的速度准头。
不是她自吹自擂,她的速度准头,可是连爹爹和哥哥都要甘拜下风!
在全家不舍的目光中,沈在在进宫了。
这两日,她每天都陪着六公主祈锦月读书。
公主安安静静无事发生,沈在在苦等的刺客,也迟迟没有出现。
行刺的地方好找,沈在在很快确定是御花园。
但是具体哪天深夜行刺,实在难说。
眨眼间,又到了第三日傍晚。
“唉......”沈在在心里苦。
春宁宫的狗洞都被她钻进钻出撑大了一圈,刺客到底什么时候行动?
听沈在在唉声叹气,祈锦月放下毛笔歪头看她,然后挥退宫人。
等宫人退出去,祈锦月神神秘秘,拉着小伴读的手手走进寝殿。
沈在在不明所以:“公主,怎么了?”
祈锦月平时不说话,兀自从床底下拽出一个小木箱。
沈在在:“?”
祈锦月打开木箱,从里面拿出一只木头做的鸟,她不知道捣鼓了哪里,木鸟竟然飞了起来!
沈在在小嘴张成圆形,“公主,你有这——么——威风的玩具,你每天还在发愁什么呢?这是谁给你做的啊?”
见她喜欢,祈锦月直接将木箱推到她眼前。
沈在在立刻翻了翻,只见里面还藏着木鲤鱼、木狸奴,还有一把弹弓!
弹弓上面有三处齿轮,沈在在知道这是机关,有机关的弹弓她从未见过,她迫不及待想试试:“公主公主,这个怎么玩?”
祈锦月便操作给她看,先是拿起木球,然后像拉寻常弹弓那般拉开皮筋,齿轮转动起来。
手一送,木球咻——地飞出,将远处桌上的点心砸了个稀巴烂。
沈在在:“哇——!!”
比一般弹弓杀伤力更大!!
祈锦月看得出沈在在是真喜欢,总是黯淡无光的眼眸亮了一下。
她没想到,会有人这么喜欢这些东西。
母后和嬷嬷都不准她玩的。
沈在在只觉得有了这玩意儿,她救下太子殿下的胜算又增加了!
怀抱着成为太子殿下救命恩人的渴望,沈在在抱住六公主的小大腿:“公主~好公主~能借我玩两天吗?”
祈锦月毫不犹豫点头,直接给她。
沈在在一把抱住她,“姐!亲姐!你比我亲哥还亲!”
软乎乎的身体扑进怀中,祈锦月呆住,突然很想开口说些什么......
但最后,她只是轻轻将沈在在推开。
沈在在并不在意,有了这个弹弓,沈在在半夜爬狗洞都比往日快。
今日踏进御花园,沈在在敏锐地察觉有点不对。
这种不对是熟悉感,就好像她经历过一遍这样的事,她瞬间明白——来了!
刺客来了!
沈在在立刻躲进草丛!
这个地方她千挑万选,既不会被察觉,还能最快出手救下太子。
沈在在小手抓紧弹弓,屏气凝神。
不多时,太子与小太监出现。
静谧的御花园,一瞬间动了起来!
刺客从花丛跃出,小太监尖叫:“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
沈在在弹弓出手,啪啪啪!!
石子不断打出,精准打中刺客,刺客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身上被打得疼痛难忍,龇牙咧嘴转身盯住沈在在!
“!!!”沈在在第一次直面这种嗜血的眼神,吓得一僵。
刺客大概是被激怒了,直接朝沈在在扑过来,他要杀了她!
沈在在手忙脚乱掏出石子,但刺客已经来到眼前,她睁大眼睛,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
利刃当空劈下,沈在在一瞬间想起梦里娘亲被一刀捅死的画面——不行!!她要救娘亲!!
她对着刺客拉开弹弓——噗!
刺客被打中面部,摔在地上,而御林军也已经赶来,眼看刺杀失败,刺客当场就要咬舌自尽。
但没成功。
被赶来的五堂卸了下巴。
沈在在飞快钻出草丛,激动地同手同脚,晕晕乎乎。
她、她成功了!!!
她对太子有救命之恩了!!
她冲到太子面前,指着自己:“太子殿下,是我,是我救了你,是我!我是沈在在,沈国公家的沈在在!!”
太子看着这个一蹦一跳的小孩儿,温声细语:“孤认得你。沈在在赏黄金百两、锦缎十匹......”
还有赏赐?!太子殿下也太好了吧!
沈在在连忙就想说,她不要这些,她想要全家的命。
但在她开口之前,好人太子殿下话锋突转,“......棺材也用金丝楠木的,毕竟,费心费力给孤演了出好戏。”
说完,他垂眸看向沈在在,笑得温润无害。
沈在在笑容僵在脸上。
什、什么情况?
吃完饭,孟婉韵抱起想上天的软团子闺女回了房间。
沈在在一整晚都蔫蔫儿的,躺在床上也不似平时缠着娘亲要听话本。
孟婉韵挥着团扇,见女儿闷闷不乐,松口道:“王家的小佑书邀你明日游湖,你可想去?”
王小胖约她出去玩?
估摸又想出招报复她。
沈在在闷闷地翻个身,“我不想去。”
她不似王小胖这般心大,事到临头,还有心思报复别人。
王小胖明明说过,他祖父严命他认真读书,不得贪玩。
因为不日,皇上就要为五皇子、六公主、七皇子选伴读,还任命太子考较功课,选拔人才。
如此大事,他不好好备考,还......等等!
选伴读?
沈在在眼睛猛地一亮,唰地坐起身!
她去参选,岂不是就能见到太子!?
知女莫如母,沈元宝眼珠一转,孟婉韵就猜出她肚子里的小主意。
孟婉韵直截了当,“绝无可能。”
被娘亲看破心思,沈在在噘起小嘴,眼眶顿时泛红,蓄满泪水。
小模样演得可怜又可爱,让人恨不得应下她所有的话。
孟婉韵坚持三息,败下阵来,“只准进宫瞧瞧,不准惹事。”
宫里的赵皇后与谢贵妃,互相争斗多年,背后势力盘根错节,不是好相处的。
只从皇后生的太子殿下,自幼养在贵妃身边,就可见其复杂程度。
孟婉韵怕女儿不知深浅惹了祸,特意强调了凶险。
沈在在听完,瘪瘪嘴,说了句,“娘亲,贵人们的大戏比南曲班子还有趣。”
“嘘!”孟婉韵急忙捂住女儿的小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这是冒犯。”
沈在在用力点头:“唔唔唔!”谨言慎行!
孟婉韵笑说,“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也不愧是沈、孟两家的后辈,骨血里带着无畏明锐。
这种性情,自是应该长成能经得起骤雨疾风的大树。
进宫见识见识也好,沈孟两家护得住她。
沈在在不知娘亲心中万般思虑,她正在愁另一件事。
进宫见到太子后,她该如何证明爹爹忠君爱国,绝不会谋反?
......有了!
沈在在悄悄翻身下床。
夜色浓稠,值夜的小女使们昏昏欲睡。
沈在在放轻脚步,溜进爹爹书房。
灯火不亮,她摸黑靠近,有规律地敲打书架,咔嗒一声,成功打开暗匣,拿出一方——印信!
俗话说得好——破财消灾!
俗话又说得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她手里这方印信,娘亲说过,可以调动家中所有钱财。
她把定国公金印送给太子,意思就是用钱买命,以太子殿下的聪慧,定能明白她的意思,然后就放过沈家啦!
回到屋内,沈在在将印收进小包。
日升月落。
再睁眼,懒腰还没伸完,沈在在便被床头厚厚一摞书吓清醒。
她认得这些书,这是爹爹给她备的启蒙书......
戏要演到底,沈在在只得被迫打起精神苦读。
终于,六日过去,清晨,天刚蒙蒙亮,半醒的沈在在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沈在在今日穿了宫装,柔暖的嫩黄祥纹袄裙,衬得她俏皮又文雅。
马车缓缓行驶,沈在在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她又做梦了,这次她梦到一座华丽雅致的宫殿。
宫殿中坐着一位贵妇人,旁人称她为皇后娘娘。
沈在在轻车熟路地找了个角落坐下,根据经验,这是预知梦,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皇后柔和含笑的声音响起,“沈在在活泼机灵,与六公主性子互补,本宫很是喜欢,就定她为六公主伴读。”
诶?
居然选了她当六公主的伴读......怎么会选她呢?
她们家跟皇后娘娘也没亲呀。
但当了公主伴读,她就能经常见到太子殿下了!
若是这次送钱财贿赂不了太子殿下,以后她还能想别的办法,那全家活命的概率,就又多了三四成!
好!
车内,孟婉韵看着女儿的小脸,一会儿茫然一会儿喜形于色,轻轻莞尔,真是有趣。
“吁——”
“夫人,小姐,到宫门前了。”
车夫驾马停车,马车剧烈晃动,沈在在被迫从梦中惊醒。
孟婉韵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小手,牵着她下了车。
抬眼,有位清秀的小太监上前来领着她们进宫。
小太监木着神色,不喜不悲,路上也不说半句话。
直到无人处,孟婉韵递了银子。
他接过掂了掂重量,才低声一句:“夫人小姐来迟了。”
来迟了?沈在在皱眉不解,她们天蒙蒙亮动身,来得还不是最早吗?
孟婉韵也觉得不对劲,想多问几句,小太监却不理人了。
小太监仿佛没接过银子,继续木着脸,领着她们到了高耸的金殿前。
“春宁宫到了,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在等着沈小姐。”
孟婉韵心一紧,“公公,我不能进去吗?”
小太监这次答了,“夫人,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只想瞧瞧孩子们,夫人去侧殿稍候。”
母女二人偏头看向侧殿,里面坐着五位贵妇人。
沈在在松开孟婉韵的手,反过来安慰她,“娘亲在外面等我,我们回家吃冰酥。”
说完,沈在在规规矩矩迈步,走进殿内。
推门进殿,见到殿内众人,沈在在敏锐察觉气氛不对。
殿内有许多不善的目光盯着她。
沈在在不明所以,先按规矩给五位贵人行礼问安。
从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行礼到五皇子、六公主、七皇子。
行完礼,却无人叫她起身。
沈在在悄悄抬眼,看向坐在正中的皇后,她身穿靛蓝织金的宫装,端庄贵雅。
与她梦中一模一样。
接着,又不着痕迹地看向皇后身侧,容貌娇媚的谢贵妃。
下一瞬,谢贵妃开口,也是直指她,“姐姐,选伴读这么重要的日子,沈家女都敢晚到,可见是个不守规矩的。”
说着,谢贵妃还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穿着也不得体稳重。若让她当六公主伴读,恐怕会带坏公主。”
赵贵妃话落,殿内空气陡然滞住。
沈在在侧眼去瞧王小胖,王小胖眼神焦急,透出五个字,你怎么来了?
“......”沈在在收回视线。
王小胖与另外五位公子、小姐,穿着款式、配色相差无几的雅青长袍,比她的裙子,确实要稳重许多。
但沈在在不慌。
贵妃挑刺不想她当公主伴读,但她的梦不会出错,谢贵妃算盘要落空了。
祈景宸闻声转头,沈在在表情演得着急。
祈景宸微微侧头,五堂身形一动。
“小祖宗!这可是金镯子!会被火烧没的!”熬药的伙计立刻就要用棍子扒拉出来,结果被一个飞来的少年侍卫拦住。
“继续烧,烧没了我们主子赔。”
沈在在看着,药锅下的火越烧越烈,如同昨夜那场大火。
走出来的祈景宸:“加柴。”
干柴被不断地丢进去,药锅沸了,柴火红了,祈景宸这才示意五堂拔开火堆。
沈在在屏气凝神,睁大一双杏眼盯着它。
哐啷——
五堂挑出她的小金镯,丢进清水里。
水“吱哇”一声,再看,金镯子几乎完好无损,沉在水里。
五堂马上捞出来,递给祈景宸,祈景宸没接,只笑:“皇室藏书有载,黄金入火,百炼不消。”
也就是说,宝鉴司三万两黄金被盗!
他的声音不高,只有周围几个人能听见,几个人都是震惊。
天子眼皮底下,居然有人敢公然纵火,不惜以焚毁三条街数百家民居,造成数十人伤亡为代价,就为了盗走朝廷的黄金,这简直是耸人听闻!
而且三万两黄金可不少啊,装在箱子里都要十几箱,贼人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偷去干什么?
这么大的动静,应该不会只是为了图财吧?
祈景宸嗓音清冷:“传令,严查城门。”
麾下众人:“是!”
祈景宸睨向沈在在:“沈家小姐也在这儿?”
五堂:“不止,沈国公和沈夫人也在。”
祈景宸:“哦。”
沈在在:“......”
狗太子这个狗语气,真的又怀疑上她家了!
她连忙说:“回禀太子殿下,我爹爹是来救火的,我娘亲还派出了好多大夫救治百姓,他们做的都是好!事!”
祈景宸似笑非笑:“看不出来沈国公如此爱民如子,第一时间赶来、第一时间闯入火场、第一时间洗清嫌疑。”
沈在在真的有点生气了:“那、那我家住得近,抬头就看到起火了,火烧了那么久都没灭,自然就会想帮忙灭火!要不是我爹得把家里的人都派出去了,这火不定什么时候能灭呢!”
“太子殿下,圣人有云,论迹不论心,我家明明做的是好事,你无缘无故老怀疑我家做坏事干什么?”
“我怀疑了吗?”祈景宸微微弯下腰,看着这个鼓着腮帮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的小家伙,慢悠悠道,“圣人还有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怕我怀疑什么?”
沈在在咬唇:“圣人还还还有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祈景宸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在崇文斋读了几天书,居然记得住这么多东西。
京兆府尹低声插话:“殿下,沈国公的确一马当先,亲身救火,沈夫人的确派出了二十名大夫,带来了三车药材,分发给受灾百姓,沈公子还让人搭建起临时居所,供老弱妇孺避难。”
沈在在跳起来:“还有我呢!我把我的金镯子丢进火堆里,你们才知道金子是不会被烧没的!要不然你们还傻乎乎觉得三万两黄金是凭空消失的呢!”
祈景宸瞧了瞧她,倒也是,如果黄金失窃与沈家有关,这小家伙不会故意提醒他们金子不会被火烧没。
“那你说,盗走黄金的人,会是谁?”
沈在在嘴上嘟囔:“我怎么知道......”
心里则飞快打鼓,该不会又是康王吧?
不是她凭空怀疑,而是假设有一件事,既和她沈家有关,又和太子殿下有关,那这件事就极有可能也跟康王有关。
而且康王要造反,造反就必须要钱财,黄金不就是钱财?
沈在在越想越决定,大火是康王放的,黄金是康王偷的......锅是他们沈家背的!
沈在在的脸色忽然一变,对啊,她好像一直以来都忘记一件事。
那就是康王谋反,是怎么牵扯上她家的?
总不能是因为她爹爹跟康王见过几面,赏过几次画,这就说他们参与了谋反吧?
沈家国公府,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是太子也不能随便处置,所以他们家是真的有铁证被太子查到才会被定罪,那么这个所谓的铁证是什么?
帮康王纵火盗金,以供造反所需?!!合理啊!!
原来她家的坑在这里呢!!
沈在在整个人紧张得不行,下意识就想向太子辩解这件事真的跟他们沈家没关系,但有个侍卫到祈景宸耳边说了什么,祈景宸眉头一皱,转身就走。
“......”沈在在欲哭无泪。
“婉韵,在在。”沈庭一边咳嗽一边从远处走来,整个人黑乎乎的像块炭。
沈在在赶紧上前,踮起脚伸出袖子要给爹爹擦脸,呜呜呜她可怜的爹爹啊,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被冤成那样呢。
沈庭只觉得小女儿贴心可爱,满身疲惫顿时一扫而空,弯腰抱起沈在在。
沈清厌跟在沈庭身后,孟婉韵也交代好了底下人,四人一同回府。
按原计划,一家四口沐浴梳洗后,便要去灵华寺为福慧师太送行。
沈在在一边洗还在一边想黄金的事,那个“铁证”到底是什么呢?
圣人还还还还有云,“捉贼拿赃”,丢了黄金,人赃俱获就是找到黄金,该不会这个黄金,就是在他们府里吧?
沈在在仗着人小洗得快,爹爹娘亲哥哥还没好,她已经穿上衣服,故技重施溜进爹爹的书房。
沈在在搬来高低两把椅子,当作楼梯爬上去,扶着柜子,轻车熟路地摸索机关,打开暗格,顺道放回上次偷走的金印。
这一放,沈在在就察觉到不对。
暗格空间虽然不大,但上次她拿金印子的时候,明明还有空地。
而现在,却很“挤”,也就是说,里面的东西“增加了”。
沈在在踮起脚尖往里看,然后就看到——好几块巴掌大小的金砖!
她睁大了眼睛,立马拿一块下来看,金砖底下就刻着“大越和宝鉴司”几个大字!
沈在在的脑袋“嗡”的一下。
这就是宝鉴司丢的那些黄金!
她手脚发凉,继续摸索暗格,又摸到了一封信。
信封上是爹爹的笔迹,写着——康王亲启。
打开信封,里面也是爹爹的笔迹,大意就是宝鉴司事成,王爷放心。
难道、难道他们家不是被陷害,而是爹爹真的参与了康王的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