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渣男要退亲?我种田暴富他悔疯了全文
渣男要退亲?我种田暴富他悔疯了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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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居空

    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青禾吴杏花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要退亲?我种田暴富他悔疯了全文》,由网络作家“满月居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青禾重新回到村尾茅草屋时,方青田还维持她走时的模样,双手抱膝坐在床头发呆。青田今年八岁,个头却跟五六岁的孩子一样,瘦得跟麻杆似的,蜡黄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突兀,眼窝深陷,衬得那双黑亮的眸子愈发的大。大家都说青田是个傻子,因为他不会说话,也几乎听不懂别人说话。方青禾以前也是这么认为,但林奶奶说青田不是傻子,他是自闭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会跟人沟通。林奶奶还说有些自闭症孩子在通过干预之后能够得到改善,比如完成简单指令,甚至独立生活。哪怕重来一回,方青禾也不奢望青田能够独立。她只希望弟弟能够好好活着,不要挨饿受冻,不要被人欺辱,不要死得莫名......她进空间拿出鸡汤,盛了一碗后轻轻敲了敲碗:“青田,吃饭了。”青田听到动静,转过...

章节试读

方青禾重新回到村尾茅草屋时,方青田还维持她走时的模样,双手抱膝坐在床头发呆。
青田今年八岁,个头却跟五六岁的孩子一样,瘦得跟麻杆似的,蜡黄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突兀,眼窝深陷,衬得那双黑亮的眸子愈发的大。
大家都说青田是个傻子,因为他不会说话,也几乎听不懂别人说话。
方青禾以前也是这么认为,但林奶奶说青田不是傻子,他是自闭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会跟人沟通。
林奶奶还说有些自闭症孩子在通过干预之后能够得到改善,比如完成简单指令,甚至独立生活。
哪怕重来一回,方青禾也不奢望青田能够独立。
她只希望弟弟能够好好活着,不要挨饿受冻,不要被人欺辱,不要死得莫名......
她进空间拿出鸡汤,盛了一碗后轻轻敲了敲碗:“青田,吃饭了。”
青田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了眼方青禾,一双黑黝黝的眼睛跟小狗一样,看得人心发软。
方青禾把碗往前推了推,他接了碗就在墙边的小板凳上坐下。
这估计是青田第一次吃鸡肉,方青禾蹲守在一旁,生怕他把骨头吞下去。
一大碗鸡肉吃了近半个时辰,吃完时外面天都要黑了......
今天树敌颇多,方青禾不放心将弟弟留在茅草屋,她想将人带进空间,那里足够安全,她也能随时看到人。
但试了几次,青田都进不去。
没办法,方青禾只能选择将人带回家,结果还没进门就听到李氏骂骂咧咧的声音。
仔细听了一耳朵,是说她娘没煮猪食,让猪挨了饿。
方青禾冷了脸,上前去推门,门从里面被拴上了。
她放声喊:“爹,娘,我回来了,给我开门。”
院里很快响起李氏趾高气昂的声音:“你个死丫头,敢跟老娘动手,还杀了老娘的鸡,以后休想进老娘的家门,给我死在外面!”
李氏的话落下,院里响起方兴旺微弱的恳求声。
方青禾并不将她爹当做指望,她爹打从骨子里敬畏方有根夫妻,不可能越过李氏打开院门。
她得靠自己走进去。
放眼看了看,围墙并不高,大门也不算结实。
在翻墙和砸门之前,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她后退几步,冲上前对着紧闭的大门狠踹一脚。
木门晃了晃,门后传来李氏尖利的叫骂:“赔钱货,你再踢一下门试试,老娘打断你的腿......”
回应她的是方青禾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声,木门摇晃的动静也越来越大。
院里的方有根终于坐不住了,吼道:“一天到晚闹闹闹,像什么样子!
大丫,别闹了,我让你奶开门。”
方青禾听到这话停了脚,趴在门缝上看到李氏嘟嘟囔囔的走过来。
她估算着李氏的速度,在李氏靠近门板时,使出吃奶的力气猛地往门板上一撞。
“哐当”一声响,门板连带着门框一起倒了,正正好把李氏压在了下面。
方青禾踩上门板,在方有根震惊的眼神中开口:“爷爷,原来你在家啊?
族长白天才说当家人就要有当家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把这话听进去了,以后不会把心偏到胳肢窝,看来是我想错了。”
方有根按着胸口,第一次明白了被气得心痛是什么感觉。
他眯着眼睛看向门口,真心发问:“方大丫,你是不是疯了?”
李氏在门板下口齿不清地应和:“当家的,这死丫头真疯了,赶紧把她绑起来!”
方青禾在门板上跳了两脚,对着脚下喊:“我要真的疯了,撞的就不是门板,而是你这个黑心恶婆娘。
所以你最好盼我一点好,发疯的人可是六亲不认的。”
“呜呜唔~”
李氏一天之内遭了三回罪,这会儿是真说不出话来了。
方有根听着老婆子的声音,心里跟火烧似的,抄起锄头就朝方青禾冲了过去:“方大丫,赶紧放了你奶奶!”
方青禾心里一直提防着,见方有根拿锄头的时候就跳下门板,一手抬起门框,一手把李氏捞了出来。
等方有根靠近的时候,她把李氏扔了过去:“行行行,你说放就放,谁让你是我爷爷。”
方青禾的动作太快,两个老的反应不及,李氏的肚子撞在锄头上。
“啊啊啊啊!”
李氏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尖利的惨叫听得人头皮发麻,不知道的还以为出人命了。
方有根看看老婆子的模样,腿一软差点儿没站稳。
方青禾一张嘴叭叭说个不停:“这可不怪我,爷爷,你明明看到奶奶过去了,咋不把锄头收起来?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也是对奶奶不满,趁这个机会给她吃点儿教训是吧?
我也能理解,要不是奶奶偏心,咱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偏心三叔四叔五叔也就算了,好歹是方家的种,结果她非要偏心二叔。
爷爷,你自个儿看看,家里闹成这样,二叔还跟个千年王八似的缩在壳里不出来,就他这样的,你老了以后真能指望得上?”
李氏大概是被门板撞坏了脑子,竟然轻易信了方青禾挑拨离间的话,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方有根,你个死没良心的,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要杀了我?
我是偏心,我偏心我儿子有什么错?你自己的亲儿子你不疼,还指望我疼啊?
你们一个两个都欺负我,我不活了......”
方有根气得鼻子都歪了,蠢笨的媳妇和刁钻的孙女,他一时都不知道先骂哪个。
左看右看,他终于瞄准目标,走到一直没说话的方兴旺面前,猛地扇了两巴掌:“看看你养出来的孽障,非要把这个家搅和散了她才罢休!”
方兴旺突然被打,第一反应是认错:“爹,都是我不好,您别气坏了身子。”
这一番道歉让方有根找回大家长的威严,接着又是两巴掌。
方青禾见亲爹无缘无故挨打,却没有强出头。
她必须斩断她爹对方家的留恋,否则就算分家也后患无穷......

看到方有根,有人面色讪讪,有人面露不屑,也有人看热闹不怕事大。
“有根叔,你还不知道吧,李婶儿打了兴旺媳妇,兴旺媳妇下半身都红了,刚被人送去镇上看大夫了。”
“有根兄弟,你别怪我说话难听,以后你上山的时候是兴旺给你摔盆,你可不好这么寒他的心。”
“有根呐,一家之主还是得硬气点儿,不能被婆娘牵着鼻子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方有根的脸更黑了些,方兴旺则是在听了第一句话以后就慌了神,连招呼都没打就往镇上跑去。
等方有根气冲冲走到家门口,才发现长子不见了。
他正想骂那个不孝子,突然听老二一边往院里跑一边喊:“娘,娘您怎么上吊了,快下来!”
......
方青禾坐着骡车到镇上,直接选了镇口的回春堂。
赶车的秦志刚劝她:“青禾妹子,这家医馆是新开的,听说大夫医术一般,要不去里面的仁心堂找金大夫?”
方青禾道:“志刚大哥,就先到这儿看看吧,我实在不想耽搁了。”
她就是故意来的回春堂。
上辈子这家医馆没开一年就被砸了,因为坐堂的大夫是个骗子,根本不会看病,都是根据病人的口述进行诊断,开的药也都是一些最基本的养身药材,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
如今她娘喊肚子疼,身上还有血,这庸医自然会把情况往严重了说。
果然,大夫在给吴杏花把脉之后就说:“伤着孩子了,在生产之前必须卧床静养,不然一个不小心就会流产,孩子活不了,大人也危险,安胎药也不能停,最好喝到足月。”
方青禾为难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秦志刚和王氏,这才小声问:“大夫,安胎药得多少钱一副?”
大夫看了眼吴杏花跟方青禾的着装,给出一个她们能接受的数字:“怎么也得三十文一副,再便宜就没效果了,可以先喝十副药看看。”
能套骡车把人送来镇上看病,不至于连三百文的药钱都舍不得。
方青禾悄悄掐了掐吴杏花,原本一直呼痛的吴杏花听了大夫的话连忙摇头:“青禾,你奶奶不会给钱的,咱回家去吧。
就算喝了药,你奶奶也不会让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怀你弟的时候,要不是她…你弟弟也不会......”
话没说完,吴杏花哭着跑了出去,王氏怕她做傻事,连忙追出去。
方青禾只得对大夫说:“麻烦您把安胎药准备好,我这就回去筹钱,等筹到钱就来买药。”
接着她极不好意的找秦志刚借了五十个铜板,付了诊费。
骡车刚出镇子,一行人就遇上了跑得满头大汗的方兴旺。
方兴旺看到妻女,连忙问:“孩子呢,孩子还好吗?”
方青禾看着满脸焦急的父亲,心中百感交集。
父亲懦弱愚孝,什么都听方有根的,护不住妻子儿女。
可就是这个懦弱的父亲,在李氏要扔掉傻弟弟时,磕破脑袋求方有根同意,将弟弟留了下来。
在她受到苛待没饭吃的时候,省下自己的口粮给她吃。
在她嫁去夏家当牛做马时,忙完方家的事情之后还要给她帮忙。
不管什么时候,打了柴一定要分一半给她,然后回家被方有根和李氏骂......
王氏将大夫说的话添油加醋转达一遍:“兴旺,你都三十多的人了,这估计是你最后一次当爹,你要不好好珍惜,以后老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方兴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忙点头:“婶子,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注意。”
王氏看他模样就知道这话等于白说,只能转头叮嘱吴杏花:“兴旺媳妇,就算真买不起药你也别丧气,回去以后就在床上躺着,不管谁喊你干活都别动,你只当自己瘫了。
你也别太要脸,李氏那个糟老婆子敢刁难你不给你吃的,你就去族长家哭。
族长最近在竞选里长,就冲这也不能让你饿死。
只要孩子生下来,不管男女,你下半辈子的指望又多了一个。
生个闺女也别失望,看看你家青禾,能干又孝顺,就算嫁人了,一样也会孝敬你。”
方青禾听到王氏说族长正在竞选里长,总算知道自己重生的大概时间。
上辈子族长落选了,这辈子她说不定能帮上忙......
吴杏花想着女儿今天的举动,哭着点头:“婶子,我知道,以后我一定要立起来,我要当孩子们的指望。”
以前她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是丈夫不争气,她也没个儿子撑腰,在婆家硬气不起来。
如今女儿拉她一把,再给她一些希望,她顿时燃起斗志!
方兴旺上了骡车,见妻女都不理他,只能在秦志刚旁边坐着搭话。
秦志刚问:“兴旺叔,今儿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动手的是李氏,方兴旺也不知道怎么办,他挠挠头,将问题抛回去。
秦志刚挥了下鞭子,凛然道:“如果这事儿要落在我身上,谁敢动我媳妇孩子,我能拆了他的房子。”
方青禾听到这话,顿时觉得主意不错。
就算分家,他们一家估计也分不到半片瓦,不如拆了算了......
秦志刚好人做到底,将吴杏花送到了家门口。
方家门口站了不少人,看到主人公出现,有人忙不迭开口:“青禾,你奶奶在闹上吊呢,说你动手打了她。”
还有人说:“你要不先躲一躲,等你爹娘进去把事情说清楚了你再回去。”
方青禾还没开口,院里就传来方有根的怒吼:“你个死丫头,赶紧给我滚进来!”
方青禾脚步不动,看向方兴旺,低声道:“爹,一会儿院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您只管护住我娘,别让人碰她,能做到吗?”
方兴旺被女儿冷冷的眼神注视,觉得后背寒毛都竖起来了,结巴道:“青禾,我、我肯定能做到。”
得了这话,方青禾转身进了院子。
刚进门,扫把就飞过来。
方青禾能躲,但她身后是她娘,她躲了,扫把肯定要落在她娘身上。
她侧过身用背挨了这一下,捡起扫把环视院内,方有根的憎恨,李氏和方兴福的幸灾乐祸尽收眼底。
面对这样的家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她选择发疯。
方青禾挥舞着扫把,看到什么打什么:“不活了,都不活了!
这屋里住着个蛇蝎心肠的老妖婆,对着大肚婆孕妇动手,要把人打流产了没人管,我送我娘去看大夫,进门就挨打,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爷爷,李氏要杀了你孙子,你嫌一条人命不够,还要再添一条,你自己说说,你还是方家人吗?
我看你的屁股早就歪到李家去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把李氏跟别的男人生的儿子当成宝,把自己亲生儿子当成草。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去李家当上门女婿,为什么还要占着方家祖传的田地?”
方有根被孙女指着鼻子骂,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暴起,冲着院门口的大儿子喊:“方兴旺你眼瞎了?赶紧把这个孽障给我拦下来!”

张氏一口气冲到方家门口:“方大丫,给我滚出来,你个黑心烂肺的死丫头,竟敢动手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屋里,李氏先是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接着又被方有根训了一顿,正气得捶床。
听到外头的喊声,她立马活了过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院子里,就见张氏脸黑得像锅底。
她忍着笑意问:“志高娘,这是怎么了,你说谁打了谁?”
张氏一心要退亲,看着李氏也没了好脸色:“听不懂人话啊,赶紧让你孙女滚出来,敢跟我儿子动手,今天我要叫她好看!”
李氏在方青禾手里吃了瘪,这会儿故意拱火:“志高娘,我家大丫头脾气是差了点儿,但俩孩子马上就成亲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实在不行你打她一顿出出气,可别伤了两家和气。”
张氏翻着白眼,一脸嫌弃:“呸,谁要娶这个疯女人当媳妇?我要退亲!”
俗话说宁拆十庄庙,不毁一门亲,有那听到动静出来看热闹的村民开口劝说:“志高娘,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开口就退亲,容易伤和气。”
“就是,青禾多勤快能干的姑娘,等她进门,你跟你男人身上的担子就轻了,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方青禾就是在这时候出了房间:“退亲?我跟夏志高还有不到两月就成亲,日子都定下来了,你说退亲就退亲?”
张氏看到方青禾脸上的“惊慌”,心里十分得意:“还没进门就敢动手打我儿子,你这样的恶婆娘,我夏家可看不上!”
“谁说我打了夏志高?”
方青禾冲到门口,跟张氏对喷:“你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看上了别人,又不想担个退亲的坏名声,所以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
张氏眼神闪了闪,立刻叫方青禾抓住把柄,她冲出门口大喊:“果然是有了别的选择,然后编着理由上门退亲。
我年底就满十八,没有嫁人就要被官府强行婚配,你们这时候退亲,还要把问题往我身上推,是想逼死我啊!
夏志高那个黑心肝的不想让我好过,那他也别想有好日子,我这就去他书院门口上吊,让大家知道他的真面目。”
重活一回,方青禾很清楚,脸面是她目前最不需要的东西。
寻死觅活,撒泼打滚,只要能达成目的,她一点也不嫌这些方式上不了台面。
倒是夏志高,还没考上秀才的时候就把脸面看得比天大,有了功名之后更是开口闭口“有辱斯文”、“成何体统”。
她今天就要利用这一点,从夏家身上扯下一块肉来。
张氏没想到历来老实的方青禾这么豁得出去,一时间有些傻眼。
但她知道,肯定不能让方青禾去书院,不然肯定影响她儿子的名声。
她拔腿就去追:“方大丫你个死丫头,给我站住,不准出去胡咧咧。”
方青禾眼看半个村子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故意扯着嗓门喊:“快来人呐,救命啊,夏家要杀人灭口,读书人的良心喂了狗,要逼我去死!
唱戏的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夏志高就是戏里说的负心汉!
大伙儿睁眼看看,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肯定就是夏家人逼的。”
夏志高就在这时候赶来。
听到方青禾的话,他的脸比锅底都黑:“方青禾,你在胡说什么,赶紧闭嘴!”
张氏跑到儿子身边,指着他的脸道:“你们大伙儿看看,这就是方大丫打的,我儿子可是男人,她竟然扇我儿子巴掌,这谁能忍?”
方青禾丝毫不怵:“呸,你说是我打的就是我打的,是有人看见了,还是那巴掌印上写我名字了?
你说我打人,我还说你偷人呢!
前两天我看到你从后山草垛里钻出来,有个男的往山上跑了,那肯定是你奸夫!”
张氏听到这话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别人都以为她是气的,方青禾却知道,张氏怕了。
上辈子嫁去夏家没多久,她就发现张氏跟村里一个鳏夫不清不楚,她悄悄把这事儿告诉夏志高,反而被夏志高好一通骂。
后来夏志高大概是把这事儿告诉张氏了,张氏暂时跟那男人断了联系,然后隔三差五就拿她娘跟货郎跑了的事情骂她,说她娘是个荡货,所以她看谁都不干净。
以前她不清楚真相,只会自卑。
现在谁敢惹她,她就敢送谁下地狱!
张氏在听到后山草垛的时候就慌了,怕方青禾说出更多难听的话,低着脑袋就冲过去。
结果方青禾往旁边一躲,正好露出站在吃瓜第一线的李氏。
李氏被撞翻在地,之前被方青禾打了的地方更痛,爪子下意识就挠出去。
压在她身上的张氏遭了殃,脸上挠出四道血印。
方青禾在一旁喊:“奶奶,打得好!她敢来咱家大门口闹事,欺负你孙女,显然是没把咱家看在眼里,挠死她!”
张氏以为李氏真的在给方青禾出气,立马伸出爪子挠了过去。
一爪子落在李氏脖子上,给李氏疼个激灵。
这下李氏真来火了,抬起脑袋就往张氏鼻尖撞去:“你个死婆娘,我招你惹你了,你打我干啥?”
张氏疼得眼泪水直冒,根本没听清李氏的话,她只顾着有样学样,用额头去撞李氏鼻尖。
夏志高看着两个泼妇突然大打出手,眉毛拧成团,高喊着:“快住手!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子?”
他自以为有威严的呵斥,轻易就被张氏和李氏撕心裂肺的叫骂声盖住。
倒是旁边围观的人见两人真打起来了,一个个都围了上来,试图上前将张氏和李氏分开。
方青禾觉得她们肯定没打过瘾,一个泰山压顶扑上去:“你放开我奶奶,有什么阴招冲我来。”
她压在张氏身上,张氏又压在李氏身上,最下面的李氏白眼直翻,差点提前见了祖宗。
被夹在中间的张氏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氏快被断气,手脚不停挣扎,一拳拳一脚脚都落在张氏身上。
方青禾更是抓头发,揪后颈肉,扯耳朵,怎么痛怎么来。
等三人终于被看热闹的村民分开,李氏和张氏脸上都是血痕,头发跟个鸡窝一样,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旁边有人劝和,方青禾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直接变身蛮牛,挣脱旁人的拉扯,冲到夏志高面前,一双眼睛亮得吓人:“你真要跟我退亲?”
夏志高看方青禾怒气冲冲的模样,顿觉机会来了:“你殴打我母亲,我就算独身一辈子也不会娶你!”
他想,方青禾如果有志气,这时候就该一口应下。
他才不管方青禾是不是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只要有了方青禾首肯,他就能光明正大解除婚约。
可他没想到,方青禾没有志气,只有诡计。
方青禾捂着脸,一副悲愤欲绝的模样:“夏志高,你个负心汉,你果然是变心了。
我这就去你们书院门口上吊,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夏志高:“......”
“青禾,青禾你别做傻事!”
吴杏花突然跑出来叫住方青禾,在她的旁边还站着一脸阴狠的方有根。
方青禾见状心口一紧。
她出门的时候分明叫她爹堵着门口,别让任何人碰到她娘,怎么她娘还是落在方有根手里了?
方有根想要赌夏志高的以后,一门心思想把她嫁去夏家,会让她退亲才怪......

一个时辰后,骡车到了城门口。
方宏盛问:“志高,你办事儿需要多久,咱约个时间在这儿碰面,一起回去。”
虽然不喜欢来时几乎凝固的氛围,但人情都送出去了,自然没有送一半的道理。
夏志高原本想说申时碰面,不过看到方青禾的哂笑后改了口:“我回去时间不定,不劳方叔等候。”
说罢他率先离开。
方兴志有些不满:“好心带他来县城,一句谢谢都没有。
现在就这么轻狂,要真让他考上功名还不飘到天上去?”
方宏盛语重心长道:“毕竟是村里唯一一个正经八百的读书人,就算无法交好,也没必要交恶,指不定哪一天,人就一飞冲天了。”
这话说完,他转头看了眼方青禾,暗示意味十足。
方青禾听出来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但她只管低着头,装作什么也没听懂的模样。
方宏盛无奈叹了口气,让儿子在城门外守着骡车,自己则领了方青禾进城,直奔齐文书家而去。
敲开齐家大门,方宏盛自报家门:“您好,我是河东村里甲方宏盛,听闻齐文书家在寻花匠,我带我侄孙女来试试。”
齐太太这几天没少接待花匠,看到方青禾后,信心顿时去了大半。
种了一辈子田的老农民都没办法,这半大小姑娘怎么可能治得好快病死的茶花树?
不过她还是客气的将人请进门:“辛苦你们跑一趟,我先带你们去看看那棵树。”
方青禾看了眼茶花树,很轻易就判断出问题:“应该是浇多了水,烂根了。”
齐太太听到这话,眼中闪过惊奇,仅凭一眼就能看出问题,要么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要么就是真有本事!
齐太太道:“昨天来的花匠也这样说,但他说底下烂得太厉害,不一定能救活,不知方姑娘可有救治之法?”
方青禾自信点头:“我有把握能救活。”
若换做以前,她也只有一半的把握,但昨天亲眼见识了灵土灵泉的威力,她便有了十足把握。
齐太太听了这话,顿时兴奋得喜出望外。
这些天来了好几拨人,这还是头一个说能治的!
她几步上前,拉着方青禾的手道:“姑娘,那就麻烦你了,需要什么东西你尽管跟我说!”
方青禾要了锄头,铲子,剪刀,草木灰,还有水。
她小心把茶树挖了出来,剪掉腐烂的根系,将剩下的根系在草木灰水里浸泡一刻钟,然后重新挖坑,先撒草木灰,再倒入灵土灵泉混合而成的泥浆,最后用土填埋。
乔太太其实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不过看到方青禾熟练的动作后,她忽然生出些信心。
也许这株被很多花农判了死刑的茶花树真能存活下来!
茶花种好后,方青禾叮嘱道:“这几天都别浇水,三天后我再来看看情况。”
她说这话,主要是为了能在齐家人面前混个眼熟。
多个朋友多条路,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得上这层关系。
重新将茶花树种下,已经到了午时一刻,乔太太邀请二人留下吃饭,方宏盛拒绝了,只说还有事要忙,以后定有机会。
不想刚出门就碰到齐文书回来。
齐文书得知老父亲留下的茶花有救,说什么也要请方宏盛吃饭:“媳妇儿,我们要喝酒,就不带你们一起,你请方姑娘去抱月楼,那里文雅,小姑娘肯定喜欢。”
乔太太闻言下意识皱眉,心里暗骂自家男人疯了,树能不能活还是两说,这会儿就请人喝酒,还要去抱月楼吃席,也不算算这得花多少钱。
方青禾注意到乔太太的脸色,赶紧道:“乔太太,我难得来趟县城,还得给家里买东西,吃饭就不用了。”
乔太太对方青禾的识趣十分满意,笑着说:“你既然有事,我也不强留,三天后你不是还要来么,到时请你下馆子。”
如果这小姑娘能治好男人心尖尖上的茶花树,就算去抱月楼吃一顿也值得!
*
从乔家出来,方青禾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闪身进空间。
但进去后她就傻眼了。
昨晚种下去的小白菜,竟然长得比她膝盖都高!
她原本想着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些菜肯定不愁卖,但如今......
她赶紧去仓库另寻了几包不同的菜籽撒在空地,然后把长势过剩的小白菜拔出来。
小白菜拔完,刚撒不久的菜种都长出了嫩苗。
她这下再不敢分心,就在一旁守着,见菜长成正常大小,赶紧往外拔。
装满两箩筐后,她带着新鲜嫩绿的青菜出了空间,直奔抱月楼而去。
抱月楼能在县城打出名声,自然是有眼光的。
看到方青禾拿出来的青嫩鸡毛菜,管事嘴角有些压不住:“姑娘箩筐里的菜如果都是这个品质,我全都要了。”
方青禾道:“我的菜肯定保鲜保嫩,敢问管事愿意出什么价?”
管事伸出两个指头,在方青禾有些遗憾的眼神中开口:“二十文一斤。”
这价格比方青禾预想的价格还要高出五文,她也不浪费时间讨价还价,直接把两个箩筐递了出去。
两筐菜四十六斤,卖了九百二十文。
拿了钱后她正准备离开,转身时却看到院里挂着两扇羊肉。
她眼光闪了闪,问:“管事,那羊肉能不能卖一些给我。”
“姑娘,按理来说我们抱月楼的菜只有做熟了才往外卖,这次我忍痛割肉给你,但你家如果还有这样嫩的青菜,记得再给我们送啊!”
方青禾买了五斤羊肉,笑着答应:“那是肯定的,抱月楼给价公道是城里出了名的,我要有什么好东西,肯定第一时间给您送来。”
这话说得爽快,但转过身,方青禾又进空间挑了两箩筐新种的小白菜,送去了抱月楼的对家广味楼。
相较之下,广味楼就不如抱月楼那么爽快。
先是讨价还价,价钱从五文艰难磨到了十八文。
接着又鸡蛋里挑骨头,愣是说这个老了那个蔫了,最后只称出来五十四斤,九百七十二文还要抹零成九百五十文。
做生意时遇到抱月楼那样爽快的情况是极少数,更多的人都像广味楼一样喜欢磨嘴皮。
方青禾只能继续磨,最后以九百六十八文的价格成交。
数过广味楼管事递过来的钱,她忽然发现两处赚的钱加在一起刚好是一千八百八十八文,这肯定是预示着她一定能发发发!
有了吉兆,方青禾的心情更上一层楼,拿着一包铜板准备大肆采购。
结果刚走到街上,就看到夏志高跟一个人有说有笑的从广味楼出来。
那个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认识!

“方青田,大傻帽,爹娘不疼没人要。
泥巴脸,破草帽,口水淌到城隍庙!
学鸡叫,追狗嚎,摔个屁股哈哈笑!
鼻涕虫,裤裆风,破碗盛雪当饭嚼!
三伏天,裹棉袄,对着日头撒泡尿!”
村尾的茅草屋外,几个半大孩子把方青田围在中间放声嘲笑。
见方青田低着头没反应,为首的人脱了裤子往他身上尿尿。
方青禾走到村尾,正好看到这一幕。
一股恨意直冲心头,她毫不犹豫冲了上去,一脚把尿尿的小孩儿踹翻在地。
欺负人的孩子最大不过十岁,最小的只有六七岁,胆子不大,看到方青禾凶神恶煞的模样,慌忙四散跑开。
方青禾也不追,决意要拿尿尿的小孩儿来一招杀鸡儆猴。
那孩子也不是别人,正是夏志高的弟弟夏志远,她曾经的小叔子,抢了她的生意,还要来她面前耀武扬威,说女人就该就在家里种地干活,在外面抛头露面就是不要脸。夏志高考上举人后,第一个跳出来说她不配当夏家媳妇。
夏志远被方青禾踩在地上,嘴里叫骂不停:“方大丫你个没人要的烂货,你敢打我,我娘不会放过你的!
等我哥当上林家女婿,我要杀了你们全家,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你个黑心肝的烂婊子......”
夏志远成年时的恶,在这时候就能就看出苗头。
方青禾抓着夏志远的头在他刚尿过的地方蹭了蹭,世界顿时清净了,再听不到恶心的叫骂,只能听到反胃干呕的声音。
接着她将人扒了个干净,用裤子充当绳子将夏志高双手双脚捆起来,然后起身去了茅草屋。
眼看威胁走远,夏志远又开始继续咒骂:“方大丫你个贱人,你敢让我家赔钱,你给小爷等着!
我一定弄死你家这个傻子......啊~~哕~~”
方青禾提着恭桶过来,直接把半桶混合物都泼在夏志远身上,以臭制臭,彻底堵住了他的那张臭嘴。
见还有些半硬不软的东西沉在桶底,方青禾把恭桶倒过来甩了甩,那些东西一坨接一坨落在夏志远的脸上,头发上,扒得死死的,不管夏志远怎么摇头晃脑都落不下来。
方青禾把恭桶扔到一边,叉腰冷笑:“下次骂我之前,想想吃屎的滋味,要是喜欢,尽管骂!
你骂一句,我就喂你吃一口。”
夏志远根本不敢开口。
方青禾把弟弟送回房间,给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后,去山脚下砍了棵竹子,用竹子从夏志远双手双脚之间穿过,挑着他就往夏家去。
夏志远的模样实在独特,村里人看到,少不得要问上两句。
方青禾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大伙儿问不到理由,心里越发好奇,只能跟在她身后。
但也不敢凑得近了,因为夏志远实在太臭。
等方青禾走到夏家门口,她身后已经跟了二三十号人。
张氏看到方青禾,翻着白眼嘲讽道:“不是说以后看到我家志高要绕路走,一天都没过去,你就后悔了?
我告诉你,晚了!就算你跪在地上磕头求饶,我家志高也不会回头!”
方青禾回了个白眼,转过身把竹篙上的粪人卸在夏家院里。
张氏捂着鼻子跳出老远:“方大丫你疯了?赶紧把这臭东西给我弄走!”
挑过粪人的竹竿,方青禾嫌臭,同样也扔进夏家院里:“管好你儿子,下次再去欺负我弟弟,我就不是拿粪泼他那么简单,我肯定把他扔进粪坑。”
听了方青禾的话,张氏仔细辨认,这才认出地上光着身子奇臭无比的“东西”是自家二儿子。
她想扑上去将人抱起来,但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想要拿衣服盖在儿子身上,又舍不得把衣服弄脏。
她“啊”的大叫一声之后,直接把满腔怒火发泄在方青禾身上:“方大丫,你个丧尽天良的,敢欺负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眼见张氏扑过来,方青禾不闪不避,在张氏离自己只有两尺距离的时候,她才抬脚踢在张氏肚子上。
这一脚用了大力气,张氏被踢得连退几步,接着又被什么东西绊住脚,摔在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
低头一看,她险些把自己恶心死。
看着满手黄不拉几的东西,张氏发疯一般大喊:“方大丫,你太欺负人了,我跟你拼了!”
方大丫反手取下院门上的门闩,狠狠砸在张氏腿上:“这话应该我跟你来说!
白天你大儿子莫名其妙要退婚,傍晚你二儿子要弄死我弟弟,没你们家这么欺负人的。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真把我逼急了,咱们都别活了!”
张氏被方青禾眼中的凛冽吓住,觉得这个疯女人是真敢杀人,瞬间气势就弱了。
眼看自家吃亏,缩在屋里的夏志高终于走了出来。
他忍着恶臭开口:“青禾,咱们两家的关系毕竟非同一般,有什么话好好说,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志远只是个孩子,犯错了好好教就是,你这么对他,未免有些恃强凌弱了。”
方青禾回以冷笑:“夏志高,你还有脸说我恃强凌弱?
刚刚你弟可是放狠话,说等你考上功名,一定要弄死我全家。
改明儿我得去青山书院问问,你有个这样的弟弟,以后到底能不能当官。
对了,你弟还说你要当上谁家的女婿,你家就发财了......”
她故意停顿,看着夏志高的眼中盈满紧张,才继续道:“一天没退亲,我就还是你的未婚妻,要是被我抓住你的狐狸尾巴,你就死定了!”
说完这话,她不给夏志高反应的机会,转身就离开。
村里人一天之内看方青禾发三次脾气,这会儿都下意识让开,离她远远的。
直到她走远了,才有人小声说话:“青禾那丫头以前最老实了,今天这么疯,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又一次被威胁的夏志高攥紧拳头,脑海里生出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