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朝歌楚阳北的其他类型小说《当疯子两年后,假千金带娃炸全家 番外》,由网络作家“白羊吃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您这些天病着,我不敢走开。但护士说,在孩子身上见过蓝协医院的邀请单。”“蓝协医院?”他们楚家的产业之一。自从楚朝歌离开了那个让害怕的房间,加上楚阳北的严防死守,她清净了几天,病情逐渐稳定。“芬姨,别忙了,坐下陪我说说话。”楚朝歌今日精神头好了不少。芬姨笑容灿烂,“好嘞!不过你等等,我铺好轮椅,推你到外头,我们边晒太阳,边聊。”“不用麻烦,我躺得腰都疼了,自己走着去。”见楚朝歌下床,芬姨赶忙去扶。“呵呵,芬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伤的是脚而不是手。”“你身子弱,还是扶着点好。”楚朝歌没有过多推拒,脸上满是笑意。她很珍惜身边为数不多的真心。“芬姨,还是没找到那个孩子吗?”“我打听过了,虽然护士对孩子的身份不了解,但是他们说,从未见院长这...
“蓝协医院?”他们楚家的产业之一。
自从楚朝歌离开了那个让害怕的房间,加上楚阳北的严防死守,她清净了几天,病情逐渐稳定。
“芬姨,别忙了,坐下陪我说说话。”
楚朝歌今日精神头好了不少。
芬姨笑容灿烂,“好嘞!不过你等等,我铺好轮椅,推你到外头,我们边晒太阳,边聊。”
“不用麻烦,我躺得腰都疼了,自己走着去。”
见楚朝歌下床,芬姨赶忙去扶。
“呵呵,芬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伤的是脚而不是手。”
“你身子弱,还是扶着点好。”
楚朝歌没有过多推拒,脸上满是笑意。
她很珍惜身边为数不多的真心。
“芬姨,还是没找到那个孩子吗?”
“我打听过了,虽然护士对孩子的身份不了解,但是他们说,从未见院长这么低声下气地和一个孩子说话。孩子身份不一般。”
楚朝歌思绪快速运转着。
她得尽快养好身体,找赵浩熊问清楚孩子的事。
孩子是从他手里没的,他自然最清楚孩子的情况。
楚朝歌她们来到花园不久,便见一年轻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两年不见,孟言川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越发的成熟。
他原本青涩温和的眼神变得深邃,眼底却埋着淡淡的哀伤。
他身穿一件简洁的过膝驼色羊毛外套,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短发沐浴在阳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
“好久不见。”孟言川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还如往昔般温柔。
楚朝歌身形微顿,她本以为自己再见到孟言川,情绪不会再有起伏,却不想仅仅是声音就让她心跳乱了。
孟言川是富二代,却没有富二代的陋习。
他善良、品学兼优。
眼睛里总是噙着温柔的笑。
他的一切太过于完美,好得仿佛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一般。
孟言川与楚朝歌青梅竹马,一个非君不嫁,一个非卿不娶。
双方父母早就默许了二人的婚事。
楚晚晚归位,疯狂地爱上了孟言川,发动了所有的攻势。
孟言川从小到大的培养都按照条条框框来。
他的生命里哪里遇到过如楚晚晚那样热情、奔放、又不受控的女孩。
他们一起吃路边摊,一起逃学,一起打架.......
孟言川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快乐地当了一年叛逆少年。
最后还与楚晚晚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学。
而楚晚晚的大学保送名额还是占楚朝歌的。
朝夕相处下,在长辈们的游说下,孟言川动摇了。
楚朝歌参加第二次高考时,他默许了养母向楚朝歌提出分手。
导致楚朝歌再次高考失利。
颓废了两年后,楚朝歌放下了这段感情,可孟言川却找到她,求复合。
孟言川在两姐妹间的摇摆,激怒了楚家人。
才有了楚阳南下药,设局让楚晚晚与孟言川生米煮熟饭的戏码。
结局却是,喝药的是楚朝歌,“煮饭”的对象是一陌生男人。
而事后,孟言川站在楚晚晚身边,盯着楚朝歌满脖子的吻痕,白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留下,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留下楚朝歌承受着三年多地狱般的日子。
“楚晚晚出去了!”楚朝歌说完,便想要离开,不想与孟言川再有交集。
“我不是来找她的......”孟言川急忙分辩。
楚朝歌意外。
她抬头凝视孟言川的双眸,却意外在他眸中看到了思念。
可她永远也忘不了,孟言川三年前那嫌弃的神情。
她明明是受害者,却被质问为什么将自己轻易送入“狼窝”。
那样的表情,是楚朝歌一辈子的痛。
见楚朝歌沉默,孟言川眼底的期待逐渐冷却。
“你好点了吗?”
“好了,谢谢关心。”
楚朝歌话音落下,双方又是好一阵沉默。
孟言川搜索着话题,脑海中蹦出一个,又否了一个,最后也只剩下沉默。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
“......”
“我认识一个很好的精神病专家......”
“不用......”
“周家欢是业界最好的精神医生。”
“周家欢?”楚朝歌心忍不住剧烈跳动,生怕自己听错了。
“恩!”
“什么时候能见他?”
“十天后,他要到这边有个交流会,我可以帮你约诊。”
听说能见到周家欢,楚朝歌不介意再与孟言川再多待一会。
“我见周家欢的事,请不要告诉楚家其他人。”
“为什么?”
“......楚家是医药世家,自家医生不用,用旁人的......”
“好!”
孟言川知道楚阳北最是骄傲,顿时就信了。
“那就先谢过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孟言川扯住楚朝歌的胳膊,将楚朝歌拦了下来。
楚朝歌条件反射般甩开孟言川的手,后退了两步。
“我......”孟言川脑袋中组织着词语,一时难以成句,“当年,在你遭受那样的......”
楚朝歌的遭遇不仅是她的噩梦,也是孟言川的。
“......我没有选择第一时间逃避,而是去安慰你,你是不是就不用去精神病院了?”
如果她求助的那人不是大哥而是警察,如果她没喝那杯饮料,如果她没有留在楚家,如果她与楚晚晚没有被换错.......
从前,每次想起“如果”,她就心如刀绞。
这么多年过去了,楚朝歌早已经不是那个遇事再找“如果”的小女孩了。
“没有如果,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那你.......恨我吗?”
楚朝歌沉默。
孟言川眼底满是痛意,“所以你还是恨我的?”
“......”
楚阳南和楚晚晚走进院子,看到楚朝歌与孟言川拉扯,气不打一处来。
孟言川松开了楚朝歌,脸色有一闪而过的慌乱。
“姐姐,你不能一直纠缠川哥啊!他已经与我订婚了!”
楚阳北的声音终是失控了,“滚回去!”
“芬姨......”
“......暂时不用离开......”
楚朝歌终于露出了笑容,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
楚阳北瞧着楚朝歌的笑脸,想起她刚刚的奋不顾身,心中嫉妒的火苗越燃越旺。
原来她不是对所有事、所有人都不关心,只是对楚家人这样。
楚阳北转身离开,狠狠地甩上了大门。
第二日,楚朝歌与楚阳北请来的教练见了面。
为了不再连累芬姨,楚朝歌咬紧牙关坚持锻炼。
随后的这几天,楚朝歌都没再见过楚阳北,也没见过芬姨。
楚朝歌刚开始还怪楚阳北不守承诺,调走了芬姨。
后来想想,这样也挺好,芬姨跟着她,只会受牵累。
经过五天的训练后,楚朝歌时常感到头昏目眩,连拿一杯水都拿不稳了。
本该来的月经也迟迟不见来。
“你休息吧,不能再练了。”
教练看着跪倒在地上的楚朝歌,终是不忍。
“让你哥哥再另请高明吧!”
“......”楚朝歌大口喘着粗气,累得声音全卡在喉咙里。
“十天减五十斤,我做不到。你即使再爱美,也要考虑自己的身体。继续这样下去,即使瘦了,也会给身体带来不可逆转的损伤。”
楚朝歌意外,教练居然以为是她要求速瘦的。
可楚阳北为什么一定要让她迅速瘦下去呢?
连多等些日子,循环渐进地瘦下去也等不及了?
对于楚朝歌减肥这件事,全家人的态度出奇地一致。
怀着忐忑的心情,楚朝歌倒数着与周家欢教授见面的日子。
脱离楚家成了楚朝歌现在唯一的执念。
就是这个极致的精神寄托,才让她坚持了下来。
教练离开后不久,孟言川冲了进来,“跟我走!”
楚朝歌刚缓过气,手脚却软趴趴的,被孟言川拉得一个踉跄。
“做什么?”
“他们要带你做手术?”
“......”楚朝歌目露疑光。
“打算带你抽脂,必要时,还要切胃。”
楚朝歌疑惑,“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我快速变瘦?”
“我不清楚,但他们都疯了,你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放手。”
“走!”
“让楚晚晚看到你我拉扯,你觉得你是在帮我,还是在害我呢?”
“你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怕楚家人?”
楚朝歌冷笑,“怕?当然怕了!我是一个疯子,他们是我的监护人,无论我逃到哪,他们都可以报警寻人。只怕那时我又会被送回精神病院了!”
孟言川被点醒,脸色变得苍白,怒道:“他们敢!”
“你觉得他们不敢吗?”
“......我们找周家欢教授,他治好了你,你便不再受控制了。跟我走,我带你去找他。”
无论楚朝歌多不想与孟言川再有交集,却无法拒绝他那找周家欢的提议。
见楚朝歌没有再反驳,孟言川心头石头落地了,加重了手中力量,“我们走。”
楚朝歌被往前扯了几步。
“我不能跟你走!”楚朝歌扎住马步。
“为什么?”
“你带走我,会彻底激怒楚家人,你确定要与楚家彻底决裂?”
楚朝歌确信,孟言川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护住她。
逃离精神病院的经验告诉她,每出逃失败一次,再次逃跑的成功率便降低一半。
果然,楚朝歌一句话将孟言川拉回了现实,他无助地思考着对策。
“......去找楚爷爷,对,找楚爷爷,有他在,他们不敢对你下手。”
“爷爷......”
楚朝歌不是没有想过找爷爷帮忙,只是李医生透露,爷爷的寿命只有三个月到一年了。
想活得久,就必须放宽心。
“不能告诉爷爷!”
“没有楚爷爷的帮助,你根本逃不出你大哥的手掌心。他现在,能力大得吓人,人脉无处不在。”
说起楚阳北,孟言川剑眉紧拧。
楚朝歌敏感地察觉到了,孟言川对楚阳北的忌惮。
“你趟我这趟浑水,如果只是为三年前弃我,感到抱歉,那我告诉你,我不怪你了!你只要离我远远的就行.....”
“你这是打算与我划清界限?”
“我们上次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们......”
“......你离开,我日日做噩梦,我恨自己,如果我当初没有跑了,你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孟言川音量越来越低,“那日你又和我说了那样的话,我才明白,我对你除了愧,还有......不舍”
“孟言川!你清醒一点,我们已经结束了。”楚朝歌嫌恶地甩开了孟言川的手,“你走吧,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耍什么性子?为你做手术的医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只是减肥,又不是去死!”楚朝歌冷笑。
相对于这三年的遭遇,一个减肥手术又有什么可怕的。
即使切胃也是打麻药的,她睡一觉起来便都结束了。
比起她在精神病院的电疗可轻松多了。
“楚朝歌,你是怪我之前一直不去寻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吗?”
“.......”
“可我并不知道你被囚禁,更不知道你被逼疯了,我以为你只是单纯地不想面对我们。”
“那你觉得现在,我就想要面对你们了吗?”
孟言川被问得哑口无言。
“你的关心只会让楚晚晚对我敌意更浓,也会让楚家其他人可以找到借口欺辱我。”
“我......”
楚朝歌叹了口气,“如果过意不去,三日后,带我找周家欢。”
孟言川沉默片刻,依旧坚持,“我成功邀请到他,三天后在蓝协医院做一次演讲。演讲结束,我便带你见他!但现在的你,我也要救,与楚家彻底翻脸又如何?”
又是篮协?
团子也要去篮协。
孟言川拖着楚朝歌没有受伤的手,便往外走。
“川哥,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
楼梯拐角,二人与楚晚晚相遇。
楚晚晚双眼紧紧地盯着孟言川与楚朝歌紧紧牵着的手。
而这时,楚阳北也带着医生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
“孟言川,你越界了。”楚阳北声音起伏不大,却足够威严。
孟言川下意识地丢开了楚朝歌的手,目光的坚定,瞬间无影无踪。
与说一定要救楚朝歌时,判若两人。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孟言川挡在楚朝歌面前,商量道:“阳北,朝朝这身体,没有办法再经历一次手术了。”
“能不能,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随后楚阳北看向旁边站着的医生,“医生说的才算。”
楚朝歌拨开孟言川,盯着楚阳北的双眸,“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短时间瘦下来?”
“楚家大小姐就该有楚家大小姐的仪态。”
“在瘦下来之前,我保证不去见外人。”
“爷爷带着私生子要回来了,你避不开。”
私生子?可这又与她瘦不瘦,有什么关系呢?
“大哥,不要怪姐姐,姐姐......她.......”楚晚晚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你还不快去追!”楚阳南催促孟言川。
见孟言川犹豫,楚阳北目光凌厉,“我昨晚说的话是规劝,也是警告。”
孟言川追了出去。
楚晚晚以为楚朝歌变成胖子,美貌不再,孟言川一定会对楚朝歌死心。
所以她才会告诉孟言川,楚朝歌被大哥囚禁的事,怂恿孟言川破门而入。
可是,孟言川从她进门开始,注意力就一直在楚朝歌身上,连正眼都没给过她一个。
楚晚晚急了,要是他们旧情复燃,三年前,她做的局就都白费了。
楚朝歌嘴里一直低喃,楚阳北将耳朵凑了过去。
“离开楚家.....”
听清楚朝歌的话,楚阳北一口白牙几乎咬碎。
“你休想!”楚阳北聪明,仅凭楚阳南一句话便明白了状况,“芬姨,找件衣服给她穿上!”
众人出来没一会,芬姨就匆匆跑了出来,目光躲闪。
“怎么了?”楚阳北问道。
“大小姐又将自己关进卫生间了!”
楚阳南立着眼睛,冲进了房间,不断地用脚踢打厕所门,“楚朝歌,你给我出来。”
养母拉住了楚阳南,“你这是做什么?”
“妈,一大早的,这楚朝歌就闹得全家人不得安宁。大哥给她找来医生,她还躲起来了!”
楚阳北走近厕所门,伸手敲门,“楚朝歌,闹够了吗?”
没有回应,楚阳北又敲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
“朝朝从小脾气倔,吃软不吃硬,她还生着病。”养母瞧楚阳北又要发火,赶忙劝道。
楚阳北压下几欲压制不住的火气,这个妹妹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养得娇纵了些,自己也有责任。
他柔和了语气,耐着性子哄道:“你有气,也不能与自己身体过不去。有什么,出来再说。”
楚阳北依旧没等来楚朝歌的回应。
楚阳南更怒了,“大哥,与她废话,她就想用自己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在爷爷面前告状。”
楚阳北拧眉。
父亲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很快便回来争财产了,大敌在前,如果还一味宠着楚朝歌,任由她胡来,怕要惹祸。
楚阳北后退了两步,给楚阳南让出了位置。
楚阳南得意地勾了勾唇,对着门,抬脚就踹。
每踹一脚,蜷缩在卫生间角落里的楚朝歌便抖一下。
第五声后,厕所门终于被踢开了。
“你......”
楚阳南刚要开骂,便看到蜷缩成一团,不住颤抖的楚朝歌,他的怒气变成了震惊。
“你.......你别装啊......我不会可怜你的。”
养母拨开楚阳南,上去查看楚朝歌现状,“朝朝,你怎么了?不要吓妈妈。”
楚阳北也慌了,蹲下身子去抱楚朝歌。
楚朝歌想要拒绝,奈何病得没有了力气,只得由着楚阳北打横,将她抱回房间。
楚朝歌紧紧闭着眼睛,她以为自己只要不看,便不会因满屋的白色而窒息。
只是,她低估了心里暗示的可怕。
即使不看,被抱出的那一刻,楚朝歌便觉得自己被白色包围了。
且脑补的白色更白,窒息感越发严重。
她猛然睁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顺手,将被子移到自己头上,将头蒙住。
“朝朝啊,我是李伯伯,你松开被子,我替你瞧瞧,生病了,是要看医生的。”李医生温声劝道。
楚朝歌仿佛没听到一般,被子拽得更紧了。
“松手。”楚阳北命令道。
“就露个头就行,让医生先看看。”养母劝道。
“姐姐,不要耍你的小姐脾气呢?大哥一向嘴硬心软。”
楚晚晚被孟言川哄好了,跟着孟言川又回到了楚朝歌的房间。见众人都在劝楚朝歌,她也插上一嘴。
“是啊,朝朝。阳北为了你,今天打算在家里办公,他还是很疼你的。”
楚晚晴和养母的一番话完全没用。
楚阳北已失去耐心。
“楚朝歌,放下被子!”
“......”
“有本事你就不见人!”楚阳南调侃。
“万事适可而止,我的耐心是有极限的。”
楚阳北的耐心被耗尽,骑到楚朝歌身上,强行将被子扯了下来。
楚朝歌眸里的恐惧是装不出来的,双眸没有焦距,如同见了不得了的东西一般,身体不住地发抖。
这副模样吓了楚阳北一跳。
“快,李医生,给她看看。”
医生检查完后,摇了摇头,“奇怪。”
“怎么了?”
“她发抖,可能是高烧所致,可这恐惧......”
“装的。”楚阳南接话。
李医生没说完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他并不确定楚朝歌是不是真的还有别的病,不敢乱下定论。
“让我离开......”
听到楚朝歌说要离开,楚阳北先入为主地认为楚朝歌是要离开楚家,怒道:“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打了针,楚朝歌沉沉睡去。
连续三天,楚朝歌不仅没有退烧,反而更重了。
楚阳北虽然忙,却关注楚朝歌的病情。
第四天,楚阳北终是忍不住了,“为什么三天了,都没有退烧。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
楚晚晚捧着夜宵,走了进来,看到一向内敛的哥哥,将手中的文件摔在桌子上。
哥哥对楚朝歌的关心,让她有了危机感。
自从楚朝歌回来,她便提心吊胆地活着,总担心大哥会被楚朝歌策反。
“大哥,你别怪芬姨,姐姐如果不乖乖的,医生也治不好啊!”
“什么意思?”
楚阳北目光里带了审视,楚晚晚被看得心里发毛。
“我讨厌撒谎,更讨厌挑拨是非,你是知道的。”
楚晚晚顿时吓得眼眶通红,跪在地上。
“大哥,楚朝歌惹你,你为什么又将气撒在晚晚身上。”楚阳南走了进来。
楚阳北抬眸,目光严厉,“你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进门前都不知道敲门吗?”
楚阳南在楚阳北的注视下,气势顿时弱了下去,“我见你门没关。”
楚晚晚来大哥这送宵夜前也给他送了一份。
他劝楚晚晚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凑到大哥面前,她不听。
果然,大哥还是给她难堪了,幸好自己跟了过来。
楚阳北见自家弟弟服软,软了语气,“你们都出去吧!”
楚晚晚被楚阳南扶起,将馄饨摆到了楚阳北的桌子上。
楚阳北瞥了眼桌上的馄饨,心中却更怀念楚朝歌给他做的馄饨,“放着吧!”
楚阳南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哥,晚晚才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何对楚朝歌这个外人更上心?”
“楚阳南,什么时候你能独当一面,再来教我该怎么做事。”
“大哥,你还是放不下三年前的事,对吧?自从楚朝歌回来,你就看我和晚晚不顺眼?行,我承认,三年前是我的错,可晚晚根本就不知情。”
楚阳北靠着椅背,深深地吐了口气。
“你真以为楚朝歌是你以为的那么单纯吗?现在她病了,分明就是故意的。你说有谁发着高烧,好了那么一点,就往房间外冲。服侍的人拦都拦不住。这样的病人,大罗神仙也救不好。”
“二哥,你不要这么说姐姐。兴许姐姐是觉得房间里太闷了,想出门透透气。”
“透气?我看啊......是为了出门吹风,不让自己好。”
“朝朝啊,今日,你表姐出门得急,没来得及搬,你别介意啊!你先到客房暂住两天。”
养母带着楚晚晚匆匆忙忙而来,脸上满是歉意。
她刚从管家口里得知,晶晶没有搬房间。
“这里每一个房间都比我三年多来住的地方好,我住哪一间都没关系。”楚朝歌语气平静。
“朝朝啊,你是在拿刀子扎妈妈的心啊!”
楚朝歌不明白养母为什么那么激动。
“姐姐,这三年来,妈妈因为没有照顾好你,已经很自责了,你现在又提起三年来的遭遇,她受不了的。”楚晚晚挽着养母,贴心地为养母抚摸后背,顺气。
楚朝歌恍然大悟,原来楚家人都一个样,不听、不看就可以当从前的一切都没发生了,就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扮演慈母和好哥哥的角色。
“恩!知道了。”如今,楚家人会不会为曾经对她的作为伤心或者后悔,她已不在意。
这样的疏离多少让养母难过,她倒是希望,她的朝朝和从前那般,有不满,会大声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骂她也成!
“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忘记和表姐提前说了,你要怪就怪我吧。”
说着,楚晚晚便红了眼,那模样,搞得像楚朝歌给了她多少委屈受似的。
“这怎么能怪你呢?爷爷病了,你这日日跟着忙上忙下地打点,忘记了也正常。”养母安慰。
“不就是间房间吗?你怎么又揪着不放了?”
楚阳南的房间就在楚朝歌房间隔壁,上来时就只听到楚晚晚道歉了。
瞧着气势汹汹过来的楚阳南,养母赶紧喝住,“你这混熊,又想干什么,滚回你房间去。”
“妈!我只是为你鸣不平。你以为楚朝歌回养父母身边了,不再回来,怕睹物伤情,所以才将房间给表姐的。”
“回去!”
“你哪里对不起她了?她这样怪你!”
“回去。”养母提高了音调。
“行!楚朝歌,你给我等着!”
楚阳南留下狠话,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不久,便传来了不远处的摔门声。
养母和楚晚晚都被吓了一大跳。
楚朝歌似乎早有准备,面色如常,“我可以住客房。”
“行!等晶晶回来了,我就让她搬!”
“不用了,客人本来就该住客房。”
这一句话又戳中了养母的痛点,她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刚走到楼梯一半的楚阳北闻言,停下步伐,搭在扶手上的左手因为极度用力,青筋凸起。
“楚朝歌,你是打算与楚家彻底划清界限吗?”
楚朝歌对上楚阳北愤怒的双眸,垂下了眼睑。
在精神病院的这些日子,她自创了应对疯子发疯的交流方法。
把自己关进铁笼里,不与他们对视,全身心集中在地上,默默地在心中画圈圈,五十个圈圈画完,疯子自然就走了。
如果没有,继续画......
“楚朝歌,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楚阳北捏住楚朝歌的下巴,迫使楚朝歌与他对视。
楚朝歌眨巴着眼睛,透亮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阳北,你快放手,你妹妹还病着呢!”
楚阳北无视养母的哀求,愤怒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楚朝歌的双眸。
眼神博弈过后,楚阳北无力地垂下了手臂。
恨恨地踢了楼梯栏杆一脚,才迈步离开。
看着楚阳北的背影,楚晚晚劝道:“大哥这些年来越发沉稳了,我们何时见过他生那么大的气啊?姐姐,大哥撑起一个家够辛苦了,您别再气他了。”
听了楚晚晚的话,养母深有感触,“朝朝,你要向晚晚学学,多让让你大哥。你爸爸做了多年甩手掌柜,这些年,楚家全靠你大哥了。”
楚朝歌语气平静,“我尽量......”不与他接触。
见楚朝歌妥协,养母心满意足带楚晚晚离开。
“大小姐,你先洗,我去给你把衣服拿过来。”芬姨将楚朝歌带去客房。
看芬姨离开,楚朝歌才疲惫地推开客房门。
白色的墙、白色的床单被套、白色的蚊帐!
一股窒息感席卷楚朝歌,她如同被人用湿毛巾捂住口鼻,呼吸不上来.....
她赶忙退出房间,将门拉上。
这样的白色大多是白色蕾丝营造的,还摆了少量绿植。
在别人眼里是干净、温馨。
在楚朝歌眼里,仿佛又回到了疯人院那关押她的病房。
她多次被捆绑在病床上,周边一个人也没有,无尽的白色是她难以排遣的恐惧。
“大小姐,你怎么不进去啊?”
“芬姨,其他房间也是这样的装修吗?”
“客房都是一样的。”芬姨疑惑地回答,“你从前不是也喜欢吗?”
养母有强迫症,对白色情有独钟。
楚朝歌受了养母的影响,对白色也情有独钟。
“......我去你房间洗吧!”
“那怎么行,我房间是下人房。”
“芬姨,我坚持。”
跟着楚阳北久了,楚朝歌性格上的倔强与他很像,她说“坚持”,那便是打定主意了。
芬姨犹豫了下,妥协了,“好吧!”
下人房安排在偏院,基本都是两人合住的。
楚朝歌穿过长长的生活过道才抵达芬姨的房间。
即使努力避让,期间不可避免地踢到了不少过道里乱摆的杂物,引来无数佣人异样的目光。
“大小姐,见笑了,平时工作太忙,大伙一休息就回家与家人相聚了,放在整理自己宿舍的时间比较少。”
主家不屑于进入下人住的地方,他们慢慢的就懒怠收拾了。
楚朝歌微笑安慰,“没事!”
这可比精神病院条件好多了。
楚朝歌洗澡前,喝了杯热巧克力奶,精神好了些。
芬姨在门外,有一搭没一搭地,朝楚朝歌喊话。
楚朝歌没有觉得烦,只觉得心暖暖的。
芬姨定是怕她身体弱,洗太久会晕过去。
楚朝歌出来后,家人们已等在饭厅了。
“姐姐,你身上衣服不是刘叔的吗?”楚晚晚眼尖,一眼便看出来了。
楚朝歌身材臃肿,女佣人的衣服不合楚朝歌的身材,楚朝歌的衣服又被刚刚的杂物给勾了个大洞。
芬姨只能借来司机刘叔的衬衫和西裤。
不合身的衣服套在楚朝歌本就臃肿的身上,显得格外滑稽。
“为什么穿下人的衣服?”楚阳北看着朝餐桌走来的楚朝歌,不禁皱了眉。
“我穿回来的衣服破了。”
“我给你准备的衣服呢?”养母不解。
“小了!”
“小了?能有多小,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博爷爷同情。但你要失望了,今天爷爷不回来。”楚阳南嘲讽。
楚朝歌听到今日爷爷不会回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楚家其他人见楚朝歌表情,都觉得楚阳南说的就是真相。
“朝朝啊,阳南已经知道错了,他伤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咋不能还像小孩一般,那么小气哈!去,把衣服换了。”
养母如哄孩童一般哄着楚朝歌,就如他们小时候兄妹闹矛盾后的说和。
可现在已经不是孩子间的抢玩具。
“姐姐,难得全家人一起吃饭,就别惹妈妈生气了。”
“妈,和她费什么话,有本事冲我来!”
“够了!还觉得这个家不够乱吗?”楚阳北动怒,“楚朝歌,你再这样,就回精神病院去!”
楚朝歌冷笑,在楚家人眼里,她又错了!
“楚朝歌,有人接你出院了。”
楚朝歌手脚被绑在床上,表情痛苦到狰狞。
刚完成颅磁刺激,耳朵嗡嗡作响,反应了好久,她才明白“出院”二字意味着什么。
她是个正常人,一年多前却被大哥送进了这间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原来她是我市最大药商的千金啊!可惜了。”
“你羡慕啊?”
“你不羡慕?”
“不羡慕!她进来两年多了,从来没有家人来看过她。不然你怎会两年多了,还不知道她的身份?”
“也是!豪门无亲情。”
为楚朝歌办出院手续的护士,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讨论着。
他们清楚,楚朝歌大概率听不到她们间的交谈,即使听到了,也没有精力搭理她们。
颅磁刺激带来的副作用是头痛、头晕、听觉受损、眼部不适。
可,她们不知道,听到“出院”二字后,楚朝歌的耳朵瞬间灵敏了。
这两个字,她盼了七百多个日夜。
她们只说对了一半。
楚朝歌是千金,不过只是一个假千金。
豪门不是无情,只是对她无情。
楚朝歌与富家千金楚晚晚在医院被换错。
十八岁那年,楚朝歌的亲生父亲得知真相,找上门,威胁楚朝歌帮他还赌债,否则就将她身世公布于众。
楚朝歌没有犹豫,选择将真相告诉了养母。
楚朝歌记得很清楚,那一日,养父母与真千金楚晚晚相认时有多感人,三人哭得都岔了气。
围观的人无一不为他们真挚的亲情动容。
而她在一旁,即使失落,也懂事地不表现出来。
楚朝歌原以为会被亲生父母带走。
可养父母却花了一大笔钱,与她亲生父母签订了合同,将她买下。
亲生父母高兴地拿走了钱,保证与楚朝歌老死不再往来。
那时的她,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待亲生父母走后,养父母对楚朝歌承诺,一定一视同仁,继续疼爱她。
她又升起了希望,以为一切都没变,只是多了个妹妹。
可,面对楚晚晚的处处针对,养父母却只会让楚朝歌一味忍让。
甚至,让楚晚晚顶替她的保送名额,用她的竞赛作品,上了大学。
他们说,楚朝歌学习好,参加高考也一定能成功的。
她那时才知道,养父母早就悄悄将她名字改为了楚朝歌,将“楚晚晚”这个名字,给了自家亲生女儿。
只为让真千金成功冒领楚朝歌的保送名额。
自此,楚朝歌连名字也让了出去。
楚朝歌说服了自己,只当是为了还养父母的养育之恩。
收拾心情,专心高考。
可接下来的两年,楚朝歌并未能高考顺利。
第一年,是因为楚晚晚使坏,临考前,偷了楚朝歌的准考证。
楚朝歌被拒之考场外。
养父母罚了楚晚晚禁足一周。
可只是禁足一周,二哥却怕楚晚晚禁足无聊,连夜到商场买了游戏机和一台大尺寸液晶电脑。
养母嘴里骂着二哥不懂事,却偷偷将健身器材直接送到了楚晚晚房间,叮嘱楚晚晚要按时运动。
却还一味地劝楚朝歌不要太小气,要原谅妹妹。
妹妹只是一时糊涂,流落在外,缺乏安全感,怕姐姐太优秀,抢了父母的爱。
那一刻,她明白了。
无论楚晚晚对她做了多少过分的事,在楚家人那里,只要楚朝歌选择不原谅,那便是小气。
理由:楚晚晚替楚朝歌受了十八年的苦。
楚朝歌理解楚晚晚年少不易,可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调包时,又有谁问过她的意见呢?
而今,一切的亏欠却让她来还。
第二年,为防止楚晚晚使坏,楚朝歌考前发烧,却还是早早收拾东西,离了家,在考场周边酒店住。
最后一科开考前,养母却找到她,说晚晚割腕了,请求她放弃与孟言川的婚约,将未婚夫让给楚晚晚。
楚朝歌本就病着,心绪受了影响,下午高烧晕厥。
最后一科卷子只做了一半,最终没能上到自己心仪的大学。
那时,她便明白,养女终究是养女,再深的感情也不可能变成亲生女儿。
“手续都好了,回去,记得给她继续吃药。”
护士的说话声将楚朝歌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顺着护士手递出去的方向,努力抬头,看到面前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张熟悉的脸让楚朝歌那颗已死寂一般的心,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是她的大哥,楚阳北。
那个她最信任,也是最宠爱她的大哥。
从前,无论楚晚晚如何使坏,大哥都坚决站在她身后,支持她、保护她。
十八岁以后,楚家,除了爷爷和奶奶,大哥是她最依赖的人。
可一年前,她被亲生父亲幽禁,传出去的纸条成功送到大哥手里。
大哥赶到。
她跪在地上,求大哥帮她找到她丢失的孩子。
她告诉大哥,一年前,她被楚晚晚下药,送给别人凌辱。
她满身是伤,想要去告状,却被楚晚晚联合楚阳南绑架,送给楚朝歌生父赵浩熊。
从此被幽禁。
却没想到,那一次被凌辱后,她怀了孕。
发现后,赵浩熊带她强行打胎时,却被医生告知,发现得迟,月份大了,会一尸两命。
最后只能作罢。
楚朝歌十月怀胎,产下孩子,赵浩熊却说那是死胎。
楚朝歌不信。
她明明就听到婴孩的哭声了!
那可是在绝境中,一次次胎动,最后给了她活下去勇气的孩子啊。
她哭着跪倒在大哥面前,求他帮自己找回孩子。
也不知道是因为产后虚弱还是太激动了,晕了过去。
醒来时,她就在精神病院里了。
她挣扎着,告诉医生和护士,她没有病。
可他们不但不信,还把她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每天不断地扎针、吃药。
最后甚至用上了电休克治疗、重复的颅磁刺激......
看到楚阳北,楚朝歌呼吸乱了,就如她如今复杂的心绪一般。
即使在精神病院被逼着打针时,她依旧期待过,哥哥过来接她。
她说服自己,只要哥哥过来接他,她就原谅他。
可日复一日的等待,已磨灭了她所有的耐心。
这时候他却来了。
“原谅”二字,却再也无法心甘情愿地说出口了。
“好,谢谢!”楚阳北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药。
楚朝歌紧紧地盯着楚北阳手中的药,那股强压的委屈感怎么都压不住。
两年来,她虽然躲过护士的眼睛,偷偷处理了喂给她的几千枚药片,却依旧被迫吃进去了上百枚。
药物让她嗜睡、脱发、体重暴增,美貌一去不复返。
身体和精神的折磨如影随形。
楚阳北伸出手来,想要接过护士手中的楚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