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易孕娇妃勾勾手,王爷俯首称臣了云清婳裴墨染 全集
易孕娇妃勾勾手,王爷俯首称臣了云清婳裴墨染 全集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墨月三婳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清婳裴墨染的其他类型小说《易孕娇妃勾勾手,王爷俯首称臣了云清婳裴墨染 全集》,由网络作家“墨月三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清婳也跟着跪下。江培玉扶着皇上走了出来,皇上的脚踝裹着纱布,布上还沾染了血渍。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裴墨染。云清婳哭得一抽一抽的,她委屈道:“王爷,您糊涂啊!皇上不慎踩到捕兽夹,......

章节试读

云清婳也跟着跪下。
江培玉扶着皇上走了出来,皇上的脚踝裹着纱布,布上还沾染了血渍。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裴墨染。
云清婳哭得一抽一抽的,她委屈道:“王爷,您糊涂啊!皇上不慎踩到捕兽夹,......
清心阁。
赵婉宁脸色惨白的倚靠在坐榻上,宝音正在喂她喝药。
一个婢女被五花大绑丢在正厅中央。
婢女怨毒的看着上首的人。
“我向来赏罚分明,赏赐不断,你怎会背叛我?”赵婉宁不解。
“究竟是怎么回事?”裴墨染怒问。
管家长叹一声,“此事是王妃的梳头婢采薇干的,她往王妃的口脂里下了夹竹桃花粉。”
“怎么会?小小婢女跟王妃何仇何怨?”云清婳捂着嘴惊呼。
采薇冷笑,“赵婉宁,你该死!你可还记得三年前,你遭山匪追杀,被京郊一农妇所救?你害怕暴露行踪,在被救的第二日,恩将仇报杀了她?她是我娘!”
众人都被如此内情吓到。
宝音的眼中流露一片慌乱。
赵婉宁一脸茫然,“农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记得?一条人命,你居然不记得?哈哈......”采薇癫狂的大笑。
忽的,她的嘴里吐出了黑血。
“她服毒了!”管家想要阻止,可走近一探鼻息,人已经断气。
裴墨染凝眉。
类似的事,赵婉宁曾经在边地就做过不少。
赵婉宁神情自若,甚至为自己的雷霆手段沾沾自喜,“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这的确是我的作风,只有死人才不会暴露秘密,不是吗?”
她毫不吝啬展示自己的狠辣,裴墨染正是喜欢她的真实不做作不是吗?
裴墨染的眼中浮现了淡淡的失望跟无奈。
曾经在边地,婉宁的心狠手辣是为了自保,他可以理解。
可在京城,她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要对无辜农妇出手?
“将她葬了。”裴墨染摆摆手,命令道。
“是。”管家立即着手去办。
云清婳被吓到,脸色惨白,她埋怨的瞥了裴墨染一眼,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转身的瞬间,她的眼中恨意凝固,如有实质。
姐姐,你看!
恶人做了坏事,根本不会记得。
他们根本不值得被原谅!
裴墨染的心上像是被压了块巨石,让他喘不上气,他不喜欢云清婳用这种眼神看他。
明明不久前,她看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崇拜......
“王爷,我命人做了羊肉,今晚留下用膳吧。”赵婉宁罕见的发出邀请。
她知道男人的贱性,越得不到,他们就越想要。
这些年,她对裴墨染也是如此,若即若离。
她跟古代那些只会献媚的女子可不一样。
裴墨染蹙眉,他讨厌羊肉,一股膻味......只是婉宁爱吃,他才陪着她吃几口罢了。
“婉宁,你方才伤了云清婳,多少得表示一下歉意。”他斟酌着开口。
赵婉宁轻哼,想起云清婳方才痛哭流涕的模样,她就想笑。“我不要!我为何要对一个妾低头?我给她的,罚也是赏,正好给她个训诫。”
她的话分外刺耳。
他的脸色黑沉下来,冷淡道:“本王还有政务,你好生歇息。”
赵婉宁并未起身相送,慵懒的颔首,“是。”
......
裴墨染并没有去书房,一转身,去了玄音阁的方向。
玄音阁。
云清婳坐在榻上,狠狠捏了下脖颈上的伤口。
快要愈合结痂的伤口,又渗出了血丝。
采薇是她三年前就埋在四王府的暗棋。
五年前,京郊的村子发过瘟疫,是姐姐冒死在村口搭棚施药,才救了全村的人。
所以听说她要给姐姐报仇,拥有着共同敌人的采薇自然一拍即合。
采薇方才吃下的是飞霜炼制的假死药,明日这个时候,她就能醒来。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裴墨染示意下人不要通传。
飞霜心疼的直掉眼泪,“在云府,老爷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您说过,少爷们对您也是如珠似玉的疼着,您何曾受过这种委屈?您冰肌玉肤,若是留疤了怎么办?”
“不哭了。”云清婳拿出帕子,温柔的给她擦眼泪,“这就是命,造化弄人,谁让我不讨王爷喜欢呢?凡事总有先来后到,我做什么努力都没用。”
她的话,像是细细密密的针,扎进了裴墨染的心。
他对皇后母子而言,何尝不是如此?
为他们舍命,镇守边关,血战沙场又如何?
到头来,他还是外人。
裴墨染心中的愧疚,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他低咳了咳。
“王爷......”飞霜惊呼,立马跪下行礼。
云清婳恹恹的看他一眼,扭转过身,背对着他。
裴墨染不恼,他走上前,拿出帕子,伸向她的伤处。
云清婳不动声色的侧过脖子,躲开他的触碰,她跪下,“王爷可还想杀掉妾身?”
这是生气了。
裴墨染向来没什么耐心,可今日却出奇的好脾气,他强行扶她起身,“府医何在?快来给云妃医治,定不可留疤。”
云清婳后退几步,“多谢王爷。”
她跟他再次形同陌路。
不久前才搭建出的一丝熟悉坍塌成废墟。
“方才本王是想拦着的。”他苍白的解释。
“是。都是妾身鲁莽,是妾身主动迎上剑刃的。王爷放心,若是被人发现伤处,妾身定不会让旁人误会王妃。”云清婳似乎真被伤了心,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裴墨染实在无奈。
她懂事得让人心疼。
他笨拙的用指腹给她拭泪,“别哭了,本王日后定不让任何人伤你,这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
云清婳倔强的别过脸,“王爷去陪王妃吧,我不敢再让王妃误会。”
“你是本王的侧妃,伺候本王是你的本分,你怎敢抗拒?”裴墨染佯装生气。
“是。”她低眉顺眼,心里憋着一口气,但是不敢再发了。
太医为云清婳带来了一瓶药膏,婢女给她上药时,裴墨染在一边定定地看着。
他跟发誓一般,一字一顿道:“本王定不会让你留疤。”
女子最在意容貌,云清婳生的国色天香,若是留疤了,她一定会比其他女子更难过。
云清婳摆明不信,眼神含着幽怨。
二人相对无言。
他怀着补偿云清婳、安抚云家的心思,陪她用了晚膳,顺便留宿。
可云清婳的脸上没有丝毫惊喜。
裴墨染躺在榻上,仰头看着帐顶坠下的五彩流苏,心中郁结。
他都如此讨好云清婳了,她怎么还甩脸色?
伤害她的人是婉宁,又不是他!
正想着,烟青色的床帐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他一瞥,只见纱帐外的娇小身影,身材凹凸玲珑。
云清婳正狠狠踩踏他的皂靴,嘴里小声嘟哝,“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裴墨染的薄唇扬起一丝弧度,他本想呵斥,但又觉得让她解解气也无妨。
她胆子小,也只敢如此了。

马儿朝着营帐的方向冲了过去。
正巧,德妃正挺着身孕前来观看马球。
两方正巧撞上。
马儿发出嘶鸣,马蹄高高扬起,就要朝着德妃落下。
“啊......”德妃脸色惨白,一屁股摔倒在地。
婢女惊呼:“德妃娘娘......快传太医啊......”
“传太医......”
云清婳屏息凝神,努力保持镇定,她从发间拔出簪子狠狠刺入马背上的一个穴位。
马轰然倒地,云清婳也从马背上震了下来。
她就要落地时,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的腰,顺势将她带进怀里。
“蛮蛮!”裴墨染的心剧烈地颤动。
云清婳身子一抖,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脖颈,像是孤舟找到了依托,她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夫君......”
“没事了,没事了......”他柔声安抚,轻拍她的背脊。
后面的裴云澈,眼神暗淡下来。
......
德妃的营帐中。
婢女端着水盆进进出出。
太医在外面跪了一地。
好在只是动了胎气,好生调理即可。
营帐内,皇上的脸色阴沉,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谲。
众皇子、皇妃连喘气都不敢。
云清婳跪在正中心,脊背挺得笔直,修长的颈子弓着,仪态端庄,挑不出一丝错。
“皇上,云侧妃想要害臣妾,想要害臣妾肚中的皇儿啊!”屏风后,传来德妃嘶哑破碎的哭喊。
德妃年逾四十,终于得子。
所以这一胎,她比任何人都要看重!
云清婳捏着帕子,抽抽噎噎地哭,“德妃娘娘跟妾身无冤无仇,妾身即使再愚钝,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谋害娘娘啊。方才妾身突然就控制不住马了,马好像疯了。”
“皇上,您听听,多可笑的借口啊。”德妃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将云清婳给咬碎吃了。
睿王妃夏子萱叹了口气,“且容臣媳说一句,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云侧妃虽然马球打得极好,可马毕竟是牲畜,野性难驯。云侧妃不如给德妃娘娘赔礼道歉,就当抚慰心灵了?”
“早就听闻云清婳马球打得好,还敢说不是故意的。”德妃轻嗤。
皇上的眼神如同淬了冰,狠瞪着云清婳。
云清婳的眼中闪过精光。
原本的剧情,应该是姐姐被五皇子也就是睿王夫妇陷害,从此跟德妃结了梁子。
既然事先知道了剧情,所以她当然早有准备。
“皇上,妾身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求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辩驳。”云清婳叩首。
其他皇子妃纷纷劝道:“云侧妃,事到如今,就不要闹了。这是天灾人祸,我们知道你也不愿的。”
“云侧妃,毕竟是你惊吓了德妃娘娘,你这样推脱,未免也太让德妃娘娘心寒了。”睿王裴宴庭义正言辞道。
云清婳擦干了眼泪,不卑不亢道:“不是妾身的过错,让妾身如何认?难道你们想让真正的黑手逍遥法外?”
“还请父皇给云侧妃一个机会辩驳。”裴墨染紧跟着开口。
皇上念着昨日云清婳搭救自己的份上,摆摆手,示意手下去调查。
不到半个时辰,太监总管魏宁便回来了,他拱手道:“皇上,奴才方才带人查到了公车署的马夫,可他已经服毒自尽。”
“于是奴才剖开了马的肚子,发现马腹中仍旧残留了百枯草,牲畜服用后,只要过累就会发疯。”
“这个马夫是受何人指示?可曾查出?”皇上沉声发问,带着无尽威严。
裴宴庭、夏子萱眼底透着幸灾乐祸。
人已经被他们派人下毒杀死,自然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魏宁顿了顿,“奴才查到,马夫留下了认罪书,确是他本人字迹。他只求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
“哦?他指认了何人?”皇上眸子一眯,凶狠如同鹰隼。
“是......”魏宁的眼珠斜斜一瞟,“是睿王。”
所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德妃登时哭出了声,“呜呜呜皇上,睿王好歹毒的心啊,臣妾跟睿王无冤无仇啊......”
纵使再愚蠢,德妃此刻也明白了。
这是睿王的生母,虞贵妃的惯用伎俩——借刀杀人跟挑拨离间!
就因为她怀了皇上的老来子,就因为皇上此次秋狝只带了她......
夏子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慌道:“陛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王爷!”
“没错!如今死无对证,认罪书上写了谁便是谁。”裴宴庭跪在地上,双臂止不住地颤抖。
云清婳哽咽道:“皇上,不如再深查?幕后之人好歹毒的心啊,一下子害了三个人。”
皇上盯着抖成筛子的裴宴庭,恍若看破了一切,他讥诮道:“再查下去,未必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就此停下,都下去吧!”
“是。”众皇子嘲讽地睨着裴宴庭,有序地离开。
裴墨染、裴云澈尽管心有不甘,可只能吞下苦果。
谁让虞贵妃的兄长抵御海寇,屡立奇功呢?
虞将军如今正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不可得罪。
裴墨染赶紧扶云清婳起身,空出的手给她擦眼泪,“蛮蛮,没事了。”
“妾身给您添麻烦了。”她歉疚的福身。
他赶忙将她扶住,心头微怔。
这场仗,云清婳打得很漂亮,不卑不亢,扭转乾坤。
若是婉宁,她早就跟德妃吵得不可开交了,然后被夏子萱哄骗道歉了。
而他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之前婉宁在战场上的献计献策,是剽窃来的。
“蛮蛮,有你真好。”裴墨染情不自禁道。
云清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裴云澈就打断道:“云侧妃,不是你的过,是我们把你牵扯了进来。”
这就是雄竞修罗场吗?
云清婳心里小小的兴奋了一下。
她跟裴云澈对视一瞬,匆匆收回视线。
飞霜将她扶走,低声道:“奴婢昨晚就逼马夫写好了认罪书。”
她颔首,“做得干净吗?”
“没留下蛛丝马迹。”飞霜神采奕奕。
云清婳满意的颔首。
回营帐不久,帐外传来婢女叽叽喳喳的声音。
少顷,飞霜抱了一只白绒绒的小奶狗回来。
“是王爷派人送来的,估计是用来跟您道歉!”她将狗撑到云清婳面前。
云清婳瘪嘴,连忙后退一步,“我最讨厌狗了,狗男人,净给我找不痛快。”
“为什么?”飞霜勾了勾小狗的脑袋。
她道:“因为我见过狗吃......”
飞霜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奶狗现在只能吃奶,还不能吃那个呢。”

“可是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宝音的语气稍有遗憾。
赵婉宁的嘴角扬起,“凡事只要做过,必会留下痕迹,我们不必做什么......”
......
玄音阁。
云清婳曲腿斜倚在贵妃榻上,她捏着针线漫不经心地绣着荷包。
飞霜拿着玉石小棍戳了些药膏涂在她的颈上的伤处,“为何要绣荷包?”
“赵婉宁知道我今日立了功,必想报复于我,我自然得帮她一把。”她的眼中蕴出几分狡黠。
门外忽地安静。
飞霜叹了口气,“王妃下手真狠,若是留疤了该怎么办?”
“留疤便留疤了,女为悦己者容,府上也无人看我。”她的话有几分苦涩。
门外的裴墨染看她自怨自艾的模样,心中有种别样的感觉。
果然,云清婳内心也是渴望被爱的。
只要她一直安分下去,他未尝不能给她些关怀。
尽管不想承认,可这场婚姻,牺牲的终究只有她。
“咳咳......”他轻咳了咳,走到她面前。
他看到榻上她露出的肉绵绵的脚丫,脚趾尖泛着浅粉,如同白玉一般圆润,白得晃眼,他感到口渴,喉结上下滚了滚。
裴墨染努力错开眼,可还是忍不住想看,“回门礼本王已经让管家备好,绝不会让你丢了颜面。”
“多谢夫君。”她感受到灼热的目光,羞臊地用薄毯盖住了脚,坐正了身子。
这声夫君真悦耳!
婉宁从未这么唤过他。
裴墨染拉过檀木凳,坐在她对面,视线落在她手中将将绣好的荷包上。
上面有一对蝴蝶振翅。
绣工算不得好,看得出是急赶出来的,针脚不齐。
荷包是墨绿色,颜色有些老气,绝对不适合女子佩戴。
“绣得真丑。”他的语气嫌弃,可眼中泛着光,分明是欣喜的。
云清婳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只觉得他有病!
她都没招他,他冷不丁过来嘴贱什么?
“又不是给您的。”她声音软绵绵的,却带着反抗。
“好,不是给本王的。”他颔首,表示知道了。
云清婳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普信男,好气人。
夜深,云清婳沐浴回寝房,见裴墨染还没有走。
她嘟着嘴,“已经很晚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该走了!
裴墨染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嫌弃。
他也是天之骄子,怎能一再忍受她的拒绝?
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自觉?既然已经嫁给他了,居然不稀罕他的宠爱?
这像话吗?
他甩袖,哐啷一声重重摔了门,带着下人离开。
飞霜咋舌,“他也就敢在您面前横!”
“这就生气了?明日还有更气的。”云清婳只觉得可笑。
......
翌日一早。
云清婳赶去王府门口时,看见了裴墨染、赵婉宁并肩携手而立在马车旁。
二人的关系显然已经缓和。
她今日梳了隆重的朝云髻,发间插了一对金打的步摇跟一只岫玉梳篦,婷婷袅袅,摇曳生姿,她穿着一身浅紫色撒花流云罗裙,腰下坠着一对羊脂玉佩环,端庄明媚中不失娇俏。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脖子上缠了条丝巾,这是为了遮住伤口的。
裴墨染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她吸引,他神色恍然,似乎看到了画中仙。
而云清婳望着对面的二人,眼圈一红,看起来脆弱而伤怀。
裴墨染下意识松开赵婉宁的手,他上前解释,“清婳,婉宁额外给你备了一车回门礼,她有意与你缓和关系。”
他知道赵婉宁想要“陪”云清婳回门,此举很是荒唐!
她这是在变相的下马威,会让云家不悦。
对云清婳更是不公平。
可婉宁难得低头,他拒绝不了。
“多谢王妃。”她有礼的福福身。
赵婉宁善解人意道:“我明白回门对女子的重要性,云妹妹大可放心,我就站在最后,不会打扰你们。”
“王妃说的是什么话?您才是王爷的妻子。”云清婳的脸色很难看,说出这番话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
裴墨染看着云清婳如此懂事,心里升起一丝愧疚
赵婉宁得意地挑眉,冲她露出挑衅的目光。
上马车时,裴墨染殷勤地伸出手,想要扶云清婳。
可云清婳把手递给了飞霜,并不搭理他。
这让他心里莫名不悦。
果然!
又生气了。
云清婳规矩地坐在下首的座位上,缄默不语,内心却笑开了花。
她要的就是裴墨染的愧疚!
赵婉宁这个蠢货,不会真觉得自己赢了吧?
她就是要裴墨染对她常觉亏欠!
到了丞相府。
不仅是云家上下,就连堂亲表亲也都来了。
云丞相跟云夫人看到马车上下来的赵婉宁时,脸当即垮了。
直到裴墨染扶着云清婳下车,他们的脸色才有好转,“看到王爷如此体贴,老臣就放心了。”
话是这么说,可全家人都埋怨地看着他。
“爹娘、哥哥,夫君待我极好。”云清婳挤出笑。
云夫人忍不住发问:“怎么戴了丝巾?”
“最近着了凉,有些咳嗽。”云清婳说着,假装咳了几声。
裴墨染心里的愧疚又大了些。
他现在无比后悔答应赵婉宁的请求,她实在太不懂事了!
众人都知道这是假话,但既然云清婳不说,他们也不再追问。
回门宴上,赵婉宁并没有作妖,而是当真按照约定规规矩矩的一言不发。
众人都众星捧月般围着裴墨染、云清婳。
只是,裴墨染感觉云家人看他的眼神很瘆人,让他冷不丁寒颤。
“清婳,你多吃些。”裴墨染贴心的给云清婳夹了块鱼。
他是听云夫人说她喜欢吃鱼才夹的。
“多谢夫君。”她的笑容标准。
“蛮蛮,娘亲给你炖了汤,你留着肚子啊。”云夫人跟她说话,像在对待小孩子。
几个哥哥也争先恐后的给她夹菜,“蛮蛮,多吃些,你都瘦了。”
“你嫂嫂三更就起床给你做了枣泥糕,你带回府上吃。”
“蛮蛮,我昨日给你捉了只松鼠,头上有黑毛,好看的紧。”
云清婳蹙眉,“二哥,我早就不喜欢松鼠了,你别捉了。”
“你别生气啊,不捉就不捉了。”云家二公子立马认怂。
看着他们一家人嬉笑怒骂,裴墨染心中升起了别样的感觉。
他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真挚纯粹的亲情。
云清婳,真让人羡慕。
“你乳名叫蛮蛮,为何不说与本王?”他在她耳畔轻声问。
难怪所有人都不悦的看他,原来早就看出他们是演的,根本不亲近。
“您也没问啊。”云清婳理直气壮。

“皇后娘娘跟殿下待妾身的好,妾身都铭记于心,不敢忘怀。”云清婳膈应地抽出手,福了个大礼。
皇后的双眼笑成了一对弯月牙,她似乎对云清婳的“投诚”很满意。
这就对了!
就算嫁给裴墨染做妾,云清婳也应该向着她,向着她的亲儿子——裴云澈!
云清婳虚与委蛇地跟皇后聊了片刻,很快裴墨染也来了。
母子二人要说体己话,她很识眼色地借故离开。
因为接下来,她要攻略另一个狗男人了。
......
翊坤宫的后花园中十分静谧,没有宫人值守。
云清婳站在碧湖前,她捏着一条湖蓝色的手帕拭去眼角的晶莹。
在探出花圃的一片翠绿的衬托下,她像极了一朵在风中凋零的小花朵,孤苦无依。
圆栱门后,一个颀长的身影,默默注视着她。
男子穿着湖蓝色锦袍,贵气逼人,他的双眼弧度圆润,瞳仁明亮,一副翩翩君子貌,温润如玉,跟裴墨染的剑眉星目,以及颇具攻击力的深邃五官截然相反。
云清婳眼角的余光瞥见男人,毅然决然地往湖中走去。
她才探出一只脚,绣花鞋正要浸没在湖水中时,男人倏地冲上前,死死捏住她的胳膊。
“蛮蛮!”裴云澈的声音都在颤抖。
蛮蛮便是云清婳的乳名。
为了攻略裴云澈,云清婳足足花了一年的时间。
可裴云澈为人克制,不敢轻易动心,所以他们之前一直保持着朦胧的暧昧,裴云澈也从未逾矩表露心迹。
她今日就要打破他的克制!
这样才好为将来兄弟决裂的戏码做铺垫,一步步将他引上黄泉路!
“您别拦我,别拦我......让我去死......”云清婳哽咽,她吃力地推搡他。
可裴云澈的力道不断加重,他强行将她拖拽到远离湖水的屋檐下,“蛮蛮,不要做傻事!”
“我跟殿下有什么关系?您为何要管我?”云清婳的杏眸睁得硕大,其中尽是愤怒。
就像在指责:若不是你的懦弱,害怕被皇上判定有谋逆之心,我怎会嫁给别人?
裴云澈的唇瓣颤了颤,他艰难道:“本王......”
“王爷跟王妃欺辱我,昨晚甚至让人......”云清婳哽住。
她的眼泪扑簌簌地落,如同一滴滴岩浆,洒在他的心上,灼得生疼。
肃王府有他的眼线,他自然听说了昨晚的事。
裴云澈捏着拳头,一时之间,心如乱麻。
看着云清婳受委屈,他心如火煎。
可她已嫁作人妇,还是他好兄弟的妻子,他怎能动邪念?
云清婳看出了他内心的挣扎,转身又朝着湖边跑去,“我不想回去!与其被那般侮辱,还不如死了干净!”
“蛮蛮!”裴云澈下意识的抱住她,他的双臂都在颤抖。
罢了!
他低声道:“蛮蛮,好好活着,就当是......为了本王。”
这是隐晦的告白。
对于裴云澈来说,已经是难得。
鱼儿已经上钩了!
云清婳不准备再逼他,她泄了力,扭头用深情的眼神看他,“殿下,我会在心里为您守节。”
说着,她快步跑开。
裴云澈胸腔内一震,他感受到了钻心般的疼。
......
跟白嬷嬷交代一声,云清婳就离开了翊坤宫。
她拍着身上的衣袍,满脸膈应,她蹙眉交代:“回府后,将这身衣裙烧了,真脏!”
害死姐姐的人,跟他们呼吸同一处空气都令人作呕。
更何况是被裴云澈抱?
“是。”飞霜应声,“主子,裴云澈那边已经上钩,但是王爷......”
“放心,裴墨染已经对我产生了兴趣。”云清婳歪着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暗棋,可以亮出来了。”
飞霜露出诡异的笑,“是。”
云清婳眼圈泛出淡淡的红,她低声喃喃:“姐姐,你教过我,凡事要给人一次机会,这是我给赵婉宁的最后一次机会。”
......
玄音阁。
云清婳慵懒的躺在床榻上,飞霜给她捶着腿。
她沉吟一声,“同时攻略两个男人太累了。”
门砰的被踹开,裴墨染气势汹汹的快步走来,一股杀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他并肩而行的正是赵婉宁,她的脸色透着病态的白。
“云清婳!”他咬牙切齿的低吼。
云清婳身子一僵,一双杏眼瞪得浑圆,她瑟瑟的从榻上跪坐起来,“参见王爷、王妃......”
裴墨染的眼眸微眯,如同鹰隼般狠厉,“婉宁中毒,是不是你干的?”
“妾身不知王爷在说什么!”她受到了惊吓,身子发颤。
“还装?今晨,除了你敬的茶,婉宁什么也没有吃。”他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像是恨不得将她给削骨扒皮。
咻——
一道寒光,从云清婳惨白的脸蛋上闪过。
赵婉宁将裴墨染腰间的佩剑拔出,剑尖直指她的脖颈,“王爷,还与她废什么话?我本想放过她,可她自己找死!”
云清婳没想到赵婉宁这么沉不住气。
她求救的看向裴墨染,双眸含泪,好不怜人。
裴墨染眼中除了愤怒,只剩悔恨。
他居然被云清婳骗了?
她的温柔大度都是假的?
云清婳的脸上浮现出委屈,她含泪赵婉宁对视,丝毫不心虚,“王妃,妾身虽然愚笨,可怎会傻到实名投毒?”
赵婉宁怒斥,“还敢狡辩!”
“王爷、王妃就算让妾身死,也让妾身死个明白!”云清婳主动挺身,用脖颈触碰剑尖。
看起来就像是赵婉宁用剑抹她的脖子。
赵婉宁猝不及防,想收手时为时已晚,剑尖已经将云清婳的脖颈划出一道浅而细长的口子。
裴墨染的双眼被血红给刺了下,他想阻拦赵婉宁,可赵婉宁已经将剑放下了。
“主子!”飞霜痛呼。
这一刀,她以后定会讨回来。
云清婳脖颈上的血丝不断渗血,悲凉道:“王妃,妾身的命就在您手里,只求您给妾身些时间,让人探查清楚。”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赵婉宁怒斥。
就在这时,管家赶来,“王爷,查清楚了,是王妃院里的婢女采薇干的。”
裴墨染呼吸一滞,看云清婳的眼神染上愧疚,他的心也有些难受。
云清婳幽怨、委屈的看着他,就像在说,你为何不信我?
他焦急道:“都愣着干什么?快传府医,给云妃包扎!”
裴墨染从袖中拿出帕子,着急的伸手,想为她捂住伤口。
她这么羸弱,弱不禁风的,若是血流干了怎么办?
可云清婳的神情失望,就像被伤透了心,她侧脸避开他的触碰,温热的眼泪却不准不误的低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心仿佛也被烫到,“本王误会你了。”
云清婳抿着唇,极力忍住哭声,倔强的不回答。
裴墨染最受不得女人的眼泪,他实在手足无措,“别哭了,本王知道你性情温良,这次是我们冲动了。”
他看向赵婉宁,示意她说话,可赵婉宁早就黑了脸。
这让他的心里很不高兴,婉宁为何如此冲动鲁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