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断亲后,残疾王爷助我灭全家满门顾秋容陈文瑾结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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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木槿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秋容陈文瑾的其他类型小说《断亲后,残疾王爷助我灭全家满门顾秋容陈文瑾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云木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秋容心中也打鼓,但她却攥紧青栀的手腕,“别担心,肯定与我们无关。”她猫着身子,牵着青栀往巷子更深处走。刚过了个拐弯,脚下被轮子绊住,顾秋容一个趔趄,狠狠朝着地上摔去。她甚至还......

章节试读

顾秋容心中也打鼓,但她却攥紧青栀的手腕,“别担心,肯定与我们无关。”
她猫着身子,牵着青栀往巷子更深处走。
刚过了个拐弯,脚下被轮子绊住,顾秋容一个趔趄,狠狠朝着地上摔去。
她甚至还......
梦中她懦弱,惶恐,不敢惹怒陈文瑾。
便在她的劝说下,当着那么多世家贵女的面,跪下跟顾令微道歉。
殊不知,这一跪,便是默认了那些罪责。
后来她解释,自己不曾伤害过顾令微,得来的答复是,“若你当真没伤害过她,又为何心虚给她下跪?”
但若她不去,陈文瑾不会罢休。
果然,顾令微拽着顾秋容上了马车。
顾令微满眼含着笑意,“妹妹,你能出狱真是太好了,三姐嫁出去之后,侯府就没人陪我一起玩了,往后你想去哪,直接同我说,我们一起。”
面对顾令微真挚到看不出丝毫假意的神色,顾秋容眸色依旧平静冷淡。
她真佩服顾令微,面对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可以这样亲昵。
顾秋容没回应顾令微的话,眉目间裹着淡淡疏冷。
顾令微失望垂眸,她抿唇柔声道,“娘,妹妹是不是还在怪罪我,因为我,她入狱三年,受了那么多的苦,我知道我没资格求妹妹原谅,但......但我真的很难受,看到她受苦,我心中也不好受。”
陈文瑾脸上的笑意凝滞住,她蹙眉看顾秋容,“容容,你们都是娘的孩子,如今你姐姐不计前嫌,你也适可而止,别再让娘难做。”
陈文瑾还是跟以前一样,最擅长和稀泥。
顾秋容神色微敛,眸色温顺下来,“是,都听娘的。”
陈文瑾松了口气,握紧顾秋容的手,“乖孩子,是娘的乖孩子。”
她看向顾秋容的眸光都怜爱起来,想到她如今这乖顺的样子,都是因为在监狱内吃过太多的苦,陈文瑾一颗心都被揪紧揉烂了。
她的女儿,本该是侯府的掌上明珠,这些年却受了这么多的苦,她定要好好弥补她。
陈文瑾眼中含泪,对着顾秋容满眼愧疚,顾令微越发觉得顾秋容和三年前不同,她心中那抹警惕感渐浓。
眸子微眯,眼神透着阴冷。
却在陈文瑾看向她时,转为落寞和无助。
陈文瑾一只手握着顾秋容,一只手来牵顾令微,“你们都是娘的乖女儿,以后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好好生活。”
顾令微手指一点点掐紧。
顾秋容差点杀死她,如今陈锦文竟有脸说出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话,原来在她心中,顾秋容入狱三年就能抹除掉她受的伤害,果然不是亲娘,真是偏心至极。
抵达梨花巷。
梨花巷是京城世家贵女最喜欢来的地界。
上好的成衣铺子,胭脂铺子,以及金银首饰,甚至有些颇有名望的工匠,打造出的首饰需得世家贵女们付定银等待。
海棠阁是顾令微最喜欢的首饰铺。
刚踏入海棠阁,掌柜的认出陈文瑾,便恭恭敬敬上前来,“不知侯夫人前来,有失远迎。”
陈文瑾弯唇,“不必拘礼,今日来给小女挑选一些珠宝首饰,容容,你看看喜欢什么?”
顾秋容对这些并没有什么兴致,陈文瑾让她挑,那她就挑。
随手指了根黄口料玉簪,“就她吧。”
“只要一个?”
陈文瑾摇摇头,“掌柜的,多带她瞧瞧。”
“得嘞。”
掌柜领着顾秋容到最后面去,将海棠阁工艺最复杂,价格也最昂贵的一套红玉翡翠头面取出,“顾小姐,这套头面整个京城独一份,要是您定下了,其他贵女们便没有这个福气喽。”
顾秋容只是平静看着,“那就这个。”
“还有刚才的黄玉簪子。”
掌柜眉眼一片笑意,“得嘞!这就给顾小姐您送府上去......”
挑完回来,便瞧见陈文瑾和顾令微已然站起身。
而她们面前,是一袭红裙,雍容尊贵的明丽郡主。
“本郡主难得来海棠阁逛一逛,竟碰上这么个刚出狱的晦气玩意,掌柜,你们海棠阁的生意是不想做了?什么人都往铺子里面领!”
明丽郡主发怒,掌柜的不敢怠慢。
忙上前去,卑躬屈膝,“不知何处冒犯了郡主,还请......还请郡主直言。”
“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舒坦,忘了当初这海棠阁是如何在京城立足的?海棠阁的买主都是京城里的世家贵女,你把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满身晦气的卑贱奴婢请进来,是准备自砸招牌?”
明丽郡主厌恶的目光落在顾秋容身上。
“要么,本郡主下令,京城贵女谁都不准来你这海棠阁,要么,把这个贱婢从海棠阁赶出去!免得本郡主看了恶心。”
明丽郡主抬起手,嫌恶直接看向顾秋容。
掌柜的犯了难。
他才知道眼前这人是侯府入狱那位五小姐,但带她来的毕竟是侯夫人,他能完全不顾侯夫人的面子吗?
定是不能的!
掌柜的看了眼明丽郡主,又看了眼侯夫人。
陈文瑾眸色复杂,她抬眸看向明丽郡主,“郡主,容容她毕竟也是侯府血脉,是我们侯府的一份子。”
“一份子?”明丽郡主气的眉梢都挑了起来,“她算哪门子的一份子?买凶杀人差点要了微微的命,你们侯府养微微这些年,总该有些感情吧?竟然纵容顾秋容对微微下此等杀手,就不怕微微寒心?”
明丽郡主跋扈落下这话,望向顾秋容的眸色越发阴戾,势必要帮顾秋容找回这个场子。
陈文瑾夹在中间很是难做,她替顾秋容解释道,“当年容容还小,确实做过错事,但她已经入狱三年,吃尽苦头了......”
“她入狱三年,就能当做微微从来没有受过伤害?”
明丽郡主气得胸脯都在剧烈颤抖,“本郡主看你们就是觉得微微好欺负!微微之所以愿意原谅,是因为她在意你们这些亲人,即便并非血脉至亲,但这些年相处的感情在,她为了你们委曲求全,你们却处处庇护顾秋容,连一个正式的道歉都没有给她!”
说着,明丽郡主直接从腰间抽出鞭子,朝着顾秋容的身上狠狠甩去,“既然你们不能给微微做主,那就由本郡主来!”
她那手指粗细,编织紧实的金鞭子,说着就要往顾秋容的身上抽去,青栀眼瞳一颤,想都未想,便拦在顾秋容的身前。

这样虚伪的话,若放在以前,单纯的自己或许会信。
但如今的顾秋容,经过牢狱里那一遭,她根本不会再信。
就在她想离开时,突然瞧见不远处——
顾令微正在寻盛墨沉。
顾秋容黑眸突然亮起一抹光,清凌凌的。
她扫了顾令微那暗含警告的眼神一眼,朝着盛墨沉道,“殿下何必说这种虚与委蛇的话,臣女在牢狱中时,殿下派人来对臣女下死手,差点将臣女浸死在水缸里,恨不得将臣女杀而诛之,如今这又是何意?”
盛墨沉心头狠狠一震,明显沉下双眸。
什么叫杀而诛之?
他何曾对她下过死手?
但顾秋容的眼圈已然泛红,不知是委屈,还是悲伤。
眼泪一滴滴滚落。
望着盛墨沉不语。
盛墨沉的心揪紧了些,在朝政上,他野心勃勃,狠戾果断,但在感情之事上,没了一国储君的光环,盛墨沉就是最令女子厌烦的男子,三心二意,对谁都怜,对谁都有情。
“秋容,你此话何意?什么叫本宫派人对你下死手?本宫何时派人去伤过你?”
盛墨沉只觉天大的委屈,他不仅没有让人为难顾秋容,还在得知她入京城大狱后,松了一口气,大狱是他的手下在看管,派人多加照料便简单许多。
他特意吩咐人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可她却说......自己对她下死手?
“秋容,你把话说清楚......”
但顾秋容只是用那双通红的眼看着他。
转身的刹那,顾秋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弧度。
她当然知道盛墨沉无辜,但当初顾令微派人对她下狠手,就是假借太子的名声。
顾令微不是最在意一国之后的位置吗?
如果盛墨沉知道顾令微并非他想象那般端庄贤淑,温婉善良,还会觉得她是个合格的太子妃人选吗?
她不稀罕什么太子妃,但她,不想顾令微如愿。
她经受过的苦痛和磨难,顾令微必须也都经历一遭!
顾秋容抬步的动作快了许多。
她顾秋容,再也不是侯府谁都能来踩一脚的卑贱之人。
顾令微匆匆追上来时,盛墨沉还在思索,自己何曾派人想要置顾秋容于死地。
耳侧温柔嗓音响起,“太子哥哥,妹妹是不是又来纠缠你了?其实我心中清楚的,这门婚事,本该是属于她的,是我鸠占鹊巢,占了她的,她怨我恨我都是理所应当的......”
她这般委屈,若是以往,盛墨沉肯定就会立刻安慰她,告诉她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但此刻,盛墨沉还沉浸在自己被冤枉的愤愤中。
“本宫何曾派人去狱中加害过她?顾秋容究竟是受了谁的挑唆,竟然如此冤枉本宫!”
盛墨沉这话落下,顾令微脸色微微一白。
她攥紧手指,一颗心剧烈跳动起来。
顾令微感觉得到,此次出狱的顾秋容,不像以前那样好欺负,好拿捏了......
难道她想要把一切都抢走?
她的爹娘,她的兄长阿姐,甚至是她的未婚夫?
一想到这里,顾令微顿时焦躁不安起来,她不允许,这一切是属于她的,她在侯府享受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本就是天之骄女。
而顾秋容,她都当了十年奴婢,早就应该习惯了做个伺候人的奴才,继续做下去又有什么?怎么就偏要跟她争抢?
“许是她自己在侯府得罪了人,有人买通狱卒,故意以太子哥哥的名义杀她,太子哥哥,你别怪妹妹,妹妹她小时候受过太多委屈......”
顾令微的安慰还没说完,盛墨沉便皱眉怒道,“她小时候的委屈又不是因本宫受得,凭什么怪罪到本宫头上!”
一甩袖子,盛墨沉转身怒气冲冲走了。
常公公匆忙跟上去,盛墨沉压抑着怒意道,“去查,看看究竟是谁冒充本宫给顾秋容发难。”
“是。”
“小姐!殿下在查狱中对顾秋容下手之人了。”
海嬷嬷将打听好的消息送回顾令微耳朵里。
顾令微手指一紧,果然是顾秋容那个贱人在太子面前胡言乱语了。
她与盛墨沉相处这么多年,自然了解他是个什么性子,最会心疼女人。
即便他对顾秋容不是男女之情,也会因为她是女子,对她多几分怜惜,要是被太子殿下查出是自己对顾秋容下手......
顾令微身形微颤,那她的太子妃之位难保。
太子对她一旦有了猜忌,影响不仅仅是她,还是整个侯府。
即便在顾令微看来,如今的侯府就是她往上爬的阶梯,她对他们,根本没几分真情。
但一荣俱荣。
她不会任由侯府败落。
她不允许自己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之位,被顾秋容给毁掉。
“当年我们买通的那几个狱卒,还在大狱里面吗?”
海嬷嬷早已提前调查好,“有三个还在,一个已经返乡。”
顾令微眸子微眯,她抬起手,看向海嬷嬷的目光又深又浓,“海嬷嬷,这件事我不希望太子哥哥查出半点消息。”
“是,小姐,老奴明白了。”
当晚,顾令微曾买通的几个狱卒,全都惨死。
盛墨沉派人刚查过来,就得知人都死了的消息。
死无对证,他身为太子也无法。
顾秋容对盛墨沉根本没抱希望。
她的目的,就是让盛墨沉产生怀疑的心思,至于查不查得出结果,不重要。
她也不会依仗盛墨沉帮自己主持公道。
入夜。
万籁俱寂。
整个平定侯府都陷入沉寂。
躺在床上的顾秋容睁开双眼,喊醒趴在床尾的青栀,“青栀,咱们走。”
青栀人还迷糊着,被顾秋容一喊,麻溜爬起身来。
主仆两个快速换上一身暗色衣裳,朝着榕安院外面走去。
守夜的仆人在院子外走动着,青栀盯紧了那些人,看他们一走,朝着顾秋容招招手。
“小姐,狗洞在这!”
主仆两个快速来到后院的狗洞前,顾秋容娇小的身子一蹲,轻而易举就朝着外面钻去。
青栀骨头架子大,哪怕瘦得皮包骨,钻狗洞也有些费劲。
青栀屁股被卡住,出不来,脸憋得通红朝着顾秋容招手,“小姐,救我!”

马上便是太后娘娘为摄政王选妃的日子。
她不觉得自己能成为摄政王的妃子,但她不会再给侯府败坏自己名声的机会。
她要力挽狂澜。
主动出击,改变自己在京城的名声。
思来想去。
顾秋容眼睛微微一亮,她会制墨。
并且会做整个京城最珍贵的桐烟徽墨。
三年前回到侯府,得知顾望辞喜欢书法,并且很喜欢桐烟徽墨,顾秋容跟着陈文瑾入宫时,求她送自己去工匠那边学制墨。
甚至为达目的,在宫中闹起来,陈文瑾因为此事很没脸面,生了顾秋容很久的气,后来还是太后娘娘怜惜她,这才送她过去工匠那边学习制墨。
桐烟徽墨制作工序复杂,根本不是一日两日能学会的。
在宫里那半个月,顾秋容的手被烫伤无数次,整天为了取墨,把自己弄得黑漆漆乱糟糟的。
每天晚上也不休息,一直到把制墨的工序彻底学会,这才心满意足回侯府。
她把自己做的桐烟徽墨送去顾望辞书房时,他确实很开心,那时候的顾望辞对顾秋容还是有怜惜之情的,看她的手被烫伤,还会关心询问她疼不疼。
但那样的关心只有一次,后来无论她给顾望辞制多少珍贵的桐烟徽墨送去,他都觉得理所应当,甚至在看到她手上的伤口时,蹙眉不耐,“做事一点规矩都不懂,哪个世家贵女会如你这般粗鄙无礼?”
那样的话,将顾秋容满涨的一颗心,刺得如同筛子一般。
以后,她绝对不会再做这样自讨苦吃的事情了。
平定侯府一贯奢靡。
桐油灯并不难寻。
顾秋容先将房内的桐油灯找出,试着按照工序制墨。
青栀将早膳做好时,顾秋容已经试着取了一点墨出来,她欣喜用指腹揉搓着,清凌凌的眼透亮清澈,“青栀,你看这墨如何?”
青栀试探碰了碰,惊喜道,“小姐,这是桐烟徽墨!”
顾秋容点头,“我准备制墨。”
但制作徽墨还缺少生漆。
之前给顾望辞制墨时,顾秋容取漆,双手肿的宛如猪头。
但若是没有这漆,做出来的墨颜色不会如意。
思来想去,顾秋容还是决定去后山取漆。
她叮嘱好青栀在院中等着,便起身去了后山。
这一去,便是半日。
晌午回来时,顾秋容的手已经因为漆液红肿起来,但她并没在意,只将漆液和她准备好的桐油灯灰混合在一起。
好在之前给顾望辞制墨时,那些材料都还留在榕安院,无人丢弃,顾秋容便物尽其用。
青栀挽起袖子,在一旁帮顾秋容做重活。
“小姐,你看我收集这些烟灰,如何?”
顾秋容弯唇浅笑,“不错。”
被顾秋容一夸,青栀憨憨一笑。
月色下沉。
主仆俩在榕安院一忙便到了傍晚。
总算熬好胶,两人接力开始捶打起来。
顾秋容筋疲力竭坐在石椅上,额角发丝微湿,贴在白皙脸颊上。
青栀一抬眼,便瞧见她家小姐脸上几道烟灰痕迹,衣裳裙摆也被沾染脏了,浑身上下没有半点世家贵女该有的礼仪,可青栀却觉得,此刻的她家小姐,生动极了。
“小姐,你的脸,像个小花猫。”
青栀看着顾秋容凌乱的发,憋不住笑出了声。
顾秋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又往脸上多添了几道污痕。
青栀笑得前仰后合。
陈文瑾带人过来时,远远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她的女儿,正和她的丫鬟闹作一团,顾秋容已接过锤头,开始捶打起来。
两个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是她从未在顾秋容脸上见过的随性肆意。
这样的笑容,出嫁前的陈文瑾,也曾有过。
但短短一瞬,平定侯的声音在耳侧骤然响起。
她是侯府小姐,就该有小姐的样子,这般粗鄙不堪,出去丢侯府的脸面!
原本心中的宽慰,一瞬便成了愤怒和烦躁。
这污糟的一幕,碍眼至极。
她眉头当即便沉了下来,快步上前,将顾秋容手中正攥着的锤头一把夺过来,“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侯府小姐!整日没规矩像个贱婢一样,为什么要做这些糟践自己身份的事?”
陈文瑾气势汹汹。
面对突然闯入的陈文瑾,以及她脸上疯狂的怒意,顾秋容眼底所有笑意全都消散。
她沉默将陈文瑾夺走的锤头抢回来。
“我入大狱三年不见侯夫人来管,这种时候又何必多管闲事?”
这冷漠的语调,让陈文瑾的眼眶发酸,她怒道,“我是你娘!我不管你,谁管你?”
“顾秋容,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侯府血脉,是侯府小姐,把这些脏东西都给我扔出侯府去——!”
陈文瑾眸色阴沉下来,“只要你在侯府一日,就必须得按照侯府的规矩行事,若再如三年前那般不知礼数......”
“若再如三年前那般?娘再将我送入大狱?”顾秋容倏地抬眸看她,“既如此,那便现在就将我送进去,往后我也不必再碍你们的眼了。”
“你——”
看顾秋容这副冥顽不灵的样子,陈文瑾气得几乎要晕过去。
她身旁的李嬷嬷搀扶着她,痛心疾首看顾秋容,“五小姐何必如此!夫人心中是有您的,今日您看上的黄玉簪子和翡翠头面,夫人特意吩咐掌柜送来,就是想要缓解你们之间的关系,小姐如此咄咄逼人,将夫人的心都伤透了......”
顾秋容眸色无波。
心中有她,任由她被明丽郡主羞辱,任由她在大庭广众下,被迫跟顾令微下跪道歉?
“顾秋容!”眼见陈文瑾要被气晕,一道厉声怒喝从榕安院外传来。
顾望辞刚下值回来,便瞧见这一幕,怒不可遏,一向君子端方的男人,此刻满眼氤氲怒意,“你是要将娘亲气死才心满意足吗?”
他快步上前,一把攥住顾秋容的手腕。
“我与你说过,别觉得所有人都亏欠你,当初入狱,是你自讨苦吃。”
顾望辞冷戾的嗓音不带丝毫温度。
“既然如大少爷所言,那侯府就该将我逐出门去,何必将我留在府中,相看两厌?”

一鞭子抽打在青栀手臂和后背上。
鞭子尾部扫过顾秋容,将她身上的外衣都抽烂了。
“青栀!”
但顾秋容完全顾不得自己的疼痛,她眸色担忧抱住青栀,“你怎么样?”
青栀咬牙忍下疼痛,脸色微白摇头,“小姐放心,我没事。”
果真跋扈嚣张,蠢笨无脑。
祝明玉肯定不知道,她以为自己帮顾令微出气,实则顾令微只把她当利用的筹码。
这件事后来传出去,顾令微把所有脏水全都泼在祝明玉身上,导致祝明玉被靖南王罚禁足三个月。
顾秋容护住青栀,她冷声道,“是非对错,自有断案的人来判定,况且,这是侯府家事,我是否要道歉也由侯爷和侯夫人决定,由不得郡主来多管闲事,想不到明丽郡主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手竟然能伸得这般宽,连旁人的家事都要插手。”
未出嫁的姑娘,名声比天大。
多管自家的事也许都会被诟病,何况是旁人家的。
明丽郡主脸色当场便阴沉下来,“你敢毁本郡主名声?”
“微微是本郡主罩着的人,你欺负她,就是欺负本郡主——!”明丽郡主说着便要继续抽鞭子打顾秋容。
顾秋容下意识便挡在青栀身前。
但这一回,鞭子并没有落到她身上,陈文瑾攥住了明丽郡主的手腕,“郡主!”
陈文瑾的语气微重,“这毕竟是侯府家事,若是郡主当街审判侯府小姐的事传出去,对您的名声无益。”
顾秋容眼睫微颤,果真与她想到一样,侯府任何人都把名声看得比天大。
即便是明丽郡主,羞辱侯府,也不行!
“侯夫人是在包庇顾秋容这个贱奴才吗?”
“她不是贱奴!”陈文瑾眼圈微红,怒道,“她是我的女儿,若不是小时候被人掉包换了身份,她本该是世家贵女,温婉端庄,知书达理......”
明丽郡主自是没有料到陈文瑾会这般庇护顾秋容。
她下意识侧眸看顾令微,果不其然,看到她失落无助的目光,自己从小到大视作娘亲的人,如今当着她的面维护一个杀人凶手。
若是她,她也承受不住。
明丽郡主一颗心都揪紧了,她不忍自己的朋友受这样的委屈,便厉声道,“她以下犯上,不懂规矩,就算闹到太子表哥那里,也不是本郡主吃亏。”
“还请郡主看在臣妇的面子上,放过容容......”陈文瑾不想事情闹大,已经有不少世家贵女前来看热闹了。
“好啊,让本郡主原谅她也行,让这个贱婢跪在微微面前,自扇三巴掌,对微微道歉说自己错了!”
这样的话若是由侯府长辈说,那是管教子女,理所应当。
但若是外人对侯府血脉说这种话,那羞辱的不仅仅是顾秋容,还是侯府的脸面。
陈文瑾脸色僵硬。
“明丽郡主,这是侯府的家事,侯府想如何抉择,都该由侯府长辈决断,而非是您!”
陈文瑾知道明丽郡主是在维护顾令微,但是为了顾令微这样打侯府的脸面,若是传出去,侯府以后如何在这京城立足?
顾令微何等敏锐,察觉出陈文瑾的想法后,眼圈含泪,上前拽住明丽郡主的手腕,“郡主,多谢郡主为臣女做主,但这毕竟是侯府家事,还请郡主别让娘亲为难。”
顾令微近乎是哀求的目光。
明丽郡主望着顾令微那红彤彤的眼眶,越发心疼和不忍。
她愤怒跺脚,遂而抬眸看陈文瑾,“好,本郡主可以不插手侯府家事!”
又道,“但你偏袒亲生血脉,还要让微微一旁看着,自己曾经的娘亲,如今满心满眼都是那个杀人凶手,你养育了微微这么多年,真的忍心吗?真的就要这般纵容这个杀人凶手伤微微的心吗?!”
“既然你说这是侯府家事,那就由侯夫人你来决断。”明丽郡主将鞭子收起来,她咬牙隐忍道,“这个贱婢回来这么久,她跟微微正式道过歉吗?你们都觉得她入狱三年,一切就能烟消云散,那微微受到的伤害呢?谁来弥补?”
明丽郡主这般言之凿凿。
不知情的还以为,顾令微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令微低垂着眼睫,她不去看陈文瑾,只是局促地搅着手指,不想明丽郡主多说,还拦住她,“郡主,你别说了,如今能留在侯府,我已经知足了,能留在爹娘身边孝敬他们,已经是我天大的福气......”
她这话,几乎将陈文瑾的心给撕烂。
她胸口憋胀得要炸开,如珠如宝疼宠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沦落成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她如何不心疼?
周遭围观的人越发多起来。
只要是有热闹看,无论是世家贵女还是高门贵妇,都免不了要来打听打听。
听人说了这边发生什么,众人看向顾秋容的目光都变得鄙夷嘲讽。
“听说她从小是被当做洗脚婢养大的,不知礼数,心肠歹毒,被扔进大狱三年还不知悔改,竟然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跟顾四小姐说过。”
“真不明白侯府怎么想的,顾令微可是整个京城世家贵女的典范,就算不是侯府血脉,也是从小养到大的,不维护顾令微,反倒维护一个粗鄙野蛮的洗脚婢......”
陈文瑾听到那些话,脸色微微涨红,她代表的毕竟是侯府,她身为侯府主母,要在意侯府的颜面,这样的讽刺让她怀疑自己,心疼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有错了吗?
“娘。”顾令微因为那些议论声落了泪,她挽住陈文瑾的手臂,“娘,妹妹不必跟我道歉,我不在意这些,您别生气,咱们先回府吧。”
她抬手拭泪,“我知道,这几年妹妹在牢狱受了苦,妹妹毕竟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心疼她是应该的,明丽郡主也是一时担心女儿,没有恶意的。”
都这种时候了,顾令微还在帮陈文瑾分忧,明丽郡主几乎是气不打一处来。
“微微,你就是太懂事太心软!你处处为侯府考虑,他们何曾心疼过你?”明丽郡主一把将顾令微拽回到身侧,眸光锋利看向陈文瑾,“侯夫人,本郡主等着你给微微主持公道呢,你倒是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