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现代都市 王妃战死,全京城都逼我殉情萧明煦谢良彻前文+后续
王妃战死,全京城都逼我殉情萧明煦谢良彻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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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是你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明煦谢良彻的现代都市小说《王妃战死,全京城都逼我殉情萧明煦谢良彻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缘来是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生看见萧明煦手中的矿石,谨慎地拿出一块帕子接过来。“此物是本王无意中得来,却不知是何物。”“王妃说先生见多识广且游历各国,必定能为本王解惑。”梁生仔细查看着那块矿物。他越看表情越是凝重。“王爷,请随我来。”进入室内,梁生带两人去书房。里面堆满书籍和古玩,有许多明显来自域外之物。萧明煦随意一瞥,目光微凝。他看到古玩架上摆着一物,竟和之前谢青瑶经常把玩的一块玉佩很像。那东西谢青瑶爱不释手,据说是她家长辈传下来的东西,当初逃难时差点被抢走。因此,谢青瑶格外爱惜。哪怕是萧明煦都不能碰那玉佩。前世的他,心中对谢青瑶满是怜惜,未计较这些细微小事。现下想想,那块玉佩说不定是什么信物。梁生的手在书架上一抽,沉闷的重物移动声响起。书架往两边挪动,出...

章节试读

梁生看见萧明煦手中的矿石,谨慎地拿出一块帕子接过来。
“此物是本王无意中得来,却不知是何物。”
“王妃说先生见多识广且游历各国,必定能为本王解惑。”
梁生仔细查看着那块矿物。
他越看表情越是凝重。
“王爷,请随我来。”
进入室内,梁生带两人去书房。
里面堆满书籍和古玩,有许多明显来自域外之物。
萧明煦随意一瞥,目光微凝。
他看到古玩架上摆着一物,竟和之前谢青瑶经常把玩的一块玉佩很像。
那东西谢青瑶爱不释手,据说是她家长辈传下来的东西,当初逃难时差点被抢走。
因此,谢青瑶格外爱惜。
哪怕是萧明煦都不能碰那玉佩。
前世的他,心中对谢青瑶满是怜惜,未计较这些细微小事。
现下想想,那块玉佩说不定是什么信物。
梁生的手在书架上一抽,沉闷的重物移动声响起。
书架往两边挪动,出现一个密道的门。
梁生做出请的手势。
“你这人有些奇怪。”
“看个矿石,知道就知道,不知道明说即可。”
文竹急忙说,“你弄得这般神秘,谁知道这密道中有什么。”
梁生白他一眼,不客气地说:“你家王爷都没说话,你乱叫什么。”
“你......”文竹着急地说,“你刚才还想对王爷出手呢。”
“刚才是刚才。”梁生带着几分傲气。
“我知是误会王爷,既然误会解开,我怎么会再害王爷,我才不想让凌霜年纪轻轻守寡。”
文竹还想说什么,却被萧明煦打断。
“无妨,本王进去看看。”
“想必此事,定不同寻常,才需要进密道商议。”
梁生看向萧明煦的眼神愈发敬佩。
他对着萧明煦抱拳说:“王爷,请您放心,这密道中无机关,只是梁某平日捣鼓各种奇物之地。”
“这矿石奇特,很像我在古书上看到的诡物。”
“但到底是不是,梁某还需测试一番才知。”
诡物?
看来这种东西比萧明煦预料得更危险。
地道不深,毕竟这是借住的园子。
只是,里面的东西让萧明煦大开眼界。
各种稀奇古怪的器具,一排又一排的白瓶。
文竹好奇地念出上面的字。
“三步断魂散,七日狂笑丸,蒙眼粉?”
“这些咋看上去,都不是正经药啊。”
“别乱碰!”梁生的下人赶紧拉住文竹的袖子。
“这些是主子调配出的绝品药粉,外面都是没有的,每一种效果不同。”
“哼,有什么了不起。”文竹嘀咕道,“我们王府里啥都有,不比你主子弄出的药强。”
“王府这么厉害,怎么还来找我家主子帮忙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差点吵起来。
梁生把矿石小心地放在银盘上,用小刀一点点刮起来。
外面黑色粉末落尽,这矿石的中心竟呈现出暗红色。
梁生表情更为郑重。
他深吸一口气,万分谨慎地刮下一点暗红粉末。
刀尖一挑,粉末被分成两份。
一份倒入准备好的药水中。
片刻,原本透明的药水变成浅浅的红色。
剩下的粉末用火一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香味。
“果然如此!”梁生略有些激动地说,“王爷,这是如蔍石!”
“这东西古书上有记载,是非常罕见的东西。”
他突然一拍手,急匆匆拿出几条帕子分给众人。
“这东西有毒?”
“也不算毒,但比毒更麻烦。”
几人用帕子捂住口鼻。
梁生则小心地用厚布裹住如蔍石,再放在一个金属盒子里。
从密道中出来,梁生才解释起来。
“王爷,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萧明煦微微一笑,未回答。
梁生了然说:“既然王爷不想回答,梁某也不是好事者。”
“但此物实在是危险,还请王爷定要妥善处置。”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文竹忍不住问,“味道闻起来,像是花满楼的那种香料。”
“你懂什么?”梁生说。
“青 楼中的香料,在如蔍石面前,像是孙子碰到祖宗,完全不是一回事。”
“如蔍石,这名字我曾经在《诗经秘卷》中看过。”萧明煦回忆道。
“书上说,此物深藏地下,刮下粉末能入药,定神,能通鬼神,是祭祀之物。”
他看过不少书,虽然没认出来这矿物是什么,但听到名字,立刻想起来。
“王爷果然渊博。”梁生佩服地说。
“《诗经秘卷》很少人看过,没想到王爷一听这名字,想得到。”
萧明煦的表情却变得凝重起来。
如果真是如蔍石的话,那整件事解释得通。
书上所写,如蔍石的效果,猛地一看,似平平无奇,仿佛是常见的药材。
但仔细一想会让人觉得背后发凉。
这本《诗经秘卷》所著背景时间乃百年前。
作者是当时最强盛的轰月国人。
轰月国以祭祀为尊,传说大祭司能祛人苦痛,令王公贵族延年益寿,使手下士兵勇猛无双,甚至在与敌人作战时都感受不到痛苦。
后因,大祭司不满帝王不敬,取而代之,废帝后自称为王,斩杀皇族宗族近万人。
此事后,轰月都城瘟疫爆发,再加上别国入侵。
整个轰月国破,大祭司失踪,只有偶尔流传下的古卷残书描绘当时的年代。
“这如蔍石是当年轰月大祭司所用之物?”
“传闻此人不仅自身能通鬼神,还能让别人看到。”
“我想想,难道都是如蔍石的作用?”
“正是!”梁生看萧明煦的表情完全变了。
贤王简直多智近妖。
仅靠着一个名字,已经推算出事情的真相。
“果然如此。”萧明煦点头。
“此物能让人产生幻觉,有魅惑效果。”
“使用后,能让人暂时忘却疼痛,你才说此物危险。”梁生解释道。
这如蔍石效果很多,但每种效果都需要经过特殊处理,失败率非常高。

“我当然信你。”
“我们是一家人,你的眼光人品,我自然是信的。”
萧明煦早看出宁凌霜心中的那份不安。
毕竟她曾流落烟花之地,不得不卖艺求生,心中始终藏着一份自卑。
要改变这份心态需要时间。
但萧明煦有信心。
“王爷,妾身......”宁凌霜感动不已,眼眶泛红。
萧明煦微微一笑,搂住她的肩膀。
两人心中虽有浓情,但多年分别,彼此都有改变。
这下相处起来别有一番新鲜感。
宁凌霜双颊泛红,心跳也加快几分。
萧明煦见状低笑两声,“跟本王说说那位梁生的事。”
“是。”
原来,宁凌霜在春满楼时,不少能人异士、江湖豪客都仰慕她的才名。
这梁生正是其中之一。
他年龄二十出头,出手阔绰却身世成谜。
好几次宁凌霜遇到蛮横之人想要强取豪夺。
梁生略施小计,让这些人再不敢在宁凌霜面前放肆。
“王爷,他与妾身虽交好,却是以文会友,未有男女私情。”
像是怕萧明煦误会,宁凌霜语气不安地解释道。
“他与妾身私下以兄妹相称。”
“梁生此人曾周游历练,酷爱读书,学识惊人,甚至西域苦寒之地的逸闻都了如指掌。”
“后来妾身才知道,他在江湖上有个名号叫百事通。”
萧明煦点头。
不错。
这样听起来,确实是个人才。
谢青瑶之事处处透着蹊跷。
不仅是北梁,估计本朝也有不少他们的眼线。
萧明煦需要更多能用得上的人手。
“好,既然是你推荐的人,本王亲自去见见他!”
看萧明煦未疑心,宁凌霜松一口气,望向他的眼神更加含情脉脉。
梁生未在城内购置房产,反而每日眠花宿柳,不好找。
他却有一处常住之地,只有寥寥几人知晓。
萧明煦命文竹去王府内库拿一件宝物。
“王爷,那是圣上赐下的宝物,真要拿去送人?”
文竹摸了摸手上抱着的东西,满脸不舍。
“宝物?”萧明煦摇摇头,“错了,对本王来说,这些只是身外之物,想要随时都有。”
“但堪用的人才,才是真正的宝物。”
千金买骨。
萧明煦送的礼越贵重,才能体现他的重视。
哪怕退一万步,梁生的才学未让他满意。
但贤王求贤若渴的名头一传出去,自然有更多的人想成为他的入幕之宾。
醉仙楼后院。
正斜躺在竹椅上喝闷酒的梁生,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主子,有贵客来访。”
“不见!”梁生不耐地说,“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见。”
下人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是,是贤王来了。”
“贤王?”梁生眯起眼睛。
他重重把酒壶放在桌上,厉声说:“果然,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萧明煦定是知道,我经常与义妹见面之事。”
“他是来找麻烦的。”
“哼,狗王爷,强娶义妹,却嫌她身份不够,也不知凌霜在王府中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清运,我们走,今日来者不善,我们先避之锋芒,今后有的是时间报复回来。”
下人脸上的汗更多。
他结结巴巴地说:“主子,咱们怕是走不了啊,整个醉仙楼都被王府的兵包围了。”
“什么!”梁生脸上沉下来。
他冷哼几声,正要说什么,却看到一位高大俊朗的男子正快步走进来。
那男子身穿黑色锦服,剑眉星目,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气,正是贤王萧明煦。
梁生警惕地盯着他,背在身后的手中却多出一个白色瓷瓶。
“你是梁生?”萧明煦打量着眼前之人。
不错。
此人目光警惕,眼神冷冽,看着是精明之人。
“是又如何?”梁生说,“我知你今日为何事而来。”
“哦?”萧明煦微微挑眉,起几分兴趣。
他注意到梁生的语气中带有隐隐敌意。
但两人分明还是第一次见面,这敌意从何而来?
萧明煦略一思索,却笑了。
“你不知我为何而来。”他笃定地说,“但你对我起杀心,手藏身后,手中握着的不是毒药就是利器,想必打算趁本王不备出手袭击。”
梁生万万没想到,萧明煦居然这么敏锐。
只一眼看穿他的企图。
既然被戳破,梁生干脆挑明道:“好好好,既然事情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妨直白告诉你,我与凌霜不像你想的那样!”
“她是个好姑娘,当年被迫进入青 楼,却未自暴自弃,反而以清倌之身名动京城。”
“你若听信谗言,误以为我们有私,苛待于她,我定要与你拼个鱼死网破。”
梁生已经做好,今日可能走不出去的准备。
萧明煦的反应却又一次出乎他的预料。
这位贤王未如他想象般暴怒,反而笑起来。
“不错,凌霜的眼光确实不错。”
“本王今日来,是因为凌霜对你称赞有加,说你乃百事通,定能为本王解惑。”
“至于她品性如何,本王自是清楚,否则也不会娶她入府。”
“她是贤王妃,是本王亲自向圣上求来的恩典,怎会苛待她?”
萧明煦的话仿佛惊雷般,震得梁生呆立当场。
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他身后的下人更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听到的。
片刻后,梁生回过神来,迟疑地问道:“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当然不是。”萧明煦拍手。
文竹呈上手中的礼物。
梁生打开后,双目放光,不可置信地说:“这是万里山海图?”
“听王妃说,你喜爱收集奇闻轶事。”
“这是由行脚僧所绘,上面是百年前被洪水淹没的山海国风貌。”
萧明煦说,“这图,当请你帮忙的报酬。”
文竹小声嘀咕道:“这是绝品,世上只有一件。”
“我家王爷要想问罪,犯不着带这么贵重的东西。”
梁生终于相信,萧明煦不是来找麻烦的。
他小心收好万里山海图,接着对着萧明煦恭敬行一礼。
“贤王阁下,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了。”
“梁生向您赔个不是。”
“无妨。”萧明煦拿出那块奇怪的矿石,“你认得此物吗?”

“文竹,你去把消息传遍京城,本王要选一位王妃。”
“不论家世高低,清白与否,只要有心嫁给本王,即可递上生辰八字。”
“本王会去请国师卜算,只要八字与本王相合,本王会迎她入王府。”
“王爷,这不好吧?”文竹目瞪口呆,“王妃刚下葬......”
“文竹,你是谁的人?”萧明煦凉凉一笑。
“你若对王妃那般忠心耿耿,不如随她去吧。”
文竹脸色一白,扑通一声跪地,哐哐磕头,“王爷恕罪!文竹只效忠王爷,天地可鉴,只是......”
“够了。”萧明煦冷哼一声。
“既然效忠本王,那你只需要知道,凡事听本王的命令。”
“若心中还想着旁人,念着旁人,本王身边留不得你这样的奴才。”
“是是是,文竹知错。”文竹急忙离开。
萧明煦松一口气。
他知道文竹这傻子的忠心。
前世谢青瑶的真面目曝光后,文竹第一个跳出来指天骂地。
他提着一把剑,要和谢青瑶同归于尽,以证对他的忠心。
但为时已晚,除送掉他的命,没有丝毫意义。
可惜,这人忠心归忠心,只是有些傻,才轻而易举被谢青瑶蒙骗。
萧明煦要做的,是点醒他。
免得哪一日被人利用,做什么错事。
萧明煦要选妃的消息传出去。
民间流言四起。
先前,他在王府外那番言论虽忽悠一批百姓,但大部分人是不相信的。
王妃上午刚下葬,下午他放出消息要选妃。
这做法怎么看都薄情寡义,如何担得起情深意重?
哪怕有贤王妃的意思,也不能这般草率。
女子守寡,须得为丈夫守三年。
丈夫为妻子守一年,已是情深意重。
哪怕那些最不在乎脸面的薄情郎,都要守三个月,他这算什么?
萧明煦却不在意这些,依旧我行我素。
虽有骂声,但更多人想着,若萧明煦要招亲,何不趁此机会搏一搏?
贤王啊!那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弟!
大齐唯一有实权的亲王。
若能嫁他做王妃,那真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
高门大户的女儿还在矜持。
有野心的小门小户女子,已纷纷递上生辰八字。
毕竟人家贤王说,不拘家世高低,不拘清白与否,只要生辰八字相配,能为贤王妃。
万一这天大的好事,落在自家呢?
两日功夫,贤王府已经收到上百份庚帖。
萧明煦看都没看,随手写一张纸揣在怀中,往京城最大的青 楼走去。
春满楼。
它坐落在大齐京都最繁华的街市,最好的地段上。
其他青 楼,大多只做皮肉生意。
春满楼却附庸风雅。
楼中哪怕最下等的洒扫婢女,都能念几句诗。
这春满楼的花魁,则被人戏称女状元。
如果她是男子,凭那份才华样貌,必能做个探花郎。
偏偏她是女子,又处在这样的世道之中。
一朝家族衰落,只能入这风尘地,做一回花魁娘子。
萧明煦青天白日,踏入这春满楼。
要求见的,正是花魁娘子。
包房之中。
萧明煦端着茶杯,含笑看着对面一脸无措的老 鸨。
一炷香前,贤王突然找上门,说是春满楼的花魁宁凌霜,向贤王府递去庚帖。
贤王拿去找国师和八字,竟是大吉。
这春满楼的花魁娘子,宁凌霜,竟是贤王殿下命中注定的妻子。
两人乃天作之合,命里缺一不可。
若他们做不成这夫妻,二人会一生孤寡。
萧明煦放下茶杯,叹气,“众所周知,本王 刚没妻子,本不能匆匆娶妻。”
“但国师告诉本王,是因本王没有娶到命中注定的佳人,才导致早早做鳏夫的命运。”
“若不与命中注定的人成好姻缘,本王怕是要孤寡一生。”
“本王实在是怕极,才冒昧做下此番荒唐事。”
“却不想上天作美,竟让本王这么快找到命中注定之人,还请许妈妈成全。”
“王爷,这是哪里的话?”许妈妈慌张擦着额头上的汗。
“若王爷看上霜儿,那自然是天大的喜事,我又怎敢有所阻拦?”
话虽说得痛快,许妈妈的心却在滴血。
天知道,春满楼培养一个花魁娘子需要多少年。
好不容易将宁凌霜捧成花魁,若这般给别人,让她怎么能舒心?
但这人是贤王呀,是她得罪不起的人,再难受,也只能忍下。
“既然许妈妈愿意成全这份好姻缘,不如请宁姑娘出来相见?”
“好说好说。”许妈妈擦着汗匆匆离开。
一盏茶后,宁凌霜坐在萧明煦面前,房门关上,屏退余人,只剩下他们二人。
宁凌霜明眸皓齿,秀眉微蹙。
“王爷,奴家在此打开天窗说亮话,奴家未向王府递过生辰八字。”
“与王爷天作之合的那位佳人,必然不会是奴家。”
“哦?那这又是什么?”
萧明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宁凌霜。
宁凌霜打开,面色大变:“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萧明煦无奈笑笑。
“我意外得知当年种种,实在令人唏嘘。”
“我若早知,定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瑶儿。”
“当年你说,谁吃你的饼要娶你!”
“这次,我来了,你会嫌我来得太迟吗?”
二人四目相对。
宁凌霜却缓缓摇头:“我不是她。”
“是啊,时移境迁,那个名字已被旁人占去多年。”
“哪怕还给你,也会误你的清名。”
“但,我仍然遵守诺言来娶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十年前。
十三岁的萧明煦,孤身一人出城打猎,却不想遇到一伙贼人。
贼人起歹心,见他身上锦衣华服,猜是哪家富贵公子。
萧明煦与他们动手,被打伤眼睛,短暂失明。

与他同样被抓的,还有一个小姑娘。
他们被关三天三夜,每日只有一块巴掌大的烧饼,用来饱腹。
那时,萧明煦正是吃不饱的年纪,几乎要被饿死。
他倒在地上气若游丝,以为要这样死去时,是那姑娘将偷藏的一块饼喂给他。
她也被饿得面色发白,却小声说,“你吃过我的饼,那要报答我,你一定得好好活下去。”
“诗文里都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等你长大来娶我,好不好?”
“好。”萧明煦抓着那人的手,许下诺言。
两日后,皇帝的人找到他们,那伙贼人被尽数诛杀。
萧明煦也知道,救他一命的恩人,是谢青瑶。
五年后,谢家遇难。
萧明煦匆匆救下谢青瑶姐弟。
他却不知,这个谢青瑶,非是救过他性命的谢青瑶。
后来,那与他成亲的谢青瑶,是一个冒牌货。
她的真实身份,是谢良彻的童养媳。
流亡路上。
谢家遇到贼人,要将他们尽数诛杀。
谢良彻带走童养媳,将姐姐、妹妹、亲娘全部丢下。
真正的谢青瑶把与她的往事,说给她弟弟听过。
那个冒牌货才这样占据谢青瑶的身份。
他当年眼盲,没能看见心上人的脸。
错付一腔真心,最后落得那样的结局。
直到他死后,谢青瑶掌下大权,要处死谢良彻时,他才知晓真相。
最令萧明煦心痛的是,真正的谢青瑶一直挂念着他。
那时,她身陷春满楼。
他死后,却到他坟前祭拜过。
可,他从未在意过她。
正因,她这番突兀的祭拜。
谢良彻发现她的踪影,那个冒牌货残忍地将她绞杀。
隔着十年光景,隔着前世今生的沟壑。
萧明煦望着女人,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柔情:“你愿意嫁给我吗?”
“奴家已入这春满楼,如何能配得上贤王?”
宁凌霜偏过头,不愿意再看面前之人。
她知晓身份暴露,没有继续否认。
萧明煦给她那纸生辰八字,写的是她真正生辰八字。
卖身进入春满楼时,她编造的假身份,不是这个生辰八字。
“只要你不嫌弃本王就好。”萧明煦平静一笑。
“你晓得的,我曾娶过别人为妻,已算是个鳏夫,名声不好听。”
“你嫁给我,是委屈你。”
“我知道,你娶的是她。”宁凌霜突然红眼。
“你们大婚那日,花轿曾经过春满楼,我见过的。”
那日,她因得罪客人,被许妈妈抽掌心。
她瞧着,曾说要娶她的男人,骑着高头大马,自春满楼下经过。
他成亲了,娶的是别人。
那人顶着她的身份,用着她的名字。
那算不算是娶她呢?
宁凌霜不知道,也不敢奢求。
她只是擦掉眼泪,只当过往的一切是一场梦。
做贤王妃的谢青瑶不是她,她只是春满楼的宁凌霜。
“那些事,不用你多心。你只需说愿不愿意就好。”
“你要知道,这场沸沸扬扬的选妃闹剧,我只为你而来。”
宁凌霜依旧不语,萧明煦无奈叹气。
“罢了。我这等身份,本不是什么良配,你若不愿意算了。”
“当年,你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曾说会报答,若非要强娶你,也不算什么报答。”
“你要想离开春满楼,我为你赎身。从此以后,放你自由,这天地之大任你遨游。”
“你若想继续留在春满楼,那我会牢牢护着你,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你辱你。”
萧明煦说着,认真地看着宁凌霜。
“可,我依想着,你若能嫁给我就好。”
“从前种种是我太愚蠢,任你受那些苦楚。”
“你若嫁我,凡我所有,皆归你,我会拿命护你周全。”
“好,我嫁。”
宁凌霜终于点头。
萧明煦露出舒心的笑容,
他摘下腰上玉佩,递给宁凌霜:“你等我,明日,我为你赎身。”
告别宁凌霜。
萧明煦再次来到皇宫。
他揉了揉膝盖,今日怕又有一番好跪。
果不其然,皇帝知道他要娶的人,是一个青 楼女子,勃然大怒。
“放肆!你堂堂贤王,怎能娶一个青 楼女子?”
萧明煦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他无论说什么都是在激怒皇帝。
“你哪怕是因王妃去世太过伤怀,也不能这么胡闹,你这让天下人如何看你?”
萧明煦思来想去,到底没再隐瞒。
他隐去关于重生的始末,只将真假谢青瑶的事,和盘托出。
最后,他无奈道:“皇兄,是臣弟认错人。”
“臣弟想娶的,本是宁凌霜,是谢青瑶占她的身份。”
皇帝听闻,久久沉默不语。
“原来是这样。”
“难怪谢青瑶去世后,你竟一点都不伤心,而是急急忙忙要娶别人。”
萧明煦没有说话。
谁能想到,谢良彻和那个冒牌货竟这么胆大妄为,敢欺骗他!
“皇兄,此事无法昭告天下。”
“若让人知晓,皇室被人这般蒙蔽,还不知会被怎般嘲笑。”
“可宁凌霜,臣弟是一定要娶的。”
萧明煦认真地望着皇帝:“宁凌霜也说,她不想恢复身份,但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成亲。”
“哪怕她是真正的谢青瑶,可毕竟已入青 楼,怎么还能做你的正妃?”
“你若真喜欢,让她进府,做个侍妾也行。”皇帝妥协。
但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不可。”萧明煦重重磕个头。
“是臣弟对不住她,怎么能让她做侍妾呢?”
“皇兄,臣弟只要你成全,之后哪怕有万般恶名,臣弟担着。”
见萧明煦下定决心,皇帝气得咬牙切齿。
“哎呀,你这一辈子,算是栽到谢青瑶身上。”
“行了!你既然不怕别人嘲笑你,那你去娶吧。”
“多谢皇兄。”
萧明煦喜笑颜开:“那婚礼订在半个月后,如何?”
“随你吧。”皇帝满脸嫌恶。
萧明煦乐呵呵离开。
成婚之事还是要尽早,免得有什么变故。

萧明煦得皇兄的首肯,片刻都不愿耽搁。
第二天一早,他带着一箱金银和王府侍卫,再次踏入春满楼。
许妈妈闻讯赶来,脸上堆满笑,但那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眼底的肉痛。
“王爷大驾光临,真是令小楼蓬荜生辉啊!”
萧明煦懒得同她废话,让人将箱子打开。
金灿灿的光芒几乎晃花许妈妈的眼。
“本王昨日已与你说清。今日是来为宁姑娘赎身的。”
“这是赎金,点点吧。”
许妈妈的目光在那金银上流连忘返。
她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这是贤王啊!皇帝的亲弟弟,她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更何况这赎金给得丰厚,足够她再培养几棵摇钱树。
“王爷哪里话,霜儿能得王爷青睐,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谈什么赎金这不是折煞奴家吗?”
许妈妈嘴上客气着,手却已经示意旁人去清点。
萧明煦看穿她那点心思也不点破,只是道:“手续办好,本王即刻要带人走。”
“是是是,奴家去办!”许妈妈点头哈腰地退下。
很快,宁凌霜的卖身契,送到萧明煦手中。
他看都没看将那纸契约撕得粉碎。
宁凌霜站在一旁,瞧着那飘落的碎纸屑,指尖微微颤抖。
从今往后,她不再是春满楼的花魁宁凌霜,而是即将成为贤王妃。
这个转变太快,快得让她有些恍惚。
“走吧。”萧明煦朝她伸出手。
宁凌霜犹豫一下,还是将手轻轻搭在他的掌心。
他的手很稳,也很暖。
两人并肩走出春满楼。
外面早已被闻讯而来的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昨日贤王 刚宣布要选妃,今日亲自来青 楼赎人,这消息实在太过劲爆。
各种目光落在宁凌霜身上,有好奇,有鄙夷,有羡慕,也有嫉妒。
青 楼女子一跃成为亲王正妃,这简直是话本里才有的情节。
宁凌霜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有些不适应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萧明煦却旁若无人揽着她的腰,把她护在身侧。
二人一步步穿过人群,登上早已备好的华丽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外面所有的喧嚣。
宁凌霜松一口气,却发现手心已全是冷汗。
“怕了?”萧明煦递给她一杯温茶。
宁凌霜摇头,又点点头:“有些......不习惯。”
“以后会习惯的。”萧明煦语气平淡。
“你是本王唯一的王妃,谁敢非议,本王绝不轻饶。”
马车缓缓驶向贤王府。
回到王府。
萧明煦未多做停留,吩咐下人好生安置宁凌霜,他则匆匆进书房。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谢青瑶那贱人虽“死”,但她的党羽还在。
尤其是谢良彻,绝不能让他再有机会兴风作浪。
还有北梁那边,前世的仇,他要一点一点地报。
他刚坐下没多久。
文竹脚步匆匆地走进来,脸色异常凝重,“王爷,出事了!”
萧明煦抬眼看他。
“不是京城的事。”文竹压低声音,“是北境传来的急报!”
萧明煦心中一凛。
北境?谢青瑶“战死”的地方。
“说。”
“北境守将八百里加急奏报,说......说北梁大军突然毫无征兆地撤退!”
“撤退?”萧明煦皱眉,这不合常理。
前世谢青瑶假死,北梁趁机猛攻,占不少便宜,这一世怎么会突然撤兵?
文竹咽一口唾沫,继续道:“还撤退得非常诡异。”
“几乎是一夜之间,北梁主力全部后撤百里,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残的疑兵。”
“我军斥候冒险探查,发现北梁大营之中,似......发生过一场大乱!”
“大乱?”萧明煦手指敲击着桌面,前世没有这一出啊。
难道是因为他没有殉情,谢青瑶的计划被打乱,引起北梁内部的变故?
“还有更奇怪的。”文竹的声音更低,“有逃回来的我军俘虏说,北梁撤兵前夜。”
“好像看到一个身形酷似......前王妃的女人,出现在北梁摄政王的营帐附近!”
萧明煦的指尖在冰凉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沉闷声响。
酷似前王妃的女人?出现在北梁摄政王的营帐附近?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谢青瑶,你果然没那么容易“死”透。
只是,这情况似和他预想的有些不同。
北梁大军撤退?营中大乱?
前世,他死后,谢青瑶风光无限地带着所谓的“遗腹子”归来。
北梁那边,也趁机蚕食不少大齐的边境土地。
这一世,他没死,谢青瑶的“战死”成一场拙劣的闹剧。
她的价值在北梁摄政王眼中,恐怕已经大打折扣。
计划被打乱,内部生变,甚至反目成仇?这极有可能。
那个女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北梁摄政王也不是什么善茬。
两人本是互相利用,一旦失去价值,被舍弃甚至被反噬,都合情合理。
“王爷,此事非同小可,是否要禀报皇上?”文竹的声音带着急切。
“不急。”萧明煦摆手,“消息来源可靠吗?那逃回来的俘虏在何处?”
“人已在军中,严密看管,供词反复核对过,不似作伪。”
“只是......那俘虏远远看到一个模糊身影,不能完全确定是前王妃。”文竹小心翼翼地回答。
“一个模糊的身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萧明煦站起身,“备马,本王要去见一个人。”
文竹一愣:“王爷要去何处?”
“天牢。”
阴暗潮湿的天牢深处。
谢良彻蜷缩在角落里,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如丧家之犬。
听到脚步声,他警惕地抬起头。
他看清来人是萧明煦时,眼中先闪过一抹恐惧,又被怨毒取代。
“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的笑话吗?”他声音沙哑。
萧明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比看一只蝼蚁。
“本王问,你答。”他没有丝毫废话。
“你姐姐,和北梁摄政王,是什么时候开始勾结的?”
谢良彻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诧异:“你......你怎么知道?”
“回答本王的问题。”萧明煦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巨大的恐惧攫住谢良彻。
萧明煦知道!他竟什么都知道!
那他姐姐假死的计划!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谢良彻矢口否认,试图做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