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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吸引完结版小说贝贻然江知贺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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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的咸鱼

    男女主角分别是贝贻然江知贺的其他类型小说《致命吸引完结版小说贝贻然江知贺》,由网络作家“能吃的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声音,容白和付姐连忙转过头,下一秒两人神色有些慌忙地跑进卫生间。“贻然,你没事吧?贝小姐,你没事吧?”两人关切的问候,贝贻然揉着自己的脑袋,她这是因为没有睡好,所以就干出这种撞门的蠢事吗?“没事。”她摇着头,然后强装淡定地走出卫生间。“先吃饭吧。”容白开口说道,勉强缓解这份尬尴。饭吃到一半,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贝贻然看着那两个人,因为太过疲惫,她的不悦都被疲惫掩藏住了。范于宣挽着江知贺的手臂走进病房,整个身体恨不得都贴到江知贺身上。“贻然,听说你最近十多天都在加班,你工作不用这么拼命的。”范于宣一脸心疼地看着贝贻然。说完之后,她又看向容白,“容先生,没想到你也在,来得真早啊。”这话说得语气带着那么几分暧昧和调侃,在暗示容白在这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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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声音,容白和付姐连忙转过头,下一秒两人神色有些慌忙地跑进卫生间。

“贻然,你没事吧?贝小姐,你没事吧?”

两人关切的问候,贝贻然揉着自己的脑袋,她这是因为没有睡好,所以就干出这种撞门的蠢事吗?

“没事。”她摇着头,然后强装淡定地走出卫生间。

“先吃饭吧。”容白开口说道,勉强缓解这份尬尴。

饭吃到一半,病房门再次被推开,贝贻然看着那两个人,因为太过疲惫,她的不悦都被疲惫掩藏住了。

范于宣挽着江知贺的手臂走进病房,整个身体恨不得都贴到江知贺身上。

“贻然,听说你最近十多天都在加班,你工作不用这么拼命的。”范于宣一脸心疼地看着贝贻然。

说完之后,她又看向容白,“容先生,没想到你也在,来得真早啊。”

这话说得语气带着那么几分暧昧和调侃,在暗示容白在这里是因为贝贻然的原因。

容白大方坦荡地点点头,“是的,最近有点儿忙没来医院,刚好今早有时间,所以就来看看。”

贝贻然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江知贺,他的脸色一如既往的黑,在他爆发之前,贝贻然连忙开口,“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

本来就吃了一半,菜品卖相看上去不太好,范于宣有些嫌弃地捂住自己的鼻子,“贻然啊,你们还是少在病房里吃饭,这味道真的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这话一出,不仅贝贻然皱起眉头,连容白和付姐都皱起眉头。

范于宣并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任何问题,她甚至还列举出来好几条听上去很有依据的缘由。

要不是看着她身边站的人是江知贺,贝贻然一定举起板凳,把她打出去。

虚情假意地做戏,范于宣脸上的虚假让贝贻然想作呕,“范总监,今天是周末,您是准备带着江总在我母亲的病房里度过吗?”

范于宣听到这话,脸上是友好的笑容,“我听知贺说你最近工作很忙,还要照顾阿姨,所以我就想着过来帮忙一下。虽然我们之间有着一定的误会,但我还想想尽一尽我的力量,能够帮到你就尽力帮忙。”

贝贻然看着她脸上那虚伪的笑容,她轻哼一声,眼中都是轻蔑和鄙夷。

如果不是江知贺站在她身边,贝贻然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该打打,该骂骂!

“多谢范总监的好意,我这边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不敢劳烦范总监。”贝贻然冷冰冰地回绝着。

她这冰冷的态度,让范于宣觉得自己不被她尊重,恨得牙痒痒,可依旧保持住得体的形象。

江知贺看着贝贻然脸上那份厌恶,“贝贻然,于宣把你当作好朋友才会拉着我来医院,你这样给脸不要脸,真的不考虑后果吗?”

现在她手上项目的合作对象是鼎悦,她这样得罪范于宣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贝贻然看着江知贺这么维护范于宣,她轻笑起来,“江总说笑了,我怎么有资格成为范总监的好朋友。”

“知贺,你别跟贻然生气,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帮着贻然隐瞒,或者是我放弃,我跟贻然之间的关系一定不会出现破裂。”范于宣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嘴里的话是后悔,但每一个字都是在表达当年贝贻然抄袭的事情。

甚至还把自己放到一个制高点,说自己当年是为了公平公正才没有配合贝贻然撒谎。

“走吧!”江知贺没有再多说什么,拉着范于宣转身离开。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贝贻然眼中的愤怒依旧没有消散,甚至更加觉得自己胸闷气短。

江知贺那一副嫌弃的表情,被她尽收眼底,既然这么厌恶自己,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拴在他的身边呢?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呢?

贝贻然放下手中的碗筷,“我吃饱了,我去问一下医生母亲现在的情况。”

她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简单询问着母亲最近的情况,然后来到楼下的长椅上,炙热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那种灼热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融化。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后,挡住那炙热的阳光,一丝凉意带来一份舒适感。

贝贻然抬起头,容白站在她身后,“容大哥,你怎么来了?”

“你一直没有回去,我去主治医生那里没找到你,就下楼看看。”容白没有挪动,生怕她会被太阳晒坏似的。

“我就是觉得有点冷,想要晒一下太阳。”贝贻然垂下眼眸。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可是她觉得自己的体内不断冒出寒气,冻得她四肢僵硬麻木,冻得她不管怎么抱紧自己,始终都没有办法得到温暖。

她脸上的表情是绝望的,母亲的性命被江知贺紧紧拿捏在手里,作为一个玩物,她只能接受,没有一丝可以反抗的机会。

“贻然,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不要气馁。”容白温和地说道,眼角眉梢写满坚毅和不放弃。

贝贻然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转过身看着容白,“容大哥,谢谢你,我就是一下子觉得有些难受,现在好多了。”

容白看到她眼底的勉强,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晚上,贝贻然回到银河景苑,江知贺坐在沙发上,明显就是在等她。

今天江知贺去医院,就是间接地告诉她,今晚必须回银河景苑。

“我回来了。”贝贻然换好鞋子,慢慢走到江知贺身边。

江知贺低头看着手中的杂志,对于她的回来没有一丝情绪,只是淡淡的交代让她先回房间。

随着贝贻然上楼,江知贺放下手机,转过头看着楼上的方向,眼底的是一抹难以察觉的喜悦。

在贝贻然回家之前,江知贺就一直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杂志一直停留在十二页,他看不进去任何东西,时不时看一眼门口,想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当他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收回眼神,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如果仔细观察,能够感觉到他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贝贻然点点头,接过纸笔,就开始涂涂画画起来。

楚悦一开始还很有兴趣的看贝贻然画那些东西,看了没一会儿,就开始犯困,裹着被子就睡着了。

虽然只是一个草稿,贝贻然也花费了两个小时。

她吐出一口浊气,转过头看着没有睡相的楚悦,轻笑起来,为她盖好被子,把笔记本放到床头,才缓缓睡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贝贻然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就开始完善她昨晚的想法。

江知贺看着贝贻然在位置上认真的模样,他一步步走过去,想要看一看她在忙什么。

悄无声息地走到贝贻然身后,江知贺看了好一会儿,看出来她是在设计一款袖扣,很精致也很有特色。

贝贻然突然感受到身后有人,她吓得连忙回过头,就看见江知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盯着她的设计稿、

她连忙合上画本,然后站起来,“江总。”

江知贺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眼含笑意地看着她,“继续加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鼓励,贝贻然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心底还是忍不住地开心。

江知贺刚刚应该看到她的设计稿了,既然连江知贺都夸她,那么这款袖扣容白应该会喜欢的吧?

这么长时间以来,容白帮了她那么多,她一直想要好好感谢容白一番,可却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

直到昨天晚上,跟楚悦聊天,她才想起来,自己可以独立完成,自己动手做出来的东西,心意会更加足。

所以她选择了袖扣,小巧精致,但是又设计感满满,很符合容白。

还有一点,虽然现在她名不见经传,可她相信自己未来有一天一定能够成为出名的设计师,而且那一天并不会太晚,她的努力绝对不会白费。

到时候,就算容白带着她送的袖扣出席大型的晚宴会场,也不会显得寒酸。

想到这里,贝贻然更加干劲满满,恨不得能够赶紧弄出来,然后给容白送去。

“贻然,下班了。”楚悦看着那恨不得钻进画稿里的贝贻然,开口提醒着她。

贝贻然从画稿里抬起头,看了一眼楚悦,“你先走,我把这点完成就离开。”

楚悦看了一眼江知贺的办公室,算了,她还是先走吧。要是留下来,江知贺肯定看她不顺眼。

办公室里的灯还亮着,江知贺看着认真工作的贝贻然都有些不忍心打扰她。

看了一眼时间,他走到贝贻然身后,弯下腰,将笔从她的手中抽出来。

贝贻然受到惊吓,慌张地抬起头看着江知贺,脸上是紧张的笑容,“江总,这么晚了您还在公司?”

“时间不早了,先去吃饭再回家。”江知贺并没有多说什么,左手拉住她,右手拿起她的包,就往外走。

还不等贝贻然反应过来,就已经来到地下停车场,那辆昂贵的宾利仿佛一只张着深渊巨口的怪兽,让贝贻然浑身上下充满抗拒,她不想跟他走。

“江总,我还没有去医院,今晚可不可以?”贝贻然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江知贺肯定能懂。

“不能,陪我。”江知贺毫无感情地拒绝着。

这段时间贝贻然一直忙于工作,工作之余一有时间就往医院跑,周末要不是他抓得及时,估计贝贻然都不会陪他。

“可是江总,明天还要上班。”贝贻然不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逃离。


公司的卫生间里,贝贻然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身体,那是江知贺留下的痕迹。

三个月前,母亲车祸奄奄一息,她不得已将自己送到江知贺的床上,把自己卖了一笔可观的手术费。

一纸任用协议,她成了江知贺的私人助理,挂着虚职,净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不敢走,也不敢反抗,母亲还没醒来,源源不断的医药费犹如无底洞。

收拾好崩溃的情绪,一通电话打来。

“下楼,今晚在银河景苑过夜。”

又是江知贺!

贝贻然早就在心里骂江知贺不下千次,这个变态的男人,种.马投胎吗?

这样下去,她总有一天会被玩死!

可是,她现在别无选择。

一辆黑色宾利,男人坐在驾驶座,手工西装熨烫妥帖,随意掌着方向盘,侧脸的弧度让人移不开视线。

如果他们之间有感情的话,贝贻然觉得,他们可能是如胶似漆的恩爱。

可惜,对江知贺而言,她不过是发泄的工具。

不少员工的注视下,贝贻然恨不得把脑袋埋在肚子里,拉开副驾坐进车厢里。

江家的银河景苑,偌大的院子,独栋的小洋楼,这里是江知贺常年定居的地址。

三个月来,贝贻然出入了好几次,院中盛开的绣球花,还有房子旁边的小鱼塘,她都格外熟悉。

不出意外的话,今夜又是无尽的折磨。

“你先进去。”

江知贺将她放在院子口,自己则是去往停车场。

贝贻然轻车路熟地沿着石板路往前走,到门口时,赫然见玄关处摆着两双女士单鞋,表面纤尘不染,并不属于她,显然家里来了别的人。

应该是……

贝贻然打起退堂鼓,就在她后时,女人捧着花瓶走出门,正和她打了个照面。

这人,贝贻然认识,而且很熟。

女人二十出头,穿着小碎花长裙,柔顺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干净白皙的脸,如羊脂玉般泛着淡淡润泽。

贝贻然错愕着,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面对面的女人笑了笑,“真巧。”

范于宣,她不仅仅是江知贺的未婚妻,更是贝贻然的大学好友,可却因范于宣窃她的毕业作品,导致,贝贻然被设计界纳入了黑名单,从此她们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贝贻然没想到,兜兜转转,他们演变成了情敌的关系。

哦,不,也算不上情敌。

范于宣是正牌,她算什么呢?

贝贻然脸色惨白,说不出话,屋子里传出另一道问话,“小宣,是知贺回来了?”

话音落下不久,身穿苏绣旗袍的妇人端着一杯茶走出门,见到贝贻然的瞬间就拉长了脸。

这是江知贺的母亲。

贝贻然呆怔着,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滚烫的茶水迎面泼在了她身上。

她下意识地抬手挡着脸,紧接着就是江母的唾骂,“哪来的狐狸精,一股骚味!”

贝贻然衣服湿了大半,移开手去看江母,偏偏江母还没在看她,颇有种指桑骂槐的架势。

“不好意思,打扰了。”

贝贻然仿佛被人生生剥下了一层脸皮,这两个人在提醒她,她是过街老鼠,见不得光。

“走?怎么不进屋里坐坐?“范于宣笑着,上前拉起了贝贻然的手。

贝贻然被她扣着五指,浑身不自在。

她太清楚范于宣了,她就是个笑里藏刀的人,在学校的时候,跟她做好闺蜜好朋友,毕业设计时却背后捅她一刀。

踏进客厅,贝贻然像是胆小的窃贼,目光四顾,江母看她的眼神,似乎有看好戏的意味。

错落有致的陈设,高档的家具,空气中泛着清冽松香。

贝贻然诚惶诚恐地落座在沙发上,不知这两人想要做什么,猝然,一记耳光响亮地落在她脸上。

猝不及防地,她偏着头,疼痛在脸颊蔓延开。

“哎呀,不好意思,刚刚有打到什么东西吗?”范于宣问的是江母,两人相视一笑。

贝贻然的手搭在膝盖处,慢慢收拢,她受够了!

和江知贺签下协议时,她并不知道他还有未婚妻,而今,想逃也逃不了!

她们哪怕看不惯她,也不用这么羞辱吧!

“阿姨,你瞧瞧,她怎么生气了?”

“狐狸蹄子,脸皮厚,我看她,没人教,没人养!”

贝贻然杏眼布满了血丝,猛地站起来,推倒了范于宣,气得发抖,“你清高,你了不起,要不是因为你,我会落到这步田地吗?”

她本来有光明的前程,毕业设计荣获新人一等奖,不是范于宣窃取的话,她将有年薪百万的工作!

范于宣跌坐在地,受伤的表情,江母條地勃然大怒,招呼家里的保姆道,“还敢动手!把这脏东西给我扔出去!”

贝贻然眼见着两个保姆围上来,怒火扔在心头翻涌,她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高高举起,“你们谁动我,我要她头破血流!”

反正她是烂命一条,光脚不怕穿鞋的!

“吵吵闹闹,像什么?”

男人低沉醇厚的声线威严十足,挺拔如标杆的身影伫立在门口,棱角分明的脸,黑沉似铁。


第二天天刚亮贝贻然就睁开眼睛,随便洗漱一番,就匆忙往公司赶去。

江知贺醒来的时候,摸着自己身边已经凉掉的位置,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来到楼下,听见厨房里有动静,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下一秒就看见范于宣从厨房里探出一个脑袋,“知贺,我做了海鲜粥,马上就好。”

看见范于宣,他虽然一脸平静,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掺杂了几分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最近鼎悦和风和合作的项目正是忙碌的高峰期,我担心你累,所以今早就来看看你。”范于宣脸上是温柔又贤惠的笑容。

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认为她是江知贺贤惠得体的正牌妻子。

“谁放你进来的?”江知贺要问的是这个问题,而不是刚刚她说的那一堆废话。

“是……”范于宣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如实交代,但是面对江知贺那震慑力十足的眼神,她最后败下阵来,“是阿姨给我的钥匙。”

江知贺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拿来。”

“拿什么?”范于宣不解地抬起头看着江知贺询问。

江知贺抿着唇,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看似平静的眼神,实则冰冷无比,范于宣深吸一口气,走到沙发边提起自己的包,从里面将钥匙拿出来,放到江知贺的手心中。

江知贺收到钥匙,“我不在家吃早餐,不用麻烦,你可以走了。”说完,他转身就上楼了。

范于宣看着江知贺那冷酷的背影,她紧紧咬住后槽牙,她不能就这么放弃,她一定要把江知贺的心紧紧拴在她的身上。

江知贺再下楼的时候,范于宣已经离开,不过餐桌上放着她熬好的粥。

江知贺淡淡地看了一眼之后,连碗带粥,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贝贻然抱着资料各种分析,在每个部门之间奔跑着,她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转来转去。

中午休息时间,她嘴里叼着面包,手上的记录依旧没有停下来。

一份盒饭放到她跟前,她抬起头,就看到楚悦那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颊,“吃完把钱给我,我还是个小实习生,没钱。”

“谢谢。”贝贻然微微一笑,楚悦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说的话可能很难听,但做的事一直都很暖心。

楚悦拉开贝贻然身边的椅子坐下,打开自己的盒饭,吃了起来。

两人没有注意,远处一个身影,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餐盒,在看到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地一边讨论工作,一边吃着盒饭,他转身把那精致的餐盒直接塞进垃圾桶里,转身离开了。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贝贻然没有留楚悦加班,然后给江知贺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今晚她不回去,要留在公司把没有做完的事情做完,然后去医院陪母亲。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忙工作,都好久没有去医院了。

江知贺回了一个“好”字,贝贻然安心地放下手机,处理工作的速度又加快几分。

晚上十点半,医院比起白天已经安静很多,贝贻然轻轻打开病房门,护工付姐听见响动,连忙爬起身。

“没事,是我。”贝贻然轻声说道。

因为母亲身边离不开人,江知贺安排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的陪护。

付姐连忙打开灯,她看着贝贻然说道,“贝小姐,夫人最近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贝贻然点点头,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最近太忙,明天是周末,我好久没有来看母亲,所以今天来看看母亲。”

“贝小姐,时间也不早了,回去也危险,一会儿我睡沙发,你睡床。暂时没有新的床单被套,你今晚就将就一下。”贝贻然对母亲的孝顺,付姐都是看在眼里的,她知道贝贻然所有的不易,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待她,反而还心疼她。

“付姐,没事,你继续睡吧,不用管我。”贝贻然淡淡说道。

付姐看着贝贻然眼下的乌青,“贝小姐,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个黑眼圈,跟大熊猫差不多了。你母亲要是知道你这么累,肯定会心疼的。”

“付姐,我年轻,年轻人就要趁着年轻好好拼一下,没事的。倒是你,平时照顾我妈那么辛苦,你早点休息。等天亮,我再睡。”贝贻然拒绝着。

付姐看着贝贻然的坚持,最后她也只能再次躺下。

她不仅要负责病房的基础消毒,还要给贝贻然的母亲做肌肉按摩,一些体征也要记录,如果晚上不好好休息,白天工作起来确实有些艰难。

早上七点,付姐醒来,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贝贻然,她小心翼翼地把贝贻然喊醒,然后把她扶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就开始一天的工作。

九点钟,病房门被推开,容白跟在查房的医生后面走进病房。

“容先生。”付姐转过身,准备将贝贻然喊醒。

容白一把拉住她,“没事,贻然应该是累坏了,就让她睡着吧。”

容白都这么说了,付姐更加不会叫醒贝贻然,病房内除了仪器的声音,就再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声音。

贝贻然是被饿醒的,因为饭菜实在是太香了。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见容白,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揉了揉眼睛,容白依旧微笑着看着她,“醒了就先去洗漱,然后来吃饭。”

这个温柔的声音响起,贝贻然的瞌睡瞬间醒了,“容大哥,你怎么来了?”

“今天是周末,有时间就过来看看阿姨情况怎么样,没想到你也在医院。”容白解释着。

付姐站在一旁,对着贝贻然疯狂的使眼色,贝贻然这才想起来,她刚睡醒,现在就是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

她连忙跳下床,“容大哥,我先洗漱。”然后就钻进卫生间里洗漱。

看着镜子里鸟窝一样的头发,贝贻然满脸苦涩,刚刚她居然顶着这么一个发型跟容白说了那么久的话。

洗漱好之后从卫生间里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然后就听到“咚”的一声。


江知贺看着贝贻然那挺得笔直的脊背,外宣部经理连忙站起来,“江总。”

贝贻然也连忙转过身,对着江知贺微微鞠躬,“江总。”

“工作时间,你居然擅自脱离岗位!”江知贺的这句话,让贝贻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江总,是设计稿出问题了,所以李经理找我过来谈话。”贝贻然解释着,她表达自己是因为工作才离开岗位,她不想因为这件事受到江知贺的惩罚。

听到设计稿,江知贺转过头看了一眼外宣部经理,“设计稿有什么问题?”

外宣部经理被江知贺这个眼神吓得把头埋得更低,“江总,我怀疑这份设计稿是抄袭的作品,如果按照这设计稿发行,对公司一定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有抄袭证据吗?”江知贺的声音听上去淡淡的,却蕴含着巨大的压迫力。

“暂,暂时没有。”外宣部经理的额头都溢出细细的汗珠,“不过,贝秘书曾经,就抄袭过别人的作品,所以,我们需要,以防,万一。”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没有自信,声音越来越小。

“没有证据证明是抄袭,你就凭空猜测!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没有错误的话,这份设计稿在鼎悦那边已经通过了吧!鼎悦都觉得可以上市,你觉得不可以?”江知贺现在是一副站在贝贻然这边的模样。

外宣部经理大气不敢喘,毕竟江知贺之前对贝贻然的态度,可以用厌恶来形容,要不然他也不会任由别人那么羞辱贝贻然,从来都没有管过。

“江总,我也是为公司考虑。”外宣部经理只能向他表忠心。

“为公司考虑?现在新品迟迟不能上市,如果接着拖下去,这个经济损失,你要负责吗?”江知贺盯着他,每一个字都充满威压。

外宣部经理不停抬起手擦拭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江总,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到,我保证产品一定可以按照预计时间上市,并且取得极好的反响。”

“我看这份设计稿很好,就按照设计稿来出品,你亲自监督,出了什么差错,你全权负责。”江知贺无情的下达着命令。

“是。”外宣部经理不敢有丝毫怨言。

听到这话,江知贺轻哼一声,然后转过头看着贝贻然,眼中都是愤怒,“你还在这里愣着做什么!回到你自己的位置去!”

“是!”贝贻然微微鞠躬,然后有些狼狈地逃出去。

办公室外围了一群人,大家都知道外宣部经理找贝贻然来,就是为了羞辱她。

现在江知贺也来了,他们等着看贝贻然灰头土脸地从办公室里出来。

能够进入风和集团的人,谁不是经过层层考核,能力出众,凭什么贝贻然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甚至身上还有污点的人,能够跟他们一起待在这里!

看到贝贻然那慌张的模样,所有人眼中的鄙夷再次加深,脸上写满幸灾乐祸,这样靠身体上位的女人,就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这就是报应,她就是活该!”

“就是,跟这种不要脸的狐狸精待在一个办公室里,我每次下班之前都要到卫生间多喷一点香水,就怕染上她身上的骚味,会让别人误会我!”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江知贺已经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把他们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是太清闲了吗?”江知贺冰冷的视线从众人脸上划过。

下一秒,所有人瞬间闭上嘴巴,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办公室里的人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当贝贻然走进来之后,瞬间恢复安静,所有看她的目光中都带着嘲讽。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都在看贝贻然的好戏。

贝贻然直接忽视,不管她再怎么声嘶力竭地解释都不会有用,毕竟她跟江知贺的关系,真的很不齿。

不过想到医院里的母亲,贝贻然就觉得,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都没事,母亲一定能够理解她。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江知贺的办公室门,今晚她想去医院陪着母亲,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

外宣部那边很快就传出消息出来,所有人都被结果震惊,不可思议地打量着贝贻然,甚至有人猜测,她是不是马上就可以挤掉范于宣上位?

贝贻然乖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江知贺的传唤,等了一下午他也没有开口,她终于忍不住敲响江知贺的办公室门。

“进来。”门内传来江知贺冰冷的声音。

贝贻然有些忐忑地推开门,走进去。

江知贺等了一下午,就是等着贝贻然主动来感谢他,没想到这快下班了,贝贻然居然才姗姗来迟。

“什么事?”他的声音还是冷冷的,但眼神已经变得格外柔和。

“江总,我就是想跟你申请一下,今晚我想留在医院,我想陪一下妈妈。”贝贻然的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祈求。

“什么?”江知贺皱起眉头,贝贻然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我想去医院陪我母亲一晚。”贝贻然把头弯得更低。

江知贺紧紧咬住后槽牙,贝贻然居然这么忘恩负义,要不是他及时去解围,这次事件最后如果发生事故,贝贻然就会背上一个巨大的黑锅,还有一笔巨额赔偿。

早知道她是这样的态度,他就不应该给她撑腰。

江知贺轻哼一声,身体往后微微一趟,眼中都是戏谑,“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能够取悦我!”

别以为他不知道贝贻然为什么想去医院,因为她的设计稿通过,想要去跟她的母亲分享。但自己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就在她的面前,为什么她不愿意跟自己分享她的喜悦呢?

贝贻然的身体一怔,有些挣扎地抬起头看着江知贺,她小声提醒着,“江总,现在是在公司。”

“贝秘书,你是什么工作,什么身份,还需要我提醒吗?”江知贺就这么盯着她。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扒.光一样,赤.裸地站在他跟前,毫无隐私可言。


贝贻然不知道自己被江知贺折腾了多久,反正最后她没有从床上下来,更没有到公司上班。

她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楚悦给她发的消息,问她为什么没有去上班?

贝贻然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为什么不去上班?这个问题,好像不太好回答。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敷衍楚悦,然后放下手机,艰难地爬起身。

她走到楼下,江知贺正坐在桌前用午餐,她犹豫着自己应该怎么办,江知贺就已经冲着她招手,“过来吃饭。”

贝贻然怀疑自己听错了,江知贺又重复了一遍,她才踌躇不定的走到桌边坐下。

吃完饭之后,还不等贝贻然开口,江知贺就说道,“下午你就不用去公司,在家好好休息,医院那边过几天再去,设计稿也不用那么着急,你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面对如此温柔又会关心人的江知贺,贝贻然很不适应,她反而觉得后背生寒。

在江知贺离开,她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着,总觉得今晚江知贺到家之后,一定会让她遭受什么非人的折磨。

晚上江知贺回到家,贝贻然都已经做好准备,没想到还是跟之前一样,就是单纯地抱着她睡觉,单纯的她都有些怀疑。

江知贺感受着贝贻然在他的怀里不停扭来扭去,她知不知道他忍得有多么辛苦?

他有些不悦地开口,“你在做什么?”

贝贻然听到他的声音,身体一下子僵住,结结巴巴的开口,“我可能是白天睡多了,现在有点儿睡不着。”

这句话就像是对江知贺的邀请,他原本还在担心贝贻然会累,没有休息好,既然是这样,那么他就不客气了。

贝贻然瞬间就感受到江知贺的变化,她很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么一句话。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逃脱呢?

“江总,时间不早了,您累了一天,要不早点休息?”即使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但贝贻然就是有一种不见黄河不死心的决心。

“我不累。”江知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能不能不……”贝贻然弱弱地询问了一句。

床头的灯光很昏暗,即便这么昏暗,江知贺依旧看到她通红的脸颊,还有她说得很轻的那几个字,也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听到这话,江知贺深吸一口气,带有报复性地狠狠吻住她的嘴唇,在贝贻然差点窒息的时候才松开,“今晚就先放过你。”

说完,江知贺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贝贻然庆幸自己今晚逃过一劫。

在家休息一天回到公司,进程一切顺利,楚悦正在跟她商量着新的工作内容时,江知贺一个电话就把贝贻然召进办公室里。

“江总,有什么吩咐?”贝贻然低着头站在江知贺跟前。

“把工作进度汇报一下。”江知贺翻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公事公办的声音和态度,没有掺杂任何私人情感。

贝贻然认真的汇报着工作进程,每一个细节都没有遗漏。

在听完贝贻然的汇报之后,江知贺没有为难她,而是让她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本职工作做完,贝贻然又开始忙自己的袖扣,经过今天下午的修改,她觉得这个设计已经近乎完美了。

“楚悦,你觉得这个袖扣我要用什么样的材质去做会比较好?”贝贻然和楚悦的头凑到一起,盯着那张设计稿讨论起来。


她故作镇定地翻动着手边的设计稿,“我搞砸的就由我来弥补过错。”

江知贺提了根椅子坐在她身旁,双手环抱胸前,也不说话,就看着她。

贝贻然极其不适,手脚仿佛都失去了自由,她硬着头皮,接着往下画。

别小看一双鞋子,或者一件衣服,既要舒适,独特又需要符和大众审美,僵硬地画着,江知贺在一旁道,“可以看看我现在的人喜欢什么,大数据会告诉你。”

“哦……好。”

贝贻然木讷地应着,直犯嘀咕,江知贺会好心地提意见?吃错药了吧?

她打开网页,浏览着新鲜事,别说,没有灵感的时候,看看五花八门的东西,真的会促进思如泉涌。

虽然不大舒服,但贝贻然还是持续画出了雏形,接下里这一款运动鞋,就需要彩绘和上色。

“还不错。”

江知贺看不出喜怒地赞许,站起身,身长玉立地扣着西装纽扣,漫不经意道,“难得这么辛苦,今天都不忍心让你下不了床。”

前半句吧,贝贻然心头将好浮出喜悦,下半句吧,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

她还耷拉着脸,江知贺已经往外走。

走了一段路,他才发现贝贻然还在电脑桌前,凤眼微沉,“还要我抱着你?”

贝贻然下一子就能想到那画面,两条腿似踩了风火轮跟上去,“不用,我能走!”

江知贺噙着意味不明的笑,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风和。

夜已经深了,江知贺的作座驾就在路旁,他拉开了副驾的门,绕到了驾驶位,贝贻然几乎可以遇见,两人在一起,除了那档子事不会有别的。

冷风吹拂着脸庞,她猛地蹲下.身,捂着肚子,面色极其痛苦。

“我,我肚子疼。”

“嗯?”

江知贺轻疑,下来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就突发急症了?

“上车,送你去医院急诊?”

他冷着脸,贝贻然那些小九九,心知肚明。

急诊?

贝贻然一怔,去了医院不就露馅了吗?

江知贺可太会了!

事已至此,她勾腰驼背地站起来,压着小腹道,“我,我来例假,不是生病。”

脸红的像是煮过的虾,偏偏还似要死鸭子嘴硬,江知贺指尖点在眉间,思忖少倾,“我怎么记得你刚来过不久。”

啊?

贝贻然脑子嗡嗡,这种事他都记得?

“可能是吃过避孕药所以……”

她话还没说完,男人脸如黑炭,上了车,摔上车门,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尾气的气息还没挥散,车已经没了影。

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这个男人他又有什么不满?

贝贻然瘪了瘪嘴,不能睡就这么现实,连送她回家都不肯。

她琢磨着要不要去医院,半晌后,她拨通了容白的电话。

“容大哥,你睡了吗?”

“睡了还能接你电话?”

电话那头吵吵闹闹。

贝贻然踢着脚边的小石子,“你在哪啊?”

“喝酒。”

容白想了想,试探地问道,“你来么?”

贝贻然念及白天的事,再怎么说她也应该跟容白道歉才对,好心地探望母亲,却被江知贺恶言相向。

她自知自己配不上容白,但是却不想让容白觉得自己像个荡.妇。

“去。”

她捋着耳根的发,注视着自己的脚尖,等着容白告知了地址。

睦月酒吧,深夜的人们买醉狂欢。

贝贻然刚踏进门,哄闹的音浪迎面而来,她还穿着工装,小西装配白衬衣,包臀裙小黑丝,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她目光搜寻着,很快见到了卡座上的容白,他穿着运动衣,微卷栗色的短发,温润如玉地和身旁的人交谈着。

当贝贻然的目光落在他身旁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好比生吞了一只死苍蝇。

江知贺!

贝贻然脚步后撤,装作肚子疼躲过一劫,现在撞枪口上,不是找死么?

当下,她祈祷自己拥有隐身技能,提起脚,如做贼般,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只差默念:没看见我,没看见我。

好死不死,容白还真眼尖地发现了贝贻然的身影,“小然,这呢!”

贝贻然想哭,这什么人间疾苦!

她停下逃跑的脚步,不敢回头,宛如芒刺在背般,闭着眼都知道江知贺那张脸有多阴沉。

“小然。”

容白走到她身旁,拽着她袖子,“我刚还跟知贺说,要对你温柔点,放心,别怕他。”

温柔?

贝贻然被容白拖拽着往后退,一时间五味杂陈。

听容大哥这语气,他是一点也不介意医院的事,甚至在中间当起了和事老。

贝贻然被迫坐在卡座上,下意识地去看江知贺。

江知贺并没有在看她,脸色着实不好看,在酒吧暗色的灯光下,颇有种山雨欲来的既视感。

“那个……”贝贻然艰难启齿,如坐针毡。

“闭嘴!”

男人两个字呵斥,一杯酒灌进喉头,甚至没多看她一眼。


贝贻然听着楚悦的抱怨,忍不住抿着嘴唇笑起来,她真的是太可爱了。

“这个项目我们要是做好了,到时候分红肯定少不了。”贝贻然安慰着楚悦。

楚悦撇撇嘴,“得了吧,那个所谓的分红,你可能能够拿到,我这种小透明,估计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社会的现实,楚悦说的也没有错。

贝贻然深吸一口气,她不管做得再好,最后得到的都不如楚悦这么一个实习生。

不过,即使是这样,依旧激.情满满。

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这样才有可能发光发热。

两人之间恢复安静,又开始忙碌着手中的事情。

贝贻然伸了一个懒腰,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她转过头,就看见楚悦已经累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最近加班很严重,楚悦没有得到好的休息,所以现在累趴下了。

贝贻然把挂在自己椅背上的外套,轻轻披到楚悦的身上,然后又开始忙碌起来。

江知贺看着空荡荡的卧室,不满地皱着眉头,这段时间贝贻然太忙,每天回家都很晚,今天都已经到十点了,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他转身走回客厅,手里拿着一本财经杂志,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最后,他站起身,朝屋外走去。

大概四十分钟之后,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江知贺出现在公司楼下,他来到办公室。

漆黑的办公室里只亮着一盏灯,看上去特别明显。

江知贺慢慢走过去,只见贝贻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她的外套披在楚悦身上。

今天一整晚,他的眉头就没有解开过,看到这一幕,皱得更紧,大步走到贝贻然身边,伸出手想要把她喊醒。

看着她那熟睡的样子,他的手顿在半空中,他收回手弯下腰,将她横抱而起。

贝贻然感觉到有人碰自己,她瞬间惊醒,在看到江知贺那张苦大仇深的脸,吓得一下子跳起来,身体下意识地将他推开。

因为动作太大,贝贻然没有站稳,还绊倒了椅子,身体惯性地向后倒去。

江知贺连忙伸出手,一把抓住贝贻然的手腕,用力一拉,拉进自己的怀里。

“江,江总。”楚悦软绵绵的声音从江知贺身后响起,这么大的动静,她要是再不醒,那么她就成猪了。

楚悦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她看到江知贺和贝贻然之间这么亲密的动作,她不会被开除灭口吧?

贝贻然再次挣脱江知贺的怀抱,向后退了两步,“谢江总,刚刚如果不是您拉住我,我肯定就摔倒了。”这话是解释给楚悦听。

楚悦也很快反应过来,她连忙站起来跑到贝贻然身边,关心地看着她,“贝贻然,你没事吧?没可到碰到吧?”

贝贻然摇摇头,“没有。”她看了一眼时间,“楚悦,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家休息。”

江知贺突然到来,贝贻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明智之选就是先把楚悦支走。

楚悦听完之后,连连点头,“好的好的,工作一天确实很累,我回家了。”

说完,提起包就往外走。

“打车回去,费用公司报销。”楚悦刚走出去两步,就听到江知贺那不近人情的声音说着人情味十足的话。

“好好好,谢江总。”楚悦点头哈腰的道完谢,加快离开的脚步。

随着楚悦的离开,办公室再次恢复安静,贝贻然都能够听到自己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江总,我……”贝贻然想要解释自己是因为工作的原因。

可看着江知贺那张阴沉的脸,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江知贺是会相信,还是觉得她晒加班?

下一秒,江知贺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贝贻然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她已经可以想象到江知贺接下来会对她做什么。

果不其然,江知贺拉着她直接走进休息室。

“江总,现在虽然下班时间,但这里依旧是在公司。”贝贻然紧紧捏住自己的衣领,脸上写满抗拒。

面对她这个模样,江知贺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衣柜里准备着一套你的衣服,累了就到休息室休息。”

这话一出,贝贻然愣住了,她完全不相信这是江知贺会说出来的话,可是她又不得不相信。

她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难道江知贺大晚上从家里跑来,就是为了让她到休息室睡觉。

正当她在庆幸的时候,江知贺的身体突然压过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似乎是要将她胸腔内的空气都吸干。

因为缺氧,她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是晕乎的。

江知贺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女人那副脸色酡红,喘着粗气的模样,将她轻轻抱在怀里,声音也变得柔和两分,“跟我回家。”

贝贻然原本还晕乎的脑袋听到这话,瞬间清醒过来,她使劲儿摇着头,“江总,我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做,今晚我先在公司休息,明天我再回去。”

她的拒绝永远都无用,最后回到银河景苑,贝贻然不情愿地走进浴室。

原以为会迎来狂.风.暴.雨,毕竟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公司加班,江知贺很久没有发泄过。

贝贻然躺在江知贺身旁,随着他的转身,她的心也不自觉地提到嗓子眼。

下一秒,江知贺把她揽进怀里,手指插.进她的发间抚.摸片刻之后,低沉又浑厚的声音,“睡觉。”

对于这样的江知贺,贝贻然感觉很陌生。

不过既然能够逃过一劫,她很开心。

这段时间她一心都铺在工作上,即使是在梦里,也是数不清的工作,这一觉睡得并不轻松。

她甚至梦到,不知道谁从什么地方找出来一份手稿,指认她的设计稿是抄袭。

她拼命挣扎解释,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

黑暗中,一只温暖的大手朝她伸过来,坚定又沉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相信你,你的设计稿不是抄袭,这次不是,以前也不是。”


贝贻然挪动着自己的脚步,当她挪到江知贺身边时,泪水在她的眼眶里直打转,她的双手死死揪着衣角,恨不得把衣角都撕破了。

“怎么?不愿意?”江知贺抬起头打量着她。

贝贻然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缓缓蹲下.身,有些艰难地伸出双手。

江知贺看着她颤抖的双手,深吸一口气,抓住她的手腕,“帮我换药。”

听到这话,贝贻然瞬间松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江知贺的袖口,生怕会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

她看着绷带上殷红的鲜血,细眉微微蹙起,“你这个伤口是一直没有换药吗?”

江知贺轻哼一声,没有回答。

看他这个表现,贝贻然就知道他肯定没有好好包扎换药,要不这伤口早就结痂可以拆绷带了。

“医疗箱没有放在办公室里,你等我出去找一下。”原本她以为就是简单的包扎一下,没有想到现在伤口这么严重。

江知贺没有松开手,依旧抓着她,“我让他们送进来。”

说完,他用那只受伤的手就准备拨打电话,贝贻然看到这一幕,连忙从他手里抢过电话,把话筒放到他耳边。

没一会儿,另一个助理把医疗箱送进办公室里。

贝贻然这半蹲半跪的姿势,江知贺还这么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两人的姿势看上去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她都能够预料到明天办公室里的流言蜚语是什么模样。

助理把医疗箱放到她的身边,就匆匆离开办公室。

她用一只手艰难地打开医疗箱,取出酒精,“酒精会很疼你,你忍一下。”

看着她眉宇间染上的一点儿心疼,江知贺点点头,“没事。”

这点小伤不是什么大事,最近因为太忙了,才没有好好换药。

今天能够看到贝贻然这么心疼他,这种感觉还不错。

贝贻然用棉签蘸取些许酒精,先把伤口附近的血渍擦拭干净,“要清理伤口了,你一定要忍着点。”

随着酒精跟伤口大面积接触,江知贺的手臂还是免不了颤抖了一下,他握紧拳头,手臂上的青筋突起来,看上去有些吓人。

也因为他握拳,伤口有点裂开的迹象,鲜血一点点往外溢。

贝贻然知道他疼,鼓着小脸颊往他的伤口上呼气,希望能够减轻他的疼痛感。

感受到手臂上温热的呼气,江知贺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自己的拳头。

清理好伤口,贝贻然敷上一层药,用干净的绷带把伤口包扎好,嘴里还唠叨着,“你这个伤口最少也要两天一换,而且不能碰水,最近也要忌口,不能抽烟喝酒,辛辣油腻的东西也要少吃,甚至不吃。”

“那以后就由贝秘书负责为我换药的工作吧,反正你这么清闲,上着班还有时间跑去外宣部。”江知贺看着绷带上绑的蝴蝶结,有些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

贝贻然抬着他的手臂,把袖子放下,就开始收拾地板上的垃圾,“那江总,我可以走了吗?”

她没有拒绝的权力,手里提着垃圾和医疗箱,现在她只需要江知贺一句话,就立马走人。

“我送你。”江知贺站起来,抬起腿就往外走。

“江总,不用麻烦,我自己坐公交去医院就可以。”贝贻然不想跟他有太多的接触。

“刚好顺路。”江知贺冷冰冰地说道。

听到这话,贝贻然愣了一下,然后想到范于宣最近发的一个动态,她喜欢的一家餐厅就在医院不远处,确实是刚好顺路。

“江总,我还是自己……”贝贻然张口就是拒绝,在他去约会之前,还要让他把自己送到医院,这不是讨骂吗?

只是话还没有,江知贺就开口,“我是会吃人吗?”

冰冷的语气,凌冽的目光,这可不比吃人还要恐怖。

贝贻然最后还是上了他的车,她正襟危坐地坐在他旁边,一双大手悄无声息地搭到她的腰部。

她整个身体瞬间紧绷起来,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司机还在前面开车呢。

好在江知贺没有做什么更加过分的动作,就只是把她拉得更靠近他一些而已。

随着车速地减缓停下,贝贻然一把拉开他的手,跳下车,鞠了一个躬,“谢江总送我。”

说完,她直接小跑进医院,头都没有回一下。

虽然医院条件比较简陋,但对贝贻然来说,身边的人不是江知贺,是她的母亲,她一整晚都休息得特别好。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贝贻然发现,公司那些人居然没有一个对她露出嘲讽的目光。

她有些想不通,在卫生间的时候,她听到同事的议论。

“总裁这是怎么了?以前总裁不是一直都很讨厌那个小贱.人吗?这次是怎么了,怎么会帮她说话?”

“可能人家真的有天赋呢?”

“天赋?那设计稿还不知道是从什么犄角旮旯里抄来了,到时候要是被扒出来,风和的名声那可就全毁了。”

贝贻然这才明白,原来是因为昨天的事情,现在他们不仅没能看自己笑话,还有些忌惮了。

“对了,昨天快要下班的时候,那个小贱.人进了办公室,据说是在办公室里各种讨好呢。”

那种鄙夷的口吻,加上嘲讽的笑声,贝贻然早就预料到。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着那两位女同事,“会不会被人扒出来抄袭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你们一直在这里待下去,被人抓到是会扣工资的!”

两个女同事看见贝贻然就有些慌张,她这话一出她们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红,慌乱地逃出卫生间。

贝贻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总有一天,你会实现自己的梦想的!”

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原本以为回到工位上就是发呆,没想到桌上的电话响起来,“给我换药。”

这命令的口吻,不用想也是江知贺,贝贻然在所有不屑的目光中,提着医疗箱走进办公室。

“江总,伤药昨天才换过,今天就不用了吧。”贝贻然不知道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是有自虐倾向?


贝贻然来到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拉着她的手开始跟她说最近的事情。

“妈妈,我最近交到了一个好朋友,是刚来公司的实习生,她不像别人一样看不起我,反而跟我很要好,中午还会提醒我吃饭。”贝贻然絮絮叨叨地说着,脸上都是开心幸福的笑容。

“对了,还有我的工作,也逐渐步入正轨,用不了多久,我应该就可以改变大家对我的看法。”贝贻然说着说着,泪水浸湿了眼眶。

从毕业开始,她已经多久没有得到过别人的关心了?

她要求一点儿都不高,只要有个人跟她说一句,“贝贻然,你辛苦了,记得要好好休息。”

其实,只要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就可以满足。

只是她的身份,她跟江知贺之间的关系,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听到这样的话语。

今天真的是开心的一天,她听到了,还得到楚悦这个好朋友。

最近的工作太多,再加上周末被江知贺那样折腾一番,贝贻然趴在床边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病房门轻轻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满地皱起眉头。

付姐刚把东西洗完,走进病房,看着江知贺那高大的背影,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江知贺连忙制止了她。

江知贺小心翼翼地把贝贻然抱起来,让她躺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之后,这才把付姐喊出病房外。

大致问了一下今天的情况,交代两句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贝贻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付姐正在打扫卫生,“付姐,对不起,昨晚我占了你的床。”

付姐看着贝贻然脸上的笑容,知道是她误会了。

不过昨晚江知贺有交代,今天早上贝贻然醒来不用解释,付姐指了指床头放着的早餐,“贝小姐,那是早餐,你吃完之后再去上班。”

贝贻然洗漱完之后,吃着付姐准备的包子和豆浆,“付姐,这个味道好像以前我喜欢吃的那家,你是在哪里买的?”

付姐听到贝贻然这话,连忙低下头不敢看她,有些支支吾吾地解释,“医院外面每天都会有推着小车卖早餐的,味道好,价格又实惠,不过他们都没有固定的位置,一切都靠运气,运气好才能碰上。”

贝贻然听完之后点点头,她以前也在医院门口买过,这些确实是需要靠运气。

“付姐,我去上班了。”贝贻然吃完早餐后,拎着包开心的就往医院外面走。

刚走到医院门口,一辆车就停在她身边。

贝贻然看到这车,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是江知贺的车。

自动车门缓缓打开,江知贺就坐在里面,手里还抱着电脑,应该是在处理什么事务。

“上车。”不等贝贻然说话,他就已经开始命令。

贝贻然上车后坐到江知贺身边,有些好奇地转过头看着他刚毅清晰的轮廓线条,还有那双如鹰一般凌冽的眼睛。

今天早上为什么江知贺会出现在医院门口?是特意来接她上班吗?

感受到贝贻然的注视,江知贺猛然转过头,“你看着我干嘛?”

“我,我,我就是……”被他这么紧紧盯着,贝贻然被吓得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话。

明明就是一个很正常的问题,可她口吃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下一秒,刹车片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因为惯性的原因,贝贻然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前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