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顾鹤鸣墨桑的小说故人心易变
顾鹤鸣墨桑的小说故人心易变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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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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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他被架空了。

部门里的业务几乎被贺童生掏空了。

在人人都觉得他心高气傲会一纸辞呈扔在老板面前时。

他选择了沉默和容忍。

新的任命里,他没有名字,甚至连具体的职位都没有。

随之而来的薪酬降低。

他做过管理,这无疑于公司的变相逼辞。

但他沉默地每天都去上下班,即便坐冷板凳。

他试图找寻机会,但公司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连以前的心腹都回避他。

在一连几个月都拿着最低工资之后,孙晓晓坐不住了。

她抱着孩子,闹到了顾鹤鸣的公司。

前台女孩看热闹地给我录着现场直播。

彼时,我正坐在餐厅里和对面的人聊着新的企划案。

或许是为了博同情,孙晓晓蓬头垢面地在大厅里与保安撕扯。

顾鹤鸣冲下来试图阻止她,但她索性躺在地上嗷嗷地哭起来。

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尊严。

像一块迎风飘扬的脏抹布。

我把手上的案子推给对面的人。

“合作的话双赢,竞争的话你们应该没有太大胜算。”

对面的人似乎也心不在焉,目光落在手机上。

唇边的笑着加深。

“你啊,还是一点亏都不能吃。”

我笑了,“吃亏是福,怎么没见你大口大口地吃?”

“这个案子一起搞,年底你要竞聘副总的话别忘了军功章上鸣谢我。”

他伸出手。

“合作愉快。”

我欣然地握住了那只手。

从眼见他人起高楼,到大厦将倾猢狲散。

半个月而已,沧海桑田。


顾鹤鸣说她没有社会经验,他不亲自带多的是人欺负她。

带得后果是,她随时随地能一个电话叫走顾鹤鸣。

连她住的地方,也是顾鹤鸣一手安排的。

在公司两个路口的小区租了一套房。

或许是他工作这几年的收入多半要寄回老家。

直到孙晓晓住了两个月了,还没添置完。

而我,碰巧在那个周末去逛了同一个家居城。

店员热情洋溢地给我介绍一套断货好久的四件套。

“这花色低调还耐看,趁着有货赶紧给你带一套。”

我拿了票去收银台,看到了“临时加班”的顾鹤鸣。

孙晓晓挽着他的手臂,亲昵的如同一对小情侣。

与我对视的瞬间,顾鹤鸣迅速地拉开了些许距离。

“晨陌……”但真的没必要。

我笑了,“牵着吧,松开得有点刻意了。”

顾鹤鸣一路追到停车场,看上去比我还生气。

“她也没其他熟人,帮忙买点东西你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

“何况我又没用家里一分钱。”

我头一次觉得,我特么可能以前眼瞎了。

原来淤泥里也长白莲花,还是男的。


配送显示已送达。

我给顾鹤鸣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早上10点,民政局门口见。”

也拉黑了。

9块钱开始的婚姻,也该这样结束。

多一天,多一分钟都是浪费。

没有预想中该有的辗转反侧,泣不成声。

这一晚我异常的平静。

天亮我带齐证件开车去民政局等他。

他来得有点晚,从出租车出来时头发凌乱。

几乎不由分说上来拽着我就走。

“有什么话我们回去说。”

我挣脱开了。

“顾鹤鸣,我要离婚。”

许是我语气里的平静触怒了他。

他嘴唇哆嗦了下,恨恨地看着我。

“我不同意。”

“赵晨陌,没有人一吵架就离婚的。”

“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你能不能不要闹了,好好过日子对你就这么难么?”

“你扪心自问,结婚到现在我还不够谦让你么?”

我点了点头,“原来你一直觉得这都是谦让啊。”

那些我以为发自肺腑的真情流露。

原来是他的委曲求全。

“顾鹤鸣,委屈你了。”

“我们离婚吧。”

他气极,咬牙看我一眼掉头就走。

原本也不可能如我所愿。

所以我去了预约好的医院。

月份小,比我以为的快很多。

只是脚步虚浮地走出医院时,我抬头看了看天。

怎么我就走到了这一步?

收到照片的顾鹤鸣没到下班时间已经赶回了家。


孙晓晓是来找工作的。

顾鹤鸣不止一次问过我能不能帮忙。

她初中毕业,顾鹤鸣说她被同学欺负一时气急就不读了。

我琢磨了一圈,好像朋友的火锅店招人。

“管吃管住,一个月五千多。”

但孙晓晓拒绝了。

“我这么大老远来,要是做服务员家里人怎么想啊。”

顾鹤鸣竟然也认同,事后有些埋怨。

“你上点心啊,她要当服务员何必来市里。”

可市里的工作也不是没有门槛的。

后来过了几个月都没着落,顾鹤鸣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

“要不……你问问爸妈?

毕竟他们的关系都还在。”

原来一开始就是我理解偏差,他想要托付的是我父母。

当年,我爸妈确实托了不少关系,才让没什么背景的顾鹤鸣留在了总部而不是邻省的分公司。

但他想要故技重施,似乎有点师出无名了。

这事我不再热心,或许也成了我们之间隐形的矛盾。

一个多月后,顾鹤鸣同事的婚宴上。

我再次遇到孙晓晓。

她已经成了顾鹤鸣的同事。

过来和我打招呼时亲昵地揽着我的肩。

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是我的幻觉。

她走开了,和我同一桌的同事妻子笑得有些深意。

“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老顾帮她找这文员工作可得罪了不少人。”

“营销那个贺童生本来有个实习生转正,硬生生让老顾顶了。”

“这姑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听说老顾去哪儿都带着。”


收过。

在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他还是我的学长,用勤工俭学的钱买了一束玫瑰花。

穿着半旧的白衬衣,局促不安地等在宿舍外。

怕拂了他的心意,我收了。

然后挂了三天水。

校医务室里,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赵晨陌,我以后不会让你受苦的。”

年少时,大概都会为这种点滴瞬间心动。

一次次的心动渐渐铸成了对他的迷之信任。

但瓦解也是一次次的。

那次不欢而散的晚餐,没有带来顾鹤鸣的清醒。

他像是堵着一口气,执拗地照顾着孙晓晓。

甚至在我父母都看出我们之间有些不同。

他仍然觉得问题在我身上。

“同乡帮忙我总不好不闻不问对吧?

何况她哥哥救过我。”

“是赵晨陌想太多了,她现在总疑神疑鬼的。”

但他在我父母面前还是恭敬的。

垂着头一迭声地应承,以后会注意分寸。

于是他短暂地回归了家庭。

几个月很快,他没提过孙晓晓。

甚至回家压根不提工作。

我以为这段插曲过去了,起头波澜收场不惊。

结果,小丑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