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嫡长女不入爱河,矜贵权臣争着宠结局+番外
嫡长女不入爱河,矜贵权臣争着宠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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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喜

    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靖川姜苡眠的其他类型小说《嫡长女不入爱河,矜贵权臣争着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九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一大早,姜苡眠趁姜家下人还没有起来,悄悄跑出了府,独留沈梦溪一人在府中。她先去了一趟金宝阁,在金宝阁盘点了一遍近段时间所挣的银两,看着匣子里的钱她大大叹了一口气,按照如今的经营状况半年内很难实现与裴靖川的赌约。忙完后看着身上的粗布衣,她寻思着需要换一身衣服,这才出了门。她去了裁缝店挑选了一身成衣后便去为裴南惜挑选礼物,刚拿好礼物就听到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她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人正是谢玄和他的手下,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这。“世子,今日七公主邀您去府上赏花咱们真的不去吗?”“本世子很闲吗?要去看那娘们唧唧的东西,我交代你的事情办怎么样了?”被叫做世子的人语气极其冰冷,充满了不耐。“办好了,太子那边我也已经知会了,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了...

章节试读

翌日一大早,姜苡眠趁姜家下人还没有起来,悄悄跑出了府,独留沈梦溪一人在府中。
她先去了一趟金宝阁,在金宝阁盘点了一遍近段时间所挣的银两,看着匣子里的钱她大大叹了一口气,按照如今的经营状况半年内很难实现与裴靖川的赌约。
忙完后看着身上的粗布衣,她寻思着需要换一身衣服,这才出了门。
她去了裁缝店挑选了一身成衣后便去为裴南惜挑选礼物,刚拿好礼物就听到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说话的人正是谢玄和他的手下,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这。
“世子,今日七公主邀您去府上赏花咱们真的不去吗?”
“本世子很闲吗?要去看那娘们唧唧的东西,我交代你的事情办怎么样了?”被叫做世子的人语气极其冰冷,充满了不耐。
“办好了,太子那边我也已经知会了,就等着他自投罗网了。”
“小爷不是吃素的,用不着他来给下马威。”
自打太后生日宴后,谢玄感觉无比的心烦。
今日一早外出就是为了寻一新奇玩意解闷,可是他看什么都感觉不顺心,越看越烦闷。
正当他准备要回府的时候一道娇糯的声音从他耳畔传来,语调又娇又甜。
与此同时,一个狐狸面罩挡在了他的视线。
他只看见一双纤细白嫩的手腕。
“殿下,你怎么在这?”
“我刚买的小狐狸面罩很配殿下。”
“殿下答应过会来找我,可一连几日都没有见过殿下,今日看见殿下真的很开心。”
女子欢快的声音里带有一丝撒娇。
一股海棠花香飘过,谢玄僵住,从来没有人敢这般对待他,可她却不排斥她的触碰。
他猛然推开狐狸面罩,认出了眼前人是谁,他刚想反握住她的手腕。
就听她“啊!”了一声,连忙收回手。
狐狸面罩“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她连连后退,神情复杂。
“抱歉......臣女唐突了,不知道是世子,冲撞了世子。”
她一袭淡粉色的裙子衬得她肤色白里透红,那双勾人的狐狸眼里满是笑容,可面罩掉落那一刻她的眼里只剩下惊慌失措。
谢玄眼眸里的惊喜一闪而过,转而只剩下愤怒与不甘。
“你把本世子当做了谁?哪个殿下?”
“我竟然不知道姜娘子对外男举止如此轻浮。”
“我到底是小看了姜娘子。”
“臣女是有错,但世子也不必如此诋毁,臣女在世子心中就这般不堪吗?世子的衣服与身型与臣女的一位友人太过相似,臣女这才看错。”姜苡眠垂下眼睑,面上那抹娇羞早已不在,脸色极其难看。
“臣女知道世子不喜欢臣女,也自知没有芸妹妹讨人喜欢,也早就对世子死心了,臣女并非对所有外男都举止轻浮,只是认错了人,世子没必要恶语相对。”
看着她眼睛眼眶微红却要故意装作很倔强,谢玄怔住,嘴里挤出了几个字:“对不起,其实我......”
“臣女受不住世子的道歉,也从未想过纠缠世子,日后见到世子必回避开,不会惹世子烦心。”
“那日的教训臣女已经领教过了。”
他话还未说完姜苡眠留下几个字就跑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谢玄心口闷闷的,他捡起地上的狐狸面罩问刚刚走过来的侍卫。
“李九,本世子说的话很过分吗?明明是他先招惹是本世子。”
“去查,本世子这身型和这衣服像谁的?”
他不理解,明明是她姜苡眠认错了人,最后怎么变成了他的错。
他衣料一直都是用得最好的,他自来不喜欢与人穿相同的衣服,放眼整个安国他还不信有人能与他穿相似的衣服,以至于她认错了人。
“世子今日这身衣服是皇后娘娘送来的,除了世子太子殿下好像有一件相似的。”
“属下瞧着姜娘子是心仪世子,多次被世子诋毁自然会心中不悦。”
“太子?”谢玄眉眼一蹙。
想起她用狐狸面罩挡住他的脸时唤他为殿下。
他既疑惑又气闷,她与裴奕什么时候这么熟稔了,她既心仪他又为何要和裴奕扯上关系。
他顿住,直到李九叫他,他才回过神。
“世子,咱们去哪里?”
“她现在应该还在关禁闭为什么出来,去查她今日出来是去见谁?又是什么时候与太子相熟?”
姜苡眠与谢玄分开后嘴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懂谁都不想被当做替身,谢玄更不允许自己成为替身。
谢玄与裴奕的衣服都出自宫中,个别衣服款式相同并没有什么奇怪。
*
七公主府,与往日的安静不同,今日大门大开,门外宾客聚集,门口站满了管事和丫鬟在迎接外客。
七公主平日里喜静,平日她并不喜欢和这些贵女们打交道,今日是她第一次请安国城有头有脸的贵女参加赏花宴,她们想仰仗七公主的势,好为家族争光,也为自身寻一个良配,自然全都来了。
太傅之女张嫣然扶着八公主的手下了马车。
八公主头戴金步摇,一袭淡紫色长裙,显得她整个人端庄出挑。
张嫣然则穿得很素雅,一脸谄媚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是为了故意讨好八公主。
有几位贵女在小声议论,她们最讨厌张嫣然的做派,她仗着自己父亲是太傅,没少在背后欺负贬低她们这些父亲官职比她父亲官职低的人。
却又善于阿谀奉承这些比她厉害的贵人。
张嫣然显然也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
她挽着八公主的胳膊讨好道:“临安公主,臣女刚看了一圈来参加赏花宴的宾客就属公主最美丽大方。”
“临安公主可是比七公主府上的花还要娇艳些许。”
“世子见了公主一定会心悦公主殿下。”
临安公主不以为意道:“本公主来这又不是为了和她们攀比,她们还没有资格与本公主相比较。”
她今日听母妃说谢玄会来这,所以特意来参加这赏花宴。
“是,临安公主说得对,是我说错话了。”张嫣然急忙找补。
两人说着话,就被突然出现的动静打断了。

她微微侧过头,那双本就迷离的狐狸眼里满是泪光:“这姜家当真是我不愿意回吗?四岁那年我高烧不退,是谁把我扔在乡下庄子里任其自生自灭?后来好不容易归家又是谁让我日日睡柴房?”
她的手掌心溢出血来:“终日苦役,重病不起,谁把我治病的药换成了污水?那御赐之物本就不是我打碎,但为了家族大义,三年军营惩罚我也受了。”
“当我嚼着馊饭刷恭桶时你们可曾心疼过我。”
她突然猛烈咳嗽起来:“我也想回家,可二哥你忘记我从军营出来那日了吗?是二哥说姜家没有我这样的女儿,是阿哥说让我日后见面不识,我自知不能给姜家蒙羞这才断绝了关系。”
“现如今又为何要为何如此构陷于我,为何要步步紧逼,莫不是要我赔上这条命才可以。”
裴奕从姜苡眠才出来那一刻起眼神就一直没有从她身上下来,她虽然带着面纱但他还是认出了她。
他没有想到这金宝阁的老板就是他刚刚退掉婚的姜苡眠。
裴奕回想起初见的种种,情绪起伏,觉得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
他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戏耍,这姜苡眠一定知道他的身份,她是故意接近他。
他又气又怨,握紧了手中的金簪,一字一句道:“姜......苡......眠......好样的。”
听着姜苡眠与姜家人的对话周围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来,他们看向姜苡眠,眼神中有一丝理解与同情。
他们是知道姜家还有一位千金,只是听说那千金行为举止粗俗,坏事做尽,道德败坏,早已被姜家赶出家门,却没有想到还有如此隐情。
姜家真不是人,好好一个女儿被说成这样。
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多,姜父捏紧拳头,厉声道:“姜竹芸,和你姐姐道歉。”
姜竹芸看了眼裴奕,那眼神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可裴奕的目光丝毫不在她身上,她只好跑到裴奕面前小声抽泣,希望裴奕为她说话,“殿下......”
“闭嘴!”
她才刚开了口就被裴奕一把推开了。
裴奕的视线一直在姜苡眠身上,姜苡眠看过来那一刹那,他的心明显慌了,只觉得身旁的姜竹眠异常聒噪。
姜竹芸见裴奕不搭理她,再次跪在了姜苡眠身旁,裴奕最讨厌心思歹毒的女人,她不信经此一闹,裴奕还会高看姜苡眠。
她哽咽着,“眠姐姐,让你替我承受了三年军营之苦是我的错,兄长们也是看我身体柔弱这才不舍我受苦,你迁怒我一人就好了,姜家其余人是无辜的。”
“姜苡眠,你够了。”姜竹樾拉起姜竹芸,冷眼看向姜苡眠。
姜苡眠苦笑一声继续说道:“事到如今,兄长竟如此看我,我自军营出来从未和姜家有过结,不知哪里冒犯了姜家需要你们当街给我难堪。”
“该还的债三年军营赎罪我想早已还清,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还请不要打扰我开门做生意。”
闻言,姜父气得发抖,碍于外人在不好发作,他们一家老小来这给她面子,她却得理不饶人。
坐在马车里的姜老夫人见姜苡眠迟迟不肯回府,颤颤巍巍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见到姜苡眠,她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做出一副要跪下的姿势:“眠儿......祖母的好眠儿......咳咳......”
姜苡眠心底溢出冷笑,她清晰地记得姜老夫人是如何任由下人欺辱她,她的脚是如何踩在她的身上骂她不知羞。
她弯腰扶起姜老夫人:“祖母,眠儿,不值得你如此记挂。”
“好孩子,跟祖母回家,祖母知道你受委屈了,已经指责过你的兄长了,以后祖母护你,没人能欺负你,你永远是姜家大小姐。”
“祖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见不得你在外受苦,你就当全了我这将死之人的愿望!”
“我身后的十八台镶金轿都是来接你的,你是姜家嫡女,这是你应有的排场。”
“祖母......祖母一定会长命百岁,我跟祖母回家......”姜苡眠扑进姜老夫人的怀里当众哭了起来。
瞧着孙慈祖孝的一幕,姜音音和姜夫人都笑了。
还是姜老夫人有办法。
这姜苡眠还是一如既往地蠢,本以为她有了几分血性,却还不是一哄就好,离不开姜家。
姜苡眠当着众人的面上了姜家的马车。
沈梦溪一脸无措的跟在身后。
姜老夫人为了讨好姜苡眠特意在后院为她收拾出了一间屋子。
她刚要踏进后院门口手腕就被狠狠拽住。
姜苡眠脸颊上的丝巾飘落恰好落在了裴奕的手腕上。
“姜苡眠。”他似不确定一样轻喊她的名字。
姜苡眠回身,轻轻接过丝巾,神情并没有变化。
“太子殿下,这是女子后宅,还请殿下自重。”
裴奕眉眼轻蹙:“你确定不和我解释?”
“臣女不知要和太子殿下解释什么?”
“你既知我的身份又为何不告知我你是谁?”
他高大的身影将姜苡眠笼罩住。
“我不知。”姜苡眠费力甩开了她。
“我自幼长在乡野后又被囚于军营,怎会和矜贵的殿下认识。”
“若我知道你就是太子,那也不会可惜了我那瓶白玉药膏。”
“你说什么?”他嗓音冰冷。“我名声是不好,但我懂礼义廉耻,自然不会抢姜竹芸的男人,如今臣女与殿下早无婚约,还望殿下莫要再来找臣女。”
“臣女可当不起任何罪名。”
“你不想与我扯上关系,那想与谁?谢玄?”
“谁?这和谢小世子又有什么关系,臣女只是把谢小世子当作恩人。”
“恩人?”
裴奕眼底泛起冷意,胸口又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起谢玄。
好半晌他才开口:“谢玄心里只有刀剑,最不喜欢被人攀扯,我也不记得他救过谁,你最好死了不该起的心。”
“至于我与姜竹芸并没有任何关系。”
“殿下,你在说什么?”
姜竹芸的出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姜竹芸看见裴奕来了姜府,她原以为裴奕是来找她的,可等了半天都没有看见裴奕的身影,找了许久才发现他竟然在姜苡眠这里。
一定是姜苡眠使手段勾引了裴奕。
她抬眸可怜兮兮地看向姜苡眠:“眠姐姐,我知道殿下与你退婚你心中有怨气,但那也是因为你名声......”

姜父稳住了情绪,一脸恭敬的迎上了太子的内侍。
“不知道太子派高内侍前来是有什么急事需要知会臣,臣一定尽力办好。”
太子谢玄与摄政王各自一派,摄政王从来不屑于和他们结交,如今跟紧太子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内侍官细声细语道:“奴家是替殿下来给姜大小姐送礼物的。”
内侍官说着便将一箱珠宝首饰摆在了姜苡眠面前笑意盈盈道:“姜大小姐,殿下说了,你喜爱雕刻黄金,这些珠宝正好适合你搭配黄金首饰,下个月秋猎的时候殿下期待见到姜大小姐制作的成品。”
“谢殿下。”姜苡眠双手接过了珠宝。
内侍官又继续道:“殿下让奴家转告姜尚书,他已替姜家在太后与皇后跟前说过好话,还望姜尚书莫要责怪不相干人员,错把榆木当珍珠。”
“皇室向来看重血脉,自来嫡庶有别,真假有别,望姜尚书懂治家之理,别再次让外人看了笑话。”
“奴家看着姜大小姐前途无量。”
“多谢高内侍提点。”姜尚书面上阴晴不定。
内侍官走后,姜竹芸脸色发青,她没有想到太子会如此狠心,竟然一点都不念往日情分。
姜老夫人目光深邃,暗暗打量着姜苡眠。
一片沉寂中,姜父阴着脸走向了姜竹芸。
一脚把她提的跪倒在地上。
“父亲,父亲女儿知错。”姜竹芸哭着认错。
姜夫人急得赶紧把姜竹芸护在怀里,“老爷,你打孩子干嘛,她也是被蒙蔽,才做出错事。”
“老爷莫不是忘了,平日里最心疼的就是芸儿。”
姜父似是没有听见一样,拿着马鞭就要抽她,“我就是太心疼她,才导致她愚蠢至极,若不是她自作聪明我何故会被罚,何故被太子问责。”
“做错事就该罚。”
姜父只讲利,以前他不责怪姜竹芸做的那些个事就是因为太子护着她,现在太子不护她,他也没必要依着她。
顷刻间姜竹芸被抽得皮开肉绽。
她疼得抽泣,糯声道:“女儿自知做错了事情,任凭父亲责罚,只是女儿这命是谢世子好不容易才求太后娘娘保下的,父亲就要这般打死我吗?”
“对啊,老爷,芸儿虽惹得太子不怨,可谢世子很看重芸儿。”
“父亲,你就宽恕芸儿这一次,若是谢世子知道芸儿受伤了,岂不......”提到谢世子姜父冷静下来。
谢世子看重姜竹芸,靠着姜竹芸拉拢世子,他的官运恐会更顺,而且这姜竹芸终归是他看重长大,打在她身,疼在他心。
“罢了......”他叹了口气。
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姜竹樾捂着胸口一动不动,忽然身体像前倾,吐了口血后,重重倒在了地上。
“樾儿,你怎么了,快找郎中。”姜老夫人急匆匆跑到姜竹樾跟前。
她自来疼爱姜竹樾,此刻心都揪起来了。
全府乱做一团。
姜府找了无数郎中都未曾查出姜竹樾的病因,姜竹樾足足昏迷了三天。
“郎中,我的樾儿怎么了?他什么时候醒过来。”
这已经是他们请的第十位名医。
瞧着姜老夫人焦急的样子,姜苡眠冷冷一笑,原来她也会因害怕失去所爱之人而痛心。
郎中摇了摇头,“姜公子这是中毒了,应该是误食了杏仁粉,或是鲤鱼,这杏仁和鲤鱼本没有毒可姜公子身上的香囊是里有甘草,二者混在一起中毒。”
“再加上姜公子许是受了刺激急火攻心,毒素入了身。”
“郎中,只要你能就醒我的樾儿,你要多少钱我们都给。”姜老夫人哽咽。
郎中摇了摇头:“老夫人,我虽看出了病因,但救不了姜公子,或许可以去请沈神医现在只有沈神医能救公子。”
“沈霖渊?”姜老夫人愣住。
沈霖渊本就自视清高从不喜欢与他们姜家来往,那日为太子看诊发生争执后,更是断了与姜家的来往,现在就算去求他,他也不愿意来。
“你这逆女,若不是你给樾儿煮杏仁粥他也不会中毒,若不是你惹出这档子事他也不会气急攻心,若不是你惹怒了沈霖渊你二哥也不会没人医。”
她冲到姜竹芸身边拍打她,“你才是那个灾星。”姜竹芸被推到在地上。
姜老夫人还觉得不解气,对着下人怒道:“把她给拖到祠堂去,樾儿不醒,她也不用出来了。”
“不,祖母我是被冤枉的,二哥自来疼爱我,我比谁都盼着二哥好,断断不可能害二哥。”
“老夫人......”
“谁都不许求情。”姜老夫人怒瞪要开口为姜竹芸求情的姜母。
“谁要是求情就一起去祠堂跪着好了。”
姜母禁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姜竹芸被下人拖了下去。
“祖母,眠儿不忍二哥受苦,只要二哥能醒做什么都可以?眠儿愿意......”
“你又在瞎掺和什么?还嫌不够乱。”
姜竹礼一听姜苡眠说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自从把这姜苡眠接回府,姜家就没有顺利过。
姜苡眠被姜竹礼这么一吼,也不敢再说什么,连忙垂下头:“是,眠儿不掺和,先下去了。”
她失落的看了姜竹礼一眼便转身离开。
沈梦溪一直跟在姜苡眠身后,才进屋就忍不住道:“姑娘,你明明可以解二少爷的毒为何不直接说,这样咱们可以在老夫人和大少爷那里赢得一个好印象,也好在这府里立足。”
“小溪,姜府又不是太医院,我会解毒又怎能立足,你要记住我会用毒这件事情不能告诉旁人,姜竹樾的毒我自会找人解,这解毒之人只能是沈霖渊。”
沈梦溪不解:“那我们要直接去找太子殿下,让殿下帮忙吗?”
“我与七公主提起过沈霖渊,沈霖渊与七公主关系熟稔,昨日我收到了七公主的名帖,七公主邀请安国贵女一块去她府中赏花,届时我便会去求沈霖渊。”
“可是,就算七公主求情解了你的禁足,姜尚书也没有解了你的禁足,贸然出府,恐又生出事端。”
姜苡眠浅浅一笑:“你留在府中,明日我从后门出府。”

“姜苡眠,你好大的胆子,三年军营调教竟然养出如此娼妓做派?”
姜竹樾一脚踢开了姜苡眠身旁的男人。
“你别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军营,若不是芸儿要嫁给太子殿下,你以为姜家会要待过军营的罪奴当女儿?”
“二哥,是我不好......当初若不是我与眠姐姐发生争执那御赐之物就不会碎,母亲也不会因此重病,眠姐姐也不用来这受苦。”
城郊军营营帐。
一穿着矜贵的年轻男人正对着蜷缩在角落穿着沾有血迹的粗布破衣的女子破口大骂,一袭粉色罗裙的女子紧紧篡着他的衣袖低声劝和,似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姜苡眠捂着受伤的身体,从疼痛中醒过来,心猛然一惊。
她这是重生了。
重生到了姜家人接她出军营的这一年。
姜苡眠六岁时被亲娘丢在荒山吃残羹剩饭长大。
十四岁这一年父亲找到她时她高兴坏了。
她以为自己终于有人疼,有人爱了,没曾想她注定六亲缘浅,不被爱,姜家一直都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他们爱的只有养女姜竹芸,她们接她回府不过是听了大师的话为养女挡灾。
她刚回府,姜家养女姜竹芸就以要独自离家让位惹得兄长百般心疼。
姜竹芸一委屈姜尚书府全家上下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她。
自此,他们恨她厌她,一年四季让她睡柴房,吃下人的剩饭菜。
只因姜竹芸冤枉她打碎了御赐信物,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非但不替她辩解为免圣上怪罪还把她送至军营白般受辱。
前世她的痛苦不比今日少,她极度渴望情亲,不认命,以至于在姜家出现危机时她一次又一次地帮忙。
步步谋划助他们功成名就,到头来还是成为了他人的棋子,为姜竹芸做了嫁衣,落得个被万箭穿心尸骨无存的下场。
这一次,她既然回来了,那就一起永堕地狱。
她眼神空洞地看向刚刚被她用金铃铛刺死的尸首。
那肥头大耳的尸首在见血封喉的毒药浸入后早已面目全非。
这尸首正是姜竹芸送给她的见面礼,为的就是让他被这野男人欺辱,让她名声尽毁,让姜竹樾和太子厌恶她。
只是这一次她费力杀了他,也换来了重生。
见姜苡眠一直不说话,姜竹樾的神情更加不悦了。
他将那盖着印章的婚书甩在了姜苡眠的脸上,“姜苡眠,你和这些个野男人不清不楚,名声早就毁了,今日要么去一步一叩首请求皇上退了与太子的婚约,要么......”
“要么怎样?”姜苡眠指尖泛白,紧紧篡着那婚书。
幼时太子塞给她的玉坠还在怀中发烫,他说过长大娶她的,可她丢失后没有一人去找过她,后来她回来了,他也对她不闻不问。
姜竹芸猛然拉住她那本就破旧的衣袖,眼眶发红:“眠姐姐,芸儿不是有意要与你争抢,只是我与太子早就两情相悦,此生芸儿都离不开他了。”
姜苡眠看了眼自己溃烂的双手,在看向她拽着自己衣袖的白嫩手腕,指尖陷进掌心狠狠甩开了她:“芸妹妹如此相逼,莫不是腹中已经有了太子的骨肉,既如此何必不直接让太子去求皇上退了这婚。”
“你们来找我又有什么用?”
“不要脸!”姜竹樾一巴掌甩在了姜苡眠的脸上。
“三年前你就恬不知耻,陷害芸儿,气病母亲,如今还想毁芸儿,你不知道女子的名节很重要吗?”
姜苡眠冷笑,原来他知道女子的名节何其重要,却白般诋毁她。
“真是好哥哥,好妹妹,好父亲母亲。”她突然笑出声,猛然拔出姜竹樾的配剑隔断了衣袍,“自今日起我姜苡眠割袍断义,与姜家没有任何关系。”
“它日就算你们光着上身背着荆条用十八台金轿相迎我也绝不会回姜家。”
姜苡眠手臂上全是红肿溃烂的伤痕吓得姜竹芸,姜竹樾连连后退。
姜竹樾满是嫌恶地说道:“没人欢迎你回来,没有了姜家,你连城郊的野狗都不如!”
他抬手就要拿回剑,利剑抵在了她的脖颈上。
马蹄声飞踏而来。
姜苡眠算准时机,忽然凑近姜竹樾,将腰间金铃铛里的粉末洒在了姜竹樾的手腕上。
“姜二少爷若是想杀我,那便杀。”
看着姜苡眠强撑着身躯眼神倔强的样子,姜竹樾越发神情恍惚,头痛欲裂,想起了那个曾经端着汤笑着叫自己二哥的妹妹。
“不,这是假象。”她自来蛇蝎心肠又怎么会以死来保护姜家的门楣,他强撑意志。
“要死就......”他话音未落,利剑被一突如其来的利刃打落在地。
姜苡眠故意露出腰间的金铃铛。
抬眼只见一高大身躯,他身穿蟒纹黑袍,他的脸被半张银狐面具挡住。
“求您......”她仰起眼眸,好让眼角的泪眼尾流下,“带我走......”
裴靖川的视线顺着她那红肿溃烂的脚踝移到了她那双狐狸眼,他瞳孔皱缩,那双眼像极了当年的她。
“放肆!”姜竹芸着急去扶姜竹樾却被那黑袍面具男身后的人拦住。
“芸儿别怕。”姜竹樾快步走到姜竹芸身旁护住她。
“哪来的狂徒敢擅闯军营?”
那黑袍男人一言不发直接将匕首抵在了他的喉间。
姜竹樾被他的气势怔得说不出话,缓慢后退,在安国除了那位具有雷霆手段的摄政王,他还未见过有如此气度的人。
这人明显不是安国的人,他听说云国派使丞前来上缴贡品为太后祝寿,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使丞竟然有如此气势,还敢擅闯他们安国军营。
就在他紧张之际那男人已经将姜苡眠掠上了马背。
“抱稳。”他的声音沙哑,在姜苡眠耳畔留下两字便踏马而过,身后还跟着一队黑衣甲卫。
黑甲卫首领顾九盯着姜苡眠破衣下那满是脓疮的手,忍不住道:“王爷,这种肮脏货不该在你的马背上,属下这就帮你把她扔到乱葬岗。”
姜苡眠唇角轻轻一撇,蜷缩在裴靖川的怀里发抖,血迹擦过裴靖川的华服。
顾九嘴角抽搐,他家王爷自来洁癖,这女娘都这样了,他还不把她扔下马背。
裴靖川不语,眼角扫过腰间的金铃铛。

裴靖川继续说道:“我可以把金矿原料给你,可你能做出什么?姜家早就有自己的根基岂是你一朝一夕就能撼动。”
“若是你抛头露脸做生意,他们污你名声你又该如何?”
“世家名门最注重血脉,而姜家敢让养女好过嫡长女就代表养女并非是养女,你手中并无证据,又该如何应对?”
姜苡眠被他问得怔住了片刻,下一秒她便抬起了头眼神坚定:“我与他们相抗衡是处于劣势,但并不代表他们会一直好,我既然想做便会逐步瓦解,刀刀致命。”
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做什么都可以,名声算不了什么,在怎么糟糕也不会有上辈子糟糕。
裴靖川见她如此坚持,松开了手,沉思道:“既如此,我给你半年时间击垮姜家,也算是报了当年恩情,若是失败乖乖听我安排,也别怪我不讲情面。”
“好,我愿赌服输。”
姜家表面上看不起商户,实则安国城最大的金铺就是姜家在背后暗箱操控。
姜尚书那好妹妹姜音音能成为尚服局掌事也与他背后的金铺有密切关联。
“太后寿宴在即,尚服局要采买九十九皮云锦,九十九套头冠。”她眼尾一动,“若能让她们自乱,那给太后的礼物将越发精彩。”
“还要借王爷的人一用。”
裴靖川点头默许。
接过裴靖川给的银票及通关文书,她心情平缓了些许,和裴靖川道谢后便转身离开。
顾九问:“王爷,当着放心姜姑娘这样离开?”
裴锦川摩挲着手中的金铃铛,扫了眼她的背影:“小狐狸本就养不了家,她爱黄金那便给她筑金屋。”
疯狂带毒的小狐狸更有意思,更适合这王府。
姜苡眠离开王府时还向裴靖川要了一人。
沈梦溪跟在姜苡眠身旁,这几日她感觉在做梦一样,没想到她们真的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军营里面出来了。
她认识姜苡眠多年,但感觉这两天的姜苡眠与往常有很大的差别。
她问道:“我听闻王爷冷血无情,就连当今皇上都不被他看在眼里,如今他高看姑娘,咱们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出府了反倒有些许不开心了。”
姜苡眠眼眸微眨,轻轻一望,听着沈梦溪打探来的消息。
她压下心中掀起的那丝涟漪,上一世的他可从未喜欢过她,这一世她也不会因为这些莫须有的感动沉沦。
也在心中深深计量,裴靖川是年轻有为手握重权的摄政王,连当今皇上都要忌惮他,的确是一把很好用的刀。
......
半月余。
姜家乱作一团。
姜尚书刚下朝就与掌管尚服局的妹妹姜音音急匆匆赶回了家。
姜尚书满脸怒火。
姜音音面色憔悴,平日里精致的发髻满是碎发。
仅仅一日时间就像是老了好几岁。
“大哥,母亲,这该如何是好,那些首饰和云锦可是从咱家首饰铺出去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姜音音一进姜家就哭得跌坐在地上。
姜竹礼听说出了大事,急忙赶了回来,他皱着眉看着差点哭晕的姑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寿宴在即,可尚服局交给皇上,太后及各宫嫔妃准备的首饰,服装竟然出现了瑕疵,皇上雷霆震怒,当朝问责,要不是有太子求情,咱们姜家今日在劫难逃!”
“皇上命我们在太后寿宴前一定有补齐所剩首饰,可商铺现有存余根本不够。”
姜竹芸急忙安抚生气的父亲。
“父亲莫要着急,当务之急是想如何补救,咱们姜家不是有金矿,只要让工人加急提炼一定能赶上,我今日听说圣安街开了一金铺,种类齐全,深受贵人喜爱,我们只要与之合作就能解决难题。”
姜尚书眉头拧出川字文,怒甩衣袍,在府中来回踱步。
“补救?谈何容易!”想到这姜尚书气得摔了茶桌上的茶盏。
“那金铺就是冲我们姜家来的,刚一开张就抢了咱们姜家的生意,也不知是耍了什么手段才能在圣安街开金铺,眼下又怎么会愿意与我们合作。”
“还有你姜竹芸,这些有瑕疵的金饰,可是三年前按照你所设计的图样锻造的,如今怎么会出错惹得太后大怒,你都设计了什么?”
“太后可是放了狠话,若是不能补救姜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听到姜父的责骂,姜竹芸吓得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
“父亲,女儿知错了,女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事情,那些首饰图样其实是眠姐姐交给芸儿的,她不想让大家知道,芸儿当时想着眠姐姐也是想为家族谋利便就私自收下了,没曾想酿下大错。”
“芸儿一定会弥补,父亲怎么罚芸儿,芸儿都认。”
“逆女啊!真是逆女,她这是要毁了姜家,那逆女呢?让她现在就跪到宫门口罚跪,跪到太后消气。”
姜父的怒气震得没人敢说话。
“你这是气糊涂了,那逆女如今下落不明,是死是活,谁知道。”姜老夫人重重将拐杖落在地上。
“那就去找,找回来去请罪。”姜父大吼一声。
吓得姜竹芸一哆嗦。
姜竹樾立马跪在了姜竹芸身旁。
“父亲,我明日就去找太子殿下,殿下一向喜欢芸儿,有殿下的帮助,我就不信一商贾胆敢不从。”
“咱们姜家一定能渡过难关。”
“都起来吧!”
想到还有太子的庇佑,姜父松了一口怒气。
此刻,圣安街金宝阁包间。
“姜姑娘,姜家送进宫里的首饰都按照您的要求换了,宫中那批首饰都是用尾料铸造的,那图样丑得不像样,太后看到那蛤蟆金叉时脸都气绿了。”顾七沉稳却带有一丝笑意的声音响起。
“姜家被罚,这两日乱作一团,此刻想来和咱们金宝阁谈合作。”
姜苡眠望着一旁的箱子,嘴角上扬,泛起冷笑。
三日前她便让顾七去请裴靖川换掉了那批首饰。
箱子中的首饰本就是她姜苡眠设计和锻造的,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便宜姜家。
“姑娘,姜竹芸果真来金宝阁了,她身边还跟着一男人,真是不要脸,我要不要去把她赶走。”
沈梦溪急匆匆从楼下跑了上来。
“不用,赶走了多没意思?”姜苡眠应道。
她推开窗户,眼眸从众多客人上扫过,停留在那身穿锦衣华服的男女身上。
姜竹芸柔弱地倚靠在裴奕身旁,泛红的瑞凤眼上还沾着几滴泪:“还好有太子殿下,要不是有殿下姜家都不知道要怎么渡过这个难关。”
“孤和你一块长大,怎么会不帮你,你放心,今日不管这金宝阁背后老板是谁,孤都让他为姜家所用。”
裴奕语气柔和。
姜竹芸可是安国公认的美人,这样一位美人求他,他自然愿意帮忙。
她一脸柔情地看着他,裴奕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髻:“芸儿妹妹放心,等太后宴会结束,孤就求父皇为咱们赐婚。”
“那眠姐姐呢?”姜竹芸一脸愧疚。
“谁管那名声尽毁的丑女人。”裴奕嗤道。
对,如今的姜苡眠早有没有资格和她争了。
姜竹芸这样想着,一道俏丽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