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桢谢云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守寡三年重生,全京城跪求我别杀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指尖上的行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遮掩谢云舟回京,也为对付叶桢,冯嬷嬷将庄子上的人都支开了。倒是方便了叶桢行事。她提着人刚翻墙入院,就听到屋里谢云舟的声音。“不知那边处理好了没?”“公子你还有余心去想别的女人......”叶桢撇了撇嘴。她竟是给这种人做了垫脚石。令她反胃的声音又响起,“叶桢不除,你我回府后还怎能如现下这般随意。只有坐实她的污名,将来我不再娶,世人才会以为我是被她伤透了心不敢再娶。这样你我便可长相厮守,就是便宜她了,一个乡下养大的五品小官之女,竟攀上我忠勇侯府,做了三年侯府少夫人......”叶桢眸中暗芒涌现,重重将冯嬷嬷丢在房门口,隐匿身形。外头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两人。“谁?”原本痛晕过去的冯嬷嬷被这一扔,醒转过来,求生的渴望让她拼命拍门。房门被人...
倒是方便了叶桢行事。
她提着人刚翻墙入院,就听到屋里谢云舟的声音。
“不知那边处理好了没?”
“公子你还有余心去想别的女人......”
叶桢撇了撇嘴。
她竟是给这种人做了垫脚石。
令她反胃的声音又响起,“叶桢不除,你我回府后还怎能如现下这般随意。
只有坐实她的污名,将来我不再娶,世人才会以为我是被她伤透了心不敢再娶。
这样你我便可长相厮守,就是便宜她了,一个乡下养大的五品小官之女,竟攀上我忠勇侯府,做了三年侯府少夫人......”
叶桢眸中暗芒涌现,重重将冯嬷嬷丢在房门口,隐匿身形。
外头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两人。
“谁?”
原本痛晕过去的冯嬷嬷被这一扔,醒转过来,求生的渴望让她拼命拍门。
房门被人从里头打开。
着白色中衣,手提长剑的高大男子看见冯嬷嬷,面色一凝,“怎么回事?叶桢呢?”
冯嬷嬷迫切想要告诉他一切,可她只能嗯嗯啊啊。
男人是谢云舟的侍卫池恒,习武之人,看出冯嬷嬷下巴被卸,弯身就要替她合上。
叶桢却突然现身,定了池恒的穴,并取走了他的剑。
谢云舟看见这一幕满脸惊愕,“叶桢?”
她怎会出现在这里,还会武?
冯嬷嬷失败了!
意识到这点,谢云舟忙对叶桢出招。
可他虽为武将之子,却自小讨厌习武,身手着实不如何。
才几招就被叶桢踩在床上。
“叶桢,你好大的胆子,你想做什么?”
谢云舟觉得叶桢疯了,竟敢这样折辱自己。
“我是你夫君,夫为妻纲......你......”
冰冷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他的心脏。
叶桢这才回他,“你这话问的真是可笑,我来,自然是杀你......和你的奸夫。”
他还知道自己是她的夫君。
前世,她被关在破屋后,谢云舟也去看过她一次。
却是为了升官,要她委身别的男人。
那人带着面具,叶桢不知他是谁,又缘何会看上她。
但叶桢怎肯配合,拼力反抗伤了那人,却也被对方斩断手脚,折磨而死。
心中恨意如烈火灼烧,叶桢该将谢云舟千刀万剐。
但她刚重生,要改变前世命运,还有许多事要做。
她也不愿留谢云舟苟活,那样虽可以折磨谢云舟,却也会给她带来麻烦,更会恶心自己。
重活一世,叶桢要报仇,更要好好活着。
池恒见谢云舟被杀,目眦欲裂,试图冲开穴道。
叶桢将他拖到床边,“别急,我会送你下去陪他。”
她将长剑塞进池恒手中,在解开他穴道的刹那,握住池恒拿剑的手,划上了他的脖子。
宛如自杀。
将尸体弄到谢云舟旁边,
叶桢在谢云舟脸上刻下“负心薄幸”四个字。
恰如其分地遮了点他的容貌。
又用池恒的剑在墙上刻写,“问世间情为何物,抵不过功名利禄!”
用的是池恒的字迹。
叶桢曾撞见池恒在谢云舟的书房写字。
当时,池恒主动告诉她,是谢云舟手把手教的他习字。
语气得意又挑衅。
谢云舟死后,她同侯夫人要了谢云舟的字帖临摹,发现里头夹杂不少池恒的字迹。
那时,她做梦都想不到两人是这种关系,因而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却原来,池恒是真的在同她宣示主权。
叶桢嗤笑一声,将屋里多余痕迹仔细擦去。
她始终沉稳冷静,不紧不慢却又十分细致利落地行动着。
冯嬷嬷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身上早已冷汗淋漓。
叶桢处理好现场,在她面前蹲下,“老畜生,疼吗?”
冯嬷嬷拼命点头。
祈求叶桢能给她一些怜悯。
叶桢却是一笑,运转内力拍在她后背,让她更疼,再也开不了口,却不会即刻殒命。
“疼就对了。”
前世,她也疼得生不如死。
“若及时医治,你还能捡回一条命,否则华佗难救。”
冯嬷嬷看着叶桢离去的背影,愤恨懊悔。
她不该将庄子上的人都打发进山的。
叶桢将两个粗使婆子的尸体,也扛到冯嬷嬷身边。
所有整理妥当后,她拿了个瓷瓶,背上背篓踏着轻功进了山。
为了骗她来庄子,侯夫人装病,大夫说需得子时无根水,也就是夜露煎药才行。
侯夫人让冯嬷嬷陪她来庄子上采夜露。
昨日,他们采了一些送回去,京城回话说不够。
冯嬷嬷便以此为借口让所有人都进了山,包括她的婢女挽星。
现在她得让人回来见证池恒因爱生恨,杀死谢云舟后的殉情现场。
并将他们的旷世奇恋好好宣扬出去。
而她也需避开嫌疑。
好在,她自幼被养在外头,习得一身武艺,回京后,还不曾显于人前。
就是叶家也只知道,她力气比寻常女子要大些。
而这次,侯夫人却用软筋散对付她......
想到此,戾气自叶桢眉间衍生。
寻到庄上众人时,天边已泛鱼肚白。
“少夫人?”
婢女挽星快步跑到叶桢跟前,“您怎么也进山了?”
“冯嬷嬷不是说,让您歇上一歇吗?”
不等叶桢回答,她又看了看叶桢身后,惊喜变成关切。
“怎的就您一个人,夜间山里多危险啊,您有没有事?”
她取下叶桢的背篓,将她上下检查。
叶桢重生以来的镇定,终于崩塌。
她紧紧抱住挽星,湿了眼眶,“我没事。”
你也没事,真好!
前世,挽星下山察觉她出事,试图救她,却被池恒拿住,最后被侯夫人命人活活打死。
挽星武艺一般,轻功却极好,明明她可以自己逃走。
就如现下,明知她有武功,一个人在山里根本无碍,可她依旧满眼担忧。
叶桢借着擦泪的功夫,在挽星耳边轻语几句。
而后道,“我晚膳后突然晕的厉害,醒来屋里就剩我一人。
寻了庄上几间屋子都不见人影,便猜冯嬷嬷他们也进山了。
想着婆母需要的夜露多,我一人在庄子上也害怕,就也进了山,没想却在山里迷了路,现在才找到你们。”
她哭得伤心,庄上众人只当她是吓着了。
纷纷安慰。
无人疑心她是刚到,山路难走,从庄子行至此处得一个时辰。
而少夫人只是一介弱女子。
庄头上前,“少夫人受惊了,不过我们没见到冯嬷嬷。”
叶桢惊诧,泪水还挂在眼睫,“嬷嬷她们也迷路了?”
挽星虽困惑。
但主仆多年默契,她惊慌配合,“该不会是在山里遇险了吧?
冯嬷嬷可是夫人最看重的,若她出事,我们定也会被责罚。”
庄头闻言也慌了,“少夫人,这该如何是好?”
叶桢似想了想,“要不庄头和挽星先带些人沿着下山的路去寻,顺道将夜露送回去。
我带一部分人在山里找,万不可让冯嬷嬷出事。”
在大渊,男子有错的情况下才会和离,否则都是休妻。
外面正对谢云舟的事议论纷纷,忠勇侯此时若允叶桢和离,岂不是承认自己的儿子对不起叶桢?
可他虽偏心自己的孩子,也无法昧着良心替儿子休妻。
叶桢并无大错。
和离的女子被世道不容,即便回归娘家,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刚虽对叶桢起了怨念,但心里清楚叶桢是无辜的。
是妻儿对不起叶桢。
且他也委屈过叶桢,甚至刚依旧打算委屈她将此事揭过去。
“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今日之事是你妹妹的错,父亲会责罚她。
如今你母亲在庄上养病,瑾瑶还不够沉稳,家里还需要你来打点。”
谢瑾瑶猛然抬头。
父亲竟让叶桢管家?
这怎么可以?
便听得叶桢道,“叶桢不愿因自己的存在,让侯府上下不愉。
且叶桢长在庄上无人教导,入侯府三年孀居后院,不曾学过理家之事,恐不能胜任,还请侯爷允叶桢离府。”
她跪在忠勇侯面前,瘦瘦弱弱一小只,脸色苍白,头无发饰,只一根银簪挽起。
和旁边血色红润,衣着华贵的谢瑾瑶一对比,简直就是颗可怜的,任人欺凌的小白菜。
若是从前,忠勇侯或许会疑心叶桢故意以和离做要挟。
可在庄上偷听了叶桢主仆的对话,他相信叶桢是真的想离开。
因她在侯府过得不如意,今日他在,幼子敢当众骂她,女儿更是打她。
若非霆舟的人出现,他或许会如从前一样被瞒下,对叶桢的遭遇毫不知情。
忠勇侯生出一丝愧疚。
叶桢比瑾瑶大不了多少,可他一个做公爹的竟也跟着欺负年轻孩子。
他缓了语气,“那些事非你之错,不会掌家本侯让人教你。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明日宫里会派医女过来为你诊治。
你早些回去休息,待身体好些了,我会让人将钥匙对牌送去你院中。
你是侯府少夫人,代表的是侯府颜面,若以后再有人对你不敬,你可直接告于父亲,父亲替你做主。”
有了管家权,叶桢不会再受欺负,余生也算有了保障。
而瑾瑶迟早会嫁出去,这个家也的确需要人管。
忠勇侯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抉择很明智。
“二嫂,对不起,我不该不辨是非迁怒于你。”
谢瑾瑶握住叶桢的手。
“往后我再也不会那样对你了,你就留下吧。
我平日跟在母亲身边,也学了点理家,若二嫂担心做不好,我可以协助你,还请二嫂能原谅我。”
她绝不能让掌家权落在叶桢手里。
但若她反对,父亲必定生怒,反而让父亲越发坚定此事。
因而她选择迂回,和叶桢共同掌家。
叶桢一个土包子,哪里懂得如何打理侯府事务。
届时,她暗地动点手脚让叶桢犯下大错,父亲便会收回叶桢的权利。
忠勇侯不知女儿恶毒心思,反而欣慰她能及时悔改。
“如此也好。”
忠勇侯替叶桢应下了。
他希望他们姑嫂能化干戈为玉帛,从此和睦共处。
且他的女儿去了婆家,也是要打理自己的家事,在娘家有了经验,总归是好事。
叶桢深知谢瑾瑶的心思,但她并不惧。
目的达到,她顺势下了台阶,虽说只拿到一半掌家权,但也足以方便她行事了。
事情说妥,她在挽星的搀扶下回自己的院子,经过谢霆舟身边时,朝他微微颔首,以示感谢。
谢霆舟没给她反应,眼底却划过一抹赞赏。
叶桢精准拿捏了谢瑾瑶和忠勇侯的性情,兵不血刃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心里又生出一丝狐疑,她既有这本事,怎的先前还做了三年脓包?
扶光似想到什么,垂下了头,拳头紧紧握住,以至于泛白了指节。
谢瑾瑶垂落的眸中则是一片怨毒。
她也没了留下的心思,和忠勇侯福了福便要回自己的院子,主动提出抄经以作惩罚。
但谁来抄,则是她说的算,忠勇侯最不屑后宅之事,不会留意这个细节。
谢霆舟余光看了眼扶光,讥笑,“打了我的人,不需要点表示么?”
“我没打他。”
谢瑾瑶忍着怒气。
是他多管闲事,否则今日怎会被叶桢拿到管家权。
母亲说得对,谢霆舟也是个克星,专门克他们母子的。
谢霆舟问刑泽,“打了吗?”
刑泽举手朝天,“属下发誓,打了,否则让属下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反正鞭子挨着他的手就算是打了。
谢霆舟便看向谢瑾瑶,“你听到了,他说打了,那就是打了,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
谢瑾瑶看了眼自己父亲,发现他没有任何帮忙的意思,便知僵持下去于自己没好处。
“大哥想要什么说法?”
“医药费,受惊费,误工费总是要给点的。”
谢霆舟闲闲笑着,像个无赖。
“一百两够了吗?”
谢瑾瑶只想打发了人,早些离开。
“刑泽并非寻常侯府家奴,而是有官职的副将,本世子瞧你锦衣玉食的,是拿不出银子。
还是在你眼里,大渊朝的校尉只值一百两?”
最终,谢瑾瑶命人拿来三千两银票,谢霆舟才放她离开。
他扬了扬手中银票,对忠勇侯笑道,“大小姐还挺富庶。”
随随便便就拿拿出三千两。
忠勇侯瞪他,“本侯出生入死的,不就是为了家人过得好。
他是本侯唯一的女儿,富养些也没错。
瑾瑶到底是女子,你往后莫要为难她。”
谢霆舟将银票递给扶光,同扶光感叹,“当年你家主子看重一百两的兵器都买不起,还得四处借钱,被同窗嘲笑。
当真是同爹不同命呐。”
忠勇侯一噎。
长子曾同多次同他抱怨过妻子柳氏苛待,但长子自小顽劣,相较之下,柳氏算是个合格的继母,因而他并不太信长子的话。
在庄上得知柳氏真面目后,他便知道长子所言为真。
可惜......
他眼中隐痛再次浮现。
是他愧欠长子。
他嗫嚅着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谢霆舟补刀,拍了拍他的肩,“走了,老爹。”
忠勇侯要维持长者尊严,岂能让他爬上头,当即反击,“你为何帮叶桢?”
若真是送药,路上为何不送。
谢霆舟将脸凑近他,“你瞧本世子长得有几分像菩萨?
多年未归,本世子担心侯府众人忘了本世子的脾性,借机立个威罢了,省得他们有事没事给我寻麻烦。”
忠勇侯望进他的眼,一双深邃暗眸肃杀凉薄。
这人的确没什么慈悲心肠,看来是他多想了。
至于别的,他自己就否了。
这家伙心高气傲,叶桢那样的身份他瞧不上。
嘴上却不忘叮嘱,“你别与她走太近,大伯哥和弟媳传出去不好听。”
谢霆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走了。
他又不是色中饿鬼,连谢云舟的妻都惦记......
是啊,朝廷命官被害,为何不上报刑狱衙门,反求到了忠勇侯跟前。
所有人都看向了师爷。
师爷姓秦,名鹿,追随县令多年。
秦鹿磕头,“县令夫人出身边境,当年城破,敌军屠戮百姓时,是侯爷及时赶到,救下夫人全家。
夫人感念侯爷救命之恩,因而不忍侯爷凯旋便英名受损,方才命小的求来此处。”
忠勇侯眉峰一凝,“这话是何意?”
秦鹿抬头看了眼侯夫人,“白日侯夫人意指大人与少夫人有私情,夜里,大人就被害了。”
他将侯夫人对叶桢说的话一字不落复述。
“而小的昨日恰好在吴护卫身上,见过这荷包。
吴护卫是侯府下人,夫人担心上报官府,会连累侯爷。
一边是恩人,一边是夫君。
夫人思量再三,暂将消息封锁,命小的带着证物前来,请您私下给我家大人一个公道。”
忠勇侯听明白了。
县令夫人怀疑是侯府杀了县令,却想卖他一个人情,私下了结。
忠勇侯看了眼自己的亲随,“押下去,审。”
吴护卫迅速被带了出去。
侯夫人瘫坐在地,脸色苍白,“侯爷,这里头定是有什么误会。”
忠勇侯将她拉起,按回在椅子上,神情不辨喜怒。
转头看向王老夫人时,眸光柔和许多,“劳烦姨母跑一趟,不知姨母对此事了解多少?”
王老夫人便让嬷嬷将昨日之事都说了,包括叶桢身上伤势情况。
“老身无心干涉侯府家务,但霆哥儿他娘去得早,母族也就老身这个长辈能为他考虑一二。
若有逾越之处,还望侯爷海涵。”
忠勇侯摆手,“姨母切莫生分,我知晓您良苦用心。”
只是嬷嬷所言,与妻子让他知道的,相差甚大。
他指了指紫竹,再下令,“审。”
侯夫人几乎坐不住椅子。
她很清楚,忠勇侯审紫竹并非不信嬷嬷所言,而是疑了她这个妻子。
好在,她重用之人,都有软肋在她手中。
叶桢平静地看着侯夫人。
她被关破屋那些日子,看守她的婆子们热衷闲聊打发时间。
师爷秦鹿和县令夫人余氏被抓奸在床,让她们八卦了好一阵。
昨夜,吴护卫离开时,秦鹿就在暗处洞察一切。
叶桢尾随秦鹿去了余氏房间,确定前世传言为真,才去了县令处。
秦鹿与余氏本是青梅竹马,县令在秦鹿外出求学时,占有强娶了余氏。
婚后却并未善待她,余氏早已恨县令入骨。
秦鹿为爱放弃学业,混到县令身边,得他信任,两人多年既不曾对县令动手,亦没逃离。
叶桢猜测应是两人不舍权势。
故而留下指认侯夫人的证据,若秦鹿是个有野心的,想来会搏一搏。
今日,秦鹿登门,叶桢便知猜对了。
他们不打算报官,想找忠勇侯谋求好处。
那么他们必定会咬死县令是吴护卫所害,方能从侯爷这得到补偿。
吴护卫是侯夫人心腹,素来奉命行事,这是忠勇侯也能想到的事。
叶桢在侯夫人欲图把一切推给吴护卫时,打断她的话,将忠勇侯的注意力转到秦鹿身上。
自然,叶桢也想过,余氏和秦鹿会直接报京兆府,那么叶桢留下的证据也足以指认吴护卫。
思量间,亲随进来,“侯爷,招了。”
吴护卫坚称曾受谢云舟恩惠,因而憎恨县令将谢云舟的事宣扬开,这才痛下杀手是为谢云舟报仇。
这番说词,经不起细究。
亲随等着忠勇侯示意,是否要继续审。
忠勇侯眼皮微落,“押下去。”
算是默认了吴护卫的说法,侯夫人暗暗松了口气。
亲随出去没多久,又进来。
“侯爷恕罪,属下不察,竟让那紫竹受不住疼痛咬舌自尽。”
忠勇侯将敌国打的自献城池和美人,能跟在他身边成为他亲随的人,又岂会轻易让犯人在审讯时自戕。
何况,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婢女。
分明就是亲随揣度忠勇侯心思,没打算将紫竹吐露公之于众。
忠勇侯眼皮未掀,沉声道,“下去领鞭子。”
侯夫人再次松了口气。
侯爷终究还是护着她的。
王老夫人人老成精,怎会看不出忠勇侯有意压下此事。
起身道,“年纪大了,坐不了一会儿就困得厉害,老身便先回去了。
等侯爷那日空了,帮我捉了我那不孝子过来,陪老身吃顿家常便饭。
侯爷也许久没尝过老身的手艺了,届时,你们兄弟俩好生喝几盅。”
言下之意,今日她来是为两家私情,不会透露侯府之事,更不会让做御史的儿子捅出去。
忠勇侯也起身,将人送到庄外。
回来时,问了亲随一些话,方才回到屋内。
屋里那些人未动,忠勇侯同秦鹿道,“本侯治家不严,让奴才犯下大错,本侯会亲手杀了他为县令偿命。
夫人好意本侯领了,劳烦转告,夫人有何意愿,本侯会尽力满足,以作补偿。”
秦鹿今日来此,本就是抱着富贵险中求的心思,没想最后真得了承诺,欢喜离开。
回去后,他便会和夫人对外宣称,县令暴毙而亡。
叶桢依旧跪着。
忠勇侯示意她起来,“书肆一事本侯会去查,听说你伤势颇重,回房歇着吧。
待明日回了京城,本侯会请宫里的女医为你诊治。”
叶桢谢过,拉着挽星一并起身往外走。
对这个结果,她并无多少意外。
侯夫人深耕侯府多年,不是那么容易倒台的。
这次,叶桢没有被关破屋,挽星也还活着,还让忠勇侯意识到侯夫人并非真正完美,已算首战告捷。
余下的,徐徐图之。
侯夫人欲说些什么,忠勇侯眸光陡然凌厉,“你也先回房。”
如此,屋里便只剩忠勇侯和谢霆舟主仆。
“怎决定留下?当真不回边境?”
忠勇侯问谢霆舟。
谢霆舟眸光淡淡,“你还有闲心操心我的事?”
“那县令是谁杀的?”
谢霆舟既知吴护卫去了县城,应是派人跟了,故而忠勇侯如此一问。
被问的人睨了扶光一眼,“不知,自己查去。”
他有怀疑,暂无证据。
扶光有些惭愧,他只顾盯梢吴护卫了。
忠勇侯便不再问,整个人瘫靠在椅子上。
“此番大捷,不出意外,大渊短期内不会再起战事,我这个只会打仗的武将就得在京城呆着。
陛下是明君,但我若一点错处都没有,只怕他用得也不安心。
包庇妻子,伙同师爷掩盖县令被害真相,为封口,帮师爷谋得县令之职,算是个不错的把柄。”
便是他不去深查,也知秦鹿能代替县令夫人来此,两人关系不一般。
他哀怨地看了谢霆舟一眼,“但放在别处,我不放心,打算将他弄去边境,若你在那边,还能帮我盯着些。”
谢霆舟嗤笑,“醒醒,还没入夜就做美梦,本世子可不是替你盯人的。”
边境算是他们的地盘,便是他不在,秦鹿在那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他瞥向棺椁,“你不看看你的好大儿?”
“叶桢会点易容术,若兄长需要,叶桢可效劳。”
那些钱财被她藏得极为隐秘,想找到并非易事。
谢霆舟今日来此,若只是为了问刺客的身份,便不必费那番心思。
他同样需要她保守他的身份秘密,故而寻了那些证物作为拿捏她的把柄。
这人前世未回京,眼下却出现在这里,叶桢推测是自己那日对刺客出手,让事情有了改变。
他不是真正的忠勇侯世子,自不能暴露身份,那么自己还算精湛的易容术便是他用得上的。
叶桢这话既是要挟,也是投诚。
他们互为把柄,她在京城势单力薄,忠勇侯世子这个身份,叶桢瞧着还挺好用。
至少侯夫人就忌惮。
而忠勇侯似乎也颇为看重他。
谢霆舟眸底幽深如寒,他步步靠近叶桢,盯着她的眼睛,“你当真是叶桢?”
叶正卿那个凡事躲在妹妹身后的软脚虾,竟能生出这样的女儿?
他很怀疑。
叶桢目光不闪不避,笑了,“如假包换。”
她不是叶正卿之女,却是叶桢。
这名字本就是母亲取的。
当年母亲和舅母孕期相当,大夫诊出两人皆是女胎,母亲便定下叶桢,叶晚棠两个名字。
准备待孩子出生后,根据孩子性情再做选择。
却在生产当日接到急诏,需得奔赴沙场御敌,只得将刚出生的女儿,交由早她两日生产的大嫂。
舅舅舅母嫌桢字过于刚硬,将晚棠这个名字给了他们真正的女儿。
对外则称,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如她的姑母那般出色,因而为其定下‘桢’字。
无人知晓孩子已被调包,而桢这个名字是他们挑剩下的。
但叶桢很喜欢。
因母亲见她时,曾摸着她的脑袋笑,“你我姑侄倒是有缘,原本我更中意桢这个字。
只你表姐性情温弱,与之不符,反倒是你刚韧坚毅,极好。”
谢霆舟从她神情看不出破绽。
只当是歹竹出了好笋,亦或者这小矮子随了她那个万夫莫敌的姑母。
他大摇大摆从门口出去。
挽星紧张得不行,亦步亦趋跟着,直到出了院子,见四下无人发现谢霆舟从小姐的院中出去,才急忙关了院门,返回房间。
“小姐,你怎么样?”
叶桢道,“帮我打些热水来。”
她后背濡湿一片。
与谢霆舟打交道,并非容易的事。
他比忠勇侯还难对付,幸好她没选择与之为敌。
挽星打热水的功夫,叶桢亲自收拾桌上残局,手指触及茶杯残片时,她呼吸微微顿了下。
刚刚谢霆舟突然转了态度,是怜悯吧。
一个有怜悯之心的人,当不至于太坏。
但叶桢不敢掉以轻心。
同时思虑谢霆舟为何要查刺客的信息。
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合作。
换好衣裳,她带着挽星去了庄子的灶房。
她们明日便要跟着回京,王老夫人的恩情不能不谢。
临时来庄上,她没带能作为谢礼的东西,思来想去,决定给老人家做几道素斋。
拿起菜刀时,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县令那些钱财,实在不少,如今落到谢霆舟手里,可惜了。
她手头并不富裕,自小长在庄上,叶家没给她送过什么值钱的,后来嫁入侯府,嫁妆更是表面好看,实则稀薄得很。
私下虽也赚了些,但她用处也多。
等报了仇远遁离开,她更需要钱财傍身。
“回去后,你联系饮月,让她回京。”
饮月是她的另一个婢女,比她和挽星大几岁,能干沉稳,身手也比挽星好上许多。
初入侯府时,侯夫人看出饮月不好惹,故意挑她错处,想要处置了她。
叶桢便顺势让饮月出了府,替她在外面打理一些事情。
眼下,她需要帮手,也想饮月了。
另一边,侯夫人听说忠勇侯不认谢云舟,且将他随便埋了,眼前阵阵发黑。
她叫嚷着,“我要见侯爷。”
守在门外的是忠勇侯的亲卫,没忠勇侯的命令,无人敢放她出去。
侯夫人顿觉大事不妙。
等看到午膳只有一碗白粥和一碟子小菜时,她心头又气又惧。
她意识到这是忠勇侯对自己的惩罚。
他知道了她的谎言。
侯夫人瞬间想到了叶桢。
“竟是我看走了眼,小瞧了她,反被她害得落到如此地步。”
叶桢竟有本事让侯爷信她的话。
这实在不妙。
她忙让人准备笔墨,给自己的女儿,忠勇侯府的大小姐谢瑾瑶写了一封信。
信中明面是告知女儿,自己身子不济,需得在庄上修养,让她务必安抚好年幼的弟弟。
暗地却传递只有母女俩明白的意思:叶桢害她,让女儿去查叶桢另一婢女饮月的下落。
侯夫人被关押后,将整件事细细想了一遍。
叶桢这些年或许藏拙了,但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做成那么多事,身边定还有别的帮手。
然后她想起了那个叫饮月的婢女。
饮月曾打过她身边的婆子,似乎身手还不错,如此就解释得通,叶桢为何能逃过她的布局,反败为胜。
她让人将餐食退回,一口未动,想要博取忠勇侯的怜惜。
那信到了忠勇侯手中,他粗略看了眼,便收进了怀里,打算等回京后转给女儿。
却没有去看侯夫人的意思。
侯夫人没等到忠勇侯,反而听说庄上要大办烧烤宴,感觉天都塌了。
侯爷这般大肆喝酒吃肉,便是要告知众人,死的并非他儿子。
否则哪个父亲会在儿子出事后,还吃香喝辣。
他彻底否定了谢云舟。
可见侯爷此番气得不轻,他气云舟,自然也气她这个妻子。
侯夫人心头焦灼,恐慌。
这回是真正的没了胃口,她再次将晚膳退了回去,只着单衣跪在了院中。
她得想法子挽回侯爷的心。
而后将今日之仇百倍千倍地找叶桢讨回来。
可沙场铁将的心一旦硬起来,就没那么容易软回去。
忠勇侯听了护卫禀报后,也只淡淡道,“病了,回头请医便是。”
他眼也未抬,夹起盘中的一块素肉,又喝了口汤。
食材普通,味道却很是不错。
这些都是叶桢为答谢王老夫人借医所做,也给他送了一份。
忠勇侯便觉得叶桢是个知恩图报的。
相比之下,自己那个还不知反思,依旧在抖机灵的妻子,实在可恶。
侯夫人还不知自己这番作为,更是惹怒忠勇侯。
三月春寒料峭,庄上的夜温度很低,侯夫人冻得身子发颤,但她心里却热了起来。
她想到了一个能镇住忠勇侯,且还会帮她对付叶桢的人。
她有救了。
庄头迟疑。
冯嬷嬷昨日偷偷安置了两人在庄上,连他都不得见真容,还勒令不得外传。
听了少夫人的话,他心头有些不安,想下山看看。
可少夫人留下,万一她出点事,他也不好交代。
“少夫人,要不您跟我们一起下山,我留些人在山上找?”
叶桢为难,“冯嬷嬷是母亲得用的人,她若有闪失,婆母会责怪的,于婆母病情也不利。”
她苦笑,“我昨晚跌撞一路,同你们一道恐会拖累你们速度。”
庄头看她鞋子沾泥,衣裳头发也被枝丫刺丛勾的破乱,狼狈又疲倦。
的确不适合赶路。
最终让庄头娘子和挽星带人下山,他留下。
冯嬷嬷再重要也只是下人,而叶桢是真正的主子。
叶桢目的达成,微微扬唇。
庄头是侯夫人的人,说不得见过谢云舟,若他回去,定会帮着遮掩。
他留在山里,挽星才好行事。
侯夫人终会自食恶果。
敛回心神,叶桢立即喊了起来,“冯嬷嬷......冯嬷嬷......你们在哪......”
她声音急切,惶惶不安,怕极了冯嬷嬷出事,她会被侯夫人怪罪的样子。
其余人便认定,少夫人平日在侯府定也艰难。
忙也纷纷跟着喊了起来。
叶桢不动声色地偏离大家。
而被他们声声呼唤的冯嬷嬷,终于等到了人。
一道道惊叫在她耳边响起。
庄子上大多是老实种地的穷苦百姓,见到凶杀场面,个个吓得不知所措。
同时又好奇,床上两人的关系。
挽星得了叶桢吩咐,没进屋,只在门外看一眼,就惨白了脸。
下山前,少夫人同她说,谢云舟在庄子上,但被她杀了。
她惶惑一路,也没想明白究竟怎么回事。
直到看到相拥的尸体。
姑爷先前是假死,他喜欢的是池恒,难怪婚后不与少夫人同房。
她更清楚少夫人为人,若非不得已,少夫人不会轻易下杀手,更不会恶趣味污蔑谢云舟好男风。
少夫人素来坚强隐忍,刚刚却哭了。
定是昨晚她进山后,谢云舟这些人欺负了少夫人。
挽星心中恨意蓬勃。
这帮子坏种!
但她下山是有任务的。
似被屋里场景吓坏了,她尖叫转身跑到冯嬷嬷跟前,“嬷嬷,屋里那两人是谁?出了什么事?是谁害了您?”
冯嬷嬷被疼痛折磨的早已失了理智,满心只记得叶桢的提醒,及时就医才能活!
她嘴唇拼命翕动。
挽星急哭了,“嬷嬷,您说什么啊,我听不清,可否写出来?”
冯嬷嬷艰难伸手,挽星贴心地托着。
在冯嬷嬷写下“医”字后,暗用巧劲,又让冯嬷嬷歪七八扭写了个“官”字。
挽星急问,“您写医字可是要我们请医?”
冯嬷嬷意识模糊,根本不知被挽星托着做了什么,只听说请医,便连连点头。
挽星忙对庄头娘子道,“快,嬷嬷要请大夫和报官。”
庄头娘子也被吓到了,但她没动。
“是否要先禀明侯夫人?”
虽不清楚后院那两人身份,但能被冯嬷嬷安置在庄上,想来和侯府有些关系。
死的那样不体面。
一旦请医报官,事情就会传出去,她担心会连累侯府颜面,被侯夫人责罚。
挽星似被她提醒,“庄头娘子说的是。”
忙松开冯嬷嬷的手,歉意大声道,“嬷嬷,您再等等。
速度快的话,此去京城一来一回,四个时辰也够了。”
四个时辰?
冯嬷嬷气的急喘,连翻白眼。
她四息都不敢等。
挽星见状,无措的看向庄头娘子,“嬷嬷情况怕是等不得,庄头娘子你拿个章程。
她是人证,对侯府忠心耿耿,却让我们报官,只怕此事非同小可,说不得是有什么要紧证据。
万一耽搁误了事......到时夫人追究下来......”
庄头娘子闻言,一时也没了主意。
而冯嬷嬷听到说报官,猛然回了些神。
不能报官,否则忠勇侯府会成为笑话,公子死了也会污名加身,夫人会疯的。
她又意识到挽星是叶桢的婢女,定是和叶桢串通一气,故意借她之口下令。
到时他们还能将责任推到她身上。
侯夫人会将她剥皮抽骨的。
这对恶毒主仆好卑劣的心思。
她满脸愤恨,推开挽星,努力去抓庄头娘子,想同庄子娘子吩咐。
可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却是冯嬷嬷对庄头娘子不听话的愤怒。
庄头娘子再无迟疑。
不过也命了人前往京城禀明此事。
县城距离庄子半个时辰,等侯夫人得到消息时,大夫和县衙的人早就到了。
听说是忠勇侯府的庄子出了人命,县令亲自来了。
他到时,冯嬷嬷已不甘的咽了气。
县令只得去看屋里两人,万没想到其中一人竟是谢云舟,惊得脱口而出,“云舟公子?!”
挽星这才明白,叶桢为何一定要她去县衙报官。
定是少夫人知晓县令认识谢云舟,又猜到县令会亲自来。
县令出动,少不得要跟来些看热闹的。
人一多,想瞒都瞒不住。
她似这会才有胆量去看尸体,看清后扑通一声跪下,“竟真的是我家二公子。
可二公子不是三年前办差遇难了么,怎的会在这里?是谁杀了他?”
她忙朝县令磕头,“大人,这可是忠勇侯府二公子啊,还有冯嬷嬷,她是夫人重用之人,又是二公子奶娘,定是为护二公子被杀。
还请大人尽快查明真相,捉拿凶犯,为他们报仇啊......”
县令震惊后反应过来,此事不宜宣扬。
可已经晚了!
跟来看热闹的,有识字的。
他们早已看出这是一出炸裂,又叫人兴奋的殉情戏。
哪还忍得住不与人分享。
附近还有别的权贵庄子,下人们得了新鲜事,也争先恐后给自家主子报信,好讨个赏。
侯府公子好男风,抛弃发妻假死同侍卫私奔,后变心想回归,侍卫不甘将其杀了,随之殉情。
而侯夫人的心腹嬷嬷也被灭口当场,可见侯夫人也是早知儿子当年是假死的,说不定她还是帮手。
啧啧!
哪家戏园子的戏有这出精彩。
因而消息很快席卷了周边,又快速传往了京城。
与此同时。
叶桢也脱离了大部队。
她在寻一个绝佳的跌倒之地,她腿上的伤还需要过个明路。
却撞见了两伙人打斗。
准确说,是两个黑衣人围杀一络腮胡男子。
其中一个黑衣人,叶桢认识。
前世,谢云舟去破屋时,身边跟着的就是这人。
这人献计喂她毒药,让她浑身似万蚁啃噬,以此逼她就范。
那疼痛钻心蚀骨。
叶桢想他死,也担心他去找谢云舟,让那边的事横生变故。
可络腮胡身上有伤,瞧着未必能杀了黑衣人。
略一思忖,叶桢隐于树后,以石子做暗器打向黑衣人。
有她相助,络腮胡轻松许多。
“多管闲事,找死。”
被叶桢打中眼睛的黑衣人,凶狠提剑追了上来。
却被叶桢声东击西,用尘土眯了眼睛。
络腮胡十分默契地一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仇人已死,叶桢还要找地方,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待她终于寻到一处合适的地方,却发现已被人占了。
是刚刚的络腮胡。
叶桢思忖是否要重新找个地方。
耳边隐隐传来庄上下人或喊“冯嬷嬷”,或喊“少夫人”的声音。
叶桢只得上前,“你跳不跳?不跳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