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女频言情 许锐锋阿大一念之间小说
许锐锋阿大一念之间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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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锐锋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锐锋阿大的女频言情小说《许锐锋阿大一念之间小说》,由网络作家“许锐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家把手里的活都停一下!”阿大在这一天的晚上出现在工作区时,整个房间里都亮着灯。他高兴极了,冲着眼镜指指点点说道:“我和你们说一件神奇的事,这小子!”“将他这个小组的业绩用一个月的时间做到了五百三十万,五百,他妈的,三十万!”他拍了拍眼镜的桌子:“来站起来。”当眼镜缓缓起身时,我站在门口装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原本以为可以通过这件事狠狠修理他一下,现在好了,连阿勇都面容诡异的看向了我。“看清了么?”“就是他,个人业绩超过了三百万,顶一个组,我光这个月拿他一个人的提层拿了十五万。”“你们肯定私下里琢磨我为什么突然对眼镜这么好,是吧?”“人家一个月让我拿了十五万的提层,我凭什么不对他好?为什么不对他好?”阿大笑的特别开心,最近几个月好...

章节试读


“大家把手里的活都停一下!”

阿大在这一天的晚上出现在工作区时,整个房间里都亮着灯。

他高兴极了,冲着眼镜指指点点说道:“我和你们说一件神奇的事,这小子!”

“将他这个小组的业绩用一个月的时间做到了五百三十万,五百,他妈的,三十万!”

他拍了拍眼镜的桌子:“来站起来。”

当眼镜缓缓起身时,我站在门口装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原本以为可以通过这件事狠狠修理他一下,现在好了,连阿勇都面容诡异的看向了我。

“看清了么?”

“就是他,个人业绩超过了三百万,顶一个组,我光这个月拿他一个人的提层拿了十五万。”

“你们肯定私下里琢磨我为什么突然对眼镜这么好,是吧?”

“人家一个月让我拿了十五万的提层,我凭什么不对他好?为什么不对他好?”

阿大笑的特别开心,最近几个月好像喜事连连。

“还有,咱们盘口这个月又拿回了整个园区的业绩第一,这还是我第一个月见到所有小组都足额完成任务的……”

“你们都牛逼透了。”

阿大搂着眼镜的肩膀,在人群中转来转去,就像是古代的状元骑上了高头骏马、带着大红花游街似的:“老板说了,今天咱们2号楼可以随意点菜,只要你们点得出,只要厨房有,全上!”

呜!

这群人魔障了一样吼叫着。

阿大却在这个时候高举双手说道:“还有!”

他转过身,没把话说完的看向了门口。

此刻房门才算是彻底打开,一个看起来就很高贵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穿着纯白色的高跟鞋和一身血红的短裙,白皙如玉的长腿根本不用任何丝袜点缀:“感谢各位对园区的贡献,我,作为整个园区的督导,已经知道了你们在这段时间内付出了什么……”

“所以,我私人出钱让你们放松放松,今天晚上,我包了整个‘前世今生’,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混乱,大家还是不要出去玩了,我会让那里边的姑娘过来任你们选择。”

阿大煽风点火的说道:“滚大通铺!”

底下的狗推们已经炸营了,呜嗷喊叫的像是一群野人。

“免费!”

阿大的又一嗓子让整件事都进入了最高潮。

“失算了吧?”

吵闹声中,阿勇冷笑了一声,走到了我身边说道。

我偏过头去回应:“谁知道这小子怎么突然尿性起来了?”

“等一下!”

“都等一下!”

阿大在人群中已经实在压不住这群人的声音里,直接从后腰出掏出了手枪,冲着天花板扣动了扳机。

锵!锵!

连续两声枪响,才让这群人稍微安静了一点。

我却在此时回头看了一眼在门口的安保,他们似乎早有准备一样,一动没动,应该是提前说了的。

阿大这时候打口袋才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后说道:“老板,咱之前答应了眼镜要把他这个月的前给打回去,您看。”

“好,我知道了。”

阿大很快挂掉了电话,没到一分钟,一条信息就出现到了他的绿泡泡上,当他点开了截图,我亲眼见了一张转账截图,那张截图在眼镜眼前扫过后,他摘下了眼镜框,用袖子不断蹭着眼角。

而下一秒,阿大将手机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看见了这张截图。

“我说过没有?”

“我说过我是最公平的没有?”

“这回你们所有人都看到了吧?公司已经把钱打到了眼镜家里人的账户上,我是不是没骗你们!”

提起家里人,原本在兴奋当中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此刻……

嗵!

空中突然传来了一声炸响,偌大的烟花在漆黑的天际爆开。

我紧盯着空中转瞬即逝的绚烂,还在余光里看到了其他人脸上偶尔闪过的光泽。

“公司规矩!”

“破千万放炮,破亿烟花秀!”

“这个月我们园区的业绩破亿啦!!!!”

阿大张狂的冲着窗外喊着,此时此刻,他仿佛就是这个世界里的王。

但,烟花终究是烟花,它无法永远挂在天际,哪怕能永远挂在天际,带给人的感觉也会改变。绚烂不会始终存在,就像是只要还在园区,无论你经历了怎样的美好,都是一场梦一样。

当阿大转过身,从人群里将不停流眼泪的眼镜带出来,用最轻柔的声音说道:“答应你的,我都已经做到了,是吧?”

眼镜用力点着头。

“那下个月也得再接再厉啊。”

“起码,不能比这个月差。”

“这样吧,下个月你们组的业绩定个六百万,怎么样?”

这句话一说完,眼镜那一组的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了阿大。

阿大像是逮着蛤蟆要捏出团粉的那个人一样,玩命压榨着眼镜的价值,可其他人看到的却是自己完不成任务之后,所需要承受的痛苦。

阿大当然不会给他们机会否定自己的决定,马上挥手说道:“吃饭,都去食堂吃饭,今天所有人给老子把食堂吃空,然后去房间里等着你们的姑娘!”

我是眼看着这一切发生的。

眼看着他们完成任务后长出一口气的疲惫;

眼看着他们得到奖励之后的惊喜;

眼看着他们听到了任务突然提升之后的错愕,最终怔住。

他们在眼镜的逼迫下,应该都没想过下个月的事,此时,却被下个月的任务如同五指山一样压在了头上。

这让我想起了阿大屋里那个为了面子疯狂贷款的杨阳,恐怕她最能理解这种感受,尤其是当还款日即将来临的时候。

“怎么了,觉着没算计着眼镜,不舒服啊?”

芳姨竟然在这个时候主动靠近了我,还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阿勇跟在人群身后刚好听见,补了句:“他还能不舒服?这小子奸着呢,给眼镜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看着人家在刀刃上跳舞,输赢他都不受伤。”

我也跟着走了出去,没想到的是,这屋里除了阿勇看出了我的意图外,连没参与会议的芳姨也看出来了。

“那你怎么不高兴了?”芳姨如此问着。

我在所有人都没看见的位置,偷偷在芳姨屁股上拍了一下,流露了一个笑脸说道:“没事。”

是啊,本来我也没事。

哪有布局者把自己扔局里的?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眼镜这个赢了局的人,却丢了命。


夜幕下,汽车缓缓从园区开向了勐能,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似乎整个勐能都在大兴土木,从一个丝毫不起眼的小山村,要大变样似的,随处都在挖地基、打混凝土。

看到这儿,我回头瞧了一眼阿勇。

那时,他坐在军车的后座上,正掰下了一个鸡腿递给了我。

“这回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能把园区开到729了?”

我知道了!

勐能这破地方想要发展,就只能靠外面搞来的投资,那么谁会闲的没事跑那儿投资去?

凭什么啊!

凭赌?

有钱人去澳门或者拉斯维加斯不香么?

凭女人?

澳门铁塔下的爱情,挑好的也才三千。

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

只有干灰产的,才会到这儿来!

因为他们需要庇护,还舍得建设,更不惜往里砸钱。

那对于勐能的管理者来说,怎么可能不保护他们呢?

不然,他们的军费从哪出?

还跟以前一样,开荒种毒啊!

这都是什么时代了,早就不是夜场一开灯遍地针管的时候了,这时候连漂亮国都开始玩冰了!

那,还有什么必搞电诈的更赚钱么?

还有人比搞电诈这些人更舍得花钱么?

没了。

得到这个答案,我心中一凉,接过鸡腿狠狠咬了一口。

我看见的仿佛不是一个地区的发展,而是自己的死路。

要是真按照这个路子发展下去,整个东南亚的魔窟想要被捣毁,就只能和以前的金山角一样,依靠周边的国家不断地给他们压力,通过舆论来让他们自己醒悟。

只是,这怎么可能?

那还得有多少人被害啊?

我强行将鸡腿吞咽了下去,阿勇说了一句:“咋,这几天光吃窝头和酱油汤寡坏了吧?”

“不对啊,我记着小伙不是请了你一顿么?”

他恨铁不成钢的说着:“你也是,咱们那些话术电脑里放的哪哪都是,你怎么就不能好好学学呢?自己开了单,不就能出去潇洒了?”

我是不学么?

我他妈能学么!

我在网上认识的第一个男人,是工地当小工的。等我把照片给这孙子发过去,芳姐那照片顿时给他馋坏了,我都怀疑这要不是隔着网络,他他妈能骑我身上来。

结果一接触,这小子老妈瘫痪、跟着老爹在工地赚钱给老妈续命呢。

这你让我怎么切他啊?

他还一个劲儿的跟我保证,只要把他妈治好了,买房子买车都不是问题,更是主动的发过来一个520的大红包,说‘千万别嫌少’。

我去你妈的吧!

当场就给这孙子拉黑了,结果,第二天,这小子换了十来个企鹅号过来加我,道歉的话是一遍一遍说,还说知道我不是个物质的女人,不应该上来就发红包……

我特么……当然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

我就不是个女人!

第二个。

这个稍微有点钱,也聊的不错,就是……这哥们的套路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不等我搭理他,每天早中晚的问好,对我体贴备至、无比关怀,最后给我都干恶心了,我终于问了一句:“哥们,你哪个园区的?”

打那开始,他得愣了一个小时,终于回了一句:“老街。”

艹!

碰上同行了。

还没等我找第三个,小地主上来就给我卖了,这不,刚要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就出来打拳了么。

听我说完这些,阿勇笑的啊,扶着前边座椅直哆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出来了……哈哈哈,你小子是真不适合敲键盘。”

我说的都是实话,反正聊天记录他们每天都看,这玩意儿有什么可隐瞒的?

呲。

汽车一脚急刹,停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外,放眼望去,酒店门外全是军车,那一个个的,都是端着枪的绿皮兵。

“七哥!”

“@#¥@!%”

这群家伙连鸟语带中文的和七连长打着招呼,而七连长却始终坐在车上,没往车下走一步,最多就是把脑袋探出去随口嬉笑怒骂着。

不是他不下车,而是我阿勇在车上还没换完车上那身绿皮呢,刚才光顾着吃了。

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七连长领着我们走入了那间富丽堂皇的酒店,一进去我都恍惚了,我以为自己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东南亚,真有点澳门的意思。

大理石的地板,通体鎏金的佛像,满是水晶的大吊灯和顺着墙壁往上转的旋转楼梯简直就是无与伦比,这酒店在我们老家就算降个档,也得算七星。

“少说话。”

七连长把我们带到楼上时,偌大个宴会厅早已经开始大排宴宴,众多桌面扣着白布,席面上鸡鸭鱼肉应有尽有。

七连长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带我们坐下,指着桌面上的东西说道:“随意。”

我和阿勇对视了一眼,恨不得先去厕所扣下嗓子眼,早知道这地方有这么多好吃的,刚才冲个烧鸡使什么劲啊?我俩差点没把鸡头嚼喽!

总算是又见着纸醉金迷了,我根本不管不顾,站起身来抓起一整只奥龙,在头位置‘咔嚓’一掰,虾头往阿勇盘子里一放,伸手掀开壳直接抱着啃。

去你妈的,老子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谁管吃相啊?

阿勇瞪了我一眼骂道:“你怎么和没吃过饭似的?”

话音落下,他也掰下了一个差不多有七连长脑瓜子那么大个螃蟹的蟹钳,我瞅着那吃相不比我俊美多少。

我俩造上了以后,外边那些绿皮兵陆陆续续进入大厅,等这帮人向威虎山的土匪一样吊儿郎当入座,主角才姗姗来迟。

是的,到这儿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后,我终于见到了此处的大魔王。

他说,他姓乔。

他说,他会为整个勐能的经济发展奉献出自己全部的力量。

他说,他会为军队改善条件,让每一个营房里都有空调,都有可以饮用的自来水。

他还说……

吃好喝好。

我亲耳听着他感谢了军方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不停付出……

最后,他祝愿勐能的发展能越来越好。

那一刻,有士兵推来了一面铜锣,老乔拿着裹上红布的锣锤敲了上去——哐!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那群士兵在这一声之后开始放声欢呼,下一秒我懂了。

一群士兵冲了过去,开始在整个大厅的现场组装八角笼,一面面铁网立起来的时候,阿勇拦了我一下,说道:“别他妈吃了,吃太饱一会上擂台该挨收拾了。”


眼镜想出头的原因,我大概能猜出来。

在这儿,组长的收入是除了自己业绩外,所有组员收入的半成。

也就是说,假如我是眼镜手底下人的,我能拿到十万业绩,眼镜就多提五千。所以小地主才会如此殷勤的带我。

主管和组长又不太一样,他可以拿所有人的半成。

总监则拿园区内所有工作区的半成。

总之,越往上边熬,能拿到的越多。

那么,这些人拿到的钱,能带回国内么?

据我所知,猪仔是不可能的,不管你赚到了多少钱,只能在园区里糟践。

老板带过来的人是可以的,老板会把钱给他们打到‘U’里,‘U’是一种软件,里边存的是美金。到了国内,会专门有人收这东西,扣点后,再给你兑换成咱们自己的钱。

当然,我说的是那个年代,如今国内早就开始大力打击这些东西了。

眼镜估计是看到我跟着阿大混成了打手,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取一个‘U’的资格,哪怕是自己回不去了,也可以把钱打回去。

这些都是我想的,至于眼镜的真实想法,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去问。

阿大对眼镜说的话很不满意,问道:“你那意思,咱们放弃更先进的‘木马刷单盘’不玩,去玩更落伍的‘股转盘’?”

眼镜立即反驳:“不是更落伍的,是更适合的。”

“滚你妈的。”

阿大都没拿他当回事,张嘴就骂了一句。

我终于抓到了机会,刺激眼镜道:“大哥正生气呢,你嘚瑟什么啊?”

“你要真有那本事,敢摁手印不?”

“你要是真能拿出一个月五百万的业绩,今天这事儿,我替和大哥说,要不然你就老实儿坐下得了。”

眼镜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我敢!”

阿大似乎没反应过来,冲着我骂道:“老许,这儿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我给阿大算了一笔账:“大哥,咱一共六个组,要是下个月每个组都能完成三百万的正常业绩,眼镜完成五百万,那一共就是两千。”

“7号楼再牛逼,还能比这个月更多么?”

“7号楼我跟你去过,人也没咱们多啊。”

“到时候你把两千万拍督导桌子上,那咱们的业绩就算是超过7号楼了。”

这是一笔谁都会算的账,关键是做业绩也不能光靠算账啊!

一个组十个人要出五百万业绩,得每个人每个月出五十万,还要在这些人刨出去如同我一样不愿意骗人的老油条,和赶上点背骗不着人的,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放屁呢?谁能拿出这么高的业绩?”

我一指眼镜:“他不是说他能么?”

眼镜彻底让我刚到这儿,梗着脖子喊道:“大哥,你信我一回,只要你让我弄股转盘,我们组不管谁的业绩不够,我担着!”

阿大有点搞不懂了,正在那儿愣神的工夫,我过去在他桌面前直接拿过了合同,往眼镜面前一摔:“要是完不成业绩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吧?”

眼镜还在拉硬儿:“不用你管!”

嘁哩喀喳写上字据后,觉着自己特别帅的用牙尖咬破了手指头,直接摁在了上面。

我一脸无奈的转头看向阿大:“大哥,这怎么整,拦不住啊。”

把字据往回一交,眼镜用怒音说道:“大哥,我要是把这个业绩完成了,能不能把我这个月的提层打回老家?”

阿大伸手指着眼镜说道:“我当着你面转钱!”

其他所有组长都转头看向了眼镜,他们不光在看热闹,甚至有些人已经发现了在园区里的新活法,一个个全都焕发了青春一般,眼眸发亮。

散会以后,阿勇第一次主动到我身边说道:“你琢磨眼镜干啥啊?”

“那小子贼怂,两棒子下去就能拉拉尿儿。”

我闷嗤了半天,才说出心里话:“还记着我刚来的时候,住大通铺么?”

是的,我现在已经不住大通铺了,每天都住在猪仔们花钱才能睡的大床房内,里边有空调,有浴室,还有厕所。

“记着啊,怎么了?”

“那天,你们把和我一起来的那对儿小情侣给祸害了。”

“等我住回大通铺,我有一回一宿没睡着,后半夜眯着眼睛眼睁睁看见眼镜去了那个女的边上,在木板床上嘎悠了足足半个小时!”

“当时,人家小丫头憋着哭腔硬挺着。”

“你知道这小子躺回来以后说啥不?”

“我X他妈的,他说‘也没多大意思啊’!”

阿勇看着我的眼睛半天没说话。

最终,只留下俩字儿:“干他。”

那是我在园区里唯一没有研究该怎么往外跑的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盯着工作区内所有人的业绩。

当时眼镜不停的在小组内乱窜,有谁不好好干活已经不用打手们,他过去就是一个嘴巴。

你就作吧!

这是我在心里说的,而且我拦住了看见眼镜私自向猪仔动手、打算过去教育他的老猪。

“你让他折腾。”这是我和老猪说的话。

这人啊,要把自己作没之前都是有预兆的,我看着眼镜已经离那儿不远了。

几天的工夫,我原来待的小组让眼镜折腾的怨声载道,甚至有人直接张嘴和他吵:“那他妈手印是你自己愿意摁的,和我们也没啥关系,你老逼着我们切人干啥?”

“业绩达标了,不是只有你的钱能打回去么?”

“就是!”

眼镜也不干了,站起身来喊道:“那不得一个个来么?”

“你们见过那个园区成组成组的往回打钱?”

组员:“你可拉倒吧,你这饼画的比阿大还生。”

“我X你妈!”

老猪站起来了,我又给拦下说道:“没事。”

“勇哥在那儿坐着呢,他们不敢闹事。”

啪。

眼镜是彻底魔障了,他竟然拽起了一个键盘,直接砸到了其中一名组员的脑袋上。

“我告诉你们!”

“我要是完不成业绩,你们谁他妈也别想好!”

阿勇就跟没看见一样,说了一句:“别闹出事啊。”说完,转身走了。

那个组员就跟被眼镜打傻了似的,抬眼看着我,眼中的怒火,正在不断燃烧。


要过节了么?

我带着疑问继续看了下去,等反应过来,身后和其余窗户的各个窗口却都趴满了人……

那一秒我的精神紧绷到了极点,老猪这个傻逼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哎。”

“你盯会儿,我去门口抽根烟,透口气儿。”

我转身走向了门口的绿皮兵,在那把AK旁边点燃了香烟,老猪还在原地纳闷呢:“就在这儿抽呗,再说窗户也没关啊。”

那是窗户的事么?

我是怕这群狗推在思乡情绪下,炸了庙儿!

结果。

嗡!

下一秒却来电了。

老猪就和赶猪的猪倌一样,将所有人都撵回到了座位上,我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

“干活!”

“都回去干活了啦!”

三分钟不到,在这三分钟不到的时间里,我从那群狗推眼中看到了愤恨和下定决心之前的犹豫,这种目光,仿佛让我经历着生死!

主要是,我原本应该站在那个阵营的!

“艹!”

此时,走廊里传来了阿大的声音,阿大和阿勇俩人从电梯走出时满脑袋是汗,我这才明白,刚才这俩孙子被关在了电梯里。

“老许你在门口站着干嘛呢?”

都不等我回答,阿大继续说道:“我刚才和你勇哥差点没在电梯里闷死。”

说着话,他走进了工作区,当看见所有狗推都在工位上工作时,回头赏下来一个笑脸。

他开始信任我了,因为我的办法奏效了。

或许让这些狗推在板报前没有集体崩溃的原因,正是我之前答应了他们可以往家里打钱的决定,这让他们燃起了一丁点的希望。

“给。”

芳姨这时在楼道里出现了,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当她将满满一塑料袋苹果塞进我手里,带着笑意说道:“之前看你挺爱吃,给你买的。”

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什么阿大。

什么不让搞对象。

这个女人就想在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里,能舒服一分钟算一分钟。

“准备和大哥对着干啊?”

阿勇从屋里走了出来,直接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我错愕的看着他,心里那股劲儿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行啦!”

阿勇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说道:“怎么还不识逗了?”

他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苹果,进屋后冲阿大说道:“大哥,吃苹果。”

阿大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阿勇:“我不吃,那破几把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

他好像说的不是苹果,因为芳姨冲他翻了个白眼。

我默默把苹果拎进了屋里,一边啃着一边递给了老猪一个。

这时候,最好保持低调,就像是明知道小伙看我的目光已经有了怀疑,也不能解释任何一句一样。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在上午即将结束的时候,园区内终于再次传来了‘叮咚叮’的声音,地出溜借着那位成功学大师‘围’出来的圈子,切了一个宝妈足足二十一万!

阿大不是没见过钱的人,可这一次很不一样,他就像是看到了2号楼工作区即将恢复似的,将地出溜单独叫了出来,搂着他的肩膀在所有人面前晃悠,又是让他分享、又是极给面子的往他嘴里插了一根烟。

我在一旁将苹果籽默默收好后,揣进了兜里,总觉着面对这一切时,内心好像是缺少了一道什么情绪,眼看着阿大将地出溜送出了门口,任由他去花天酒地,也没想起来到底缺少了啥。

等到了中午吃饭时,我忽然反应过来了,刚到这个园区那一刻,每次听到‘叮咚叮’的声音,就像亲眼看到了一个家庭的破碎,心里总会有着隐隐不安。如今,这种感觉不见了。

我瞧着他们在电脑前骗人,仿佛是在看游戏,他们的每一次成功,不过是一次升级而已,内心变得无法被触动了。

就像现在,我脑子里即便如此想要挽回曾经那带有人性的感觉,能感觉到的,却只是用筷子夹起茄子的香气。

我是已经在地狱里开始沉沦了么?

“老许,下午你和小伙还得去一趟。”

阿大端着饭碗,蹲在了我身边的板凳上,在我们这一桌吃起了饭。

“去哪儿啊?”我由于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才忘了阿大安排。

“二逼吧!”

阿大这一骂,我想起来了,他说的是去技术那儿。去技术那儿,给自己找一个万一东窗事发时,送死的理由。

“嗨,知道了,吃完饭我就去。”

阿大转过了头,没搭理我,继续吃饭,好半天,才扔回一句:“你小子干得不错。”

我看向他时,看到的,还是那个笑脸,犹如赞赏一般的笑脸。

这我才知道,原来阿大夸人的时候,只是会留给你一个微笑,绝不是搂着你的肩膀,让你在所有狗推面前分享什么。

吃完了饭,我没找着阿勇,这几天他好像总是很神秘。当然了,我也没用心去找,否则借个对讲机一喊就能把人喊出来。

我找了老猪,用老猪测试着阿大对我的信任说道:“看见勇哥了么?”

“没有啊。”

“这可怎么整,大哥还给我安排了出去的活呢。”

老猪顺着腰间给对讲机扣了下来,冲着对讲机喊道:“大哥,我老猪,老许说您给他安排活了,让勇哥领着去是么?我们现在没找着勇哥人啊。”

这二货就像是要给阿勇上眼药一样,在对讲机里把这番话说了出来。

没想到的是:“啊……我忘了,阿勇让我安排出去了,下午你领着他们俩去吧。”

“行嘞。”

老猪放下对讲机,把饭碗里的饭又扒拉了一口才说道:“你等我吃完啊。”

阿勇去干嘛了?

对于这一点,我非常好奇。

他是一个平时没事绝对不会离开园区的人……

“都吃完了吗?吃完了滚回去干活!”

“抓紧!”

打手们耀武扬威的挥舞着棍子把狗推都从食堂赶了回去,我和老猪在那儿稳稳当当的坐着,小伙就站在我身边。

我还记着那天的天很蓝,白云就能要庆祝什么似的,在天空上成群结队。

而我与老猪离开了2号楼,走进全是绿皮兵的那栋楼,进入技术的房间时,却看到了耸人听闻的一幕!


哐。

桌子晃了一下。

这一生晃动打断我们之间的谈话。

老猪还想多说点什么时,阿勇用目光把他所有的话都瞪了回去。

我也识趣的不问了。

“对不住啊,我来晚了!”

阿大来的时候,喜上眉梢,进来以后直接拉开了椅子,大马金刀坐在了椅子上。

“财务那边太他妈费劲了,整点钱就跟我要骗公司财产似的,这个核对啊。”

从阿大的表情上我能看得出来,他很贪。

我借机问道:“这件事不会有什么纰漏吧?毕竟七哥和狗推们可都看见了……”

“看见了还几把能把我咋喽?”阿大根本不在乎的说道:“就算是大老板知道了,又能怎么着啊?”

“他们从外边往里招人不需要成本么?”

“这钱给谁不是给?更何况我也没给他们惹什么麻烦。”

阿大说完,回头冲厨子喊道:“上酒!”

是XO。

我不知道这酒多少钱一瓶,但是我看见了厨子往所有人面前都摆放了一瓶。

哐。

此时桌面又晃动了一下,我好奇的掀起了桌布往桌子底下看去,只见桌子下面除了芳姨那两条穿着黑丝的美腿外,还绑着一个毛茸茸的家伙正在望着我,那家伙就跟在天庭等待行刑的孙空一样让人五花大绑,半截脑壳还露在了桌面上。

“哎、哎、哎!”

阿大敲击着桌面奚落我道:“你小子怎么比我还色啊?看芳姐裤衩呢吧?”

他一句话令整个桌面上的人都笑成了一团,芳姨刚把筷子从塑料粒抽出来,直接将塑料纸扔在了我脸上。

阿大也不管接下来我是什么表情,在桌面上掀开了一个银盔扣着的餐盘,餐盘下边,是一只猴子的脑瓜顶。

“上菜上菜!”

厨子一趟趟将餐盘往上端,我在所有人的惊呼中算是彻底开眼了。

鳄鱼、穿山甲、娃娃鱼……

桌子底下还绑了一只活猴子。

我的眼睛根本不知道该往哪看!

噗。

阿大打开了一瓶XO,端着瓶子站了起来,他冲着所有人说道:“各位兄弟,你们这段日子辛苦了。”

我正想象着猴子一脸无辜的眼神,阿大却在此时提及了我的名字:“尤其是新来的老许。”

“这货一来就给我长了脸不说,还让七连长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今天开始,老许和你们所有人一样,都是我的兄弟,来,干!”

阿大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站了起来,所有人一起打开了瓶盖,端着瓶狠狠灌着自己。

我在此时偷眼看了一眼身旁的芳姨,这个三十几岁、成熟到味道十足的女人也和男人一样往嘴里倒酒,吞咽速度比我还快,没几口半瓶就下去了。

此刻,我才算是彻底看清整个2号楼的阵营。

这些女机动,都是和阿大一条心的,而阿大和阿勇是大老板的心腹,也就是说,他们俩不可能和督导一条心,最关键的是,阿大这个人还很贪。

眼下,我就剩下督导一个女人没见过了。

但,我突然佩服起了大老板用人的能力。

他把和自己一被窝睡觉的督导与最得力的手下弄得分崩离析,让他们俩互相抱怨,互相监督,如此一来,权力就始终握在了他手里。

这是个高手啊。

即便是在监狱那个大熔炉里,能把这一手用好的人也不多。

“呃!”

当阿大将酒瓶挪开了自己的嘴,其他人才敢将瓶子放下,阿大舒爽的伸出手往下挥动了几次,等所有人都坐下了,他才露出笑脸。

“咱们这群天南海北的穷哥们凑到一起不容易,能相处的这么好也是个缘分……”

“所以啊,我就希望咱们这些人里能不出现任何问题。”

他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说道:“老许,这儿就你是新来的,来,你表个态。”

我端着酒瓶子又站了起来。

可心里想的却是,我表什么态?

我他妈被骗来的,让我表什么态?!

我端起酒瓶子,再次喝了起来。

如果刚才是留了心眼的喝,这回就是真的和那群人一样往里灌了,没多大会儿小半瓶就让我咽了下去,血脉都开始燃烧的感觉让整个脑袋发胀。

“好!!!”

阿大笑的特别开心,鼓着掌说道:“都瞧出来没有,这也是个实惠人。”

“哈哈哈哈!”

他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慢慢坐下,感慨着说道:“身上要是没有千斤重担,谁愿意闯湄公河啊?”

“要不是碰上了不平事,心里装满了委屈,谁乐意抛家舍业的上这儿玩命来?”

阿大指着自己:“我这个人最公平。”

“我知道你们的辛苦,也愿意拿高价满足你们的愿望,但这一切都有个前提,前提就是你们得是我阿大的兄弟!”

“我也向你们保证,今天以后,我阿大有的,你们都能有!”

所有人又都端起了酒瓶,江湖义气十足的都面向了阿大,等他拎着瓶子和所有人撞在一起,‘叮’一声后,又开始一抡猛灌。

这一口喝完,阿大才挥手说道:“吃菜!都吃菜!”

“这些玩意儿在国内你们可吃不着啊。”

此刻,喝懵了的我眼看着厨子走了过来,他冲着那毛茸茸的脑袋伸出了铁锤,一锤敲完,桌子底下吱哇乱叫,紧接着一勺热油就浇了上去……

呲。

滚烫的热油冒着油烟,连红带白混合于一处,我一扭头‘哕’!

直接吐了一地。

耳朵眼里全是其他人的嘲笑声:“完犊子!”

“老许啊,你才喝多少啊,就不行了?”

等我再回头,桌面上已经每个人分了一个小碗,小碗里只有一点点……哕!

我差点没把胃液吐出来,最后都感觉自己吐得直泛酸水。

一直到这群人嘻嘻哈哈完事,厨子钻进桌子底下将那玩意儿的尸体拽下去,我才算回过神来。

再看阿大,嘴角都挂着血丝,跟刚吃完人差不多。

“没事吧?”

坐在我旁边的芳姨竟然没嫌我埋汰,问了这么一句。

我看着她没说话,怕自己再吐出来的抿着嘴。

“刚来的时候我也这样,习惯了就好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儿,我也稍微缓过来了一点,纳闷的问着:“干嘛没事吃这玩意儿啊?”

芳姨笑了。

在旁边人不断呼喊中,低声和我闲聊着:“找刺激呗。”

她用目光看向了所有人:“在这儿的人,大部分事都见过,经历过了,有些人还觉着一切都已经不新鲜了。”

“为了让自己能感觉到还活着,就开始寻找一切能够刺激的事儿。”


叮咚叮!

那个家伙是怎么出的业绩我已经忘了,但是整栋大楼里响起的声音却让我至今都不寒而栗。

对了,我唯一还记得的,就是芳姨带着耳麦说的那句话:“你连这点钱都不愿意投,拿什么说爱我?”

她的幽怨、她的不甘、她像是一个付出了所有在考验爱人的女孩一样,说出了一句非常直白的提点。

紧接着……

在芳姨十分懊恼的挂掉了语音后,整栋大楼都响起了‘叮咚叮’的提示音。

一个电子声音在这一声之后传来:“到账二十八万!”

二十八万!

如果被骗的是个大款,也许这点钱并不能让对方受到太大伤害,可大款有那么容易被骗么?

那么被骗的要是普通人呢?

这二十八万对于他来说,相当于什么?

“哦吼!”

一个头发长到能在脑袋顶上筑起鸟窝的男人在欢呼中雀跃着,阿大那群刚才还宛如恶魔一样的家伙们,鼓着掌从一旁的门口鱼贯而入。

那个家伙看见阿大以后立即老实了,怯生生的站在对方面前,满脸都是歉意的说道:“大哥,我刚才,我刚才太激动了……我开单了,我有业绩了才……”他是被打怕了。

阿大这回倒有些慈眉善目了,双手伸出用力拍打着这个男人的肩膀说道:“想什么呢?”

“在咱们园区,只要能有业绩,能开单,你就是皇帝!”

“别说你只是从椅子上蹦起来在屋里跑了一圈,就算是你现在要下楼去撒个欢,我都给你开门!”

阿大说完这句话,扭头看向所有人:“你们每一个人来的时候我都说过,这儿和国内不一样,这儿没有阶级的打压,也没有人际关系,只要你有真本事,能给公司赚来钱,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所有人,现在站起来,给骡子鼓掌!”

啪、啪、啪。

阿大带头拍着巴掌,没多一会,站在他身后的勇哥,和那群几分钟前还在施暴的人全都鼓起了掌。

最后是小地主、是芳姨,是木讷的我,和其他面带羡慕的他们。

对,现在的我还不觉着自己和他们是一伙的,也绝对不会在某一天觉着自己会羡慕这种人。

掌声雷动下,骡子有点飘了,他的笑意就浮现在脸上,站在阿大身边依然战战兢兢的问道:“大哥,今天我不会挨打了吧?”

阿大回应道:“今天谁要敢动你,我保证往死里干他!”

“你们所有人都看好了!”

阿大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语音说道:“老板,我是阿大,我手下开了一个二十八万的单,往他卡里冲两万八。”

嘟。

电话被挂断了,阿大看着眼前那个骨瘦如柴的骡子:“还愣着干嘛?你卡里已经有两万八了,去消费吧!”

“耶!”

骡子冲着天空用力挥出了拳头,头也不回的冲下了楼,紧接着,整个楼层都传来了他的咆哮声。

阿大看着骡子的身影回头冲自己手下笑了下,而后,再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喊道:“现在,榜样已经有了!”

“而我们园区里,赌场、夜场、小快乐,应有尽有,只要你们的员工卡里有钱,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听明白没有?!”

“工作!”

阿大的话刚说完,骡子竟然又冲了回来,他腋下夹着一条刚开封的华子,从里面掏出一盒盒红色香烟,亲手给阿大、勇哥的口袋里塞去,连他们身后的那些打手都塞了,等把这事弄完,一条烟只剩下了两三盒。

骡子再拆开一盒,挨个桌面上发烟,不断说着:“抽烟,哥们有业绩了。”

“抽烟,哥们有业绩了。”

当烟发到我这儿,我看见的并不是一张兴高采烈的脸,而是一副强挤出笑容却在不停流泪的面孔。

他到底是哭是笑我没能分清,只是接过了上面被一滴泪珠打湿的香烟,叼在嘴里直接点燃了。

对于烟民来说,已经断粮近三十个小时的我在尼古丁诱惑下实在没心情分析他的情绪,乃至于第一口抽下去后,竟然一点烟雾都没有吐出来。

“兄弟们,我先去爽一下,然后回来告诉你们哪个姑娘漂亮!”

骡子下楼了,在邀请阿大同去,被拒绝之后。

小地主看着我聚精会神望向骡子的目光,说了一句:“羡慕啊?”

我又深深的抽了一口烟,华子是真的,羡慕是假的。

“别着急,等哥把这一单拿下,到时候哥带你去夜场。”

“或者,往你卡里匀几千块钱。”

小地主搂着我的肩膀说道:“我有预感,这次哥们养的这头,肯定是个肥猪。”

之后,我询问了一下往卡里匀钱的事。

小地主说,园区和外面不一样,在这儿一张工作证磁卡能通刷一切。

比如你需要生活用品,那就可以去小卖店刷卡购买,就是物价有点贵。

一盒最普通的方便面,十块;芙蓉王,五十;可乐十五;

这磁卡还能去旁边的赌场刷,只要里面有钱,就能刷出同样的筹码;

其中最便宜的,就是夜场。

园区卖过去的烂货三百,东南亚妞三百,小西八和小日子五百,毛子一千。

还有更花花的,闺蜜配,两千起;纯姐妹,三千;母……

“差不多了。”

听见那个母字,我已经不想往下听了,这不是娱乐场,是狮驼岭,是无底洞!

在这儿,你出了业绩也要害怕被打;挣钱了也不能出去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赚到钱以后,到底是悲是喜。

那,那些在夜场接待客人的女人,能好得了么?

已经快要精神崩溃的骡子去了以后,得怎么发泄啊?

“你这样装清高的,我见过。”小地主对我的态度嗤之以鼻,像是出马仙能判断未来一样说道:“到最后啊,最变态的就是你们。”

他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说这个骡子,刚开始来的时候,仗着自己曾是人民教师的身份,说什么也不肯骗人。紧接着,阿大领着手下人按照吃饭一样,一天三顿那么揍,人都给揍出后遗症了,一见阿大都不用人家说话,立马立正靠墙,腿肚子直哆嗦。

之后怎么样了?

不一样过来敲键盘么?

当然了,骡子还是和其他人不太一样的,他比别人都用功,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赚够钱了把自己赎出去。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相信一切能带来好运的方法,包括东南亚这边传闻中那个极其恶心的和月红女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