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耶律烈李清婉的其他类型小说《亡国公主娇又软,糙汉可汗日日哄全文》,由网络作家“菓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清婉缓缓睁开眼睛,四周没有箭矢射入。她抬眼的功夫便落进一双深邃的虎眸里,好像两汪深潭,要将人吸进去。那种成为他人猎物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好在帐外有人说话。“启禀元帅,刺客都被抓住了。”李清婉向后退开,脱离开男人的怀抱。耶律烈看着李清婉,将软剑插入腰间,起身,从木架上拿起一套衣衫,扔到床上,“把衣服穿上。”他的话音刚落,便起身径直向帐外走去,留给她一个挺阔的背影,被他挡住的光线也随之洒落下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魁梧高大了。李清婉看到耶律烈走出营帐,拿起衣裳,展开,是一身契丹男人的衣服。她没做多想,换上衣裳。李清婉本就生得娇弱,契丹男人的衣服宽大,她不需要把衣服脱了,只需要把契丹男人的衣服套身上就行了。李清婉用最快的速度穿上,将袖口和裤...
她抬眼的功夫便落进一双深邃的虎眸里,好像两汪深潭,要将人吸进去。那种成为他人猎物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好在帐外有人说话。
“启禀元帅,刺客都被抓住了。”
李清婉向后退开,脱离开男人的怀抱。耶律烈看着李清婉,将软剑插入腰间,起身,从木架上拿起一套衣衫,扔到床上,“把衣服穿上。”
他的话音刚落,便起身径直向帐外走去,留给她一个挺阔的背影,被他挡住的光线也随之洒落下来,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魁梧高大了。
李清婉看到耶律烈走出营帐,拿起衣裳,展开,是一身契丹男人的衣服。她没做多想,换上衣裳。
李清婉本就生得娇弱,契丹男人的衣服宽大,她不需要把衣服脱了,只需要把契丹男人的衣服套身上就行了。
李清婉用最快的速度穿上,将袖口和裤腿卷到里面,却依旧宽宽大大。换好衣服,她掀开厚厚的毡布,走了出去。
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气,不少契丹士兵正在抬刺客的尸体,有些尸体已然肢体残缺,还留有一口气的刺客被捆绑着押解走了。
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李清婉已经有些适应了,坦然了不少。
看到李清婉,那些契丹士兵将头低了下去,不敢再多看一眼,上次有个士兵痴迷李清婉的美貌,多看了几眼,被元帅看到了,第二日那个士兵便不知去向。
敢觊觎元帅的女人,确实该死。
李清婉看到耶律烈立在不远处,正背对着营帐听一名将领汇报着情况。那位将领先看到了李清婉,向耶律烈说了句什么。
耶律烈转过身来,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然后看向一边的护卫。
巴特尔会意,向他曲臂行礼,然后走向李清婉。
“跟我来。”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霍顿看向耶律烈,“元帅,您真的信任她吗?”
耶律烈没有回答,而是将视线继续落在李清婉娇弱的身影上,问道:“上京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妥当,只等他们自投罗网。”
李清婉跟着巴特尔来到一处戒备森严的营区,有七八个营帐都被圈禁了起来。巴特尔递过来一个面纱。
李清婉蒙上口鼻,“有纸和笔吗?”
巴特尔语气平淡,“没有。”
汉人是他们的敌人,元帅素来不近女色,对这个代国俘虏来的公主却另眼相待,还夜夜让她留宿,定然是被这女人下了什么迷魂药。
这分明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元帅总有一天会看清她的面目。况且,他可不觉得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女人懂什么医术。
“王爷让我给这些病患医治就说明信任我,若是耽误了给病人看诊,你担当得起吗?”
虽然知道耶律烈未必信任她,但是此时只能拿鸡毛当令箭了。巴特尔虽然心中不服,但是也不好忤逆自家王爷,只好叫一个契丹士兵去取纸笔。
李清婉跟着巴特尔走进营帐,几个脸上手上生疮的士兵躺在简陋的稻草席面上,眼神呆滞,口流秽物。
有两个契丹人正在熏制艾草等物,显然是随军的大夫。
见巴特尔进来,两个契丹大夫围了过来。待弄清楚李清婉的身份和来意之后,他们眼中皆是轻蔑不屑。
李清婉并不在意这些,城破被俘的这些日子,她见过的不怀好意的眼神不知多少,只要不伤害她和她在乎的人就行。
她走到一个病人跟前,从袖口里拿出丝帕搁置在那人的手腕处,给那人诊脉。她要的纸笔也送来了。
李清婉观察一番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
巴特尔和军医本来对李清婉颇有轻视,待李清婉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没有那么轻视了,因为李清婉说的话很专业,一看便知在治病救人方面经验丰富。
看来李清婉并不是空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但是他们仍然对李清婉能够根治瘟疫这件事情存有极大的怀疑。这场瘟疫来得迅猛,传播速度极快,类似的瘟疫,医书上并没有任何记载。
在短时间内遏制和根治绝无可能,除非是华佗在世。
李清婉将病患一一看诊了一遍,边看边在纸上写着什么。待把几个营帐的病人都看完,天已经破晓。
李清婉想要和巴特尔说自己的想法,没想到刚开口,便被巴特尔打断。
“你有什么话等见到王爷再说吧。”
于是,李清婉跟着巴特尔向耶律烈的营帐走去。期间看到好几辆拉物的推车,车子上面盖着破布。
起初李清婉并不知道车子上是什么,直到行经一处。
在那个位置能看到营区外面烟火缭绕,浓烟滚滚,味道刺鼻。
有两个士兵从车子上面卸东西,然后扔进火堆。李清婉看清楚火堆里的东西,再也难掩恶心,跑到一边止不住地剧烈呕吐。
李清婉呕吐出来的都是苦水,见她不再呕吐,巴特尔走了过来,神情轻蔑,冷声威胁。
“若是你胆敢欺骗元帅,对元帅不利,这些人就是你和你家人的下场。”
李清婉直起身子擦着嘴角。她身子单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刮倒,方才的画面在脑海中盘旋。
那些被扔进火堆的尸体都穿着契丹士兵的衣服,应该是耶律烈通过设置陷阱引出了叛徒,并且血洗了他们。
巴特尔的话恰恰证实了她的想法,战争权斗果真是残酷的。
若是有一天她和她的家人,以及代国的俘虏惹恼了耶律烈,应该也会落得个被扔进火堆的下场。
李清婉想到跟耶律烈谈交易时,那双深邃的眸子让她看不透,是不是他也想过杀了她?
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跟耶律烈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慎之又慎,小心再小心。
李清婉还没有平复好激动的情绪,便被巴特尔催促着回到了主帐。
营帐已经被修复,营帐前面大片大片的血迹也都被清理掉,那场刺杀好似没有发生一样。
腊月的草原,夜空孤寂辽阔。天幕上没有月亮,散落着稀碎的星辰,一直延伸到天际。
天上的星辰与地上军营里的火光连在一起。
寒风呼啸,时不时有携甲列队的士兵巡逻,兵器偶有碰触发出沉闷刺耳的声响。
军营的主帐内,温暖如春。李清婉支撑着疲惫的身子坐了起来,灯光洒在她凝白的肩头,显得愈发凝白胜雪。
李清婉拢了拢衣衫,看向身侧的男人,他睡得正香。
这个男人嗜杀成性、残暴无比。这次汴京城破,便是他的手笔,一个让天下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王。
李清婉时常想,若是有一把刀她会刺入男人的胸膛吗?
应该不会吧,若是他死了,面对那些豺狼虎豹,她的家人会死得更快,死得更惨。
李清婉下床坐在铜镜跟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在一切从简的军营里面,她跟耶律烈的居住的主帐内,却满是女人使用的东西。
耶律烈把她当做金丝雀养着。
不知道坐了多久,一双属于军人的粗糙的大手落在李清婉圆润的肩头,铜镜里面很快出现一个男人的脸庞,剑眉朗目,鼻梁高挺,是英俊的浓颜长相。
耶律烈轻吻着李清婉白皙纤长的天鹅颈,看着镜中的女人。
肌肤凝白胜雪,巴掌大的小脸儿上五官精致,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清丽脱俗,宛若清荷出水。
“怎么不多睡会儿?”
男人呼出的热气铺洒在她的肌肤上,新生的短小胡茬扎在她滑嫩的肌肤上,有些许痒。
李清婉身子略显僵硬,不敢躲开他的亲昵,毕竟家人在他的手上,不能将他惹恼了。
“这就要睡了。”
李清婉不敢说睡不着,因为上次说睡不着的下场还历历在目。
耶律烈握住李清婉的小手,冰凉,他的眉头不觉皱了起来,打横将李清婉抱了起来,迈步向床榻走去。
到了床榻跟前,将她轻放在床榻里侧,自己也躺了下去,将她搂在怀里,同时把软毯拉过来,将二人盖住。
李清婉能够察觉到自己的两只冰凉的小脚,被耶律烈的两条小腿夹住,温暖将她包裹。
可是这样的温柔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耶律烈曾经说过等他腻了之后就会放她离开,可是都两个多月了,也没有见他腻味,反而越发上心起来。
照此下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男人,回到她的家人身边去。
“我的脚太凉了。”李清婉说着便要把脚抽出来,却被夹得更紧了。
“不许躲。”耶律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着不那么生硬,可是还是让怀里的女人哆嗦了一下,再不敢动了。
她就这么怕他?
李清婉在男人温热的怀抱里不再动弹,闭上眼睛,期许着早点睡着,不能让耶律烈察觉出她没有睡意。
就这样躺着,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到再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两个契丹侍女正在房子里面收拾她的东西,其实也不算是她的东西,都是耶律烈命人给她置办的。
玛雅发现她醒过来了,赶忙跪在地上曲臂行礼,“打扰您睡觉了,还请恕罪。”
金花也赶忙跪了下来请罪。
“没事,起来吧。”李清婉说着拿起衣服穿起来。
玛雅和金花赶忙过去帮忙,自她进了主帐开始,便是这两个侍女侍候她,李清婉已经习惯了。
看到李清婉脖颈上的桃花瓣状的痕迹,玛雅和金花有些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耶律烈是可汗的第二个儿子,身份尊贵,且身居高位,担任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要职,大权在握,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他最是克制内敛,虽已到了而立之年,府里连个侧妃也没有,走得近的女人更是寥寥无几。
可是这样一个清心寡欲的人,在见到李清婉的当天便把她收入房中,日日恩宠,对这位被俘虏来的代国公主委实不一样。
李清婉穿戴洗漱好,饭菜被端了上来,她只吃了一碗清粥,便不再动筷子了,“端下去吧。”
自她入了主帐后,膳食都是按照她的喜好准备的。
玛雅有些为难,“元帅特意吩咐让您好好吃饭,若是知道您吃得这么少,奴婢会受惩罚的。”
金花也跟着附和。
李清婉咬了一下唇瓣,上次她没有吃饭,耶律烈便当着她的面惩罚了两个侍女。
本以为这次吃了就可以了,吃得不多还不行。
“我会对元帅说是我自己不想吃,跟你们没有关系。”
玛雅和金花对视了一眼,最终将膳食端了下去。
半个时辰之后,李清婉和两个侍女坐上了马车,队伍开拔,向着契丹都城上京前进。
李清婉掀开车帘看向前方,愁眉不展。
再过几日,便要到上京了,入了上京,便是虎穴狼窝,要想逃跑就难了。
就在这时,几个士兵进入李清婉的眼帘,其中一个士兵的脸上生了暗疮,时不时地抓挠。
李清婉看在眼里,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她放下车帘,看向坐在对面的玛雅,“你去请元帅,我有事情要同他说。”
玛雅略显惊讶,李清婉性情淡漠,娴静不爱说话,在元帅面前更是话少得可怜,眼下却要叫元帅过来,实在是奇怪。
见玛雅发呆,一边的金花推了推她。
“是,奴婢这就去。”
玛雅说着叫停了马车,亲自去请元帅。过了半晌才回来,“主子,元帅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没有见到人。”
李清婉柔若无骨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傍晚,军队在山脚下安营扎寨。
李清婉躺在床榻上等着耶律烈回来,她之前总是害怕耶律烈回来,甚至连害怕听到他的脚步声,害怕见到那个挺拔伟岸的身影,可是现在却盼着他回来,前后相差太大了。
时间如细沙点点流逝,营帐外肃杀零星的声响也一点点沉寂下来。
夜深了,李清婉却毫无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营帐外传来声响,李清婉坐起身,直勾勾地看着门口。
毡布掀开,一个颀长魁梧的男人低头走了进来,偌大的营帐瞬间变得逼仄压抑。
李清婉一瞬不瞬地看着耶律烈——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男人。
巴特尔依旧伸出手臂阻挡,“元帅说有人想要见代国公主,不管是任何人都要拦下,一切的事情等他回来再说。”
“如果本公主偏要闯进去呢?”
“那卑职们只好拼命阻拦。”
“你......”耶律质古老早就听说自家二哥甚是宠爱被俘虏的代国公主,她跟外祖母都不相信。今日她刚好来元帅府陪外祖母说话,便想见见这代国公主,没想到连门都进不去。
巴特尔武功高强,若是硬碰硬,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放弃硬闯进去的决定。“二哥真是被女人冲昏了头脑,现在连外祖母的话也不听了。”
“实在是元帅吩咐,还请公主恕罪。”
耶律质古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走了。
李清婉站在窗边将外面发生的事情都看在眼里,也许她想要逃离耶律烈,这位公主和她口中的外祖母会成为她的助力。
当夜,契丹王廷灯火通明,昊阳宫更是歌舞升平,管乐之声不绝如缕。
今日是耶律烈的接风宴,若他仅仅是一个王子,必然不会这般隆重。耶律烈同时还担任着天下兵马大元帅、南院大王的职务,权倾朝野。也是下一任可汗呼声最高的人。
不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巴结他,皇亲国戚以及主要官员和官眷都参加了此次宴席,觥筹交错间都是对耶律烈的溢美之词。
目睹着群臣在耶律烈面前竞相谄笑,却将他这位可汗置于一旁,耶律亮憋闷地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之间,烈酒滑入喉间,辛辣苦涩。
从旁服侍的侍女赶忙将酒杯斟满。
坐在耶律亮身侧的是可敦朵古丽。此刻,她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不经意的弧度。
“这些臣子真会见风使舵,照这个架势都不知道这天下是谁的了。”
耶律亮冷冷地看她一眼,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案上。
朵古丽继续煽风点火,“阿烈也真是,以为立了战功,就可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了。他明知道阿尔怒是您的人,今日竟然把他给绑了,这分明就是打您的脸。”
今日耶律烈还朝,阿尔怒身为内侍总管让耶律烈等瘟疫事件查明之后再入朝,没想到耶律烈直接把人绑了,关押在北枢密院,这是一点儿都没有把耶律亮放在眼里。
耶律亮一声不吭,拿起酒杯喝闷酒,朵古丽看了他一眼,眼中的不满一闪而过。
耶律亮真是越来越窝囊了,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想指望着他废掉耶律烈,扶持她的儿子登上可汗之位是不可能了。
当然,她也从来没有指望过耶律亮这个窝囊废,朵古丽这样想着四处张望。
耶律齐又不知道跑哪儿玩儿去了,将近二十岁的人了,还是小孩脾性,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跟耶律烈争一争。
他怎么就想不明白,等登上可汗之位,想怎么玩儿怎么玩儿。
酒宴正酣,君臣都有一些醉意。
草原上的男子本就想说什么说什么,更何况喝了酒,更是快意恣肆,口不择言。
“可汗,臣听闻元帅此次南征俘获了代国的皇帝和亲眷,何不让臣等开开眼?”
另有臣子帮腔,“是啊可汗,臣听闻代国的女人都生得如花似玉,不知道被俘获的代国公主长得怎么样。”
坐在女眷席的乌珠抬眼看向坐在首位的耶律烈,他还没有回到上京,乌珠便得到消息,代国长公主生得如花似玉,耶律烈夜夜召她侍寝。
乌珠心中燃起一股疯狂的嫉妒之火,在这世间,唯有她才有资格成为耶律烈的女人。那份自信与渴望如同烈火般炽热,然而,现实却似冷水浇头。
耶律烈避她如蛇蝎,让她满心不甘与愤怒,所以当臣子提到代国公主的时候,乌珠下意识地看向耶律烈。
只见他缓缓将精致的酒杯放至唇边轻抿,动作中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淡然。无怒无喜,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乌珠欣喜,看来耶律烈召代国公主侍寝纯属谣言,她就说嘛,耶律烈素来不近女色,怎么会看上一个贱奴?
定然是那个狐媚子勾引了耶律烈。她早年间便听闻汉族女子擅长以柔情蜜意虏获男儿心。
想到这里,乌珠拳头不由自主地紧握起来。胆敢觊觎她乌珠的心爱之人,她誓要让那代国公主尝尽苦头,死状凄惨。
耶律亮看了一眼耶律烈,“听闻代国俘虏已经被送到俘虏营,现在派人去接,一来一回,太晚了,改日再让你们见见。”
就在这时,大王子耶律鲁起身,向耶律亮曲臂行礼。
“父汗,儿臣为了给您一个惊喜,早已经派人把代国皇帝和太子接了过来,眼下就在后殿等着,只等您的召唤。儿臣自作主张,还请父汗不要怪罪。”
耶律亮发出爽朗的笑声,“吾儿如此孝顺,处处为父汗着想,父汗嘉奖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呢?”
这几年,耶律烈与耶律亮之间经常有意见相左的时候,最终败下阵的永远是耶律亮。此言含沙射影的意味实在太浓,明显是针对耶律烈。
群臣都装作听不懂,一笑了之,耶律烈战功赫赫,将军事大权牢牢握在手心,哪里有人敢得罪?
“把人带上来吧。”耶律亮命令道。
很快李睿和李钰便被士兵带了上来,众人的视线落在他们的身后,并没有看到女人半个女人的身影。
不是说耶律烈俘虏了代国皇后代国公主吗?怎么一个女眷都没有?
众人低声议论起来。
耶律鲁看着耶律烈,心中得意,但是却不敢太表现出来,毕竟被耶律烈收拾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可是今日耶律烈一进城便断了他的左膀右臂,如此奇耻大辱,耶律鲁实在是忍不了,于是便想着在宴席上羞辱耶律烈。
在士兵的催促下,李睿和李钰带着厚重的脚铐,站在厅堂最中央,他们像稀罕物件一样被契丹君臣们打量着。
有臣子起哄,“可汗,听闻代国皇帝最是金尊玉贵,天子骄子,不知道臣有没有这个荣幸喝到代国皇帝亲自斟的酒?”
其他臣子跟着附和。狂放的笑声、羞辱的言语充斥在偌大的厅堂里面。
月光下,马背上的人面容清冷衿贵。居然是耶律烈。
李清婉心中涌起一种还好是耶律烈的庆幸。
耶律烈搂紧怀里的女人,只感觉李清婉娇弱的身躯好似冰块,周身散发着冰冷。
李清婉穿着单薄的白色薄衣,浓密的长发披在脑后,小脸儿五官精致,一双水眸漆黑灵动。
月光给她精致的脸儿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单薄脆弱,楚楚可怜,如遗落人间的神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耶律烈抬手解下披风,将她整个人包住,只露出一双溜圆的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他眉头紧皱,声音中带着愠怒。
李清婉裹紧披风,上面还带着耶律烈的体温,他的两条臂膀强壮坚硬,与他高大的身躯相比,她娇弱得好像小鸡仔,满脑子想的都是她终于活下来了。
被俘虏的这段日子,她每天想的都是活着。让自己和家人活着,让那些可怜的俘虏活着。看着耶律烈不悦的神情,李清婉知道他误会了,“我没有要逃走......”
李清婉正要解释,紧追而来的巴特尔赶了过来。
他远远看到自家元帅魁梧的身形大喜过望,赶忙策马迎了上来。还隔着不少距离,巴特尔便从马背上跃下来,跪在地上,向耶律烈行礼。
“启禀王爷,忽也木察觉要抓他,绑架了公主,我们一路追赶,抓住了忽也木,但是公主却下落不明。”
他们追赶的时候,发现了昏死过去的忽也木,李清婉却不知去向。
李清婉冻得直哆嗦,“我在这里。”
巴特尔抬头便看到自家元帅怀里搂着一个女人,心内一松,还好公主没有丢。
看到巴特尔一瞬不瞬看着李清婉,耶律烈不悦,淡声说道:“忽也木呢?”
“他被人点了穴道,昏死过去,现在还没有苏醒,已经送回军营了。”
耶律烈低头看着李清婉,“是你干的?”
李清婉也正仰头看着他,姣好的容颜就落在他的眼里,她的眼睛比白日里显得更大更灵动。
“我会给人点穴。”李清婉眼眸澄净,回答得甚是乖巧,美好得一塌糊涂。
就在这时,成片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耶律烈带的人赶了过来,纷纷向耶律烈行礼。“参见元帅。”
“你们先回营。”
“是。”
为什么不一起回营呢?
众将士看到耶律烈怀里的人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元帅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很是稀罕这代国公主。
李清婉不明白耶律烈为什么要让那些契丹将士先走。正疑惑间,便看到耶律烈从马背上跃了下来。
那匹方才发疯发狂的马老老实实地立着,连个响鼻都没有。李清婉不禁感叹,原来连牲畜也知道见人下菜碟。
耶律烈拿起李清婉的脚踝。方才披风能够把她罩住,但是一双脚却露在外面。她的脚很小,被月光蒙上一层幽兰的光辉,但是脚底板上却被枯草扎破了好几处,暗色的血已然凝固。
李清婉有些难为情,向后缩回自己的脚。
耶律烈没有阻拦,顺势放开她的脚踝,把手放在嘴边,吹了一声响亮的哨子。
正在不远处吃草的烈焰马很快飞奔了过来,鬃毛一上一下。李清婉认得,那是耶律烈的坐骑。
那马很是通灵性,来到耶律烈跟前仰着头,愉悦地打着响鼻。耶律烈抬手摸了摸它的鬃毛,然后从马背上将软垫解了下来。
李清婉坐在马背上,握着缰绳,却并不害怕,耶律烈不会让她有事。
在这个寒冷的深夜里,她是信任他的,她不知道这种信任是从何时建立起来的。
耶律烈转身给李清婉整理了一下披风,掐着她的纤腰把她从马背上抱下来,转移到另外一匹马上。
李清婉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骤然来的失重,让她扶住了耶律烈的肩头,好似搂住了他的脖颈。二人脑袋离得很近,呼吸相接。
耶律烈把李清婉放在自己的坐骑上,让她侧坐在马背上,然后把软垫,撕开,把李清婉的两只脚放进里面,捆好。
李清婉居高临下看着耶律烈给她捆绳子。
从她的角度看,耶律烈剑眉修长带着英气,鼻梁高挺,异常俊朗。令她震惊的是,耶律烈竟然会如此细心,对她这般照顾有加。
他攻城略地,令人闻风丧胆,没想到竟然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李清婉抿唇,打消了自己心中不该有的想法,她身处敌营,最不能有的就是心软和心动,任何人善意的举动可能都是杀机四伏的。
给李清婉捆扎好,耶律烈抬眼看她,四目相对。
李清婉心弦猛地拨动,不自然地将视线扫向一边,有些做贼心虚,“多谢。”
耶律烈看了李清婉一眼,一声不吭,手扶马鞍,翻身上马。李清婉又落到了他的怀里。耶律烈“驾”了一声,策马向着营地而去。那匹忽也木骑的马就跟在他们身后。
马匹颠簸,一路上,为了防止掉下去,李清婉不得不双手抱住耶律烈粗壮的胳膊。
耶律烈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娇小可怜。他的眸子不觉柔和了一些。
方才看到李清婉的身影,耶律烈以为她要逃跑,心中的暴怒可想而知。
好在她不是逃跑,但是一想到她被人掳走,还是心有余悸。
回到营地,耶律烈策马来到主帐跟前,翻身下马,伸臂将李清婉抱了下来,打横抱进营帐里面,将李清婉放在床榻上,把厚厚的毯子围在她身上,起身去旁边的柜子里找药箱。
李清婉被颠得浑身疼,脚上的伤口更疼。她抬脚看向脚底板,有好几处伤口,有些结了痂。
耶律烈拿着药箱过来,一条腿跪在床边,把李清婉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给她擦药。
药抹上去又凉又疼,李清婉不禁倒抽一口凉气。耶律烈抬头看她,“忍着些。”
李清婉轻轻地点了点头,若是伤口不处理,就会发炎,又正值冬季,很容易生冻疮,到时候再想处理也比较费劲了。
耶律烈身长九尺,身姿挺阔。脸棱角分明,剑眉朗目,深眼窝高鼻梁,一双深邃的眸子,淡漠冰冷。
就是这个男人亲率大军杀入皇城,俘虏了一众皇亲国戚。
那是她第一次见耶律烈,他脸上胡子拉碴,满是鲜血,让人看不出面容,好似来自地狱。
看到李清婉还没有睡,耶律烈略显意外,他脱下外衫扔在木架上,到火炉边烤火,姿势随意衿贵。
火光将他小麦色的肌肤照得红彤彤,可是他的眉目还是天生冰冷,让人不敢接近。
“怎么还没睡?”语气平常的好似丈夫在询问妻子。
但是李清婉知道他们不是,他只是耶律烈消遣的玩意儿而已。
她拥被坐着,本就生的娇小,此时与偌大的床铺对照起来,显得愈发娇柔可欺。
“我有话要同你说。”
耶律烈待身上暖和了一些,才走到床榻跟前。
李清婉仰头看着床边颀长的男人,他黑色的影子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她不禁又想到了被送入主帐的那日,他也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好似看一个栾宠。
耶律烈坐在床沿,连着被子,将李清婉抱进怀里,安置在自己的腿上。这个女人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轻得过分,但是该有肉的地方倒是很会长。
耶律烈低头审视着怀里娇软的美人,肌肤白皙滑嫩,吹弹可破,乖巧娴静的模样,一看就是被娇养着,没受过任何磨难。
一朵被细心供养的娇花,不像他,每天面对的都是血雨腥风,阴谋诡计。
“说吧。”
“元帅,我想跟你做一个交易。”
耶律烈玩味地看着她,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同意你的交易?”
李清婉知道与耶律烈做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怎能是件简单的事情?
“就凭这一路行来,元帅没有让人欺辱妇人,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好人。”当然这些妇人中不包括她,她被抓入敌营后就被送到了耶律烈的住处。
耶律烈淡笑,“那你可看错了,本王手上染满了鲜血,并不是一个好人。”
李清婉抿唇静默。她何尝不知他不是一个好人?只是今日的他着实有些奇怪,之前说话从来不会这般冷硬,难道他已经知道她要逃跑的事情了?
耶律烈一手搂着她,一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里把玩。指若葱根,凝白纤细,好似稍一使力便会折断。“说说你的交易?”
“我懂医术,能遏制军中正在扩散的瘟疫。”
耶律烈的视线落在她的水眸上,他今日这么晚回来,就是发现了身染瘟疫的士兵。为了不引起混乱恐慌,他命人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不让任何人声张。连他也是今日刚发现的,而李清婉是如何得知?
原来她早已经和尉迟晔勾结在了一起。
“说下去。”耶律烈不动声色地说道。
“若是我能够根除瘟疫,还请王爷能够放了我的家人。”
再过几日就要到契丹都城,这一路行来,她和她的家人以及旁的俘虏因为耶律烈的原因,并没有受到过多的苛待。
可是到上京之后就不一定了,那里不乏皇亲国戚,不乏有权有势的达官显贵。他们想要欺辱代国皇帝和亲眷,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室内寂静无声,耶律烈眼神锐利,好似在审视到手的猎物。
李清婉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淡定自若,可是放在袖口里的手,却握成拳头,手心汗涔涔的,紧张。
耶律烈的目光定格在李清婉稚嫩娇软的脸儿上,“我可以放你的母亲和妹妹回去,至于你的父亲和弟弟,放了他们不可能,但是我能够保证在上京没人能动他们一根汗毛。”
李清婉眼眸闪动,他就知道耶律烈是不可能完全放过她的家人的,只是在希望落空的情况下,心里面还是破了一个口子。
“你若是不同意......”
“我同意。”李清婉赶忙抓住他的大手,能救出一个是一个,母亲和妹妹若是回到外祖父家,也能够平稳度日。
耶律烈将视线落在那双抓住他的小手上,“五天时间。”
李清婉看着耶律烈,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给你五天时间,若是五天之后,瘟疫还没有消除,交易取消。”
李清婉眼神笃定,“好,还请元帅让我给病人诊治。”
“不急。”
李清婉疑惑地看着耶律烈,灯火中,他俊朗的面颊愈发立体严肃。
耶律烈低头吻了吻李清婉香软的唇瓣,稍稍抬头看她,“先睡觉,明日再去。”他说着低头更加深地吻了上去。
李清婉的手无措地抓住他的衣衫,抓得那样紧,指节处可见淡淡的白。
她的脑袋被亲得轻微地晃动,长而密的睫毛抖动,好似振翅的蝴蝶,在凝白的肌肤上落下淡淡的暗影。
突然床边响起“砰”的一声,李清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耶律烈按在怀里护住。
李清婉看到一尾长箭射在床头,箭头深深插入木头里,箭尾因为强劲的力道剧烈地晃动。
难道是尉迟晔的人来了?可是她还跟耶律烈在一起,尉迟晔定然不会让人将她一起射杀。
簌簌的声音从周遭骤然响起,更多的箭射了进来,营帐好似成为巨大的靶子。
城破之时的恐惧和慌乱如潮水般涌来。李清婉心头充斥着命悬一线、前途未卜的恐慌。
耶律烈一手抽出软剑,一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护在宽大坚实的怀抱里,低头看着她,“别怕。”
李清婉顺势抓住他的衣襟,偎依在他的怀里,眼下能够保她安全无虞的只有耶律烈了,她有要守护的亲人,她还不能死。
李清婉贴在耶律烈的怀里,能够听到耶律烈平稳有力的心跳。
一直以为耶律烈视她为玩物,竟没想到在危急时刻,他会这般护着自己。
也许是还没有对她腻味吧。
耶律烈果然如传闻中那样,武功高深莫测。面对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箭矢,他左挡右挡间,黑色箭矢旁落,细密的箭矢没有能近身的。
强大到可怕的男人。
眼看着一柄长箭直射而来,李清婉惊呼出声,紧闭双眼,将脑袋深深埋在耶律烈宽大的怀抱里。
预想的疼痛没有来临,甚至连箭矢的声音也没有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