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独揽娇色沈洛泱君屹前文+后续
独揽娇色沈洛泱君屹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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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苓客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洛泱君屹的其他类型小说《独揽娇色沈洛泱君屹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云苓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洛泱这几日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皇天不负,一个绣着水鸭子的荷包诞生了。虽然针脚不算工整,但沈洛泱拿着怎么看怎么满意。“鸳鸯戏水,甚好。”沈洛泱顶着两个黑眼圈拿着荷包起身:“走,找表哥去。”因为她是常客,一路畅通无阻,轻车熟路地到了东宫书房外。书房门没关,沈洛泱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前的男子。他一手执书,一手放置在窗沿,长身玉立。窗外,秋风送爽,花树掩映的屋檐下,宫铃微响。风吹进窗杦,他衣袂翻飞,风姿如玉,仿若天人。沈洛泱轻声喊道:“表哥。”男子转过身,薄唇轻抿,再没有过多表情。沈洛泱在外人跟前、甚至是皇后跟前都可以肆意笑闹,但唯独在太子面前,她总是小心翼翼的。沈洛泱看着他的脸,不管看多久,这张脸都看不腻。“找我何事?”君屹眉头微皱了...

章节试读

沈洛泱这几日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皇天不负,一个绣着水鸭子的荷包诞生了。
虽然针脚不算工整,但沈洛泱拿着怎么看怎么满意。
“鸳鸯戏水,甚好。”
沈洛泱顶着两个黑眼圈拿着荷包起身:“走,找表哥去。”
因为她是常客,一路畅通无阻,轻车熟路地到了东宫书房外。
书房门没关,沈洛泱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前的男子。
他一手执书,一手放置在窗沿,长身玉立。
窗外,秋风送爽,花树掩映的屋檐下,宫铃微响。
风吹进窗杦,他衣袂翻飞,风姿如玉,仿若天人。
沈洛泱轻声喊道:“表哥。”
男子转过身,薄唇轻抿,再没有过多表情。
沈洛泱在外人跟前、甚至是皇后跟前都可以肆意笑闹,但唯独在太子面前,她总是小心翼翼的。
沈洛泱看着他的脸,不管看多久,这张脸都看不腻。
“找我何事?”君屹眉头微皱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沈洛泱进了书房,把荷包送上前:“表哥,这个给你,我亲手绣的。”
君屹看了一眼那荷包,实在不是太美观。
捧着荷包的手有八根指头被纱布缠着,唯二露在外面的手指上,有些细细针眼。
再看向这双手的主人,少女长睫弯成小弦月,眸中的希冀仿若明月生辉,脸上隐隐一股女儿羞态,娇媚中又带有些孩子气。
君屹心头升起一抹烦躁,正要说什么,沈洛泱直接把荷包塞到他手中,转身便跑。
“表哥记得佩戴哦。”
少女俏皮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君屹垂眸看向手中的荷包,神色莫明。
凌云进来拱手道:“殿下,楚姑娘来了。”
君屹坐回书案后,把荷包放在了书案上,“让她进来吧。”
凌云出去很快领着一位白衣女子进来。
“楚姑娘请。”
待凌云出去,楚清音上前轻声喊道:“表哥。”
君屹眸光骤冷:“本宫说了,不准再这般称呼。”
楚清音咬唇,心底委屈。
明明她才是他的亲表妹,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喊他一声表哥。
“是,殿下。”
“找本宫有何事?”
“父亲说,殿下要找的人,有眉目了。”
君屹神色有些激动:“尽快把人带来京城,沈家耳目众多,千万小心。”
“殿下放心。”
楚清音的目光落在了桌案上,想到方才进来时看到的那抹欢快的背影。
心中顿时明了,掩下神色,笑着告退。
她快步出了书房,见四下无人,与一个小婢女耳语了几句。
君屺在书房处理这公务,婢女进来添茶,然后悄声出去。
他头也未抬,拿过杯子浅浅饮了一口,继续忙去了。
突然指尖传来一阵刺痒,才低头看去。
“逐风。”
逐风从外面进来,一见他的手,便脸色一变。
“殿下可碰了桂花?”
“本宫一日未出东宫,哪去碰桂花?把药拿来。”
逐风连忙出了书房,很快又拿着一个药瓶匆匆回来。
君屹服了药,环顾书房四周,目光落在了书案上的荷包上。
他是储君,不可有弱点,所以除了极其亲近之人,没人知晓他近不得桂花。
逐风的目光也落在了荷包上,怀疑道:“沈小姐不知殿下不能碰桂花,现在正是秋季,小姐们大多用桂花做荷包......属下这就拿去扔了?”
君屹‘嗯’了一声,忍着指尖的痒意,继续处理公务。
逐风拿着荷包出了房间,瞥了眼手中的丑荷包,将它扔给下人:“扔远些,扔出东宫去。”
“是。”
下人拿着荷包匆匆往外走,果真扔得远远的。
等下人离去,一只素手捡起荷包,拍了拍上面的渣土,勾唇一笑。
......
沈洛泱从东宫出来,又去了凤仪宫。
“姑母,洛泱好想你啊。”沈洛泱把脸埋在穿着宫装的美妇人怀中撒娇。
沈皇后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笑得十分宠溺。
“你哪里是想姑母?想姑母怎的先去了东宫?”
“嘿嘿,那不是东宫顺路些嘛,洛泱最喜欢的还是姑母。”
“你哟。”沈皇后转头吩咐宫人去拿皇上赏赐的瓜果。
宫嬷嬷捧着新鲜的瓜果进来,笑道:“沈小姐,看娘娘多疼您。这果子娘娘统共才得了十颗,娘娘一颗都舍不得吃,全给您留着。”
沈洛泱又是一阵撒娇。
沈皇后看着吃着果子无忧无虑的娘家侄女,眼里都是笑意。
她虽贵为皇后,却并未生下一男半女,太子是先皇后的孩子,只是三岁便养在她名下。
血缘这东西,很是奇妙。
她虽然也疼太子,但心里更疼的,自然是娘家这唯一的独苗。
沈洛泱喂姑母吃一个,自己再吃一个。
在凤仪宫用过午膳后,她才捧着一大堆姑母给的稀奇玩意儿慢悠悠地往宫门走去。
经过莲花池,就听见一阵笑闹。
“楚姐姐,怎么太子殿下会赏你这么个丑荷包?”
“没有啊,我倒觉得这荷包很可爱。是美是丑,都是殿下心意。”
‘太子殿下’和‘丑荷包’引起了沈洛泱的注意。
她走上前,一眼就看见被楚清音拿在手中的荷包,正是她送给表哥那个。
沈洛泱只觉得怒从心起,直冲头顶,将她的脑子搅得一团粉碎。
她没受过这般委屈,立刻冲上前去。
“还给我!”
几位姑娘回头,见是沈洛泱,有人害怕,有人嘲讽。
“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沈小姐吗?”
沈洛泱确实是大名鼎鼎,她心仪太子满城皆知,因此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沈洛泱才不管旁人的眼光,只盯着楚清音手中的荷包。
“把荷包还给我!”
“你说这个?”楚清音扬了扬手中荷包,突然松手。
“哎呀。”
荷包眼看就要掉进池子里。
沈洛泱伸手去接,只觉得背后有人推了她,她惊慌地伸手一扯。
“噗通!”
“快来人!沈小姐和楚小姐落水了!”
“小姐!”翠萝大喊一声,就跳了下去。
沈洛泱只觉得秋日的水冰凉刺骨,她胡乱挥着手在水中扑腾,就感觉有人把她往水里拉。
她呛了几口水,只觉得心口疼痛,脑子也昏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见了翠萝的声音,之后便陷入了黑暗。

桃染端着热腾腾的梨汤推门而入,“这天儿一夜就变冷了,小姐,初冬屋里燥,喝些梨汤润润嗓。”
屋内燃着炭,温暖如春,沈洛泱正倚在榻上看书。
闻言起身放下书,上前端起梨汤浅浅饮了几口。
此时院子里传来几声惊呼,沈洛泱放下梨汤走到窗前。推开窗,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让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原来是下雪了啊。”
这是今年的初雪,雪花纷纷洒洒落下,挨着地面很快消失。
院里空气清新,窗外的枫树叶子已经掉了,一旁的红梅却开得正好,隐隐梅香散在院子里,令人心神俱醉。
桃染把大氅披在她身上,道:“小姐体弱,站在这风口,当心受寒。”
沈洛泱转身出了房门,桃染与翠萝连忙跟上。
沈洛泱在厨房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做好了鲜奶雪花糕。
“这一碟留给爹爹,等我爹下朝回来,将点心热一下再送过去。”
沈洛泱吩咐完,将雪花糕装在食盒里,带着两个丫头出了门。
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宫门口,翠萝提着食盒,随着沈洛泱进了宫。
雪下得有些大了,沈洛泱一手撑伞一手抱着汤婆子前往凤仪宫。
风呼啸而过,细碎的雪变成了鹅毛大雪,有些挡人视线。
“见过太子殿下。”
当翠萝的声音响起,沈洛泱才抬眸看去,便见丈远外,一道修长的身影过来。
黑衣黑发,往日君屹拿清冷的面容在这雪天更显得凛冽了几分。
沈洛泱连忙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行了礼连忙垂头退到一侧。
风雪里的她垂着头,浑身透着疏离恭敬。
沈洛泱感受到君屹由远及近,在她跟前停下了脚步。
清冷迟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去母后宫里?”
“是。”
又是好一会儿停顿,若是以前,沈洛泱才不会老老实实站在这里挨冻。
这才从马车出来一会儿,双脚便冻得没有知觉了。
只是想到那个梦,君屹,她招惹不起,更得罪不起。
沈洛泱缓缓抬头:“若太子殿下没有其他吩咐,臣女便先告退了。”
“你......还在生气?”
“臣女不敢。”沈洛泱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子,抱紧了手上的汤婆子。
这白眼狼是怎么了?往日遇上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日这般冷,非要她在这受罪。
“听说你要去百川书院?”
沈洛泱猛然抬头。
这谁说出去的?她还打算悄悄进书院,然后惊艳众人呢。
她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万一考核不过,那丢脸就丢大了。
这事除了沈家人,便没人知晓。
“太子殿下如何知晓的?”
她爹肯定是不会说出去的,难道他派人监视她?还是在监视相府?
沈洛泱心底一惊,又想到了梦里相府的衰败。
“还在为荷包的事生气?其实那荷包本宫并未赏给他人,只是荷包沾染了桂花,本宫佩戴不得。”
沈洛泱抬眸,对上了君屹清冷的目光,心里有些惊讶。
他是在跟她解释吗?
桂花?她的荷包里怎么可能有桂花?
她与他一同长大,难道不知晓他近不得桂花?听说他那段时间睡不踏实,她那荷包里装的是助眠的药草。
可现在追究这些都不重要了。
“太子殿下误会了,臣女早忘了那件事了。”
“那你为何......”
“臣女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以前是臣女不知天高地厚。臣女毫无容人之量,实在不适合皇宫。”
“你去百川书院,是为了你那温家表哥?”君屹身后的手悄悄收紧。
“臣女去百川书院,不是为了谁,只是想爹爹为臣女骄傲一次,只是想让臣女的名声好听那么一些。”
君屹抿唇,她的名声,多是前几年为了追逐他而闹的笑话。
“太子殿下......”
“既然你没生本宫的气,以后,还是唤本宫为表哥即可。”
沈洛泱摇了摇头:“太子殿下之前说得对,以前是臣女仗着皇后娘娘,无视宫廷规矩,毫无贵女风范,以后臣女定谨言慎行、恪守本分。”
君屹的眸色深了几分,就在此时,凤仪宫的大宫女紫苏匆匆赶来行了一礼。
“见过太子殿下。”又看向沈洛泱,“沈小姐,娘娘正在湖心亭赏雪,您现在要过去吗?”
沈洛泱点了点头,若再耽误,雪花糕就要凉透了。
二人朝君屹福身行礼,便离开了。
君屹看着沈洛泱的背影,久久不语。
撑伞的凌云叹息一声,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以前沈小姐满心满眼都是殿下,殿下却常常斥责沈小姐无贵女风范。
如今沈小姐一举一动当得起贵女典范了,殿下又不乐意了。
沈小姐口中的‘表哥’不再是殿下,连点心都没有殿下的份儿了。
“这沈小姐气性也太大了,这都快三个月了,还在生气。殿下,这马上就是冬狩了,去年冬狩,您把猎到的狐狸给了楚小姐,今年您可以猎一只送给沈小姐,当作赔罪。”
沈洛泱随着紫苏到了湖心亭,亭子里摆着炭盆,亭子四周又有帘子,只留一面观雪,倒是不冷。
沈皇后拉过她,见她鼻头都冻红了,连忙让人去取狐裘。
“雪天就别进宫了,当心冻着。”说着把手中的汤婆子也塞到了沈洛泱手里。
沈洛泱喝了口热茶,才算缓和过来。
“洛泱想姑母了,,欧阳做了雪花糕,初雪和雪花糕才是绝配。”
沈皇后笑着尝了块雪花糕,“洛洛的糕点真是把姑母的嘴养刁了。”
紫玉拿来狐裘披在沈洛泱身上,沈洛泱俏皮道谢:“多谢紫玉姐姐。”
“这白色还是你穿好看,这还是去年冬狩太子猎得的。”
沈洛泱低头看着身上的洁白狐裘,去年君屹猎了两只狐狸,一只献给了姑母,一只她看上了问他要。
她说要用来做衣裳,楚清音红了眼眶,拐弯抹角地说她残忍,贵女们纷纷站出来指责她。
可笑的是,这些贵女身上穿的,不是狐狸就是虎豹的皮毛制成的衣裳。
“说到冬狩,再过不久,又要去南山冬狩。今年皇上身子不好,姑母不能前去,你若要去,可得跟紧你爹。围猎多流箭,要小心。”
“姑母放心,洛泱不会去密林深处,不会有事的。”
“冬狩时,不少青年才俊都会去,洛洛到时候看看,若有看得上的,姑母为你做主。”
沈洛泱装作娇羞低头,“姑母~”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的婚事,是姑母和你爹最操心的事,姑母定会为你寻个最好的。”
当初想着让洛洛进宫,君屹是她一手教养长大,品行信得过。
没想到,会被狐媚子迷了心智。
放着洛洛不喜欢,去喜欢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
既然他看不上,她就重为洛洛寻个好儿郎,看他以后肠子青不青。

楚清音正在谦虚着,便听见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楚小姐。”
楚清音回头,见一面生的蓝衫姑娘朝她走了进来。这姑娘生得好看,可板着脸,看上去不好相处。
“妹妹是在喊我?”
木云舒点头:“听说楚小姐是百川书院的学子,云舒来年要参加百川考核,可否跟楚小姐讨教一二?”
“这位妹妹面生得紧,是哪家的小姐?”楚清音笑问。
虽然眼前这姑娘衣着朴素,但今日来赏花宴的,可都是三品以上大臣的公子小姐。
“云舒来自凉州。”
楚清音闻言,略一思索,凉州,便是木尚书的老家,应该是木家的亲戚。
听说凉州首富便是木家,木家人经商是一把好手,但再厉害,也只是一介商贾。
楚清音脸上的热情淡了些。
“你说你想进百川?”
木云舒点头。
“你可知百川书院是东昭最高学府,历届状元多出自百川,百川书院跟其他书院可不同,纵然你银子再多,通不过考核,也进去不得。”
楚清音身边的姑娘娇笑出声:“凉州那种穷乡僻壤来的,还想进百川书院,当初本小姐都没能通过考核,就凭你?”
云舒并没恼,而是看向楚清音:“所以想请楚小姐指教一二。”
“你想如何指教?”
“以文会友,我方才来得晚,未听见楚小姐作诗,不知可否......”
“你想跟楚姐姐斗诗?你没开玩笑吧?你可知楚姐姐的诗可是连太子殿下都夸赞的。”
闻言木云舒并未退却,反而双眸晶亮地看向楚清音。
“你想与人斗诗,那便与乔妹妹斗吧。”楚清音看向身边的女子。
木云舒皱眉,知晓这位楚小姐是觉得自己还不配与她切磋。
云舒摇了摇头,执着地看向楚清音:“不,她没通过书院考核。”
乔星月恼羞成怒:“你个乡巴佬!你敢看不起本小姐!”
“你才乡巴佬!你连个考核都通不过,还妄想跟我姐姐比?”木云笙几步上前护在木云舒身前,怒视乔星月。
木玲珑与沈洛泱也走上前来,众人看见沈洛泱,目光顿时在她与楚清音之间来回,大多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若论家世、相貌,自然是沈洛泱更胜一筹。
但论为人处世和才情,肯定是楚清音更有赢面。
且这么多年,都是沈洛泱一直追着太子殿下跑,太子殿下却只对楚清音一人较为特别。
听说上次还送了一个荷包给楚清音,就因为这,沈洛泱还闹自杀跳湖。
楚清音看着沈洛泱大大方方地点头招呼:“沈小姐,身子可好了?”
沈洛泱心底冷哼,别以为她不知道那些传言是她在背后搞的鬼。
不等沈洛泱开口,楚清音继续道:“我不知沈小姐也喜欢那个荷包,若是知晓,就算殿下要赏给我,我也不会与沈小姐争,还害得沈小姐生气跳湖。”
听听,听听。
为了君屹赏赐的荷包生气是真,落入湖中是真。可连在一起,真就成了她吃醋闹自杀了。
“楚小姐,那日也不过是我不小心落入湖中,怎么到你口中,却成了我要自杀?我分明是我家丫头救上来的,怎么外面都在说是你将我救上岸的?”
不等楚清音开口,沈洛泱继续道:“你的女则女训可抄写完成了?居然有时间来赏花宴。挨了二十个巴掌,这脸上居然恢复得这般快,看来还是太轻了。”
楚清音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伸手摸了摸脸颊。
“皇后娘娘是沈小姐的亲姑母,自然是帮着沈小姐的。也不劳沈小姐挂心,好在太子殿下送的药好。”
“你是说皇后娘娘徇私偏帮?你这是不服气?”
“清音可没这么说,皇后娘娘的教诲清音不敢忘记。”
木玲珑见沈洛泱没占到便宜,立刻上前,她‘啧啧’两声:“楚小姐,阴阳怪气、乱嚼舌根可跟你的人设不符哦,你不是立的人美心善的才女人设吗?怎么我堂妹虚心请教,你却不愿赐教呢?”
听说有人斗诗,有不少公子也来了花厅。既然木玲珑都这般说了,她也不好再拒绝。
楚清音脸上挂着淡笑,“云舒姑娘确定要与我斗诗?”
“当然。”木玲珑代云舒开口,她环顾一周,“为了这赏花宴,我可废了不少心思,你看这绿牡丹,还有这墨荷,可都是菊中珍稀品种。秋日赏花,离不开菊花,那你二人就以菊为题作诗,如何?”
“那便依木姑娘所言。”楚清音眼中一丝轻蔑,没将木云舒放下眼中。
乔星月冷哼:“跟楚姐姐斗诗,简直找死。”
木云笙白了她一眼:“谁找死,还不一定呢!”
楚清音看向木云舒:“那便我先来吧,木姑娘慢慢想。”
言罢她走各色菊花,轻抚花瓣。
“秋深寒菊绽,金蕊映斜阳。
风动香盈袖,幽姿韵意长。”
此诗一出,便是一片叫好声。
“好!”
“不愧是才女!”
“出口成章,所谓才女当如是。”
楚清音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木云舒:“云舒姑娘,该你了。”
木玲珑与沈洛泱对视一眼,小声道:“这白莲花确实有些才学。”
“那是肯定的,毕竟能进百川书院,还是江大儒的弟子。”
“土包子,你认输吧。”乔星月朝木云舒喊道。
木云舒没理会旁人,不卑不亢走向一旁的菊花,缓缓开口:
“秋霜凛冽百花残,独见金菊展秀颜。
冷蕊寒香凝傲骨,幽姿逸韵立庭园。
宁同枯叶风中舞,岂向寒霜影下弯。
自是此花真气节,凌然盛绽笑流年。”
现场鸦雀无声,接着议论声叫好声比方才更甚。
“好诗!不但展现了菊花之美态,更道出其高洁品性,甚好!”
“比楚小姐作的诗更好!菊乃花中君子,品性更胜形态。”
“没想到这小姑娘不显山不漏水的,竟然这般多才。”
“这是谁家的小姐?以前怎么没见过?”
听着身边人的议论,楚清音脸色不变,衣袖中,却捏紧了手。
倒是她小看了这土包子。
木云舒宠辱不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木云笙看向楚清音:“楚小姐,到你了。”
楚清音脑中快速思索。
就在此时,玉屏匆匆赶来在木玲珑耳边耳语了几句。
沈洛泱小声问:“怎么了?”
“太子殿下来了,我没给他下帖子啊。”木玲珑皱眉小声道。
“他是太子,去哪里也无需帖子。”
木玲珑道:“我去去就来。”
沈洛泱点头,木玲珑带着玉屏与画屏快速出了花厅。
这边楚清音又作了一首诗,木云舒也再次对了一首,依旧满堂喝彩。
楚清音的脸色难看起来,木云舒却不比了。
楚清音松了口气,柔声道:“木姑娘才学出众,我在百川书院等你。”言罢便与一群贵女赏花去了。
木云笙觉得可惜,上前道:“姐姐,你怎么不比了,你马上就赢了。”
“以文会友,不必让人下不来台。不过,这百川书院也没传言那般可怕。”木云笙淡淡道。
沈洛泱看了木云舒一眼,这姑娘正得发邪。
见木云笙一脸可惜,沈洛泱笑道:“你姐姐已经赢了。”
她虽不太懂作诗,但看周围人的表情就知晓了。
木云笙不但赢了,还没有赶尽杀绝,品性高洁,赢得了众人赏识。
三人也在花厅赏了会儿花,沈洛泱觉得有些无聊,便与木家姐妹说了一声,便带着桃染和翠萝出了花厅。

君屹三人出了尚书府,君屹一个人走在前方,看得出来心情很糟。
司瑾上前道:“师兄,以前沈洛泱不是都表哥表哥的喊你,一见你就扑上来。怎么今日她像是在故意躲着你,如此规矩守礼的沈洛泱,真是少见。这是有了亲表哥,就忘了你这个假......”
司瑾还没说完就被陆从闻给拉开了。
“你找死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瑾后知后觉地看了一眼君屹,见他浑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顿时闭了嘴。
陆从闻上前道:“殿下若在意,还是亲自去一趟相府。”
司瑾也连忙上前:“对对对,解释清楚。沈洛泱那般喜欢你,只要消除了误会,她的眼里心里就只容得下你一人。不然看着人家表哥表妹的喊得亲热......”
还没说完,便对上了君屹阴沉的双眸,司瑾识相里立刻闭嘴远离。
“我还有点事,先行一步。”君屹说完,便大步离开。
“切,去哄人就哄人,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这师兄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君屹赶到相府,恰巧沈洛泱的马车也才到府门前。
温执玉先下了马车,两个丫头正要伸手去扶沈洛泱,便被温执玉抢先一步。
“我来吧。”温执玉转身,温柔小心地将沈洛泱扶了下来。
“表哥,我真没事,方才只是头有些重,现在解酒茶生效了,一点事都没有了。”沈洛泱拂开温执玉的手道。
“好。”温执玉收回手,柔声笑道。
大树后,君屹看着那对表兄妹相视而笑,并肩入府,顿时目光幽深。
良久,府门前恢复了宁静,他才悄然转身离去。
......
接下来的两日沈洛泱也没出门,而是在府内读书。
这些书都是温执玉这几日在书肆或好友处得来的,沈洛泱遇到不懂的,他也十分耐心地讲解。
温执玉惊喜地发现,小表妹确实过目不忘且冰雪聪明。
“表妹,你定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是表哥厉害,以前夫子讲的我都听不懂,但表哥讲得浅显易懂,我都能理解。”
温执玉看着表妹做的文章,表情有些无奈。
“只是表妹这字......需得好好练练。”
“我又不当书法家,能通过书院考核就行。”
“都说字如其人,字迹工整能让书院夫子对你有个好的初印象,更容易通过考核。”
沈洛泱一瞬间变得愁眉苦脸。
让她背书还行,反正她读一遍就记下了。可要想写得一手好字,那就真得下苦功夫。
不过为了成为爹爹的骄傲,练字便练字吧。
她侧头看温执玉的文章,两篇文章摆在一处。
温执玉的字恰如其人,字迹清雅十分、行云流水。
她的则是张牙舞爪、鸦飞雀乱。
“表哥的字好看,借我临摹。”
沈洛泱拿起笔,照着温执玉的字练。
别看沈洛泱生的娇气,那字却粗犷得很,尾笔飞扬,最后一笔墨汁甩出,顿时飞出宣纸。
温执玉洁白的衣裳上顿时墨迹点点。
“哎呀!表哥对不住对不住!”沈洛泱连连道歉,拿着手绢去擦拭。
温执玉一愣,随即温和笑道:“无碍,我自己来。”他拿过手绢,轻柔地擦拭了几下。
“手绢脏了,待洗干净再还你。”
“一条帕子而已,扔了便是。”沈洛泱无所谓道。
看着他身上的墨点,沈洛泱不好意思道:“表哥还是回房换身衣裳吧。”
“无碍。”温执玉收起手绢,眼中是无限包容。
他起身走到沈洛泱身后,微微俯身,伸手轻柔地包裹住沈洛泱握笔的手。
“临帖无需一模一样,也要保留你自己的风骨。你看——”
温执玉虚虚环住她,带着她的手,在宣纸上游走。
温润好听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鼻尖还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墨香,沈洛泱不自觉地往桌前移了移。
“专心。”
沈洛泱暗自唾弃自己,表哥如此端方君子,他只是把她当做学生。
回过神,沈洛泱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笔尖。
神奇的是,宣纸上的字变得眉清目秀起来。
“便是这般,懂了吗?”
沈洛泱点了点头。
温执玉放开她的手,坐回椅子看着她练字。
窗外秋风起,夕阳斜照,枫叶如火,庭院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桂花在墙角悄然绽放,幽香袭人。
窗下桃染与翠萝坐着绣着花,屋内的表兄妹在用功读书,沈淮安走进院子便见这幅岁月静好的画面,顿时放轻了脚步。
沈淮安满脸欣慰,这以前,洛洛别说静下心来读书习字了,就是在府里也难得看到她人。
上次受了委屈,说是不喜欢太子了,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没想到洛洛居然主动读书了,就算进不了百川,他也老怀安慰了。
那份委屈受得值啊。
看着房内的兄妹,他恍惚看到了自己和洛洛娘亲年轻时的模样。
都说近朱者赤,以前洛洛喜欢君屹那小子时,整日就只知晓追着君屹跑。
现在跟执玉相处,却这般上进和谐。
沈淮安的目光落在了温执玉身上,内心有了些想法。
其实洛洛的性子不进后宫是最好的,若是去温家,就算待他百年归老,洛洛没他护着,也不会受委屈。
与太子亲上加亲,还不如与执玉......
温执玉抬头,就见院子里站着不动的姑父,立即起身走了出来。
“姑父。”温执玉拱手行礼。
两个丫头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行礼。
沈洛泱也放下了笔,“爹。”
沈淮安笑着进了门,“打扰到你们了?”
“爹,你看我写的字!”沈洛泱献宝一般地把练的字递给爹爹看,满脸的求表扬。
沈淮安看了一眼,立即认出这是在临温执玉的字。
“不错,进步很大,再这样下去,咱们家可要出一个才女了。”
沈洛泱笑嘻嘻道:“我说过,要成为爹爹的骄傲。”
“爹相信。”
“我也相信表妹。”
......
温执玉第二日一早便起程返回云雾山了,没过多久,沈洛泱便收到了温执玉托人带来的书籍。
接下来的两月,沈洛泱除了偶尔进宫陪陪皇后,时不时与木玲珑逛逛街,其他时间都多半待在房内看书习字。
进宫她就径直去凤仪宫,从凤仪宫出来时,偶尔会遇上君屹。
沈洛泱见到他都是规规矩矩地行礼。
从荷包事件后,她再也没喊过君屹一声‘表哥’。
每次君屹都是面无表情地点头,目送她离开。

沈洛泱一阵恍惚。
她一听‘表哥’二字,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君屹。
管家口中的表哥,是晋阳温家长子,也是她亲舅舅的孩子。
其实,严格说来,君屹只是她姑母的养子,跟她并无血缘关系,反而是晋阳这位才是她真正的表哥。
“三年未见表少爷,表少爷如今更是出类拔萃,这神仙般的人物,怕也只有晋阳温家才养得出来。”
沈洛泱在心底不由得赞同。
晋阳温家是闻名东昭的书香世家,祖上出了不少人物。
在前朝最鼎盛时期,朝上小半文臣皆与晋阳温家沾亲带故。
可惜盛极必衰,一场文字狱害得晋阳温家差点灭族。
幸得当今圣上与父亲合力,才保下了舅舅和娘亲,后来还为温家平了反。
自此温家退出朝堂,回了晋阳休养生息。
三年前,年方十七的表哥连中三元。
皇上要封官,他拒绝了。
他来参加春闱,只为了告诉世人,晋阳温家没有没落。
他拒绝入朝,反而去了百川书院做了个讲书。
思索间,便到了前厅。
抬眼看去,就见沈淮安与一年轻公子相对而坐,正在饮茶说话。
公子眉目如画,衣冠胜雪,一袭月白锦袍裁剪得恰到好处。
他正说着话,嘴角带着笑意,从内而外透着斯文儒雅。
当真是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
听见脚步声,二人抬眼。
沈淮安笑着招手:“洛洛,快来见过你表哥。”
温执玉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几分浅浅笑意,“表妹。”
一双桃花眼看谁都像是温情脉脉,声音也温润好听,犹如春风拂过。
沈洛泱仰着明媚笑脸上前,“表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落水了,来看看你。”
“嗐!那都是不小心,如今我已经好了,劳表哥挂心了。”
温执玉脸上笑容不变,微微点头:“那便好。”
沈淮安看向温执玉开口道:“云雾山到这里,也有大半日的路程,想必你也累了,先回房梳洗休整,晚上咱们两人再好好喝一杯。”
说完这话,又心虚地瞥了沈洛泱一眼。
沈洛泱权当没看见。
温执玉起身拱手:“那执玉便先告退了。”
沈淮安点头,看向身边小厮:“引表少爷去客房。”
“是。表少爷,请随小的来。”
“有劳。”温执玉微微颔首。
看着温执玉的背影,沈洛泱感叹:“表哥跟舅舅越来越像了。”
沈淮安也感叹出声:“云间贵公子,玉骨秀横秋。若不是......他的成就远不止如此。百川书院,不是他最好的选择,可惜了。”
感叹完,他又看向沈洛泱:“听说玲珑为你办了一场赏花宴?”
“爹都听说了?”
“你爹我日理万机,若不是木老头问我要银子,我还真不知道。这老头真钻钱眼儿里了,说是这赏花宴是为你散心办的,银子就该为父出。”沈淮安无奈,那木易好歹也是个尚书,却跟个土匪似的。
沈洛泱皱了皱鼻子,这木家两父女真是一个德行,一涉及钱,那便是六亲不认。
“不过,你去散散心也好,整日在府里,为父还真怕你憋出什么问题来。”
自从闺女落了水,醒来就大变样了。
以前在府上很难见到她影子,不是在东宫就是在外面吃喝玩乐。
以前他倒是希望她能像寻常闺秀一般,不奢望她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好歹不要整日不见人影。
自从落水醒来,这一连好几日都待在府上,他反而担心了。
定是这次被君屹那小子伤狠了,他闺女居然这么多日才缓过来。
“银子够用吗?不够就去账房支。”
感受到爹爹的担心,沈洛泱上前从后轻环住爹爹的脖子,将下巴抵在他肩上。
“爹,你这样会将我宠坏的,外面都说我是败家女呢。”
“爹的钱不给你花给谁花?我女儿,我乐意宠着。那些无知长舌妇,无需理会!”
沈淮安声音停顿了一下,往日女儿都是大大咧咧的,没有这般感性的时候,猜到她今日定是又听见了那些流言蜚语。
这也怪他。
当年夫人生产时,他还在外地赈灾。等他赶回来,夫人已经难产离世,只留下襁褓中的女儿。
他心中悲痛,发誓要给女儿最好的一切。
他是一国丞相,为了东昭和皇后姐姐,他就算有心陪伴女儿,但政务还是占据了他大半时间,所以就尽量在银钱上弥补。
好在女儿虽然花钱厉害,但心地纯良。花点银子又不是什么大事,他又不是养不起。
她不喜欢琴棋书画、不喜欢读书习字,他也不强求,只要她开心。
可渐渐地,外面就传出了些风言风语。
他也不明白,败家,也是败的他沈淮安的家。他乐意,其他人有什么资格说。
说他女儿不知羞,只知晓追着男人跑,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当初的口头婚约本是说笑,但两个孩子当真了。
当时君屹那小子也是整日把‘洛洛妹妹’挂嘴边的,不知从何时起,那小子就变心了,变成了他女儿追着他跑了。
这事没少被同僚暗地里笑话,他也心梗,可女儿喜欢有什么办法?
现在好了,女儿想通了。
想到这次君屹那小子做的事,沈淮安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咱们洛洛就是最好的姑娘,是那小子没福气,爹以后给你挑个更好的当上门女婿。”
沈洛泱闷声闷气道:“爹,以前是洛洛太不懂事了,让爹丢脸了。”
“傻话,洛洛是上天给爹爹最好的恩赐。”
“女儿以后定会成为爹爹的骄傲。”
“好好好,爹爹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