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而言都是可以换钱的资源。
来者不拒。
一个姿态婀娜的女人走过来时，我忙笑着上前握手。
“知道你要替顾云辞出气，一口价二十万，绝不还手。”
她叫杨宛清，地产大亨，只要是她看中的地就没有不涨的，我手里很多资金都托了她的福。
但她看人不行，那么多年轻帅气的公子哥不喜欢，偏偏喜欢顾云辞这个有妇之夫。
因为追的热烈，还被不少人当作笑谈嘲讽。
即便如此，杨宛清每次见了他还是会投怀送抱。
我都做好迎接一场闹剧的准备了，顾云辞也紧皱眉头往后退。
杨宛清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语气娇嗔道：“顾先生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今天专程过来找你表达感谢，跟滚云辞有什么关系？”
这还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和顾云辞无关的话题。
我惊呆了。
绞尽脑汁才想起她说的事情，哭笑不得解释：“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咱们都合作这么多次了，应该的。”
“应该什么应该！”
杨宛清激动异常。
“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妹妹，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要不是您帮忙……我都不敢想失去她的后果。”
她说着，招呼身后的助理拿出一份文件。
“顾先生，这是股权转让的协议书，只要你签了，以后我所有的产业都有你一份。”
顾云辞眼尖瞥见上面的数值，惊叫出声。
“百分之二十！”
“杨宛清你疯了？”
其他看热闹的人也被大手笔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顾月笙这是瞎猫碰上了什么死耗子？竟然有这样的好福气？”
眼红的人比比皆是。
就连祝清秋都投来疑惑的目光向我询问。
一向在我面前趾高气昂，连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的养父却走过来。
他表情不善道：“顾月笙，杨总给你就收下，但你别忘了顾家对你的帮助。”
4.
他的话引起骚动，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差点忘了顾月笙只是个不知来历的野种，他能有什么真本事？”
“说不定就是想往上爬，才自导自演接近杨总，亏得杨总还把他当成救命恩人。”
“世风日下啊，出身低贱的人，再怎么样都是白
是个工具人的事情。
走出很远，祝清秋突然回过头，眉间紧蹙。
“顾月笙，你答应去，是因为我，还是因为钱？”
“因为你给的钱多。”
我义正言辞的回答。
祝清秋却仿佛对这个答案很失望，摇了摇头缓缓离开。
到了晚上，我赶在被顾云辞堵住之前跑出公司，坐祝清秋的车回到她家。
却在门口和顾云辞狭路相逢。
他狰狞着脸冲过来，把我和祝清秋交缠的手臂打开。
“好一对奸夫淫妇，竟然这么不要脸，光明正大勾搭在一起。”
3.
那又怎么样？
一切都是为钱服务，我不丢人。
祝清秋态度也罕见的强硬，她重新挽上我的手臂走进宴会厅，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顾云辞。
顾云辞追在身后大骂，被顾家父母瞪了一眼后闭上嘴。
“白眼狼，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丢人！”
我笑着应下，试图维持良好的客户关系。
毕竟对我而言，不止祝清秋是金主，顾家所有人也都是金主。
一笔钱要挣，笔笔钱我也要挣。
挺直腰板走进宴会厅，周围一圈圈异样的目光立刻落到我身上。
往常也是这样，不论我走到哪里，都会因为各种原因被人调侃嘲讽。
仿佛养子的身份就是原罪。
思忖间，刻薄的声音就已经忍不住响起。
“顾家那个吃白饭的又来了。”
“也不知道顾家怎么想的，明明有一个儿子，还非要弄个养子，也不怕引狼入室落得人财两空。”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的道理我从小就懂。
笑着接受了所有讽刺，还有心情回答对方。
“管你们什么事，又不是给你们家当儿子。”
“闭嘴！”
面对周遭的议论纷纷，顾云辞揪住我的衣领走到角落。
“顾月笙，别忘了你也是顾家人，顾家名声扫地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居然是顾家人？”
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大喊出声，我直勾勾盯着顾云辞。
他大概也想起了自己骂我是顾家养的狗这件事，登时哑口无言。
我心想这人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站在原地静待顾云辞的朋友们和对头们过来。
无论是为了气他还是为了替他出头，
身上。
“顾月笙，你和顾家的人一样都不是好东西，给我滚出去！”
实话实说也要挨骂，女人心海底针。
不过可以休息一天我乐得自在，走道门口时笑着回头感谢祝清秋。
“老板大气。”
眼看她更生气，连忙关上门逃之夭夭。
回到自己的卧室拨出一个个号码。
“可可，抓紧时间做标书，我拿到一个千万级别的大单，需要走过场。”
“李强你跑一趟国外，进出口贸易通道已经打通，仔细跟进一下，看看还有什么漏洞。”
“祁言你还是守着凤临阁，有空买些好点的地段开分店。”
事情一一安排好后，时间已到深夜，我舒展了一下酸痛的腰背，洗漱完躺在床上。
不知不觉间，我在顾家赚的窝囊废已经发展成这么多项目。
不枉我兢兢业业百般筹谋。
这笔钱有挨打赚的，给人出气赚的，哄着祝清秋赚的。
当然，大部分还是从顾云辞手里拿到的，他不能人道，心思敏感又多疑，人又别扭。
一边让我替他生孩子，一边又气我给他戴绿帽子，自己折磨我还不够，常常带我去各种局。
那些富二代欺负人的花样层出不穷，相应的，出手也阔绰。
我从中捞了不少油水。
牛马生活的一天，从早起给顾云辞当司机开始。
但他还没出来，祝清秋就率先打扮精致的走到我身边。
“今天是外公八十大寿，晚上有个酒会，你陪我一起去。”
“可我……”
要说的话被祝清秋一根手指堵住，她轻飘飘道：“他给你多少，我给双倍。”
那敢情好。
“没时间我也必须抽时间陪你！”
标准的八颗牙笑容冲祝清秋扬起，她见我答应，冷笑一声先行离开。
我心里接着说完自己没出口的话。
‘可我本来也是要陪顾云辞去的。’
虽然去了也是小丑，是被人侮辱的对象。
但祝清秋父母去世，她又出嫁，家里只剩老爷子，多的是人盯着这块肥肉。
今天的宴会必定是名流聚集，资源汇聚之地。
我得去喝口汤才行。
至于到时候顾云辞和顾家父母会怎么发难，就随机应变吧。
左右他们也不敢光明正大说出我
眼狼。”
能拿来抨击的地方，他们任何一个都没有放过。
顾云辞也从这样的场面中回过神，走到我面前义正言辞指责。
“顾月笙，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都是顾家给的，乌鸦尚且知道反哺，你不会忘恩负义吧？”
这些话说到养父心坎里，他对着杨宛清颔首，随即又对我说：“顾月笙，没有顾家就没有你的今天，所以你得到的一切都是顾家的，懂吗？”
我自然懂。
还没来得及开口养母就点头应和：“我们养你这么久，让你白吃白喝，你也是时候回报我们了。”
说起来这些都是不差钱的人，他们二十万二十万给我的时候眼都不眨。
但谁不知道杨宛清的能力。
平时没办法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漏洞，自然是要在我身上拿到好处。
我想着想着，突然就笑出声来。
“你们现在说我是顾家人，要我回报，但是之前明明是你们有求于我，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把我当狗，要不是为了钱，你们以为我会忍这么久？”
“可你也尝到了甜头。”
养母意有所指的目光落在祝清秋身上。
“而且要不是云辞，你连认识杨总的机会都没有！”
养父厉声道。
我没心思跟他们打哑谜，索性直接了当开口。
“我并不觉得当种马是甜头，只是一份工作罢了。”
“你们收养我的时候说过，顾云辞没有生育能力，让我帮你顾家留个后，给我应有的酬劳，认识杨总也是因为顾云辞心思不正欺辱我，这本就是利益交换，说什么应不应该？”
前因后果清晰明了，顾家人生气但没时间反驳。
他们忙着想办法堵悠悠众口。
顾云辞气急败坏道：“你胡说什么？”
“哪个男人会把自己的老婆让给别人，顾月笙，你不要为了这点股份就胡乱攀咬。”
“没有我顾家，谁会把你当回事，还说什么救杨总的妹妹，你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我摇摇头反驳：“我有没有胡乱攀咬你心里清楚。”
“更何况顾家只把我当一条狗，哪里会有什么资源？我帮杨总用的是凤临阁的关系。”
顾云辞不屑嗤笑：“凤临阁的店主是我朋友，今天还应邀来
参加宴会，他一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帮你的。”
“凤临阁店主今天会来？”
我有些诧异。
许是看到我愣住了，顾云辞以为自己猜对了，他居高临下的嘲讽：“等会就让你身败名裂。”
我笑了笑，无奈道：“可我是就凤临阁的老板，怎么可能会身败名裂？”
现场却发出雷鸣般的爆笑。
“顾月笙，你到底知不知道凤临阁是做什么的？那可是垄断了整个古董典当行业的龙头，旗下子公司更是掌握着最好的监控技术。”
“我们全城人，都要仰仗他们守口如瓶才能活下去。”
“你吹牛也要有个限度吧？”
顾云辞不可思议地斥责出声。
养父也让我赶紧“闭嘴！”
“我们顾家怎么收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养母叫喊：“从今天起你不要说自己是顾家的养子，我们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字字句句，无一不是取笑指责。
在这样千夫所指的境况下，祝清秋却突然开口，语气坚定无比。
“顾月笙说的都是真的，顾云辞不能人道是真的，让他和我生孩子也是真的。”
“所以我相信，他是凤临阁的老板，这话也是真的。”
所有人，包括我在内，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顾云辞咬牙切齿道：“祝清秋，你知道这样毁的不止是我的名声，你也会被人骂淫娃荡妇不知廉耻吗？”
她知道吗？
我看向祝清秋，却见她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满脸悲怆。
话音却被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打断。
“凤临阁阁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