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退婚强嫁暴君后,我怒踩渣夫全家全局
退婚强嫁暴君后,我怒踩渣夫全家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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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甜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晚妤谢必渊的其他类型小说《退婚强嫁暴君后,我怒踩渣夫全家全局》,由网络作家“岑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药方不正,别说你家丈夫吃了要命,就是身强体健的人长期吃了,也要撑不住。”顾晚妤蹙着眉,一针见血道。话落,那妇人惊呼出声,眼泪急的直流:“这......这怎么可能呢,那方子可是俺亲婶子给的,她总归不可能害俺家呀!”药房的名声差劲,所以顾晚妤方才说的话,几乎没有人愿意相信。人群传来一声质疑:“他们吃的药材都是从你们药房里头抓的,关药方子什么事儿?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给大家伙都证明证明!”眼下吵闹声渐大,围堵在药房前的人也越聚越多,恰好挡住一辆黑色马车的去路。“殿下,前方人太多,咱们的马车过不去了!”坐在马车前驾驶的男人突然拉紧手中的绳,放大了声音道。不出一会,马车上的帘子被掀起几分,里头露出半张冷峻的脸:“怎么回事?”“殿下,前方是...

章节试读

“这药方不正,别说你家丈夫吃了要命,就是身强体健的人长期吃了,也要撑不住。”顾晚妤蹙着眉,一针见血道。
话落,那妇人惊呼出声,眼泪急的直流:“这......这怎么可能呢,那方子可是俺亲婶子给的,她总归不可能害俺家呀!”
药房的名声差劲,所以顾晚妤方才说的话,几乎没有人愿意相信。
人群传来一声质疑:“他们吃的药材都是从你们药房里头抓的,关药方子什么事儿?除非你能拿出证据来,给大家伙都证明证明!”
眼下吵闹声渐大,围堵在药房前的人也越聚越多,恰好挡住一辆黑色马车的去路。
“殿下,前方人太多,咱们的马车过不去了!”坐在马车前驾驶的男人突然拉紧手中的绳,放大了声音道。
不出一会,马车上的帘子被掀起几分,里头露出半张冷峻的脸:“怎么回事?”
“殿下,前方是顾家的药房,许是又同前几次一样,因为药材的事在争吵,只是不知道这次为何门口竟会聚集如此多的人。”
又是顾家。
说起顾家,沈祈凉眼底浮起一丝不屑。
这些年,京城内只要是沾上了‘顾’字的商铺,全都无故往上涨了价钱,为了不浪费时间,甚至还扬言不接待贫穷的百姓。
如此敛财,实在是叫人瞧不起。
马车还停在此处,坐在前头的漠声没忍住出了口:“殿下,要不要属下下车驱赶他们,毕竟文妃娘娘那边还是得——”
“不必。”沈祈凉眼神瞥向前方,语气高深莫测,“此次出行本王已然是隐藏了行踪,若是这时驱赶人群,难免不会被一些漏网之鱼给认出来。”
漠声有些为难,“可若一直在此地停留,恐怕......还请殿下明示。”
“无碍,暂且等个几分看看。”
一边的顾晚妤站在人前,立马吩咐了陈伯去找来几名京城有名气的大夫。
这群人不信她,总归该相信大夫吧。
她双手环胸,从容不迫道:“素儿,将方才那张药方子拿给几位大夫看一看吧。”
素儿点头,“是,小姐。”
很快,几位大夫轮番接过方子,不出半会便都个个眉头紧锁:“这位小姐,如你所言,方子的确是有问题。”
“什么?!”
此言一出,不光是惊住了那妇人,就连围观的群众也都已经傻了眼。
眼前帮忙验方子的几位大夫们,正是这京城之中数一数二的名医,他们若敢说方子不对,那便不会有假。
局面突然逆转,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是错怪了药房。
“大娘啊!你这也是忒倒霉了,连自己亲婶子都敢拿假方子害你啊!”
“是啊!到底是多大的仇怨,竟给了这么一张夺人命的毒方子。”
“......”
顾晚妤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她并未多说,而是直接奔向主题:“各位,既然方子已经验过真假了,那便不是我们药房在害人,但事情归根结底,我们药房也应当承担一半的责任。”
“陈伯!”她侧目唤了一声,语气干净利落,“你现在就将那些品质差一点的药材都拿出来,免费给他们发下去,就当是药房的赔偿吧。”
陈伯快速地点了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是!大小姐。”
闻言,众人的神色便都亮了起来,但却唯有那妇人皱紧了眉头。
她立马羞愧地上了前:“今日是俺的方子出了问题,您却还要将药材都赔出来,这怎么能行呢,俺不能要。”
顾晚妤淡定从容,露出一抹笑:“其实都是些残次的药材,关系不大,收下吧。”
你一言我一语,最终妇人还是拗不过她,收下了一份药材。
与此同时,药房还放出要开办十日义诊的消息,令百姓们直呼叫好。
很快,围观人群散去,顾晚妤的面孔便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了大众视野中。
马车虽离得有些偏远,可依旧还是能看清些许的容貌。
沈祈凉不由地眼眸一惊。
只觉这女人的模样,怎会和晔儿如此的熟悉相像。
还未等仔细瞧两眼,他心中的想法立马被坐在前头的漠声诉说出口:“殿下!那个女人和小世子长得好生像啊!”
“......”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漠声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立刻识趣的闭上了嘴。
他仍心有余悸地朝后头瞥了自家王爷一眼,抛开话题:“殿下,现下前方街道无人,属下继续前行了。”
良久。
沈祈凉顺势遮了帘子,才反问道:“真有那么像?”
见自家王爷开口,漠声这会就是想闭嘴也不行,但他最后还是实事求是:“属下觉得,殿下您这些年找来对比的人,都不如方才那一个像......”
毕竟,以往找来的都只是眼睛相似到几分而已,容颜完全抵不过小世子一点的优势。
可方才那位女子,不仅眉眼十分相像,就连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这可不就是完全符合王爷当年描述的要求么。
“世界相像之人本就诸多,那女人兴许也是如此。”沈祈凉眉目淡然,面色十分平静。
漠声轻轻哦了一声,心里却并不同自家王爷这般想:“可是殿下,往年来一般和小世子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您都要查,那刚刚那位姑娘......”
沈祈凉沉吟片刻,道:“那位是顾家的长女,早些年间便已经嫁了人,就算是查,本王也要你查她其他的东西。”
“殿下是指,顾小姐的医术?”漠声脱口而出道。
“不错。”沈祈凉眸光微冷,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再去查查她同谢家的关系,以及......三年前的那天。”
方才一见,那张脸的确令他有些许动摇......
可顾晚妤早已嫁入谢家,膝下无儿无女,应当不可能会是晔儿的生母。
如今,他也不过只是抱着微弱的希望四处找寻罢了。
漠声心知王爷的心思,但为保口舌,还是没有再多说半句:“是,殿下。”
......

顾晚妤抬眸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有不服我的,给你们个机会,现在立刻出府,否则,被我发现有二心,便是青荷的下场!”
“誓死效忠大小姐!”
素儿又哭又笑,打头喊道,其余人也都纷纷应声,一个人都未走。
顾晚妤满意的点头,“很好,素儿和我进来,其余的人便摁住他们,给我狠狠的打!打完给我扔出府去!”
“是!大小姐!”
谢必渊脸色彻底变了,失控的骂道:“顾晚妤,你这个荡妇,我饶不了你!我饶不了你!你们干什么,别过来——”
小厮用破布将他嘴堵上,“叫什么,别吵到我们大小姐!”
“呜呜呜......”
谢必渊疯狂的挣扎,几个人将他死死按住,噼里啪啦的板子重重的砸了下来,很快便没了声音。
下人们效率极高,不出一个时辰便打完了板子,将谢必渊赶出了府,府中与他有关的一切物件也都被清了出去。
屋内。
素儿正为顾晚妤梳妆,见到她额上的伤口,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小姐你花容月貌,却被害成了这样,等老爷夫人见到......”
话未说完,素儿像想到什么,猛地闭上嘴巴。
顾晚妤拍了拍她的手,轻轻笑道:“你是在担心父亲母亲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因为心疼我又发生什么变故吧?”
素儿抓着她的手,‘扑通’一声跪在地下。
她自小便在候府,曾亲眼看见小姐瘫坐在院外,愧疚的扇自己巴掌。
她扑上去拦,听见屋内传来老爷和夫人悲拗的哭声。
“这些年,小姐你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啊!奴婢不敢想,若是,若是夫人,府中再出了什么事情,小姐该有多自责......”
她喜忧参半,她不知为何今日小姐性情大变,但见小姐狠狠出了气,她为小姐高兴,却又为小姐接下来面对的事而忧心。
“别哭。”顾晚妤将她扶起来,眨了眨眼睛,“你家小姐可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若没有万全的法子,不会这么鲁莽的。”
她的声音带着令人信服的力量,素儿不由自主的就止了哭声。
“那,小姐,伤口用遮一下吗?”
“不遮,要把伤口漏出来,越明显越好!”
她要让父亲母亲彻底对谢必渊寒心,要让家里所有人都直面事实,彻底做出改变!
素儿麻利的梳好发髻就去准备马车了。
顾晚妤安静的坐在棱花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略显苍白的少女容颜。
正值芳华的年纪,肤若凝脂,唇似点绛,一双翦眸晶莹剔透,泛着清冷灵动的光泽。
额上的伤平添了几分病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三世为人,这张脸真是让她熟悉又陌生。
“小姐,马车备好了!”
门外传来素儿的喊声,顾晚妤起身出门,坐上马车,很快就到了侯府门口。
她的心倏地紧张起来,跳个不停,她这是,近亲情怯了?
顾晚妤默念自己没出息,深吸两口气,故作淡定的下了马车。
“大小姐?”府门口的侍卫,一看到顾晚妤的出现就惊呼一声,在看到她额上的伤口,声音都变了调了,“大......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快来人啊,大小姐受伤了!”
片刻,门内风风火火的冲出来一帮人。为首的正是顾晚妤的父亲,顾定山。
他一脸怒容,拉着顾晚妤仔仔细细看了好半天,嘴唇直打哆嗦,“我的闺女,谁!告诉爹!是谁伤了你!爹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顾晚妤鼻头一酸,满腹的委屈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向往外涌。
她好想告诉爹,告诉爹前世谢必渊如何狠毒,暗中与晋王密谋,将谋反的证据放进顾家,害了全家上下三百多口。
眼泪无声无息的掉落。
顾定山心疼的火烧眉毛,手足无措的看向素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谢必渊!是谢必渊将小姐害成这样!”素儿红着眼眶说道。
“谢必渊?!”
“爹!”
顾晚妤拉住顾定山粗糙的大手,“爹,我们进去说。”
顾定山也知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担忧,顺从的跟着顾晚妤往府内走。
一到了大厅,他便连忙询问,“幺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谢必渊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竟然敢如此对你动手!”
顾晚妤淡淡一笑,将这三年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和她所料的一样,顾定山越听脸色越黑,甚至在听到逼她委身他人的时候,眼睛都红了一圈。
他一掌拍在桌子上,力道之大,连屋外的侍从丫鬟们都吓了一跳,“谢必渊这个王八蛋,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顾晚妤连忙上前拦住,“爹,你先消消气。况且,让他直接死了,太便宜他了,女儿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顾晚妤眸中狠厉,浑身上下都迸发着凌冽的气势。
顾定山震怒的眸中闪过抹惊讶,他怎么觉得,今日的女儿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转念一想,这三年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性格大变再正常不过了。
他满眼心疼,重重的叹了口气,“都怪为父,当初我就应该替你好好把把关,不应该将你焦急地嫁出去,是为父害了你。”
“爹,你不要这样说,做错事的人是谢必渊,不是你,你不要自责,况且现在女儿已经想清楚了,管他别人怎么说,我只要活好我自己就行了。”
顾晚妤语气坚定,“而且,你现在不应该为你女儿脱离苦海而感到开心吗?”
“对......对......”顾定山红着眼睛,“只是你娘那边,还不能让她知道,我怕她承受不住啊......”
“娘那边,我去说。”顾晚妤拍了拍他的手,又像想到了什么,轻声开口,“爹,当初我生下的那双儿女呢,他们如今可还好?”
跟谢必渊成婚后,为了不让他心有芥蒂,她并未将孩子带在身边,而且当初她对这双儿女没有丝毫的感情,有的,只是厌恶.
......

“妤儿,你......是想把他们接回来?”
“嗯。”顾晚妤点头,“孩子们是无辜的,况且,这两个孩子养在家里不过是多两口饭的事,我总归是他们的娘。”
“行,那我这就吩咐人去接他们,你先进屋陪你娘说会话,她这段时间,病越来越重了。”顾定山叹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顾晚妤点头,目送着顾定山离开,就带着素儿往北苑走去。
她娘的病是癔症,其实属于是精神疾病的一种,意识虽然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却每况愈下,如今胳膊腿脚都不能动了,平日里只能躺在床上。
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只能用各种名贵药材养着,嘱咐不要让她受刺激。
如果是前世的她,对待这种病的确没办法,但现在不同了,在现代,她曾专门研究过这种疾病,这也是她今日敢与家里说出真相的原因。
顾晚妤让素儿等在门口,自己推门走了进去,浓厚的药味扑面而来。
塌上躺着的妇人,形容枯槁,骨瘦如柴,正沉沉睡着,眉头确实紧锁的,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
顾晚妤鼻子一酸,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静静的看了好一会,这才从衣袖中取出银针,分别扎入宋氏的几处穴位。
只要将娘亲心中的郁结解开,在辅以针灸刺激神经,用药物滋养身体,定能让她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做完针灸,顾晚妤又在屋内写了一份药方,将之叠好放在怀里,这才出了门。
“素儿,我要去药房一趟,顺便再看看当初的嫁妆铺子,你同我一起去。”
上辈子,谢必渊说怕她辛苦,哄骗她将这些嫁妆铺子都转交给他打理,赚来的钱自然也都进了他的口袋。
如今两人已经毫无瓜葛,这些铺子自然是要去知会一声,算算账,将这些狼心狗肺花她的钱,分毫不差的要回来。
京城的街头熙熙攘攘。
顾晚妤坐在马车内,掀开帘子,看着热络的集市,听着商贩的叫卖声,心里才有了一些真实感。
她是真的回来了,重生并不是一场梦。
“小姐,前面不远处就是你名下的药房,您不是要给夫人抓药吗?要不要就在前面停下?”素儿的声音响起。
顾晚妤回过神,点头应下,“也好。”
印象里,嫁妆铺子里的药房所处的地段最好,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大药房,在这里为母亲抓药,也能更放心一些。
待马车挺稳,素儿搀扶着顾晚妤下了马车,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药房,一位小厮立刻就迎了上来,“客官,需要什么药材?”
顾晚妤扫了他们一眼,敏锐的发现这药房中的小厮全都换了人。
她与谢必渊完婚后,很少出门,这些人不认识她倒也正常。
素儿正要为她开口说话,顾晚妤便唤了她一声,眼神带着制止之意,随后将怀中的药方拿了出来,递给小厮,“这药方上的药材,你们店都有吗?”
小厮扫了一眼,笑的谄媚,“小姐放心,这药材本店没有,那别的店也不会有了,我这就去知会掌柜一声,尽快给您包好。”
顾晚妤淡淡点头。
素儿不解,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你为何要隐藏身份,直接让他们拿药不就好了吗?”
顾晚妤摇头,“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店里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素儿正要说话,小厮就提着五六包药材走了过来,“小姐,您要的药材都在这了,一共是五十两银子。”
“这么贵?!”素儿惊道。
顾晚妤也蹙眉,“我这药方上写的都是常见的药材,怎么如此的贵?”
那小厮脸色一变,语气不善,“常见?你出了我家店的门去看看,谁家还有你要的药材。实话跟你说吧,这一片山上的药材,都被我们顾家垄断了,不管是谁,都得给我们家老爷一个面子,这药材卖的贵,也是应该的,谁叫你们生病呢!”
“放肆!”
素儿厉声道:“你知不知你眼前的人是谁?!”
“我管你是谁?”小厮一脸不屑,将药材往桌子上一放,“就这个价,你们爱要不要。”
顾晚妤拿起包好的药材,伸手捏了捏,道:“我怎么没有听说,顾家把这一片山上的药材都包了,是谁的命令?什么时候开始的?”
“当然是我们老爷顾太师的命令!”小厮冷嗤,说这话的时候,还有几分得意。
“是吗?我怎么没有听我爹提起过?”顾晚妤盯着小厮,目光冷寒,“叫你们掌柜过来。”
“你!”小厮上下打量了顾晚妤一番,惊呼道,“你......你是大小姐?”
说完这句,他急匆匆的就往药房柜台里面跑去。
不一会出来位面目疲惫的老者,他见到顾晚妤,浑黄的眸中迸出抹惊喜,连忙行礼,道:“老夫不知大小姐今日要来,有失远迎。”
这位掌柜顾晚妤认识,是顾家的老人了,平日里一直掌管着药房大大小小的事物,很是稳重可靠。
她眉头微蹙,“陈伯伯,我父亲真的包下了山上所有的药材了吗?我怎么从未听他提起过?”
药房一家独大,垄断药材,提高售价,害的是百姓,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
圣上本来就忌惮顾家,就算没有谢必渊从中作梗,顾家也迟早会出事,父亲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陈伯脸色发白,叹了口气,“不是老爷,是......是谢大人吩咐的,说这是小姐你的意思,我和老爷说了这件事,老爷担心谢必渊冷落你,便默认了,谢大人还命我们将药材涨价,售卖品质差的药材。”
“如果每个月交不够五百两,就要......就要将这个药房卖了!老夫在这药房生活了一辈子,实在不舍啊!”
顾晚妤捏紧拳头,和她所想的一样,果然是谢必渊吩咐的。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原来早在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设计顾家了。
......

她眸色冰冷,“我已经把谢必渊休了,日后这药房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陈伯,你即刻将包下来的药材低价放出去,那些品质差的药材,就免费赠给有需要的人,不可再售卖,然后开办义诊十日,挽回口碑。”
“还有,之前的那些账本你都整理一下,送到我府上。”
陈伯表情惊讶,表情又激动又担忧,“小姐,你将谢大人休了?也罢,陈伯早就看出来,他不是你的良配,我即刻就去办。”
顾晚妤点头。
二人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道尖锐的哭嚎声,“杀千刀的啊,我家掌柜的吃了你家开的药,连话都不会说了,你们这是害人!今日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
听到声音,顾晚妤和陈伯对视一眼,眼中皆是闪过抹不解,之后快步走了出去。
只见药房门口,停着一辆推车,一位面如土色的中年男人紧闭着双目躺在上面,在他的身边站着位衣衫褴褛的妇人,嘴里正不断地发出恶毒的咒骂声。
顾晚妤蹙紧了眉头,抬手拦住了身侧欲开口辩驳的陈伯,“等等,咱们静观其变。”
推车的妇人哭得悲切,这幅痛苦的样子倒不像伪装。
看来并不是同行雇人来污蔑。
顾晚妤心里有了打算,卖假药把人吃出病可不是小事,这件事一定要处理明白,不然药房关门是小,别害的顾家信誉也因此扫了地。
她转身严肃问陈伯:“陈伯,谢必渊还吩咐你们卖假药?”
陈伯一听顿时激动了起来,差点给顾晚妤跪下,“小姐!我们虽然迫不得已听从安排把廉价药材当好药材卖,却从来没卖过假药,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岂敢造假啊!”
顾晚妤把陈伯扶起来,点点头,“我知道陈伯你是有分寸的,此事错不在你,都怪谢必渊那个小人太过阴险。”
把品质低劣的药材当做优良药材卖,顶多就是药效差了一点,不至于害死人,要是真售卖假药,那可就是明晃晃的谋财害命了,估计谢必渊也没有这个胆量。
那此事可能错不在药房。
推车旁已经聚集了很多百姓,正在伸着脖子看热闹,嘴里议论纷纷,“想不到这药房竟然还卖假药!都给人吃出毛病来了,快报官府把他们抓走。”
“哼,上次我家丫头生病,大夫开的药只有这一家卖,我东拼西凑才买回来那一点,结果大夫说全都是劣品,劣品他们当良品价格卖,真是心黑呀!”
“家父上月病重,好不容易每日抄书凑来钱买药,结果那药房里的小厮竟然仗着家父需此药救命便坐地起价!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两,家父也......”
......
你一言我一语,对药房积蓄了太多不满的众人终于忍不住爆发,开始纷纷对药房展开抨击。
顾晚妤听着众人的抱怨,心知谢必渊的诡计生效了。
不光拿走了钱,还败坏了顾家的名声,谢必渊这一石二鸟打的好,可惜她前世幽闭院中,对此事一无所知,竟然真让谢必渊打着自己的名义成功害得百姓对顾家怨声载道,间接导致了顾家灭亡。
这一笔账,她迟早要和谢必渊算回来!
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把面前哭嚎不止的妇人安顿好,然后为推车上的病人诊治,向百姓证明他的病并不是药房导致的,再采取一系列措施安抚对药房心冷的百姓,才能勉强挽回声誉。
顾晚妤在心里飞快盘算好,走上前去扶起倒在地上痛哭的妇人,“这位婶婶您先别急,嗓子都哑了,快先坐下来休息一下,放心吧,各位都在这里看着呢,要是真是咱们药房的事,肯定给你一个交代!”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附和。
“放心,大家伙都看着,肯定不能让她赖你!”
“我腿脚快,要真是他们药房的事情,我第一个去报官!”
顾晚妤又吩咐人把椅子搬出来,奉上热茶,嘱咐丫鬟把妇人扶到椅子上安顿下。
妇人哭得精神恍惚,倒是没有反抗,手里捧着香气扑鼻一看就很昂贵的茶,呆呆地看着顾晚妤,“你是谁?”
她和当家的都是孤儿,两人搭伙过日子,生活虽然贫苦,可也是乐呵呵的。
前几天当家的总说身体不舒服,她就去要了土方子,买了药熬给当家的喝,今天当家的突然就口不能言,把她吓了一跳。
她听从街坊们的意见来药房闹事,平时也听过很多关于这个药房的恶名,本来就是抱着被打出来的风险来的,结果这个看起来像管事的女人还给她热茶和座位,心中不禁讶异。
顾晚妤没有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是谁不重要,现在当务之急,是为你丈夫诊治,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妇人含着泪点了点头。
顾晚妤走到推车上,看着面色痛苦到狰狞的男人,从袖中捏出两根银针,飞快扎了几个穴位。
扎完针,顾晚妤把银针收了回去。
没过多久,原本张着嘴只能发出几个嘶哑音节的男人突然真的出声了,“翠娘,翠娘......”
妇人不可置信,冲上前来伏到推车上,“当家的,你好了吗?”
与此同时,小厮递来购买药材的记录,顾晚妤看过妇人买的药材单子,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她问妇人,“你给他吃的方子是哪里寻来的?”
妇人老老实实道:“是我托人去问的土方子,听人说很管用,我就想着也熬一点给我家掌柜的吃,但是那药材只有你们这买,我就来买了......”
顾晚妤眼中闪过一抹无奈,伸手将单子递给素儿,“你大声念给大家听。”
素儿虽然不明所以,但她听顾晚妤的,于是清了清嗓子,大声将药方上的药材一一念了出来。
等素儿念完,顾晚妤问妇人,“这药方子可是你的?”
妇人虽然不识字,但记忆力还行,听出了这就是亲戚讲给自己的方子,于是不安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

寒冬。
凌冽的冷风横扫而起,卷起漫天的风雪,直扑廊檐之下。
飞雪落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女子身上,很快便被染成了血色。
她身形消瘦,额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与地上黑漆漆的药汁融在一起,泥泞一片。
站在她身前的男人满脸嫌恶,抬脚狠狠踢向女子的腹部。
“贱人!当初跟人鬼混搞大了肚子没见你求死,现在倒是装起清高来了!”
“行了,真把她踢死了,王爷那边怎么交代?”
从门外走进来衣衫华贵的女子拦住男人的动作,自己则一把拽起趴在地上的女子的头发,语气狠毒。
“顾晚妤!你可想好了,你那病入膏肓的娘现在可受不了一点刺激!你若是不乖乖听话,喝了这碗药,我现在就让必渊写一封休书送到相府,逼死你娘!”
顾晚妤醒过来时,耳边响起的便是这道熟悉的话语,再睁开眼,一张扭曲的脸映入眼帘。
她的心瞬间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恶毒的话语,刺鼻的药味,门外人影绰绰。
一切都与她上辈子求死不成时一模一样!
她本是侯府嫡女,祖父是京中首富,父亲是当朝太师,家里还有三个风光霁月的兄长,身为家中小幺的她自小便受万千宠爱,这也造就了她天真单纯从不设防的性子。
三年前,她被人谋害玷污,却连男人的正脸都未能瞧清,等辗转醒来时,那人早已消失。
此事过去不久,她便被查出了身孕。
家中所有人都认为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没有保护好她。
祖父与父亲瞬间苍老十岁,母亲哭坏了眼睛。三位哥哥更是自责不已,发疯般找寻谋害之人,可却未发现一丝蛛丝马迹。
看着至亲们因她痛苦,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若非自己那天贪玩偷偷溜出门,也不会碰到这种事情。
所以,在将那两个代表着耻辱的孩子生下后,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愿,就让人将他们送走,从此郁郁寡欢,日渐消瘦。
就在这时,谢必渊主动上门求娶。
他表现得很有诚意,一副对她情根深种,非她不娶的痴情模样。
她不想欺骗他,主动坦白了那晚被人陷害一事。
然而,谢必渊非但没有嫌弃,甚至还说这一切不是她的错,扬言一定会好好对她。
在看到他的态度后,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的求娶。
她的本意是让父母兄长稍加安心,未曾想,这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刚开始,谢必渊对她还算相敬如宾。
她自知自己婚前失身,还生了两个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虽然他说不介意,但她始终觉得有愧于他。
于是在嫁过去后,上敬公婆,下掌中馈,做好了一个主母应做的一切,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嫁妆拿出来填补谢府,只求日子能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从未有过任何抱怨。
可惜,天不遂人愿。
不久之后,谢必渊病重,为了冲喜迎进来了一位姨娘。
这之后,谢必渊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每次来寻她,不是要钱就是让她家人帮他打点官场。
直到谢必渊在她家人的帮助下荣登宝殿,平步青云。
在他官途稳当后,第一时间就是反咬一口,污蔑她们一家私自豢养兵士,私通外敌,导致候府上下惨遭斩杀。
行刑那日,天下着茫茫大雪。
她站在邢台下面,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至亲一一死在屠刀下,却束手无策,只能望着那一滩滩触目惊心的鲜血,悲痛欲绝。
她想不明白,谢必渊为何要这么做?
直到后来偶然一次发现,她这才知道,原来谢必渊在求娶她之前,就已经和云娉婷珠胎暗结,娶她,不过是因为她家的权势能助他扶摇直上罢了。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对她就没有一丝真情,只有算计!
“好姐姐,我还真是要感谢你,若不是你,必渊的仕途怎么能如此顺利,我和孩子又怎么能过上这般好日子,为了报答你,我便做一件好事......”
云聘婷笑的娇媚,“我听说六皇子的手段最是变态狠辣,若将你送去他的床榻,正好也能让你好好享受这快乐的滋味,毕竟,必渊可是从来都没碰过你这具肮脏的躯体呢。”
回到眼前,云聘婷一副得意的嘴脸,笑得极为猖狂。
顾晚妤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她用娘家的钱、娘家的势,养着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可到头来,却被这群畜生不如的东西害得家破人亡。
好在,老天爷慈悲,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这一世,她不会再有半分留情!她要将他们一个一个都送入地狱,让他们千倍万倍的偿还她前世遭受的苦楚!
顾晚妤闭上眼,压下心底的悲痛,再睁开时,眼底一片煞气。
云聘婷并未发现她的异样,讥笑一声:“怎么?心有不甘?我告诉你,这药可是加了许多烈性的东西,待会儿保证让你——”
“这药这么补,还是你自己留着喝吧!”
顾晚妤蓦的抬腿,还在阴阳怪气的女子瞬间被一股大力踹翻在地,狠戾的目光锋芒如刃,她翻身而上,用膝盖抵住云聘婷的小腹,拿起药就往她嘴里灌。
云姨娘猝不及防,猛地喝下好几口,目光惊恐。
她想挣扎,但小腹被抵着,根本不敢动,只能咬紧牙关拼命摇头躲避。
顾晚妤狠狠甩了她两个巴掌,“喝啊!躲什么!”
谢必渊回过神,连忙上前踹她,顾晚妤咬牙挨了两下,直到将药一滴也不落的全灌了到云姨娘嘴里,才转过身,将药碗用尽全身力气砸在谢必渊头上。
“啊——”
她这一下用了全身的力气,谢必渊被砸的头破血流,怒不可遏的大骂:“你这个毒妇!你敢打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