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拿我换城池,我走了将军哭什么?后续
拿我换城池,我走了将军哭什么?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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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代表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昭谢景墨的其他类型小说《拿我换城池,我走了将军哭什么?后续》,由网络作家“康代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昭回营地的那一天,整个军营都在传皇帝赏了谢景墨一个绝色尤物。“那细腰,都没我手掌大。”“脸蛋跟剥了皮的鸡蛋,生嫩嫩的。”“修长的手指勾着耳边碎发,笑起来的样子,叫人挪不开眼!”“......”云昭走过来,议论的几人互相眼神提醒收敛,呵呵笑着叫了声,

章节试读

云昭回营地的那一天,整个军营都在传皇帝赏了谢景墨一个绝色尤物。
“那细腰,都没我手掌大。”
“脸蛋跟剥了皮的鸡蛋,生嫩嫩的。”
“修长的手指勾着耳边碎发,笑起来的样子,叫人挪不开眼!”
“......”
云昭走过来,议论的几人互相眼神提醒收敛,呵呵笑着叫了声,
谢景墨站在一旁,烛火下云昭眸色浅淡疏离,嘴角却勾着凉薄的笑意。
他微微的蹙起眉头。
京中来人,陈婷婷出门之前,戒备的看了云昭一眼。
云昭了然,但是也理解。
京城里的大小姐,情爱是命,她们一生以嫁一个良人为傲,故而对她有敌意,云昭并不意外。
她掀开床被,想要下床。
将军软塌,已不是她能够睡的地方。
“躺着吧。”
云昭拿过一旁外衣,便听见谢景墨说:“你这鬼样子叫人瞧了,还以为婷婷欺负了你。”
谢景墨这样冷硬的人,如今却因为一个女子,而松了原则。
云昭抓着外衣的手缓缓的收紧又无声松开。
她笑,“好。”
云昭安静坐在床边,烛火在营帐内闪着光,落在惨白的脸上,满是破碎。
云昭很会照顾自己。
因为她自己军医,所以明白,照顾好战友的前提是一定先照顾好自己。
所以再冷,再艰难的环境,云昭都一直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如今这般脆弱,真真少见。
连一向殷红的唇,都失了血色。
从前,他说什么,她都能找着话跟他攀谈。
如今,倒是一副逆来顺受,什么都行,什么都可以的冷淡模样。
谢景墨的视线在云昭的脸上停留许久。
“景墨,”陈婷婷从外头进来,手里拿着淡青色的长衫,瞧见谢景墨的眼神停留处,语调顿了片刻。
不过也只短暂几秒。
她很快恢复如常笑起来,声音依旧轻柔甜美。
“这是我按照你的尺寸,托京城最好衣匠作的,你试试可合身?”
云昭淡淡的抬起眼。
看见陈婷婷抬手就给谢景墨褪了铠甲,换上了长衣。
谢景墨俊朗,淡青色的长衣让他少了冷厉,多了亲近。
“合身么?这是最好的布料做的,价值千金呢。”
云昭坐在一旁,眼神看向被丢到一旁的长衫,袖口处绣着歪歪扭扭的“墨”。
当初为了绣这么一个字。
她煞费苦心。
十根手指头没一个好的。
谢景墨发现的时候,脸上满是冷意,当众把她抱回了营帐。
捏着她的脸,低声警告,“我的女人,不用做这些,”彼时,他脸上有怜惜,掀眸看她,深深的吻了上来,吻中无限柔情。
后来,谢景墨就常穿那件外衫。
军中日子苦,可每一次她瞧着谢景墨穿着那件长衫,她心里便无尽的甜。
价值千金的长衫。
确实不是她粗糙的手艺所能够比的。
一如户部千金跟她这个云泥村妇,谁都知道应该选前者。
云昭不太感伤,反而多了释然。
一种类似于本应如此的想法油然而生。
云昭移开视线跟云梦释然一笑。
谢景墨看见了,眉头再度下压。
林钰进门,看见床榻上脸色苍白的云昭一脸担忧。
陈婷婷瞧见了,眼睛一眨微微一笑,“将军,瞧见了么?林钰心疼了,我跟林钰自小认识,他最是个混不吝的,如今倒好,疼起人来,倒是贴慰的很。”
云梦端着浓稠的中药一进门就听见陈婷婷这句话。
她的脸再度一沉。
可她不再像之前莽撞,而是笑了笑,学着陈婷婷软乎乎的口吻说:“是呢,我们云昭这么好的姑娘,自然是去哪里都受欢迎的,林钰怜惜我们云昭是也是应当,日后娶了我们昭昭,开枝散叶夫妻和睦,也是一桩美事。”
陈婷婷笑着点头,柔弱模样,“那我就提前恭喜了,日后两位成婚,叫上我跟将军,到时一定备上厚礼。”
云梦重重的切了一声,“谁稀罕!”
陈婷婷的脸色变了变,不过很快恢复原状。
林钰却是一笑,他捧过云梦手里的药碗,坐到床边。
对着云昭笑的温柔,“早些喝药,身体好了,我们早些回家。”
这个家,自然指的是临城。
林钰说的顺口也亲昵。
他敬佩云昭的为人,也喜爱她的坦荡,更欣赏她的能力。
这样的女子,自然是男子所仰慕的。
谢景墨不识货。
可他不眼瞎。
林钰并不避人,坦然示好。
笑眯眯的拿着汤勺舀了药喂到云昭的嘴边。
一时间,整个营帐内的人都安静下来。
谁都没有料到林钰会这么主动。
也都在等着瞧云昭接下来的反应。
其中,陈婷婷尤为激动。
眼睛紧紧的盯着云昭瞧。
林钰书生模样,笑起来的时候,阳光又好看。
端着汤勺递到云昭的嘴边,不慌不忙的等着云昭张口。
云昭抿了下唇。
视线不由自主的想往谢景墨的方向瞧。
“将军,他们可真甜蜜。”
陈婷婷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云昭的惯性动作。
她抬眼看见了谢景墨的手安抚性的在陈婷婷的肩头轻轻的拍了拍。
云昭沉默下来。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抹,其实,做人做事都不必过于执着的想法。
谢景墨给不了的。
别人愿意并且乐于给。
她又何必折腾?
这么想着,心里便舒心许多,她刚要张开口。
忽然。
眼前落了一抹黑。
云昭怔然抬起头,看见了站在眼前的谢景墨。
他威武强大,脸上表情冷漠没有一丝温度。
他冷声开口,“板子打在身上,怎么,手也不能用了?”
云梦差点直接爆炸!
要不是谢景墨是将军,她绝对要冲过去揍上谢景墨一拳!
什么人啊!
“谢将军,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好?非要来搞破坏是吧?”云梦的语气很不好。
谢景墨抿唇,视线从头到尾都在云昭的脸上。
片刻后。
他转头出去,离开前,冷冷的丢下一句:“无论你去哪里,都是我带出来的兵,女儿家娇俏那套并不适合你。”
说完,重重的掀开帘子出去了。
云梦在背后大骂谢景墨就是嫉妒云昭有人真心疼爱。
陈婷婷站在原地,她委屈的看着云昭,眼眶一点点红起来。
而后,在云昭都不忍心要开口安抚的时候,落了眼泪,冲了出去。
云梦被气笑了,“她还有脸哭了,到底谁先挑衅!”
云梦说完,又出去重新煎药。
室内至此就剩下云昭跟林钰。
“见笑了。”云昭套上长衫,她并不打算在谢景墨这里睡,还是那句,不合适,
七年时间,漫长的教训。
刻骨铭心。
她也不觉得,在谢景墨的榻上睡一觉,他就会回心转意。
她不愿意自欺欺人,人活着,就应该往阳光大道上走。
不合适她待的位置,她一片都不会多逗留。
林钰欣赏的看着云昭,笑眯眯的说:“昭昭,我不知道云梦之前跟你说清楚没有,不管有没有,我都跟你再说一遍.”
林钰的眉眼逐渐认真,再无半点嬉笑之意。
“我心悦你,临城匆匆一眼我就心悦你,我不是个在意过去的人,我真心的希望你能够考虑我,把我当做日后依靠。”

陈婷婷自己先哭了一顿。
谢景墨没过来哄,她只好自己找过去。
“将军,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林钰喂云昭药?”
刚刚里头的情形。
是郎有情,妾有意。
眼看着好事就要成了。
谢景墨却中途插话。
破坏了热乎的氛围。
“不成体统。”
“是么?”陈婷婷不傻,她并不相信,“是不成体统,还是将军心里其实并不希望云军医同旁人亲近?”
陈婷婷不得不把话直白的说出来。
她有点怕。
一个女人的七年。
不是身份地位就可以彻底抹除的。
何况,他们曾并肩作战。
并且云昭在谢景墨的榻上七年!
边塞寒凉,他们依偎着相互取暖的时候,是否也曾真心实意的有过将对方当做人生重要人物的时刻呢。
一想到这里,陈婷婷就忍不住心慌。
于是她把话问的直白,一个女子没有几个七年。
她也不可能像云昭一般傻,临到头了,被谢景墨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灰溜溜的离开。
她要谢景墨的人,更要谢景墨的心。
她是京城里身份最矜贵的千金,她值得最好的。
故而,问出口的话,语调里都带上了意气。
“景墨,你心里其实舍不得云昭走,是不是?”
谢景墨放在公务上的眸色很深且淡。
“你想多了。”
陈婷婷敏锐察觉到谢景墨冷下去的语调。
她咬着下唇。
便又听见谢景墨说:“我跟云昭之前的事,你来之前想必早就知道,如果你心里放不下,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多呆,明日我叫人送你回去。”
这话落下。
陈婷婷立即哭了出来,梨花带雨的很是委屈。
谢景墨半点没有哄的意思,只是握着手里的书,冷静而冷漠的翻页。
军中事多,皇兄恐他孤单,有意撮合,他勉强耐着性子宽宥些。
但是次数多了,也烦。
谢景墨没在出声,营长内只剩下低低的呜呜声。
云梦熬了药给云昭送去,笑眯眯的说:“陈婷婷在哭呢,说不准是嫉妒你遇见良人,谢景墨那种油盐不进,自私自利的,就让给陈婷婷吧,以后有她吃苦的时候。”
云梦说这话的时候。
林钰也在。
林钰对着云昭笑了笑,爽朗道:“云昭,你若跟我在一起,我绝不辜负你。”
云梦很满意林钰。
云昭的性子太稳,也太冷,就需要林钰这样如太阳一般温暖的人来相配。
云昭从将军营帐搬了出来,谢景墨没找人来说,云昭不愿意麻烦,又住回了柴房。
休息了几日。
云梦拉着她出去晒太阳,才刚刚走到训马场就听见陈婷婷娇滴滴的笑声。
云昭看过去。
只见谢景墨牵着缰绳,陈婷婷坐在马上,撒娇的对谢景墨说:“景墨,你慢点儿,慢点儿,我害怕。”
整个军营内都是陈婷婷的笑声,恣意又得意。
“云军医,”陈婷婷璀璨笑意,坐在马上朝云昭挥手,“过来玩呀。”
云昭没意愿过去,她怕麻烦。
刚要转头往柴房方向走回去。
谢景墨忽然转头,视线直直的看着她。
眼底有威严的逼迫。
是提醒她别惹恼陈婷婷的警告。
云昭抿了下唇,觉得还是早些离开这里的好,否则日子久了,实在容易生事端。
她的存在,对于陈婷婷来说,永远是心头冷刺。
云昭扬起无奈走过去。
谢景墨给陈婷婷骑得是一匹温顺的小马驹,他随意的牵着缰绳,绕着马场悠闲的走。
陈婷婷时不时的撒娇跟谢景墨说着小话,倒是一派温馨场面。
路过云昭眼前时,陈婷婷撒娇要下来。
云梦见状,切了一声,这还没人高的小马驹,自己就跳下来了,居然撒娇要谢景墨抱。
谢景墨居然当真抬手抱了。
实在宠溺。
陈婷婷可得意了,扬着笑朝云昭跑过去。
很熟惗的抓住了云昭的手,“昭昭,你身体好些了么?”
云昭:“好多了,谢谢。”
陈婷婷笑着说:“景墨带我骑马,可有意思了呢,听军中人说,你骑马不比男儿差,可是真的?当初是谁教你骑马的呀。”
陈婷婷闹了几日,谢景墨没哄。
陈婷婷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来了。
她不想走。
当初离京,她发誓一定要成为将军夫人。
不就是七年呢?
再深刻的七年,不也是用铠甲换了人?
再说了,云昭不过农夫之女,跟她身份天壤之别,是个人就知道,应该选她。
这么一想,陈婷婷在云昭面前挺有优越感。
“我自己学的,”云昭没说实话,“您有将军这样好的老师,一定能学的很好,那您慢慢练,我先去休息了。”
云昭才迈步。
就听见身后一声嗤笑。
是谢景墨。
而后,便是一声冷淡的,“虚伪!”
云昭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
不过,她很快平静,要再次迈步的时候,身后的人再次开口。
“云军师真是要走的人了,连记忆都跟着一起衰退了不成?你当初是自己学的骑马么?”
云昭淡淡转头。
她是真的看不懂谢景墨了。
他这样戏耍她——
有意思?
还是他有什么喜欢看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毛病?
是。
她的骑马是谢景墨教的。
当初她刚来,什么都算学的快。
可骑马不行。
伪装的再坚强,骨子里她还是一个小姑娘。
在家中时,虽家中贫困,可也是父兄疼爱。
桀骜烈马前,听着那咕噜噜的低唤声,心里终究是怕。
是谢景墨抱着她上马。
他们同骑一匹马,云昭那时心跳如擂鼓,身后胸膛,她以为会是终身依靠。
在夜里疾驰时,谢景墨轻轻的在她耳畔下了蛊。
“我谢景墨的女人,怎能怕这小小的马儿。”
因这一句“我谢景墨的女人。”
也因谢景墨的片刻柔情。
她一个猛子扎进去,就是七年。
谢景墨除了在床上,很多时候都是冷厉的,那是谢景墨为数不多,独属于云昭的温柔。
她分外珍惜。
她以为自己是谢景墨唯一教过骑马的女子。
如今,旧人未走,新人已至。
她心里最珍贵的净土,也被染指。
她自认为足够冷静体面,可谢景墨反而不依不饶。
她不懂。
云昭眼神清明跟谢景墨对视。
陈婷婷站在一边,她很不喜欢两人这种无声的互动,就好像她被隔绝开来似得。
她心里不舒服。
抿了抿唇,好久后才开口。
“景墨,所以你的意思是云军医之前的马术也是别人教的咯,”陈婷婷娇滴滴的勾着谢景墨的手臂,“从今晚后,你只能教我一个人,可好?”
陈婷婷仰头看着谢景墨。
眼神里满是爱慕。
谢景墨扯唇一笑,抬起眼跟云昭对视,淡淡扯笑,应,“好。”
陈婷婷很满足,美滋滋的笑。
养在闺中的小姑娘,总是容易满足。
轻易的就觉得自己是例外。
可云昭早过了认为自己会是唯一的时候了。
她的脸上始终挂着淡笑,她甚至真心的觉得,两人在一起挺好的。
一个愿意闹。
一个愿意宠。
不似她曾经,死皮赖脸,最后只剩难堪。
外头风有些大,云昭很关注自己的身体,走之前,她对谢景墨说:“谢将军,如果您没有别的事,我今天想动身离开回临城。”

疙瘩?
云昭在心里轻笑,怎么会没有疙瘩。
那是女子最好的七年。
她用尽了一切手段。
看得上的,看不上的。为了谢景墨她把自己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妒妇。
可终究,他给的只有一句:“你是自由的,若你不愿,我不强留。”
她还未狠下心走,谢景墨却已然替她做好了选择。
临城的五千铠甲送出的那一日,她站在高台上往下看,队伍浩浩荡荡。
冷风吹的长发四散飘逸。
临城城主站在身侧,笑着看她,“昭昭,你看,他确实不爱你,赌约你输了,你得在临城陪我七年。”
云昭凄惨一笑。
爱谢景墨这条路她走了七年。
如今离开她,她固执的再一次赔进去七年。
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四年?
十四年......
足够叫她死心了。
她应临城城主:“愿赌服输。”
“您想多了,我跟将军不过上下属的关系,能有什么疙瘩?”云昭眸光清明,冷静持重,面对谢景墨的视线很淡定,“只不过,军中事多,我跟将军牵扯太多,陈小姐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着实没必要。”
谢景墨冷淡的眸光如有实质的落在来。
砸在云昭的肩头。
营帐中陷入一小段沉默。
谢景墨再开口的时候,口吻冷淡,“不过几日时间,能耽误什么?我会跟那边说,你好好再带带成毅,陈婷婷不是小气的人,你只管做好自己手上的事。”
谢景墨都这么说了。
云昭应了“是”便退下。
刚刚从谢景墨的营帐出来,云梦便乐滋滋的来对云昭说:“昭昭,你知道谁来了么?”
“林珏!是林珏来了!”
“他说去临城路过,正好过来接你,你东西都收拾好了么?收拾好了的话,你跟林珏一起回去,正好路上相处,若合适,早些把婚事定下来,可不好?”
说着就急急拉着云昭往外走。
路上云昭跟云梦说自己要多呆些时日,云梦皱眉,“谢景墨什么意思?既然都已经将你换了铠甲了,竟然还不放手让你走,还不是贪图你一身的好医术?谢景墨可真不是人!”
说着,已经到军营门口了。
很意外的,林珏不似军中男人般魁梧,反倒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站在军营门口看见云昭出来,笑出了一口白牙。
“云军医!”林钰笑的亮堂,“你来啦。”
云梦站在一侧,抓住云昭的手,“来啦,林副将军有心了。”
林钰看了眼云昭身侧并无行李,云梦主动解释,“昭昭要再交接几日,日子一到立马就走。”
林钰闻言,笑着点头,“不妨事,我在你们这边有朋友,云昭我等你一路回去,我们城主说了,云军师可是我们临城大功臣,得好好护着呢。”
军中说话没有那么多小心思,心里头喜欢,面上便表现出来。
亮亮堂堂的让你知道我中意你。
云梦捏了捏云昭的手,跟云昭满意的笑了一下。
云昭也淡淡一笑。
明艳的容颜在阳光下夺人呼吸。
林钰看着云昭宛若天神,连头发丝都冒着亮光。
他心里一阵激动,刚要说话。
便见远处忽然一阵惊喜女声。
“云军师,这位是......”
“林钰?!”
“你不是在临城做小小副将么?怎么来这里?你是来接云昭的么?”
不等林钰说话,陈婷婷扭头抓住谢景墨的手臂,笑着意味深长道:“将军你瞧,临城叫人来接军师了呢。”
陈婷婷歪着头,小女儿家的模样,看着林钰微红的脸,心下了然,“林钰,你喜欢云军师?”
林钰笑了一下,声音亮堂,“喜欢!”
陈婷婷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偏头看了眼谢景墨。
后者眸色浅淡。
陈婷婷便走到林钰的身侧,笑眯眯道:“林钰,我们云军师可受欢迎了,人长得也美,你若喜欢,可得好好抓紧,昨日我说要给他介绍我们这里的军师,却不曾想,云军医并不满意,直接一口拒绝了我,想来林副将这样的,云军医或许能入眼?”
陈婷婷是笑着说这话的,面上也是一副好意模样。
可这话听着像是云昭恨嫁,却眼高于顶,以至于始终蹉跎。
打着云昭的旗号,还把军中关系好的军师拉出来说了一顿。
云梦紧纂拳头,将云昭拉到自己身后,怒道:“陈小姐你什么意思?我家昭昭要喜欢谁,喜欢什么样的,心里自然有计较,无需你多言,你这么有空,不如多研究研究怎么讨将军欢心,别像个长舌妇一般,整日计较别人长短。”
“你!”陈婷婷家中富贵,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说过,当即眼泪就下来了,泪眼盈盈的看向云昭,“我不过是好心,没别的意思,云军医年纪确实大了,同为女子我看着心急,撮合两句,何至于这样说我?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
云梦气极!
在她心里,云昭是顶好的姑娘。
这七年在军中,救了多少病患,军中人对她感激涕零。
性子也好,坚韧且从不轻易动怒。
若不是在谢景墨这里蹉跎这样久,何至于如今被陈婷婷编排?
谢景墨是将军没错,可将军也不能一句承诺不给,就这么吊着人姑娘七年!
七年里,什么都做了。
云昭一颗心里里外外都给尽了。
结果谢景墨转头就把人给卖了!
说的好听是交换,那不是就是卖?!
五千铠甲,就换了她家最好的妹子。
她怎么不气!
这段时间,云梦日日因为这个跟自己男人吵,一口气始终下不去。
云梦捏着拳头,碍于谢景墨是将军,她不敢说什么。
可陈婷婷是什么东西!
仗着自己富贵也来磋磨云昭,这里是边塞!不是京城!
没有他们这些人在边疆死守,有他们这些人的富贵荣华?!
云梦咬着牙,对着陈婷婷怒道:“我家云昭无论今年年岁如何,都配得上热血好男儿,不似有些人,厚着脸皮将人用尽了,用透了,如今扭头找了个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官家女子,日子还长久,能把日子过好的才是本事!”

陈婷婷没遇见过这么泼辣的。
自然是说不过,站在原地颤抖肩膀,呜呜的小声哭。
谢景墨站在一侧,始终看着云昭。
云昭叹了口气,对谢景墨说:“临城城主派林钰来接我回去,我们还有事商量,将军我们先走一步。”
说着,云昭拉着林珏,示意他们往远处走。
可还不等迈步。
谢景墨的声音冷冷传来,“欺负了人,就这么走了?”
听见这里,云梦的拳头又硬了,气得眼睛都红了。
到底谁在欺负人!
林珏在一旁试图打圆场,“谢将军,这是女儿家之间的玩笑,咱们男人就不掺和了吧?我心悦云昭,今日特意来见,陈小姐却过来说嘴,确实不该,陈小姐我打小就认识,原就喜欢哭,过会儿就好了,将军不必动怒。”
说完,林珏要带着云昭跟云梦离开。
“临城副将是在教我做事吗?”
身后冷淡传来这一句。
这话一出,云昭就知道走不了了。
她抿了下唇,林珏毕竟是客,他不仅仅代表自己,也代表临城。
再闹下去,只会让场面更难堪。
云昭于是转头,视线看向陈婷婷,“陈小姐,抱歉,我表姐说话冲撞了您,我带她向您道歉,她没别的意思,您别放在心上。”
说着,云昭给陈婷婷深深鞠了一躬。
陈婷婷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算了。”
云昭刚要松口气离开,结果没想到谢景墨会再度开口。
“既然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林副将是云昭家属,管不住内宅也是罪,上次已经申斥过了,既然宅中夫人依旧口无遮拦,该罚,十大板子,晚饭前让林副将领罚。”
云梦闻言气愤要冲上去。
被云昭一把拉住。
不过是几句言语冲撞,谢景墨就要打人板子。
就这样见不得心头肉受一丝委屈?
云昭心头苦涩。
军中无戏言。
说要打,自然是得打的。
云昭咬了咬牙,往前一步,走到了谢景墨的面前,“这事由我而起,板子我来领。”
陈婷婷像是没料到会有这般结局般的睁大了眼睛,小声对谢景墨道:“景墨,算了吧,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要紧的,云姑娘娇弱,一板子下去,要出人命的。”
谢景墨的视线从始至终落在云昭的身上。
始终未松口。
云昭抿了抿唇,跪下受罚。
板子落在原本就消瘦的纤细身子上,每一下都震耳欲聋。
云昭纂紧了拳头,在心里告诉自己,挺好的。
狠一点,自己才会离开的毫无牵挂。
狠一点,日后便不会在日日想起这个人还心头眷恋。
狠一点,曾经他对自己的怜惜,就都一齐忘却!
临城瘟疫云昭衣不解带的照看了一个月。
身子原本就亏空,板子第五下落下时,云昭口中尝到了一片苦涩。
她眼前一片模糊,可依旧咬紧了牙根。
模糊间,她看见云梦含泪跪下,也看见周围陆陆续续的跪了一地为她求情的人。
云昭耗尽力气抬起眼,跟谢景墨淡漠的视线对视。
他眼底有一丝自己看不真切的情绪。
“云昭,可要求饶!”谢景墨冷冷开口。
云昭一声“不”字后,板子再度落下。
打到第八下,板子落下的同时口中积蓄的鲜血喷涌而出!
云昭的身子如秋日的落叶摇摇欲坠的摊倒在地上。
昏迷过去前,云昭看着头顶一窝蜂围住自己的战友们轻轻一笑。
是她不好,让大家都担心了。
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秒。
云昭听见成毅“砰!”的一声跪下,“军医事务云昭已经全数教我,求将军让云昭离开,日后如有偏差,我愿一人承担!”
而后,一大片跪地声。
众人齐声低求:“求将军让云昭离开。”
......
云昭觉得自己睡了很久。
醒过来的时候,外头的天已经黑了,云昭坐在床边,眼睛哭的红肿。
“昭昭,你醒了?!”
“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吐了好大一滩血!我差点以为你被打死了。”
云昭惨淡一笑,余光忽然顿住。
这里的一切摆设她很熟悉,这是将军营帐。
是谢景墨的床榻。
云昭蹙眉,急忙要起身,被云梦一把摁住了肩膀。
刚要开口说话,营帐内的帘子被掀开,谢景墨跟陈婷婷走了进来。
“云军师,你没事吧?”大小姐一脸的抱歉,诚惶诚恐的样子叫人生不起气,“军医,实在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不是因为我,也不会害你被景墨罚,你好些了么?”
这话让人分不清是宽慰多一点,还是炫耀多一些。
云梦在一旁冷冷的翻白眼。
云昭却很淡然。
她从不在意嘴上的便宜,她撑着手坐起身,“我没事,军令如山,跟陈小姐无关,是我自己的问题。”
谢景墨站在一侧,冷冷的看着云昭。
云昭没什么所谓,大大方方的让他看。
忽的。
安静的室内落了一声嘲讽的嗤笑声,“这是要走了,云军医倒是什么罪责都敢往自己身上揽了。”
云昭蹙眉。
她对谢景墨的现在的举动十分不解。
她揽罪责,让大家表面上都相安无事,她还做错了?
“景墨,军医也是好意,你别责怪她了,好歹军医也是个女孩子,你总归不能真把她当做外头的粗鲁的兵撸子来对待的。”
陈婷婷的话软软的,说的时候,头微微往谢景墨的身上偏。
给人一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谢景墨收起一直放在云昭身上的视线,冰冷的眼神放柔看向身侧的姑娘,淡淡一笑,“比不了你,金枝玉叶,姑娘家的还是柔软一些好,叫人心疼。”
云昭听见这话,心头一刺。
姑娘家......柔软一些好么?
她也曾要柔软的,是他说,我身边缺的是能够并肩作战,让我放心把后背做依托的战友,娇娇柔柔的小姐做派,我最为憎恶。
她到现在都记得当时谢景墨脸上认真的表情。
也因谢景墨的话。
从那之后,她学着用柔嫩的双手拿长枪。
学着像个可依托的人一般站姿笔挺,事事铿锵。
如今。
他却说,他喜欢柔软的姑娘。
云昭低低一笑,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