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秦季喻不再犹豫，他推开门大声宣布。

“这份曲谱是我送给娇娇的生日礼物，她是我最宠爱的妹妹，我帮她获奖也是应该的，只是没想到我资助的贫困生会不顾我的权威坚持参赛。”

说到这，秦季喻像是被触动到一般，妥协般叹了口气。

“既然她心性如此坚定，那这个奖项还是颁给应该得到它的人吧。”

秦季喻的声音很大，在安静的现场几乎清晰可闻。

秘书适时拿出原稿证明他所说的一切，所有的人都开始对她议论纷纷。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可怜这么个孤苦无依的女孩，竟然差点就被人偷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人生。”

“这么看来，秦总的这个妹妹，估计以前干了不少类似的肮脏事。”

所有人都开始怀疑她曾经的奖项与荣誉，全都是秦季喻为她偷来的。

秦娇娇难以置信的看着秦季喻，泛红的眼眶渐渐蓄满了泪水。

“秦季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秦季喻心虚的垂下眼，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娇娇，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不要在这丢脸。”

他试图牵着她回家，她却狠狠甩开他的手，不顾阻拦，将手机连接现场的大荧幕。

很快，那段熟悉却未曾看完的视频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再次播放起来。

“秦季喻！我喜欢你！我不想再当你的妹妹了！虽然周彦奚不想让我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视频中，秦娇娇举起写到一半的琴谱，一边讲述作曲理念，一边剖析着少女心事。

“周彦奚答应我，只要获得金奖，他就同意我们在一起！所以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努力写出世界上最棒的曲子......”

看到这，林依依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她清清白白高飞的梦，彻底破灭了。

而秦季喻则惶恐的看向秦娇娇。

对比视频中那个满眼爱慕，此时的秦娇娇，面无表情，眼中的光彩一点点黯淡，如同一朵被养到濒临凋谢的玫瑰花。

她踉跄着扶住椅子，含泪苦笑。

“秦季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啊！”

秦季喻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看到这，在场的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原来秦总是为了给他的小情人铺路，所以不惜献祭养了十年的妹妹啊。”

“不过妹妹喜欢哥哥，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会不会有点恶心？”

“毕竟养了十年，是个人都会觉得膈应吧！说不定秦总就是觉得秦娇娇的心思太过龌龊，才想要给她一个教训......”

“够了！”

秦季喻沉声呵斥，冷厉的目光扫向众人。

现场再次变得安静。

他握住秦娇娇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低声下气的恳求。

“娇娇，你听我解释......”

可秦娇娇不想给他这个机会，面无表情打断他。

“不用了！秦季喻，今天的事已经让我明白了你的心意，这些年是我打扰你了。”

“我会自觉离开，以后也不会再喜欢你了。”

看着秦娇娇怨恨的神色，秦季喻身形一晃，赤红的双目逐渐变得阴翳偏执。

“不！娇娇！我不许你离开我......”

他想要追上去，却被林依依拦住了去路。

“秦先生，秦小姐正在气头上，您还是不要追......”

话还未说完，秦季喻就已经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狠狠甩开。

“滚开！要不是你蛊惑我，我怎么会这样对待娇娇！她原本是要跟我告白的！”

林依依尖叫着摔在香槟塔上，现场尖叫不断，无数的酒杯砸在她身上，擦出长长的血痕。

可林依依却不敢耽搁的爬起来，快速抹了把脸上的血，用德语喊道。

“秦先生，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秦小姐心甘情愿留下，甚至原谅您刚才做的事。”

秦娇娇回头看了眼。

秦季喻的脚步，停下了。

目光死死盯着她的计程车，眼底是翻腾的狠厉与疯狂。




重生后，秦娇娇做的第一件事，是脱掉身上的性感女仆装，打包丢进垃圾桶。

第二件事，是联系她的亲哥哥，在半个月后出国。

第三件事，是为秦季喻预定一份大礼。

做完这一切，秦娇娇看着镜子映照下自己青涩的脸庞，她下意识摩挲了自己下光洁白细的脖颈。

此时，她还没有沦为养兄秦季喻的掌中之物，脖子上也还没有刻上秦季喻所属物的纹身。

她松了口气，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惊喜与庆幸。

下一秒，门象征性的被敲了两下，秦季喻推门而入。

看到正在换衣服的她慌乱的拿起毯子遮挡，秦季喻一愣，隐晦幽深的目光透过金丝眼镜在她姣好的身材上快速扫了一圈。

他歉意的转过身，继续和电话那头的人对话。

“商业机密，说德语吧。”

对方立刻会意，只是这一次，对方标准的德语中多了几分调侃。

“季喻，你们家那只养成系金丝雀今天不是成年了吗？准备什么时候享用啊？”

借着玻璃花瓶，秦季喻欣赏着身后秦娇娇惊慌羞涩的穿衣服，清冷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志在必得的笑意。

“今晚，她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大概就是把她自己扮成女仆送给我吧。”

陌生的词汇，在秦娇娇的脑子里自动转换成中文。

听着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话，她的胃里泛起阵阵恶心。

前世，她从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甚至还为此沾沾自喜。

只因为秦季喻收养她的这八年，宠她入骨。

收养她的时候，秦季喻也不过刚满十八岁，只是秦家一个不得宠的私生子。

他被孤立，被欺辱，却为了能顺利收养身为孤儿的她，第一次奋起反抗，争权夺势。

他用他的脊梁为她撑起了一片无忧无虑的天地。

在夺全最艰难的时候，她成为他的弱点，被人绑架。

他孤身前来，从未想过放弃她。

待一切结束，她哭着问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他只是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单膝跪在她的面前，强撑着一身伤痛吻去她的泪水。

他说，“我的傻娇娇，从你救我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自己必须为你撑下去。”

他说，“从今往后，我都不会再让你哭泣，今天是最后一次。”

或许，心动就在一瞬间。

那一夜，是最危险的一夜，也是她心底里最甜蜜的一夜。

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双向奔赴，只等着成年时告白，确定关系。

从未想过，自始至终，她在他眼里竟然仅仅只是一个养成系的金丝雀。

朋友看着参赛报名表上的照片，暧昧的笑了。

“那你资助的那个贫困生，我听说你让她住到你家里去了，需要我跟大赛的评委打声招呼吗？”

秦季喻皱了皱眉，神色变得有些严肃。

“依依和娇娇不一样，她是飞鸟，注定要翱翔天际的。”

朋友一愣，立刻改变了对林依依轻蔑的态度。

“至于她参赛的曲谱，很快我就会发到你的邮箱的。”

“她会凭借自己的实力获得冠军。”

秦娇娇听到这，心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嘲讽的讥笑。

从前的她，从未将林依依放在眼里。

只因为秦季喻说过——

“我的娇娇用不着辛苦学习、工作，哥哥可以疼你一辈子。”

于是她傻乎乎的信了，从此不再为了追上他而偷偷努力学习外语，更不再作曲、弹琴，任由林依依拿着她的曲子平步青云。

只偶尔在秦季喻兴致来时，为他生疏的弹上一曲。

直到二十五岁，秦季喻抛弃人老珠黄的她，迎娶享誉国际的大作曲家林依依。

她才终于明白，原来真正的珍视——

是倾尽所有助她展翅高飞，而非折断翅膀、囚禁于金丝笼子。

可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早已被秦季喻宠得没有了独立自主的能力。

她穿着和林依依一模一样的婚纱，发了疯般在他们的婚礼上撒泼哭闹，甚至拿刀架在脖子上威胁他不许结婚。

可他却不为所动，眼中再也没有了对她的偏执和疼惜。

“别再无理取闹了，除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你还会点什么？真是又蠢又丢脸。”

听着他鄙夷的话，她的眼泪终于决堤，举起刀决绝的朝心口捅去。

鲜血溅在秦季喻的脸上，她终于看到他淡漠表情下流露出的一丝触动。

他朝她迈了半步，却又很快被惊吓过度的林依依绊住手脚，焦急又温柔的安抚着她虚伪的柔弱。

可是以前，她仅仅只是割破手指，他就紧张得不行。

恍惚间，记忆中那个冷峻偏执的面容如同幻灭的爱意，变得模糊、灰暗，她听到秦季喻懊悔的叹息。

“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的话，找人设计强女干她的戏码，否则她也不会恬不知耻的继续缠着我，甚至为此抛弃找寻她多年的亲哥哥。”

回答他的，是林依依怜悯的嘲笑。

这时她才终于明白，原来那些磨难与折磨，都是秦季喻为了留下她设计的把戏。

“不是说要给我准备惊喜吗？怎么哭了？”

秦娇娇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已泪流满面。

她草草的用袖子擦了擦，垂眸掩饰眼底的恨意。

这辈子，她不止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人生，还要让那些伤害她的人全都付出代价。

她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起来。

“哥哥，我的姨妈好像提前来了，我的肚子好疼！”

秦季喻连忙将她抱上床，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温热的大掌熟练而富有技巧的揉着她的肚子。

“肯定是你最近熬夜作曲闹的！哥哥早就说你不需要这么努力。”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温热的指腹拂去她眼角的泪水。

“乖乖躺着，哥哥去给你煮红糖银耳粥。”




等秦季喻离开，秦娇娇立刻拨通亲哥的电话。

“哥，秦季喻一直阻止我参加完钢琴作曲大赛，我希望你可以封锁我参赛的消息。”

几乎毫不犹豫，周彦奚就同意了。

挂断电话，秦娇娇的心中一片冷意。

既然秦季喻那么想让林依依踩着她的肩膀高飞，那她偏要让他亲手葬送这个机会。

门再次被推开，秦季喻端着碗走进来，一勺一勺将红糖银耳粥喂到她的嘴边。

她嫌恶的皱了皱眉。

他明知道她讨厌银耳，却还是一次又一次打着为她好的幌子，强迫她灌下一碗又一碗。

“娇娇乖，喝了肚子就不疼了，况且这银耳粥哥哥煮了很久，你真的不喝一口吗？”

他耐心的举着勺，露出被火灼伤的掌心，固执的等待着她的退让。

她盯着那块伤疤，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刚刚被收养的她因为无法适应新环境而患上了厌食症，为了让她乖乖吃饭，秦季喻在工作之余，拼命压榨自己的休息时间变着花样给她做饭，只为让她的病早些好起来。

那时候的他，太辛苦了，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有一次，她看到他甚至倚着灶台睡着了，他的手也因此烫伤，在掌心留下了一块丑陋的疤。

那时候的他，真的对她很好。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呢？

她不知道。

又或许，他本就是这样的人。

想到这，她垂下眼，把头埋进被窝。

“我不吃，我要睡觉了。”

看着她脱离掌控的举动，秦季喻的神色陡然变得阴鸷。

一抹怪异在心底划过，他敏锐的察觉了她的变化，试探性的问道：“娇娇，周彦奚是不是又打电话给你了？他是不是还想劝你跟他一起出国？”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既有怀疑又有期待，仿佛等待着某种确认。

“他劝过我，但我还是拒绝了。”

听到秦娇娇毫不犹豫的回答，秦季喻薄唇紧抿，眼底的怀疑却丝毫没有消减。

“是吗？”

第二天清早，秦季喻将让人将昨晚没吃完的红糖银耳粥又热了热，勺子再次递到秦娇娇嘴边。

他温声劝着，可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却在她一次次的推拒后，变得越发幽暗。

林依依坐在秦季喻的左手边，忽然用不算标准的德语开口。

“秦先生，依我之见，您就是对秦小姐太好了。您要知道，越轻易得到的，她就越不会珍惜，所以当她的亲哥哥周彦奚出现时，她才会犹豫。”

秦娇娇拿筷的手一顿，不动声色瞥了眼秦季喻。

秦季喻的面上依旧维持着冷淡的神色，可顿了顿，他还是用德语表达了他的兴趣。

“那依你看，我该怎么做？”

林依依抿唇一笑，胸有成竹。

“您只要适时的偏向我，让她知道她随时有失去您的风险，那么她一定会为了争夺您而留下来的。”

秦季喻若有所思。

看他没有反对，林依依的嘴角划过一丝得意，像是才想起什么，她歉意的看向秦娇娇。

“秦小姐，因为秦先生将要资助我去德国留学，而且明天我要参加德语考试，所以秦先生才会帮我练习德语，希望你不要介意。”

秦娇娇挑眉，既然他们戏这么多，那她又怎么能辜负他们呢？

她重重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端起碗就扣在了林依依头上。

热粥顺着林依依的鬓发浸湿她的长裙，她被烫得尖叫一声，狼狈的用纸巾擦拭。

“秦娇娇！你干什么！”

秦娇娇微微一笑，挑衅的看着她。

“不好意思，我很介意。”




只是短短一句话，就能听出就能看出说话者当时内心丰富而压抑的情感。

可此时，她却再也想不起当时的心境了。

回过神，秦娇娇涨红着脸迅速捡回手机。

关掉视频，她像暴露一个大秘密一样懊恼的锤了他一拳。

“原本我是想过几天再给你看的！我......我还没准备好呢！”

秦季喻了然的笑了下，眼中的不安与疑虑消失了大半，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发尾。

“好，那我等着那一天。”

吹完头发，秦季喻帮她捡起地上的曲谱，还不忘顺口打压她一番。

“曲子的旋律很普通，周彦奚或许不会喜欢。”

秦娇娇不可置否，假装没有注意秦季喻把她的曲谱跟吹风机一起拿了出去。

她跟上他的背影，走廊尽头，林依依正笑吟吟的等着，清纯的脸上褪去了白天的可怜楚楚。

秦季喻随手把偷来的曲谱丢给她。

“你就用这份曲谱参加比赛吧，拍完照就立刻还给我。”

林依依乖顺接过，微微偏头，露出烫红的脸颊。

秦季喻准备离开的脚步一顿，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句。

“疼吗？”

林依依浑然不在意的笑了笑，指尖绕着发丝，轻轻点在秦季喻的心口，像一只讨赏的俏皮小猫。

“这是我们的交易不是吗？为了让她永远成为你的笼中雀，所以这些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秦季喻的眼底泛起细微波澜，他推开她，指尖却绕着她的手腕轻轻摩挲了一圈后才放开。

“你的野心很像当年的我，考试的事你不用担心，证书很快就会发到你的手里的。”

“那就多谢秦先生了。”

林依依往前半步，踮起脚尖，呼吸落在秦季喻颈侧，像柔阮的羽毛轻轻搔过，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秦季喻垂眸，不主动也不拒绝。

可仅仅只是这样，便已经是极大的纵容了。

躲在暗处的秦娇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眼中没有丝毫意外。

前世，她穿着女仆装为秦季喻深情的弹奏了一曲以作告白，而秦季喻也深受感动，压着她在钢琴上弹奏了一夜。

可第二天，曲谱的原稿就被秦季喻拿走了，并很快在作曲大赛上获得了金奖。

曲谱的作者写的却是，林依依。

在秦季喻的哄骗下，她没有选择戳穿林依依。

而这一次，她也要参赛。

当两篇相同的曲谱摆在秦季喻面前，必然要他选择一个抄袭者。

他会选择谁呢？

她很期待。

接下来的日子，秦娇娇总会借着吃醋的由头各种找林依依的茬。

秦季喻对此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嘴上偶尔偏向林依依，但行动上却让林依依能忍则忍。

在最近一次秦家举办的钢琴演奏交流会上，林依依再次被她设计出丑，失去了难得一遇的拜师机会后，她终于受不了了。

交流会结束，林依依将她堵在角落。

“你以为秦先生心疼你？别做梦了！你不过就是他为我搭的一块好用的跳板而已。”

“知道他为什么不让你参加颁奖典礼吗？或许你真应该亲眼看看，我是怎么一点点夺走你的一切的。”




回到家，秦娇娇就将她和秦季喻两人的照片全部整理出来，竟然有足足十几个厚厚的相册。

翻开，里面有秦季喻领养她时在孤儿院照的；有他第一次给她开家长会时，老师给他们拍的合影；有她生日时，秦季喻嘴欠吹灭她的生日蜡烛......

秦娇娇一张张翻看着，这些美好深刻得仿佛还历历在目。

只是这些美好在她所受的伤害面前，就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一张张点燃，随后丢进垃圾桶，形成了一个小火堆。

火舌快速吞噬掉照片上的画面，最后只剩下灰烬。

秦季喻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几乎目眦欲裂。

“秦娇娇！你做什么！这些可都是我们的回忆啊！”

他大跨步冲过来，伸手探进火堆，将那些还未烧完的照片全部拯救出来。

灼热的温度灼烧了他的手，可他却毫无所觉，颤抖着双手试图修补那些破碎的照片。

可一切都太晚了，残破的碎片在指尖滑落，如同过往的美好逐渐被现实侵吞。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明明不久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秦季喻狠狠掐住秦娇娇的腰，双目开始渐渐变得赤红。

“我不许你离开我！秦娇娇！你是我的！从十年前开始，就只能属于我！”

他一步步将秦娇娇逼到墙角，扣住她的脖子，狠狠吻上她的唇。

秦娇娇偏过头，他的吻落空。

秦季喻的情绪彻底失控了，眼中的占有和欲忘喷涌而出。

“秦娇娇！你说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他捏住她的下巴，强势侵入。

秦娇娇咬了他一口，舌尖尝到了血的味道，可掐着她腰的手却更紧了。

一种恶心的感觉从心里冲上头顶，秦娇娇再也忍不住了，狠狠推开他，狂奔到卫生间，抱着洗漱台干呕起来。

秦季喻跟进来，手在碰到碰到她的那一刻，被她狠狠挥开。

“别碰我！你这个疯子！”

听到这话，秦季喻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

他患有躁郁症，十八岁之前甚至在精神病院待过一段时间。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摆脱“疯子”这个称呼，他从未想过这两个字会从秦娇娇的嘴里说出来。

秦季喻用手背慢慢抹去唇角的血，胸口因为情绪激动剧烈起伏着。

正要发作，余光却看到秦娇娇脖子上被他掐紫的伤痕。

他的情绪一下子就熄灭了，立刻从兜里掏出两粒药吃了下去。

所幸药效见效很快，他因为躁郁症而逐渐失控的情绪很快得到了缓解。

深呼了一口气，他试着去握秦娇娇的手，却被她躲了过去。

“娇娇，我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秦季喻受伤的望着她，喃喃自语。

沉默了一会儿，他垂下眸子，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

“娇娇，既然这是你的选择，那我愿意尊重你。”

“但至少让我为你送行，明天之后，我亲自送你离开。”

秦娇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答应了。

秦季喻松了口气，身上的戾气退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

“肚子还疼吗？我去给你煮一些红糖银耳粥。”

秦娇娇摇头。

“我给你做吧，哥哥，最后一次了，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将红枣切成片，秦季喻看着她熟练的刀工，有些惊讶。

“娇娇，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是为周彦奚学的吗？”

他的语气有些心酸，秦娇娇看了他一眼，淡淡陈述。

“为你学的。”

前世，在成为金丝雀的那些年，在秦季喻越来越晚归的那些日子。

她除了守着一栋空荡荡的房子，为秦季喻做饭赢得他的一两句夸奖，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秦季喻不太相信的低笑了一声，仰头将粥一饮而尽。

很快，他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熟练的解锁秦季喻的手机，密码是他们相识的日子。

打开聊天记录，果然在里面发现了和下属的聊天记录。

“找人几个会演戏的，明天晚上在酒吧门口把她拖进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