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其他类型 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璃月楚珩钰小说完结版
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璃月楚珩钰小说完结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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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璃月楚珩钰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房良娣吃的不多,也不知道有什么心事,吃了一半反而浪费了,肉都不吃,璃月瞧着房良娣把吃剩下的扔了,那边没肉吃的,眼明手快的过来捡了去。之后房良娣又被衙差喂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房良娣原本是个大家小姐,而今跟了别人去。有人对着楚珩钰嘲笑:“窝囊蛋。”继而有人大笑。璃月便就看到楚珩钰的眼神悠的一下沉的厉害,如那地狱之鬼,只一瞬眼神就变得无神,璃月觉得那一瞬自己许是眼花。看了看不大懂事的房良娣,摇了摇头。老多蚊子,璃玥还有饼子没摊,所有人休息,就只有她手上还有活。可林子真不是人待的,那蚊子时不时来扰一下,着实叫人难受。这便更叫人生了怨毒心,生不如死的心。衙差和房良娣被人盯上,这两人走后,再也没回来。直到半夜有人起夜,见到不该见的,一声惊叫...

章节试读


房良娣吃的不多,也不知道有什么心事,吃了一半反而浪费了,肉都不吃,璃月瞧着房良娣把吃剩下的扔了,那边没肉吃的,眼明手快的过来捡了去。

之后房良娣又被衙差喂养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房良娣原本是个大家小姐,而今跟了别人去。

有人对着楚珩钰嘲笑:“窝囊蛋。”

继而有人大笑。

璃月便就看到楚珩钰的眼神悠的一下沉的厉害,如那地狱之鬼,只一瞬眼神就变得无神,璃月觉得那一瞬自己许是眼花。

看了看不大懂事的房良娣,摇了摇头。

老多蚊子,璃玥还有饼子没摊,所有人休息,就只有她手上还有活。

可林子真不是人待的,那蚊子时不时来扰一下,着实叫人难受。

这便更叫人生了怨毒心,生不如死的心。

衙差和房良娣被人盯上,这两人走后,再也没回来。

直到半夜有人起夜,见到不该见的,一声惊叫划破夜空。

被吵醒的都去看情况,继而都不敢置信,璃月被吵醒,听闻那衙差胸口有利刃直插心口,而那附近有人女子衣衫不整的上吊自杀了。

有人猜测是衙差对女子行了不轨之事,女子不甘受辱,杀了衙差,然后自尽,如此,倒也算得上一句贞洁英烈。

杨兼起身,道:“主子,我便去给那房良娣收个尸。”

楚珩钰没应声,却听,杨兼对着另两个被吵醒的女子道:“现在逃跑是最佳时候,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李良娣和佟若芸闻言,对视一眼,见着好些衙差都去看死人,又巡视周围,本应该监视她们的衙差,也去瞧热闹,忙趁着夜色相携跑了。

璃月没当回事,只觉这露天地上睡得极其不舒服,好似有虫子钻进被褥,在叮咬她。再是皮糙肉厚也禁不住如此难受的事。

璃月便看了看睁着眼眼没睡的楚珩钰,看了看板车,还有那么点空间,似乎正可以睡她这么个不大占地方的人,迷迷糊糊间,犹豫,犹豫,再三犹豫,思来想去,明日还要赶路,睡好比什么都重要,便就在清冷月色下,楚珩钰疑惑的目光中,抖了抖被褥,爬上板着,解释道:“地上虫子太多,让我将就一下。”随后在楚珩钰的腋窝下方,倒头一盖。

板车晃动两下,璃月是连着头都盖着,根本不给楚珩钰任何反对的机会。

死了人,每个人都有好奇心,偏璃月没有半分好奇心,似在世俗之外。

看热闹的衙差回来,发现少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先撩开璃月得被窝看看是谁,璃月皱眉,就听那衙差道:“还有两个人呢?”

璃月嘟囔道:“我怎么知道。”

其中一个侍卫四周看一圈,忙往来时的路跑去,想跑回京城,自然要朝来时路去追。

流放路上可以死人,绝对不能逃跑,逃跑衙差有失职之罪,这罪名是他们担不起。

楚珩钰被蚊子也盯得受不了,学着璃月,将被褥盖过头顶,可如此,好似无法警觉,真是两难之事,可现下为不堪被咬只能蒙头睡。

杨兼再次回来已经快天亮,好些人,自半夜吓醒之后就没怎么休息,便是衙差为了埋人,也没休息好,死了衙差,要上报,这种事平常也有,都有流程,只不过不好说为了美色死的,怎么也得有个名目,那就是病死的。

这一夜大家都没休息好,但出奇一致,都想早早离了这鬼地方。


室内安静一瞬,气氛有些好转,只不过外头的人哭哭啼啼的女声叫所有人都皱了眉。

房良娣哭嚷着进屋,扑到床前哭道:“殿下,他们说您以后是庶民,是不是真的?”

这一说,屋里其余两个女人都惊了,佟若芸忙问:“你哪里听来的?”

“别苑的下人说的,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殿下,你告诉我们,是不是真的?”

璃月看到床上的人紧紧捏拳,手上的青筋暴起。

就听身边“啪”的一声,吓了璃月一跳,转头就见房良娣捂着趴在地上,杨兼怒不可遏,眯着阴冷的眸子:“你没瞧见殿下养伤是不是,你再聒噪,可不是张嘴一巴掌的事,滚出去!”

屋里另两个女子也是捂着嘴,不可思议一个奴才居然打主子,房良娣再无状,也是官家女出身。

房良娣不敢再多言,捂着脸跑了。

杨兼对着太子妃道:“太子妃也出去吧,殿下需要清静。”

一时间屋里的女人都走了出去。

璃月看了看杨兼,年纪不大,一张四方脸,面上干净清俊,就是一双眼眸,许是浸淫宫中多年,便是个太监也难掩奸滑阴险之相,颇有威慑,那戏台子上唱的丑角应都是这等人物。

屋内安静,就听杨兼又安慰道:“殿下,您莫放在心上。”

床上的人没吱声。

璃月放下帕,给床上的人再盖上被子,道:“奴婢去换水。”

说着放下帕子便出去了。

桌上还有碗筷,无人收拾,这般境地应该是最差的了吧。

出门,不多远,便在太子妃的房中,里头有房良娣的咒骂:“……他杨兼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打我,太子妃我可不想活了啊~~”

璃月漠不关心走过,谁人都有自己的苦难,她的苦难在很早之前就吃完了的,该是没了。

回到大厨房,老嬷嬷一人在收拾,那么多禁军的碗筷,无人帮她,璃月过去,撸起袖子道:“嬷嬷,那几个守西郊的怎么都不来帮你。”

嬷嬷道:“怎么帮,他们平日洒扫我也不帮的,各司其职。”

“哦,嬷嬷,屋里还有多少米面,他们什么时候会采买?”

“不会采买了,晚上不够,他们说是外头买饼子来吃。”

“怎么这样,他们是存心要饿死人吗?”

“唉,那贵人是个活不久的命,我看呐趁早放弃了,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不然迟早被拖累。”

璃月想一下,曾经有个宫妃说是吃鸡蛋噎死了,之后皇后一个照顾不周,满宫的下人都拉着陪葬,责任便都怪在那些陪葬的下人身上。

不过这都是无头公案,说说而已,事实如何谁知道。

但太子便是被废了,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犯事不在牢狱在行宫,这就说明最上头的人是不想太子死的,而下头的人落井下石的,捧高踩低的,欺瞒不报,很多事就是说不清楚的,这时候最容易浑水摸鱼,那主子出了事,第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伺候他的人。

璃月这么一想,脊背发凉,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自己离死亡这么近。

动作快的帮嬷嬷洗碗,湿了衣袖,随后在厨房抓了两把米装在袖子里,然后重新端着水出去。

再进太子房间的时候,屋里静静的,杨兼在打盹,轻抬了抬眼皮,看清楚人,又闭上了眼。

璃月把水放房间,摸了摸太子额间,烧下去了一些,便又去收拾碗筷,轻手轻脚。

经过太子房里是女子的啜泣声带着哀怨,“......不知家中人知晓,会不会接我们回去。”

这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之照,屋里无人反驳,不过璃月也没听,事不关己。

到了小厨房,想到没有盐巴,又去大厨房,什么时候都不能没有一口吃的。

嬷嬷见璃月又来,这一次是帮她烧水,又见她要了些盐巴,和一些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后,璃月又来主动帮着嬷嬷去分热水给禁军。

不管哪一个,人家外出当值,喝水是必要的,璃月必须要给人看到她在行宫的作用,这也是求生的本能。

一个早上谁也没有她忙活。

中午,璃月又煮了米汤,这次比早上稠了一些,汤里见了点白,璃月捞了米粒叫自己吃饱再给各位主子送去。

都是她一个人在忙活,能做到这份上已经很不错了。

端了吃食过去,这次比早上更惨,肉丁都没有了,三个女人不免面色更加凄苦。

进到太子屋里,璃月对着杨兼道:“我尽力了。”

杨兼看了看米汤,只点了点头,端着碗去床边上,道:“殿下,起来稍微吃点,虽是米汤,但是养伤最好,殿下~~~”

楚珩钰动了动侧过了身,将脑袋探出,就着杨兼的手,大口喝下。

太子不并娇气,相反平时的他起的比鸡早,活得比牛累,朝堂一不如意,挨骂就是他,千般好就都是皇上的,楚珩钰难得有休息时候,如今只不过挨了一顿打,倒是可以好好休息上一番。

杨兼喂完,去喝自己那碗,然后问璃月:“吃的哪来的?”

璃月道:“早上帮后厨嬷嬷洗了碗,烧了水,拿了点来。”

杨兼点头,对着璃月道:“你看着殿下,我去去就来。”

璃月点头。

杨兼就这样穿着太监总管的衣服出去了,璃月也不知道杨兼出去做什么,便就去床边,摸了摸太子的额间,有点烧但不烫手,掖了掖被子。随后坐去一边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似一刻钟,就见再次进来的杨兼抱着个不多的米袋子,和几颗青菜萝卜,这怕是后厨所有可见的吃食了吧,就听杨兼嘴里道:“真当咱家是好欺负的,谁敢饿着我家殿下,我跟他拼命!”

璃月忙去接着东西,放去屋里一角。

杨兼问:“你还缺什么?”

璃月道:“油盐。”

杨兼点头,又出去了。

没多久,又抱回来油盐。

璃月眸子里透出笑意,早知道杨兼有这等本事,早跟他说才是。


佟家人之后再未来过,那房家,和李家也不见人影。米粮也开始算着吃,不知道下次接济会在什么时候。

佟若芸叫人林姑姑去传话,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林姑姑当天就走了,然时隔一天,两天,三天,流放的日子就在眼前,林姑姑也未再回来。

佟若芸心慌,直觉家族放弃了她,林姑姑也背叛了她。佟若芸没想到自己会和房良娣一样。

终于,流放的前一天,一大早醒来,九月也不见了。如今下人里头就剩下一个璃月。

太子家眷,便是楚珩钰写了和离书,她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离开的。

一个两个下人,都这么好走,璃月也起了心思。

屋里,杨兼正在发愁,太子殿下的腿并不能长途跋涉,流放路上没有马车,那是万万不能的,问:“主子,咱们没有马车怎么办?”

楚珩钰此刻沉着脸,也不知如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没说话。

璃月这两天沉默,杨兼道:“阿妹,你收拾一下主子的衣服,还有些有用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璃月应声:“好。”

太子就一身衣服,没有多的,璃月帮着收拢放床边便罢,杨兼除了身上的,还有就是一身太监衣服,也无甚好收拾的。

璃月也帮着自己收拾了,就一身宫女衣物,其实不带更好,只不过,她此刻没银子傍身,能捡着就捡着。想将自己衣服拿去外头,那头传来动静,李良娣跑进了屋来,对着楚珩钰磕头:“太子殿下,求你想个办法,放了我,我不要流放。”

楚珩钰眼中无神,并不回话,李良娣抬头看一眼,泪如雨下,太子都这般自身难保了,她还来求太子做甚。

杨兼淡漠着一双眼对着李良娣道:“有本事就翻墙跑出去,求殿下有什么用。”

路上这几个人就是累赘,想都不用想。

李良娣秒懂,忙起身出去。

杨兼淡定出去看了看,果然,这女人与另外两个女人一起商议了。

杨兼摇了摇头,太子不是犯人流放,一路上没有枷锁禁锢,若是机灵些,那时候走是最好的。如今还想三个人一起躲过禁军,真是异想天开。

杨兼回来,道:“这三个人,定然是家族的弃子,毋庸置疑了。”

楚珩钰看了看璃月,这么多女人里,就她最是能明哲保身。流放就在眼前,也是淡定如斯,若是个男子,保不住还能成大事。就在他要高看之时,就见璃月拿了自己衣服出去。

这点心思,楚珩钰冷哼一声,侧身躺下,淡声道:“杨兼,这婢子的心不好收。”

杨兼没发现璃月的异常问:“主子,怎么了,可发现了什么?”

楚珩钰道:“罢了,保她一命,她若还是狼心狗肺,便就杀了。”

平淡的话语,透着冷清冷性。

杨兼应声。

之前那宫婢九月是大摇大摆走的,之后就没回来。杨兼以为,这厮也会如此。

果然,就在禁军去抓那三个女眷的时候,璃月大摇大摆的朝着后门出去,这里只有两个禁军,殊不知,这两人就是等着璃月,谁叫这丫头帮着做了事,把柄是半点不能留的。

璃月从后门走出西郊别苑,大步流星,看着湛蓝的天,心有希冀,总算,总算得自由了,她如今有手艺,去大户人家做个厨娘,或是做点小本买卖也会有条活络。

想着就小跑起来,回头一看,身后两个禁军居然跟着她,她心一惊,面有土色,忙慌乱逃跑。

身后两人都开始拔刀,追一个宫女,那是绰绰有余。

璃月哪一次都没这么绝望过。

就在慌不择路摔倒之后,捂着脑袋等死之际,头顶上响起铁器碰撞的声音。

之后就是打斗声,璃月转身,回头,就见一个黑衣人,蒙着面,身手矫健,出手阴狠,赤手空拳就将两个禁军打倒在地,随后对着她说:“回去。”

璃月听出是杨兼的声音,忙仓惶跑回去。

杨兼见着璃月跑远了,便就对两个禁军下了死手……

璃月跑回别苑,那几个女子哭的稀里哗啦,禁军看了一眼璃月,璃月心虚,忙跑进楚珩钰的屋子,就见那双漆黑的眸子冷冷盯着她。

璃月心惊,忙跪到楚珩钰跟前,“奴婢再也不敢了。”

楚珩钰俯身,挑起璃月下巴,眼眸微眯,清冷的声音从齿间透出:“为了保你,吾装疯卖傻,如今看来,竟是半点不值。”

璃月愣,他不是自保才装疯卖傻的,忙道:“奴.....奴婢再也不敢了,请主子再给奴婢一个机会。”

“如何信你?”

“口说无凭,主子看我表现,我,我知道后厨有个板车,主子或可在路.....路上,养伤。”璃月满脑子都是活下去,想到什么说什么。

楚珩钰松了手,折身,重新躺回床上。

璃月心有余悸,忙去准备流放所用的东西。

她流亡过,知道路上带的东西越多越好,后厨的板车被她硬生生推来,一开始不得技巧有些难推,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这是个好用的东西。

日暮将至,杨兼回来就看到璃月准备了板车,还有米面油盐搬进了屋子,像个松鼠,不停的在储存东西。

杨兼对这宫婢不熟,如今看来,她若一心为你,会想在你前头。

没跟璃月说话,直接跟楚珩钰道:“主子,怕是打草惊蛇了。”

璃月愣,打草惊蛇什么意思?

半晌,楚珩钰淡声道:“罢了,怕是会找人监视。”

杨兼看一眼璃月,满是责怪。

璃月内疚,不知道说什么,做什么好。


“冰糖葫芦~~卖冰糖葫芦嘞~~”

“枣云糕,新鲜出炉的枣云糕嘞~~~”

“噹噹~”铁器敲打的声音,继而又是“麦芽糖~甜而不腻的麦芽糖嘞~~”

“……”

喧嚣热闹的景象穿过高高的宫墙,飘进东宫后厨值夜的宫婢耳中,虽只余微末的余音,却也冲击心灵,令她胸腔震动,看着高高的宫墙,望眼欲穿,心驰神往。

五年了,她十一岁进宫,便就未再踏出过宫门一步,若要出宫,得年满二十二才能放出宫去嫁人,好像还要等很久很久的样子。

内外两个世界,一个热闹非凡,人间值得。一个冷冷清清,人间不值。她泄气转身,重新守着小厨房。

她是三等宫婢,等闲是凑不到主子跟前,跟着老余头学了些宫廷菜系,还有小食,虽学了皮毛,但晚上帮着干爹值夜也是可以的。

若是主子有特别想吃的难做,跑去叫一声干爹也来得及。

如此轻松的活计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三等活儿当不了主子的撒气桶,也看不到腌臜事,倒是能听闻很多秘事。

同时间进宫的姐妹削尖了脑袋往上凑,也不知道为了啥,被打死的打死,落水的落水,不见的不见,独独她这个爱躲懒的成了命硬的。

东宫主子少,如今就一个太子,太子妃,两个良娣,小主子还不曾有,腌臜事不多,就这三等丫鬟的差事还是她花了所有积蓄求来的。别人都说她傻,不凑主子跟前,哪有赏钱拿。

可她知道,有命拿赏钱,没命花的她见多了,她只想安安稳稳活到出宫就谢天谢地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皇城墙外有更夫打更声传来,热闹也不知什么时候连个尾音都没了。只余一片沉寂,璃月喃喃:“这么晚了,该是没有人要吃夜宵了吧。”

太子勤政,也有规矩,便是很晚也不怎么吃宵夜。

倒是太子妃和两个良娣,偶尔会有,不定时,如今进东宫也才两月,习性还未摸透,小厨房得时刻准备,摸透便就好当值了。

璃月百无聊赖趁着锅子里温着的鸡汤用小火,给自己下了几只鲜肉云吞,鲜香扑鼻,再烫几根菜叶点缀,完美。看了看小厨房外头,安静如厮,赶紧埋头吃完。

这是她的拿手小食,多少只老余头也不会数,偷吃也不会发现。

吃饱了收拾完,犯困,又在小厨房门板后放好条凳,放上板子,铺开被褥开始睡觉值夜。

“璃月,璃月,别睡了,回屋睡去,要忙活了。”

嗯?才打个盹怎就快天亮了?

璃月起身,迷迷糊糊:“干爹,这么快就五更天了?”

天还没亮,宫人就要开始干活了。

老余头道:“早上不用你忙活,老样子,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吃的给你留着。”

“诶,谢谢干爹。”

璃月迷迷糊糊收拾好,走人,回自己屋睡去。

大家都开始陆陆续续起身,就她可以白日睡觉,不过也都知晓她值夜了,没人有二话。

大通铺,床硬硬的,她们说不好睡,她却觉得好睡极了,比她做乞丐时好多了。

所有人的早食过后,有小道消息渐渐传开,渐渐的,人心惶惶。

有关系好的早早的来报信,这些宫婢太监便开始偷偷的收拾包袱另投门庭。

窸窸窣窣,璃月好眠还是被陆陆续续的进出声给吵到了,璃月皱眉,闷头隔绝一切声音,继续睡。

“要不要提醒璃月?她平日对我们不错。”宫婢小声。

“哎呀,我们自身难保,还不知道别宫娘娘收不收,怎么带上她。”

“那走吧。”

两人偷摸收拾好,走了。

一间屋子十个人,早上来了好几波人,都是悄悄收拾东西,仓皇而走。

消息传开的时候已经是午时过后,下人比主子消息知道的更快。

此时东宫的所有女眷开始哭闹,已然晚了,东宫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璃月睡饱了穿好衣裳出门,想着正是吃午饭的时辰,走去厨房,却见厨房一个人影都没有,灶头也无热气,正奇怪,身后一声呵斥:“大胆宫婢,前头召集,你敢在这儿躲懒!”

璃月吓了一大跳,回身见是禁军,忙道:“我昨日值夜,刚睡醒,不知道前头事,这就去。”

禁军没多话,只眼眸中对这宫婢多了两分同情。

跑去前头,各个地方都没人,再跑去前头的前头,废了好一番腿脚,才见大家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只不过,这人怎么才这么几个?

有三个女主子,每人身边都一个贴身宫婢,连着老余头都不见,那些人都去哪儿了?

她站上前,站进队伍里,所有人加起来,十个人都不到。

“人到齐了吗?”

身后的禁军回:“都在这儿了。”

“上头有令,尔等乃是太子家眷,先关去西郊别院,听候发落。”

几个娇滴滴的女主子,不受打击,身子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只有璃月全程是懵逼的,什么听候发落,她…她也不是太子家眷啊,忙道:“大哥,弄错了,我不是太子家眷。”

“噌”无情的大刀出鞘,直接架在璃月脖子上,凶恶道:“少他娘废话。”

璃月顿时不敢再动。

千算万算,没想到东宫主子会倒台,看来她也是个短命的。

应该说,进宫都是倒霉命,能活着出宫的那才是真正有福气的,她的干爹啊,怎么走也不叫她。


说着拉了杨兼道:“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杨兼觉得璃月这样做派太好欺负。

但她已说出口,他不好再出头,恶狠狠看回去,似警告,然后跟着出去,顺便背上楚珩钰。

离破庙十步开外,璃月认真道:“以前逃荒的路上,我亲眼看到一伙人抢粮食,后来两伙人干上了,有死有伤,之后便结了梁子。抢粮食的那伙人吃了亏,之后就不远不近跟着另一方,终于有一天晚上,那伙人发了难,半夜就把那些人全杀了,然后消失无踪。我怕我们与他们结梁子。”

双拳难敌四手,更难防小人,杨兼白天这么累,晚上根本无法警觉,不宜现在结梁子。

谁都没想到,流放路上还能遇到这样的事。

杨兼问:“主子,我们怎么办?”

就见楚珩钰拧眉沉思,淡声:“璃月的做法是对的,这些人应是今日第一次合伙,日后怕是会拧成一股绳,待吾想想如何。”

身后有脚步声,是监视的衙差,杨兼出声:“我知道了,阿妹以后小心些。”

璃月应声:“知道了。”

杨兼再慢慢把楚珩钰背回去,璃月主动去跟那两个衙差说话,道:“一路艰难,我以为大家应该互帮互助,没想到二位大哥喂不熟。”

说完璃月气呼呼的走了。

留下监视的两人面面相觑,这丫鬟竟然怪起他们来了。

进了破庙,璃月还是老样子分被褥,房良娣半点位置都无,那好心的衙差又过来,今日却是小声道:“给你留个位置。”

房良娣今日多次受了这衙差的照拂,晚上不仅吃了馒头,还有肉干,心里已经把人当成了顶顶好的好人,见着人这么多人,没有她的位置,勉为其难跟着曹姓衙差走了,一如昨日是个草垛子铺好的角落。

夜渐渐安静,所有人几乎倒头就睡,只有楚珩钰睡不着,躺在板车上,看着虚无,不知在想什么。

鼾声四起,此起彼伏,比外头的虫鸣蛙叫更甚几分。

璃月都不禁被吵醒两次,把自己紧紧捂着不露头睡觉。

有人半夜起身,看了看板车上的人呢,停留一会儿,继续回去睡觉。

楚珩钰幽的睁眼,看了看那人,继续闭眼。

晨起,陆陆续续的嘈杂声响起,璃月起身,浑身酸痛的不行,尤其是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有人晨起便开始哭,都是女子,有男子轻哄的声音,也有大骂的声音。

而她们这边怨气也不小,璃月看到了怨毒的眼神,佟若芸和李良娣都是如此。

璃月拿出剩余的一块半糙米饼子道:“没有别的吃的,这个你们吃嘛?”说着掰了几个小份。

她是要吃的,不吃肯定吃不消。

杨兼也不嫌弃,但是吃的第一口便抱怨:“这是人吃的吗!”

璃月问:“主子吃吗?”

杨兼回:“自然不吃,就这怕是牲畜都得嫌弃,也难怪有人会抢食。”

璃月道:“不吃,下顿吃食也不知何时有的吃。”说完看了看那几个女子。

房良娣回来,抱怨:“就这,怎么吃。”

璃月翻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挑剔。

然,很快,房良娣手上有了白面馒头,还有两片小肉干。

一路上被人如此照顾,房良娣感激涕零,细声细语对着好心衙差道:“多谢曹大哥。”

那人看了一圈众人,道:“以后我罩着你。”

房良娣更是感激一笑。

璃月觉得自己没短过房良娣的吃食,想不通她为什么得不了房良娣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