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小说 女频言情 景年已过万重雪(兰雪程景年)
景年已过万重雪(兰雪程景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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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塔推塔

    男女主角分别是兰雪程景年的女频言情小说《景年已过万重雪(兰雪程景年)》,由网络作家“推塔推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等回到家时,太阳已西沉。细雨如针,将暮色缝得支离破碎。被淋湿透的程景年并未开灯,脱下鞋子赤脚走在地板上,一路走到茶几柜前。这里面收着一份离婚协议书,是当初兰雪亲手交给他的。往昔仿佛还在眼前,兰雪跪在他面前,涕泪横流。“老公,我发誓这辈子丁克,若是我对你不忠,你拿着这份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就能离婚,我将所有财产都留给你。”他单膝跪下,拉开抽屉,将康复报告连同青山的那本书,一同装进柜子里。等兰雪看到这份礼物的时候,他们也正式结束了。凌晨,他将他们的合照烧掉。一点,他将与她相关的朋友圈全数删除。两点,他将这些年来她送他的礼物都收进箱子里,扔进杂物间。他忙着和过去做诀别,手机上却不断传来作者青山的日常更新,足足十几条。第一条是兰雪带他去买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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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家时,太阳已西沉。

细雨如针,将暮色缝得支离破碎。

被淋湿透的程景年并未开灯,脱下鞋子赤脚走在地板上,一路走到茶几柜前。

这里面收着一份离婚协议书,是当初兰雪亲手交给他的。

往昔仿佛还在眼前,兰雪跪在他面前,涕泪横流。

“老公,我发誓这辈子丁克,若是我对你不忠,你拿着这份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就能离婚,我将所有财产都留给你。”

他单膝跪下,拉开抽屉,将康复报告连同青山的那本书,一同装进柜子里。

等兰雪看到这份礼物的时候,他们也正式结束了。

凌晨,他将他们的合照烧掉。

一点,他将与她相关的朋友圈全数删除。

两点,他将这些年来她送他的礼物都收进箱子里,扔进杂物间。

他忙着和过去做诀别,手机上却不断传来作者青山的日常更新,足足十几条。

第一条是兰雪带他去买手表,限量款的钻石手表耀眼夺目。

第二条是兰雪系着围裙亲自下厨,将鸡汤贴心地喂到他唇边。

第三条是她让他轻趴在她的肚子上,幸福无比听着那微弱的胎动。

程景年内心酸涩,借酒消愁。

随着酒精麻痹神经,程景年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兰雪的每个甜蜜瞬间,总有一个身影阴魂不散。

她在医院照顾他时,去上厕所的间隙还不忘给贺谦回消息。

她借口加班将他扔在家里的几个小时,爬上了贺谦的床。

多次治疗失败,程景年心情失落,兰雪提出陪他去爬泰山散心。

到了山顶她却第一时间给贺谦拍照,说保佑他和贺谦顺利怀上孩子。

因为兰雪,他被贺谦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可害他无法人道的罪魁祸首却过得很好,一个月十万的生活费,吃喝穿戴全是顶奢,隐匿在程景年看不见的角落,偷偷地和兰雪幸福。

心脏撕 裂般的疼痛传来,程景年睁开眼时,枕头已被泪浸湿了。

程景年刚想起身,视线突然天旋地转,咚地整个人砸在地板上。

大概喝酒太多胃病复发,加上伤心过度,他真的撑不住了。

肚子抽痛的厉害,程景年连爬行的力气都没有了。

犹豫再三,他还是拿起手机拨打了兰雪的电话。

一通。

两通。

......

十通,兰雪全都没接。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在这无人知晓的夜晚时,电话终于接通了。

他刚想开口,电话那边传来男人趾高气昂的声音。

“她在给我准备洗澡水,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贺谦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

见程景年迟迟不说话,语气愈加挑衅了起来。

“你不能人道,不知道取悦女人有多辛苦,她已经离不开我了。”

直到那边传来女人责怪的声音。“谁让你动我手机的?”

电话被挂断,周围又陷入寂静,唯有程景年孱弱的啜泣,在夜色中越来越大声。

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兰雪哭了。

他要坚强起来,从此以后他只有自己了。




才几分钟没动静,兰雪就迫不及待伸手推她。

“老公?老公?”

见程景年没有回应,她便以为他睡着了,迈着大步就离开了病房。

兰雪走后,程景年坐起身,跟着离开了病房。

她果然去找贺谦了。

贺谦的病房里,他固执地不肯接受治疗,坚持让兰雪来陪他。

厉奶奶就坐在贺谦身旁。

程景年从未见她如此慈蔼的态度,耐心劝他。

“兰雪就来了,我让她哄你。”

看来厉奶奶已经知道了。

见兰雪走进来,厉奶奶又惊又喜。

“怀孕的事怎么不跟我说,男孩女孩,查了没有?”

兰雪如今焦头烂额,早已没了应对的耐心。

“你想死就去死,反正我已经怀孕了。”

“把我的耐心耗尽,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贺谦顿时噤了声,也懂得见好就收。

厉奶奶见状笑得眼纹能夹死蚊子。

“这就对嘛,等孩子生下来,就让兰雪和那个阉人离婚,和你过。”

“再生十个八个的,给我们兰家延续香火,传宗接代。”

程景年身子一顿。

兰雪却并未顺着厉奶奶的话说下去,语气十分坚定。

“等孩子生下来,贺谦你想怎么处理都行,但我不可能和阿年离婚。”

病房外的程景年闻言露出苦笑,凄凉无比。

不爱他,为何还要将他绑在身边,她图什么呢。

就为了维持她的深情人设吗?

可他程景年不稀罕。

病房内贺谦和奶奶侃侃而谈,欢声笑语不断。

兰雪自觉无趣,开门打算离去,却正好和门口的程景年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程景年眼里只剩麻木和失望,而兰雪只觉得天塌了。

“老公,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了。”

兰雪张了几次口,嘴里嗫嗫嚅嚅,却发现说什么都是错。

她伸手揉乱整齐的头发,烦躁无比。

“不是的,老公,我没碰他,我是试管怀上的,只为了能延续兰家的香火。”

“你不能人道,我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老公,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只爱你一个。”

太干瘪的谎言,他不能人道,不代表不能生育。

兰雪为何没想过和他试管。

兰雪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厉奶奶厉声打断。

“一个废人,有什么资格闹。”

“赶紧离婚,别碍我的眼。”

从前这样的话听得太多,如今他早已木然,连解释都懒得说出口。

他如今不是不能人道,而是兰雪的背叛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婚姻。

他会主动离开,她和谁生孩子都与他无关。

程景年转身识趣地要走,却兰雪从背后死死抱住。

隔着炙热的体温,程景年能感觉到兰雪的身子颤抖不已,嗓音带着害怕。

“老公,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现在就把孩子打了。”

真的吗?他程景年不信。

程景年刚转过身想说好,只见厉奶奶扑通一声朝程景年下跪。

“就算我老婆子求你了,别让我兰家在你手里绝后行吗?”

“真要打了我重孙子,你先把我杀了!”

厉家最有威严的长辈给他下跪,即是对他的道德绑架,也是对他的羞辱。

明明受委屈的是他,可此刻却像是他对不起全世界。

害她绝后的凶手悠闲躺在床上,可他自以为的家人却都逼着他放手。

好,他会放手,会让他们得偿所愿。




程景年含泪撇过头去,迅速擦掉眼泪。

千言万语碎在心脏最酸涩的地方,最后化作了一句:“好啊,生下来吧。”

明明程景年已经答应下来,兰雪却感觉心里的慌张更浓烈了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她只想再熬四个月,等孩子生下来,她就彻底让贺谦离开。

有了孩子,她和程景年的婚姻也会更稳定,到时候程景年就会原谅她了吧。

一定会的。

见程景年松口,厉奶奶见缝插针,提出让贺谦住进兰家,照顾兰雪养胎。

程景年全都答应下来,还主动将主卧收拾出来让贺谦住。

贺谦说他的保姆贴心,他便让保姆去专心伺候贺谦。

贺谦说他的西装手表好看,他便打包全都送进他房间。

程景年越是不争不抢,兰雪就越是不安。

她在市中心以程景年的名义买了新别墅,钥匙和房产证全都交到程景年手上。

她特意又请了两个保姆,专门照顾程景年一人。

她在拍卖会上拍下传世珠宝,只为博程景年一笑。

面对兰雪献的这些殷勤,程景年始终淡淡地一句:“谢谢。”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兰雪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天翻地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了。

她只能掰着手指数孩子出生的日子。

而程景年也在算着离开的时机,买下了飞往墨尔本的机票。

他刚打包好行李,准备下楼时,在楼梯口和贺谦打了个照面。

“想闹离家出走?以退为进,好博得兰雪的关注?”

贺谦望了眼他手上的行李箱,露出鄙夷的微笑。

“这里面该不会装着家里值钱的东西,你想偷出去?”

程景年并未理他,抬脚准备下楼。

贺谦不知什么时候伸出脚,一脚绊在他的鞋面上。

他没有防备,整个人失去重力跌了下去。

咚咚咚!

程景年连同行李一起滚下楼梯,天旋地转间鞋都滚丢了,头也不知道磕在楼梯上多少下。

行李箱被摔开,只散落出几件程景年结婚时带来的衣服。

额头温温热热的,程景年伸手摸去,一片血红。

“怎么了?”

厨房传来兰雪焦急的询问声。

贺谦冷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程景年。

“程景年,无论从前还是以后,你都是斗不过我的。”

“你猜兰雪会向着你,还是我?”

说完他在程景年震惊的目光中闭上眼,仰头任由自己朝楼梯下滚去。

又是一阵剧烈的碰撞声。

兰雪赶来时,贺谦已然躺在血泊中,满眼愤恨地瞪着程景年。

“你不想让我住在这里,你可以直说,为什么要把我推下楼梯?”

“我没有。”程景年捂着额头,想解释却被兰雪的怒吼堵回。

“都说了孩子生下来算你的,他只是来照顾我,你连这都容不下?”

“你自己生不了,难道就存心让我兰家绝后吗?”

两句话如同一根针,将程景年的嘴紧紧缝住,怎么都张不开。

她不信他?

明明他伤的比贺谦更重,可他连她一句解释都不想听。

当初为了能恢复健康,让她怀上孩子,程景年打针吃药,整个人被磋磨地形销骨立。

就连兄弟都劝他,别傻了,因为兰雪他才遭了这些罪,兰雪怀不上不是他的错。

他不以为然,苦苦支撑。

可如今,他输得彻底。

确实......够傻的。

程景年垂下眸,泪水颗颗砸在地板上。

可兰雪连看他一眼都没有,扶起贺谦连忙出了别墅。

周围又陷入寂静,程景年就在这寂静中坐了许久。

等腿都坐麻了,他才缓慢地爬起来,先是捡回鞋子,最后把地上的衣服收回行李箱里。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催命般响起。

是兰雪打来的,一接通便是慌张无比的声音。

“快来医院,我需要你帮忙。”

“没时间。”程景年扣上行李箱的锁,便往别墅门口走去。

“程景年,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得还。”

程景年脚步顿住,他自知不欠任何人的,更谈不上偿还。

他倒想看看,兰雪要他用什么还。




程景年打了个车前往医院。

刚到医院门口,就与赶来的厉奶奶撞了个正着。

老人家二话不说,一拐杖敲在他头上。

“你这个废人,心思歹毒,我重孙子的父亲要是有事,我跟你没完。”

拐杖头是金属做的,敲在他头上又闷又疼。

他硬生生一声没吭,目光坚定地朝医院里走去。

到了病房门口,兰雪和医生一同拥了过来。

“贺谦滚下楼梯划伤大动脉,需要紧急输血,但他是熊猫血,医院根本没有血源。”

“阿年,我记得你也是熊猫血对不对?”

兰雪目光殷切,直勾勾盯着他。

他确实是熊猫血,但他宁愿撒了都不想捐给他最痛恨的人。

“我不捐,你们也无权强迫我捐血。”

说完程景年转身便想离开。

可下一秒,他就被厉奶奶带来的保镖钳住手脚。

“哪由得你说不捐就不捐?”

厉奶奶拧着眉示意,程景年便被强行拖进了输血室。

程景年挣扎着,一把拽住兰雪的手掌。

“兰雪!你会后悔的,你回家看看茶几柜,你看完就什么都知道了。”

可兰雪完全没有耐心听。

“老公,算我求你了,就一点点好不好,捐完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兰雪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亲眼看着他被粗暴地拖进去。

此番场景医生也有些犯难,兰雪却厉声喝道:“我是他妻子,有权决定让他捐血,出了问题我担着。”

有她这句话,医护们便不再留情。

输血室的大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兰雪那张略带愧疚的脸。

粗大的针头刺入程景年的皮肤,冰冷刺骨。

随着血液一点点攀升,程景年的视线也愈加模糊,头晕乏力,恶心想吐。

“已经800毫升了,再抽就有生命危险了。”

看着程景年惨白着一张脸,医生也有点不忍。

谁知厉奶奶却下令:“继续抽,万一不够呢,我重孙子的生父不能有事。”

一袋鼓鼓的输血袋装满,又一袋接上。

前一秒心脏快要跳出胸膛的程景年,下一秒只觉得飘飘然。

由于失血过多,他的心脏终于承受不了负荷。

他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不好,他心脏骤停了!”

迷迷糊糊间,他看见医生将血袋拿出了房间。

兰雪被血源带来的欣喜冲昏了脑袋,全然没看见房间里,失去呼吸的程景年无力地垂下手。

一个医生跪坐在程景年身上,全力做着心肺复苏。

程景年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

医生用了八瓶肾上腺素,除颤仪把他皮肤都烧焦了,这才堪堪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嘴唇干涸,一张口便传来撕 裂的痛。

“兰雪呢?”

“哦,他正守在伤者病房呢,伤者经过抢救没什么事了,兰雪连我们医护都不放心,非要寸步不离地守着。”

原来他昏死的这段时间,兰雪连来看他一眼都没有。

医生走后,程景年伸手将针头拔掉。

这次,程景年连行李都没要,孤身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

微风拂过他带着血痂的头发,可他却笑得轻松恬淡。

再见了兰雪。

我留给你的礼物,你记得看。

我程景年,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啪!

恼羞成怒的兰雪一巴掌扇在贺谦脸上,想让他住口。

“你当初捅了阿年,怎么有脸来?”

贺谦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兰雪。

“你打我?”

他望了一眼桌子上的蛋糕刀,拿起来便抵在下身。

“你不就是怪我害他没法生育,那我还他好了。”

下一秒,他毫不犹豫一刀捅下去。

刀尖仅仅刺破了大腿,可鲜血却流了一地。

只因兰雪硬生生用手接下了那刀,刀身深深刺入虎口,血肉模糊。

这一幕同时也深深地刺痛了程景年。

原来他为了她,真的连命都不要了吗?

八年恋爱,五年婚姻,都比不上一个健全的男人。

还是她已经爱上了他却不自知?

程景年脚步轻浮,几乎要站不稳。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也都傻了眼。

兰雪自觉失态,刚想跟程景年解释,贺谦突然瘫倒在地,大喊着腿疼。

刚向他偏移的身体转而又跑向贺谦,单膝跪下将贺谦扶起来。

“司机快开车,去医院。”

那声嘶吼再次将程景年从里向外撕开。

程景年只感觉浑身像是被灌了水泥,想往前一步追去,下半身却软了般一头栽在地上。

视线的最后,是兰雪满脸紧张地将贺谦放进座位,并贴心的系好了安全带。

从始至终,都未回头看他一眼。

他苦笑,随后终于失去了意识。

程景年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又是谁将他送来的医院。

睁开眼便是一团白,兰雪满脸憔悴地坐在他床前,一看就是守了他许久。

见程景年睁眼,兰雪惊喜地握紧他的手,眼泪跟着流了出来。

“老公,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没注意到你晕倒了,幸好酒店的工作人员把你送来了医院。”

程景年木纳地盯着天花板,嗓子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仅仅是张口也觉得酸涩。

他不说话,兰雪更慌了,连忙解释。

“我不知道贺谦怎么就提前出狱了,有可能是在狱里表现良好就提前放了出来,具体的我会立马调查清楚。”

“还有我帮他不是因为别的,他要是在奶奶的寿宴上出事,会对兰家名声不利。”

“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让贺谦出现在你面前。”

程景年依旧是望着天花板,泪水却顺着眼角往下淌。

从他醒来到现在,她依旧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句句都在为贺谦开脱。

她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她到底还要骗他多久?

病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当初为程景年做治疗的赵医生。

“程先生康复了更应该多休息,怎么......”

他刚开口,程景年就立马捂着嘴假装咳嗽。

兰雪一心都在程景年身上,并未听清,连忙替程景年顺背。

当她再问医生刚才说的什么时,医生也懂了程景年的意思,眼神飘忽。

“没什么,程先生需要好好修养。”

兰雪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问了医生一些注意事项。

刚问完她便接了一通电话,随后又寸步不离地守在程景年床边。

只是自从电话挂断后她便魂不守舍。

程景年不用想就知道谁打来的,索性闭上眼假寐。